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琉生,椿和梓都因為工作沒有來,昴也因為籃球的的訓練沒有來,最能說的不在,病房裏倒是安靜了許多,其他人覺得無所謂,倒是侑介有些尴尬。
他可是這裏唯一還沒冬花有想法的人啊。
之前還有個風鬥,現在風鬥走了他就變一個人了,侑介突然很想念風鬥,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
——或許他也該找個時間溜了?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和雅臣說了聲準備離開,結果雅臣卻回了句‘原來你還在啊’,其他人也是一副這樣的表情看着他,頓時各種心酸。
——原來他是這麽沒有存在感的嗎?!
侑介摸着鼻子灰溜溜的走了,心底留下一片辛酸的淚水。
他已經好久沒感受到自己地位有這麽低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侑介走了之後,冬花看着其他人,用眼神詢問着,可惜都是一笑而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祈織還抓着他的手,深情地說。
“我會陪着你的。”
——他不是要你們陪啊!
冬花內心一片苦逼樣。
短短幾個小時,他已經感受到了這群人的粘人程度,昨天因為他還沒恢複,他們也很貼心的在一旁當背景,今天他好點了,這群人就開始一個勁的煩他,兩個大男人争什麽寵!
尤其是這只松鼠!說出來的話總是莫名其妙的,他聽不懂啊怎麽辦!
還有就是···
冬花再次感受到了來自床邊的視線,他不用看也知道是雅臣。
Advertisement
自從他們來了之後,雅臣就跑到了比較遠的地方坐下,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可是經過了昨晚的事後,他怎麽能夠當他不存在?
冬花無比痛恨為什麽自己那麽容易就被驚醒。
昨天晚上,原本冬花是已經睡着了,可是雅臣在調整病床的時候他就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态,閉着眼睛裝睡,還好雅臣沒看出來,不然他要尴尬死。
後來雅臣抱住了他,幫他調整姿勢,雖然只有短短十秒不到,卻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男性的氣息不斷朝他湧來,包裹住了他整個身軀,冬花沒敢睜眼,身體微微緊繃後又馬上放松下來,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要放松,要放松,試圖完美的表現一個沉睡的樣子。
還好雅臣靠近的時間不長,不然他也不敢擔保是不是能夠裝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和別人這麽親近。
或許以前有,但是不記得了就相當于沒有。
冬花始終不敢看雅臣,他怕一看到那張臉就回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臉紅。
冬花假裝無意的摸了摸臉,确定溫度正常後又放了下來。
——作為一個男性,他喜歡的···應該是妹子吧?
醒來後第二天,冬花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了。
之後祈織他們說的話都被冬花選擇性忽視了,有時候被叫住就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他們,裝作精神還沒恢複,成功混了過去,然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到底喜歡的是妹子還是漢子,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還有他這麽長時間都沒看到過自己的家人,難道是孤兒嗎?
腦袋裏一片空白,而又沒人想要他恢複記憶的壞處就是總會在和他人聊天的時候走神,然後自顧自的發呆,這一度讓旁邊的人很無奈,卻也沒辦法。
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會對自己的過去好奇而去思索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也因為這樣,冬花錯過了許多次窺探到真相的機會,沒有看到祈織和繪麻那柔情到不正常的眼神。
——作為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性向,真是可悲。
純情的昴在祈織和繪麻面前顯得那麽無力,一天下來竟然插不進一句話,旁邊的雅臣雖然也沒說話,但是那是他自願的。
晚上,留下來的已經是雅臣。
在他們看來,誰也不想便宜了情敵,也就把冬花交給了現場唯一一個不是情敵的人。
雅臣因為冬花的關系請了幾天假,自然就有時間來醫院看他,也就得到了陪院的機會。
誰也想不到,一直置身事外的雅臣早就已經動心了。
經過一天的緩沖,冬花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雅臣了,不就是靠得近點嗎?兩個大男人而已,有什麽大不了。
雖然還是很好奇自己的性向,但是現在看起來什麽結果也得不到,幹脆出院之後去酒吧試試?
