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李茗休就這樣在餘霁丹的私人公寓中住了下來。
細心周到的同時又大搖大擺,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餘霁丹每天下班都能看到李茗休在廚房中忙碌做飯。
每次她都會靜靜地看他忙活一會兒——她雖然對廚藝一竅不通,但她是很喜歡看新鮮的食物入鍋的過程。
以及李茗休這個人, 從他的外表開始,到他炒菜的動作,都是十分讓人賞心悅目的。
兩個人吃完晚飯, 将餐桌廚房清理完畢,就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
李茗休倒是想靠在餘霁丹身邊坐着,但奈何餘霁丹早就和他劃了一條長長的三八線……
最後演變成:李茗休看餘霁丹,餘霁丹看電視。
被李茗休的目光盯的渾身難受,餘霁丹就會回到卧室中,将門一關, 與李茗休井水不犯河水。
餘江月總會給餘霁丹打電話。
自從那天餘江月撞破了她和李茗休, 她這個不省心的妹妹就成天騷擾她。
在餘江月不厭其煩地騷擾下,餘霁丹将所有的實情和盤托出——
她和李茗休的相識, 李茗休跟蹤她的過程, 她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将他接回家,又和李茗休以對方照顧她、她收留對方交換了條件。
當然餘霁丹自然而然地省去了她和李茗休“兩清”和“八月雪”的關鍵部分。
“餘霁丹, 我他媽看你瘋了!”餘江月氣壞了,罵起來沒大沒小,“你怎麽能和他交換這麽離譜又滑稽的條件呢!你收留他?他照顧你?就算是個普通的陌生男人你也不能這麽幹啊,更何況他還是……”
餘江月頓了一下,才低聲說:“何況他還是有前科的!”
“…………”雖然餘霁丹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竟然會同意和李茗休這個臭流氓交換條件, 但她還是嘴硬地說:“怕什麽?我是警察嘛。”
誰知道餘江月根本不給餘霁丹面子, 直接開噴:“你是警察有什麽了不起的?!明明是一只小白兔,愣是要裝狼外婆,還主動把大灰狼給引狼入室,這回好了吧?他是真纏上你了,想甩都甩不掉了!”
餘霁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就當為社會除害了呗,他做飯真的蠻好吃的!”
“…………”餘江月冷哼着,“餘霁丹,你自己難道沒發現?”
餘霁丹抱着手機一愣:“……我發現什麽?”
餘江月大喊道:“你現在特別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
餘霁丹:“…………”
戀愛中的女人?
和誰戀愛?李茗休……?
一想到李茗休的那張臉和他的身材……餘霁丹就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在往外冒:“你能不能別說冷笑話……大熱天的,快被你凍住了!”
“…………”餘江月沉默了許久,像放炸彈一樣脫口而出:“要不你嫁給他吧。”
餘霁丹:“…………”
她妹妹還說她瘋了?
“餘江月,你別搞笑了行不行?我已經跟你說了他的情況,我怎麽嫁給他?”
“怎麽?現在想起來他是個刑滿釋放有前科的無業游民了?”餘江月冷笑着,“我看你和他過小日子的時候也不在乎呀~”
一場不愉快的通話。
但餘江月最後的幾段話還是深深刺激到了餘霁丹。
小日子……
他們可不就過起了小日子?
最讓餘霁丹感到可怕的是:和李茗休過小日子,她為什麽找不到任何的違和感?
***
餘霁丹最近的工作任務很重。
派出所的微博需要她運營,這方面她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雖然提前惡補了很多功課,但還是不怎麽上手,每天在微博上尬發尬轉尬評……
好在是派出所官方的微博,網友們來也都是膜拜警察叔叔,或者來各種報案詢問,并不在乎餘霁丹撲面而來的“尬”,甚至還有不少網友覺得“尬”風非常适合。
除了這個新加的工作,有關于辦案方面就是她的拿手專業。
這天晚上,餘霁丹就和幾個刑偵的男同僚外出辦案。
等到深夜行動。
大家都是便衣。
為了方便辦案,餘霁丹特意穿了一件寬松的輕紗上衣——胸口一片白花花的,不僅鎖骨一覽無遺,甚至連肩頭和事業線都半遮半掩、欲拒還迎。
一行便衣警察去了嫌疑犯窩藏的地點。
破舊的筒子樓。
在京城近乎絕跡,可總還有一些漏網之魚,窩在這裏的多是社會底層人士。
餘霁丹僞裝成喝醉酒的失足少女,雖然她的年紀和少女相去甚遠,但好在長的美。
在警校的時候都系統訓練過,她的神态也僞裝的惟妙惟肖。
嫌疑犯火氣方剛的,又是半夜三更,如此一個醉酒失足美女,誰能把持得住?
窩藏的嫌疑犯終于輕輕打開了門。
一把将餘霁丹拽進屋。
撕破她的一邊袖口,剛要有下一個動作的時候,黑洞洞的槍口便已頂上了他的小腹。
随着一聲“警察!不許動!”,在門外隐藏的便衣警察們像聽到號令一般,湧了進來。
那個嫌疑犯将餘霁丹丢在地上便轉身要跳窗而逃,好在男警察們動作更快一步,在嫌疑犯要跳窗之前,便将他按倒在地。
“老實點!不許動!”
