第30章 chapter 30
突如其來的暴露,使得餘霁丹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茗休的嘴唇從她的耳畔, 慢慢地挪動到她的臉頰、她的嘴唇……再一點又一點地往下——
她的下颌、她的脖頸……
他的嘴唇貼上了她脖頸上的大動脈。
沉重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
似乎在親吻, 又似乎在撕咬。
她理解不了他的那句“殺了我”是什麽意思,但此時此刻的情景, 着實像要同歸于盡。
他要和她同歸于盡!
餘霁丹在黑暗中睜大雙眼,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着。
怎麽會這樣呢?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仿佛狂風驟浪, 又迅猛又劇烈,讓她根本想象不到, 更招架不住。
他的嘴唇和雙手着迷地在她的身上四處游走着——又吻又摸, 簡直像在她的身上點火。
餘霁丹一邊揪着他的衣服, 一邊叫他的名字:“李茗休!”
李茗休聰耳不聞。
她的浴袍被越撕越開——
餘霁丹感覺到現在的情形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脫離了理智的掌控, 在向一個未知的深淵中狂奔而去。
她很想哭給他聽, 但她卻不能哭——在這個時刻絕對不能服輸!如果她一哭,只會更激發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差異是與生俱來的,現在她可以奮力反抗, 但結果一定不會好。
于是餘霁丹選擇和李茗休談判。
“李茗休!”
她用審訊嫌疑犯的口吻,冷冰冰地說:“如果你今天讓這件事發生了,那麽我們兩個也就到此為止了!知道嗎?到此為止!”
他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只要一步, 就可以得到她——他的愛、他的夢、他畢生的追求——他怎麽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李茗休依然癡迷地親吻着她的身體。
“我可以接受你的過去,你過去的所有, 甚至可以接受你為了保護另一個她而犯錯, 而入獄——”眼淚順着她的眼角輕輕滴落, 但她卻沒有抽泣, 聲音中也聽不出任何的哭腔,“但是我沒辦法接受你是一個強奸犯!如果你真的這樣做,我會抓你,我會親手把你送上法庭!”
李茗休熱情的親吻立刻僵在了唇邊。
“李茗休,我是一名警察,我一定會抓你的,我會親手逮捕你!我們再也沒有未來了!”
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餘霁丹哭喊出來的。
李茗休感覺到了“醐醍灌頂”四個字。
他愛憐地捧起餘霁丹的臉,在黑暗中輕輕地叫她的名字:“丹丹……”
然後他用指尖輕輕揩去她眼角的淚珠,一個吻小心翼翼地落到了她的唇角,他就那樣輕柔地吻了她的唇角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将吻覆在了她的紅唇上。
于是,餘霁丹被李茗休緊緊地禁锢在懷中,她的胸膛嚴絲合縫地貼着他的,她的腦袋被迫地枕着他的臂彎,她的臉也落入了他的指尖,柔軟的唇瓣被他親着、吻着、含着、咬着……
她腦中的所有思緒被他攪合成一團漿糊,搞得她一會兒“唔唔”地享受,一會兒“哼哼”地掙紮,在兩個極端的邊緣來回徘徊。
***
餘霁丹已經記不得她被李茗休按在懷裏吻了多久,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放過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外面的陽光已經鋪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包括在床上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男女……确切地說是女方單方面被男方給困住了。
就困在他的懷中。
餘霁丹眨了眨眼,等到她看清近在咫尺的臉,同時又皺起眉心。
她的唇瓣火辣辣、脹乎乎……
昨夜的一切慢慢飄回她的腦海中。
哪有男人會那樣吻女人的,恨不得把她拆了吃進肚子裏……
她的初吻伴随了她二十幾年,輕易不失,可這個失法也未免太激烈了點。
就在餘霁丹胡思亂想的時候,幾乎和她睫毛相交的李茗休慢慢悠悠地撩起了眼皮。
兩個人就在幾厘米的距離裏對視了足足有三分鐘。
“你……”
“我……”
又不約而同地開口。
餘霁丹面無表情地蹬着李茗休:“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做了什麽嗎?”
李茗休:“…………”
他眉心微皺,擡起手揉按着額角。
“我警告你,李茗休。”餘霁丹冷哼着,“你不要企圖以醉酒失憶來掩蓋你的罪行!我知道你能記住,你肯定能記住!”
李茗休意味深長地看着餘霁丹。
見他那個樣子,餘霁丹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個李茗休!真準備不認賬了是吧?!”
李茗休眨了一下眼睛。
“你他媽還裝上無辜了?演上了是吧?我讓你演!我讓你演——”餘霁丹氣咻咻地罵着李茗休,拼命想要掙脫李茗休的懷抱,她今天非要讓這個臭小子知道她的厲害,否則以後她不得天天像昨夜一樣被他占便宜?
李茗休當然不會放開她,反而加大了力氣,将她抱得更緊、更死。
因為李茗休不放,餘霁丹毫不客氣地張開嘴,直接咬了李茗休的鼻尖一下,聽到對方吃痛的聲音,餘霁丹終于有點滿意:“活該!活該!你他媽活該!”