白石冬花依舊是白石冬花,就算失去了記憶,身體還是會下意識的做出選擇。
——話雖這麽說。
雅臣發現自從房間裏只剩他們兩個後,冬花時不時會避開他的接觸,雖然後來很好的掩飾了,但他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冬花不想被他碰。
這個結論讓他有些失落,但是這其中的原因足以讓他好奇到忘記那些失落。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抗拒了?
雅臣一直是個直性子,還是天然,做什麽都是随性的,這次也不例外,他很幹脆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冬花很讨厭我嗎?”
冬花身體一僵,看着雅臣的視線差點就忍不住轉移了。
——被發現了?
“怎麽會這麽說?”
冬花嘗試讓自己放松自然點,不知道是太緊張了潛力爆發還是怎樣,竟然很容易就裝出了自然的模樣。
“冬花都不喜歡我碰你呢,一離你近點,冬花就會很緊張。”
看着雅臣無辜可憐的模樣,冬花恨不得喊一句‘不都是因為你’。
——要不是你昨晚突然湊上來吻他,他會這樣嗎?
——咦?
冬花突然頓住了。
那個吻不過是吻在額頭上,又不是嘴唇或是嘴角,他那麽緊張做什麽?
冬花糾結的發着呆,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雅臣的唇。
或許只是個晚安吻罷了,他不是有好多個弟弟嗎?有這習慣也不奇怪。
雅臣看冬花一直盯着自己,還神神叨叨的點着頭,因為方向問題,雅臣看不出冬花到底在看哪,但是看那副糾結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在想什麽好事。
——或許就是他躲着自己的原因?
“想什麽呢?”
“在想昨天晚上——”
冬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聽到別人的問話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可是突然想起這個問話的是誰,趕緊掐斷聲音閉上嘴。
“怎麽了?”
雅臣好奇的看着冬花緊閉着嘴快速搖頭,大有死也不說的意味,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來的确有什麽事呢。
冬花越不想說,雅臣越是好奇。
昨天晚上?
雅臣想起了冬花說的話,雖然沒有說全,但想來也是最關鍵的。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特別的呢?
雅臣回憶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在想到某一部分的時候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細細的回味了番那是的心動,然後繼續找着可能會讓冬花這麽逃避他的事情。
最後,記憶停在了一處。
雅臣愣了會,随即加大了笑容。
——是那個吧。
雅臣坐在冬花的床邊,溫柔的揉了揉冬花的頭。
“看起來昨晚冬花在裝睡呢。”
“才不是!是被吵醒的!”
冬花心下一驚,馬上反駁,可是看着雅臣充滿笑意的眼,底氣漸漸消失。
“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嘛。”
“恩恩,太驚訝了。”
雅臣敷衍的說着,冬花雖然不滿卻也說不出什麽。
“冬花讨厭嗎?那個吻。”
雅臣小心的打量着冬花的神情,沒有發現類似厭惡的情緒,默默松了口氣。
“這個——”
冬花尴尬的撓撓臉頰。
——這要怎麽回答?
“恩?”
雅臣并不準備放過冬花,他無視了冬花的尴尬,繼續要着答案。
“大概···不讨厭···恩···是喜歡的,吧?”
冬花在雅臣期待的眼神中,硬着頭皮說出了雅臣想要聽到的回答,而冬花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雅臣春光滿面的笑着,完全忽視了冬花的不自在。
——雖然知道冬花不是那個意思,但還是忍不住高興。
雅臣內心苦笑。
——看來真的是陷進去了,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和自家弟弟搶東西的時候呢。
“我也很喜歡冬花呢。”
“诶诶。”
冬花猛地看向雅臣,臉上的紅暈慢慢擴散,呆呆的樣子好不可愛。
“噗,冬花真可愛。”
雅臣忍不住笑了出來,冬花這才醒悟,惱羞成怒的看着雅臣。
“雅臣!”