在便衣警察們制服嫌疑犯的時候,餘霁丹全程皺眉,她嫌棄地看着他。
警察們還要留在這搜集證物。
餘霁丹實在容忍不了嫌疑犯這散發着汗臭味的窩點兒,先和一個輔警去外面等着。
來到警車旁,輔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
她剛和輔警說上幾句話,她突然停了口。
她好像看到從深夜中隐隐約約地走過來一個人。
餘霁丹眨了眨眼。
他就那樣一步又一步地踏着細碎又昏暗的微光來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
是的,毫無疑問,來人是李茗休。
李茗休一見到餘霁丹,眉頭就緊緊地鎖了起來。
餘霁丹和他說了什麽話,這一刻的他仿佛都聽不到了。
他的天地已然無聲。
因為他的眼前——全是餘霁丹白花花的皮膚,起起伏伏的胸口……以及被撕破的紗衣。
他甚至還能看到破了一個大口子的袖子下,若隐若現的紅印。
紅印……
是被人掐的,還是被……吻的,他無法确認。
但他可以确認的是,他非常的憤怒。
無比的憤怒。
與憤怒的情緒齊頭并進的是——嫉妒。
他嫉妒。
嫉妒的眼睛發紅。
盡管他知道餘霁丹是在辦案,但他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絲一毫。
原本還在問李茗休問題的餘霁丹也閉上了嘴。
不止是她發現了不對,甚至連她旁邊的輔警都忍不住不停地拽她的胳膊。
李茗休立刻看向了正在拽餘霁丹的輔警。
輔警吓的直接立正站好。
媽耶,對方的眼神也太鋒利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給剁了。
“出來!”
“老實點!”
“媽的!還想跑!你做大夢去吧!”
餘霁丹的同僚們已經出來了。
同時還有嫌疑犯、和裝着各種證物的袋子。
嫌疑犯被按着路過餘霁丹的時候,他吐了她一口,罵道:“臭娘們兒!”
還沒等押着他的警察動手,李茗休已經兩個大步沖了上去,揪住嫌疑犯的頭發,一個巴掌甩得震天響:
“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老子明天就讓你死在看守所裏,信不信?!”
李茗休突然這一下子,讓便衣警察們差點把他當不法分子給抓了。
好在餘霁丹去護了李茗休,她拉住他的胳膊,“你說什麽話呢!在場的全是警察,我們在辦案!你別鬧事啊!我警告你,影響警察辦案的話,你也要攤上事。”
她将李茗休推到一邊去,讓他吹吹夜風冷靜冷靜。
再回去跟同僚們說:“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故意妨礙公事的,回去我會再教訓他。你們就把嫌疑犯帶回去,我先不跟你們回去了,案子中有關我的部分,明天早晨我早點過去,再補上也不遲。”
“沒什麽事。”他們看了看不遠處冒火的李茗休,對餘霁丹說,“你管好那個就行了……剛抓的這個一晚上肯定吐不出來東西,這幫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明天來再說。”
“好的,明天見。”
警察們押着嫌疑犯上了警車。
警車走遠後,餘霁丹來到了李茗休的身旁。
李茗休正氣得咬牙切齒。
餘霁丹輕輕笑了一下,拍了拍李茗休的背脊,給他順毛。
“你幹什麽那麽生氣啊,你看他罵的是我,我都沒生氣呢。那犯罪分子一點反偵察意識都沒有,一看就是沒什麽文化的,他栽在女人手裏,他自然氣不過啊,罵幾句很正常,我做警察這麽多年,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早就見怪不怪啦。”
“雞毛蒜皮?!他罵你是——”李茗休當然重複不出來,尤其是對着餘霁丹,他轉身走了幾步,越想越生氣,朝着旁邊的臺階就狠狠地踹了一腳,“老子的女人老子疼都來不及,他還敢罵!艹他媽的,艹!艹!”
李茗休一連罵了三句。
餘霁丹頓時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李茗休。
他剛才說了什麽,他自己似乎都沒意識到。
李茗休真是氣壞了。
之前他看到餘霁丹的衣服,他就氣憤 嫉妒的想殺人,結果那不要命的家夥還往他的槍口上撞——
衣服。
胸口。
李茗休慢慢地挪動視線——再次落到餘霁丹的胸前。
在這個角度來看,他能更加清晰地看到餘霁丹傲人的……溝……
還有胳膊上的紅印。
李茗休二話不說,伸出手,一把将餘霁丹攬進懷裏,根本不容餘霁丹抗拒,直接将她拖進筒子樓旁的一個黑巷中。
似乎連昏暗的路燈都照不到的地方。
“你幹嘛!”餘霁丹掙紮了兩下,“住手!你襲警!”
她剛想用襲警壓對方,而對方就不襲了。
李茗休将餘霁丹按在黑巷的牆壁上。
當男人炙熱的身體和氣息一點一點地靠近她——
餘霁丹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襲警那麽簡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