李茗休微微眯了下眼角,眼神越來越深邃,他重複了一遍餘霁丹的動作——但他咬的不是她的鼻尖,而是她的嘴唇。
他含住她的唇,再輕車熟路地敲開它們,以及再深一層的齒關。
他再一次做起昨天晚上他做過無數遍的事——
吻她。
深深地吻她。
“唔唔……”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餘霁丹被吻得雙頰泛紅、眼神迷離,已經渾然不知白天與黑夜。
等到李茗休終于放過她的時候,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占便宜,氣壞了:“我的初吻……那還是我的初吻呢……”
李茗休似笑非笑地親了親她發紅的臉,模棱兩可地說:“那才不是你的初吻呢。”
“…………”餘霁丹驚呆了,她再一次被李茗休的不要臉給驚呆了:“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偷了我的初吻,竟然還說不是……”
李茗休對準餘霁丹的嘴唇又親了親:“如果說偷了你的初吻呢,那确有其事,但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
餘霁丹愣了一下。
難道這個不要臉的李茗休在之前就趁她睡着偷偷親過她?
李茗休故意逗餘霁丹:“你的初吻?早就折于我手啦~~”
餘霁丹:“………………”
李茗休想到了昨天餘霁丹的話,趁餘霁丹還沒有徹底爆炸,他趕忙解釋:“沒有另一個她。我至始至終只喜歡你一個,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唯一喜歡過的女孩,就是你、只有你。我的生命中只有一位丹丹,她叫餘霁丹。”
原本正想揍死李茗休的餘霁丹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搞愣住了。
“那……”
她後面的話語再一次被李茗休給吻住。
幾秒鐘之後,他放開她的唇:“不要問,什麽都不要問,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餘霁丹愣愣地點了點頭。
“不過,丹丹……”李茗休抿唇忍笑,“我很高興,我非常高興你為我吃醋。”
餘霁丹擰起眉,剛準備修理李茗休一頓——
“咔噠。”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餘伯父、餘伯母,他們在這裏,就是這間房——”
餘霁丹和李茗休對視了一眼。
等到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兩邊人馬就那樣撞了個照面。
餘霁丹的二叔和二嬸剛一踏入這間房子,便見到餘霁丹和李茗休在床上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
然後餘霁丹吓得花容失色,從李茗休的懷裏跑了出去。
但她不跑還好,這一跑更完蛋。
二叔氣的嘴唇都在發抖,顫顫巍巍地指着餘霁丹:“你你你你……”
餘霁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幾個人:“二叔、二嬸,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二叔尴尬地轉過身,仰天長嘆,聲音中滿是無奈:“你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餘霁丹微微低下頭,待她看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态,她的心态立馬血崩!
她的浴袍昨夜被李茗休連撕再扯,她又在他的懷中滾了一夜,浴袍在她的身上早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半裸”已經是好聽的說法。
更讓她崩潰的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一個又一個的紅色痕跡連成一片。
她當然知道這些什麽。
吻痕!
全是吻痕!
這不是李茗休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留下吻痕了,只是上一次集中于肩窩處,而這次……她的脖頸、胸膛……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淪陷的……
浴袍半裸、滿身吻痕……
還有她那被李茗休吻得發腫的嘴唇……
現在的她橫看豎看都是被“捉奸在床”啊!
在二叔說完之後,李茗休立馬扯過床上的被子,将餘霁丹整個人給打包起來,并牢牢地抱在懷裏。
李茗休眉心微皺地往外看。
“餘伯父,你看看他們,我可沒說謊吧?這兩個家夥……你們再不管可不行咯~”跟着二叔二嬸走進來的正是李茗休的表弟賀連歸。
他按滅指尖的香煙,“啧啧”了幾聲,一副惋惜地樣子,走到二叔面前:“雖然我是男主角的表弟,但霁丹姐是人民警察,警察一直是我尊敬的職業,我可不能讓她被休哥白白占了便宜,所以我才路遠迢迢地一早就把您二老請來了,您二老看看,現在他們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可怎麽辦才好?”
“賀連歸!”李茗休表情嚴肅,“你在玩什麽把戲呢?”
“什麽把戲?”賀連歸調皮地朝李茗休眨了下眼,“我在幫你助攻呢,沒看出來?你說說你天天和霁丹姐住在一起,占盡了天時地利,至今都沒抱得美人歸,我這個做弟弟的着得急呀~”
李茗休:“…………”
#弟弟們全他媽是坑哥小能手怎麽辦在線等#
二叔二嬸一聽到賀連歸說李茗休天天和餘霁丹“住在一起”,急的直拍胸脯。
信息量太大了!
二叔轉過身來,指着餘霁丹和李茗休:“你們……你們兩個……”
賀連歸站在二老後面不停地對李茗休擠眉弄眼。
李茗休狠狠地瞪了賀連歸一眼,不再搭理他了,幫餘霁丹整理了下身上的被子,然後跳下床,站在餘霁丹的二叔和二嬸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了五個字:
“我會負責的!”
餘霁丹:Σ( ° △°|||)︴
負負負負責……?
他們明明什麽都沒發生啊,負什麽責?這劇情怎麽像脫缰的野馬一樣在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二叔和二嬸對視了一眼,二叔不滿地看着李茗休:“負責?說的是好聽,是輕松,那你倒是說說你準備怎麽負責?”
李茗休神色鎮定,他沒有說,而是直接做出了行動。
他牽起餘霁丹的一只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輕輕一笑,深情款款地說:
“丹丹,你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