“好好我不笑了。”
說是這麽說,但雅臣的笑容還是蓋也蓋不住。
“哼。”
冬花鼓起包子臉,氣呼呼的瞪着雅臣,卻不知這幅摸樣在雅臣眼裏更加可愛了。
——要不要早點下手呢?
雅臣寵溺的看着冬花。
——已經快忍不住了啊。
每次聽到那聲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就忍不住想把這個小家夥摟入懷中,可是他不敢,他怕會吓到這個小家夥。
況且,自己的情敵也不是一般的多啊。
雅臣很慶幸自己得到了陪院的機會,也慶幸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對冬花的感情。
冬花醒來後在醫院一共住了八天,第四天的時候,醫生已經說明可以出院了,但是冬花依舊被要求留院觀察,直到實在不耐煩了才勉強被允許出院。
天知道他這麽多天是怎麽忍過來的,不允許碰電子産品,說什麽怕輻射,看電視的時間也就兩小時,超過了就直接拔插頭,其他時間身邊都有人陪着,但是有人陪也不能解決無聊啊,聊個一整天你們真的覺得好嗎?還不和他說他以前的事,除非他追問才勉勉強強說了那麽點。
冬花實在不明白這群人在擔心什麽,年紀輕輕怎麽就變成老媽子了?
這麽多天來,冬花經常莫名的心慌,尤其是有朝日奈祈織在的時候。
很煩躁,可是有無可奈何,冬花想,大概是以前發生的事讓他對朝日奈祈織産生了隔閡,可是他們不說他也什麽都猜不出來,也不敢去猜。
他知道,能讓自己有這種感覺的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說不定就和自己這次車禍有關,不過他也看的出這些人對他沒有惡意,或許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知道,冬花也就順其自然,等到自己能夠想起了再說。
到了出院這天,一直暗地裏争鋒相對了幾人終于開始在明面上争鬥了。
繪麻說自己家務全能,就算是一個人在家裏也可以很好的照顧冬花。
朝日奈衆說他們家裏人多,可以輪流多方面照顧冬花,況且冬花的東西還在他們家放着呢。
繪麻反駁朝日奈家裏真正會照顧人的很少,而那些會的又都是有工作的,根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冬花。
不會照顧人的朝日奈急了,表示他們自己完全可以現學。
繪麻不屑一顧,現學的東西哪能用來照顧冬花,不添麻煩就不錯了。
朝日奈們還想說什麽,卻被一個純外國樣貌的男人用帶着倫敦口音的日語打斷了。
“打擾一下,白石冬花在這嗎?”
“我就是。”
冬花先他們一步開口,歪着頭試圖繞過這群無比擋視線的家夥看清來人。
——恩,有點眼熟。
“冬花。”
男人在看到冬花的一瞬間,板着的臉馬上柔了下來。
冬花頂着男人的臉,越看越眼熟,突然一個名字一閃而過。
“傑森?”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我一沒看住你,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傑森上下打量這冬花,最後視線停在冬花被包成粽子的右腿上,調侃的樣子倒是和之前的嚴肅樣南轅北轍。
傑森是輕松了,其他人可就緊張了。
——這家夥誰!冬花居然記得他的名字!
這幾天來冬花沒有任何恢複記憶的苗頭,現在這男人一出現冬花就想起了一些,怎麽想這男人都對冬花來說不一般,難道又是情敵不成?
——噌噌,看看這溫柔樣,剛才還不是一副僵屍臉嘛,怎麽現在就開始讨好冬花了?
把傑森當做假想情敵的幾位是各種挑剔嫉妒恨。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格外沒有動力,一想到雙胞胎的歸屬我就頭疼,啊啊啊我該怎麽辦o(╯□╰)o
傑森就是以前提到過的律師,在冬花奶奶去世後按照遺囑成為了冬花的監護人,但并沒有繼承權,只是看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