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料之外
祈織的懷抱很舒服,就算是完全沒有睡意的冬花也漸漸變得迷糊,進入了睡眠,在确認冬花已經睡去之後,祈織也緊抱着冬花陷入夢鄉。
早上,兩人是在奪命連環call中醒來的。
“唔!”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熟睡的兩人,冬花條件性的伸出手亂摸,半天沒找到手機的位置,還有些緊。
啊對了,昨晚他是在祈織房裏睡的。
“祈織——”
冬花有氣無力的推了推祈織,語氣裏慵懶盡顯。
“不要管它。”
祈織沒理會那不斷奏響的聲音,把冬花往懷裏塞勒塞,眼睛都沒睜開過。
“不行啦,應該是理人打來的,那件已經看不出原型的旗袍就是他設計的,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們錯在先,尤其是你!”
冬花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他總是高高在上的接受着他人的敬仰,但卻沒有變得是非不分。
冬花的堅持讓祈織不得不松了手,對于那件旗袍他并沒有如冬花一樣抱着愧疚,就算重來一次他也會撕了的。
總算得到了自由,冬花張嘴打着哈欠,越過祈織下了床,找到了被他放在電視上的手機。
“莫西莫西,這裏白石。”
【大人!!!】
“理人啊,有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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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花斜眼看看在垃圾桶裏的那堆布。
很清楚這通電話的意義,但基于心虛還是裝作不知道。
【大人!我哪裏做的不好了嗎?你為何又抛棄了我?!!】
“別說的那麽暧昧,只不過是pass而已。”
冬花走到床邊坐下,祈織迅速的坐起抱住了冬花,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整個人都靠在冬花身上。
【才不是!大人你已經七個月零九天沒有穿過我的設計了!你真的要抛棄我嗎大人?!】
“冬花可沒接受過你。”
祈織靠近話筒陰森森的說着。
【······】
理人還沒反應過來,努力辨認一番後終于在記憶力找到了那聲音的主人。
【朝日奈祈織!我就知道是你!你到底對大人做了什麽!】
理人的暴怒聲讓冬花不得不将手機挪開耳側,轉頭看看笑得正歡的祈織,冬花撇撇嘴把手機丢了過去。
祈織不慌不忙的按下了免提。
“什麽也沒做。”
【你以為我會信嗎!要不是你做了手腳,大人怎麽會一直否定我的設計!明明大人以前是那麽喜歡!】
——他很喜歡嗎?
冬花無辜的看着祈織,祈織了然的微笑。
“哦?我記得我和冬花是五個月零三天前開始交往的。”
【······】
理人一噎,顯然他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
兩人交往的時間是五個月零三天,而冬花則是七個月零九天沒有穿旗袍。
理人知道自己理虧,于是快速轉移話題。
【你為什麽會在大人房間裏?!】
“這是我的房間。”
祈織還嫌打擊不夠,繼續補充。
“昨晚我們是一起睡的。”
【你!你!不知廉恥!】
冬花不明覺厲。
——原來祈織是這麽犀利的麽。
“理人,你為什麽會覺得是在我的房間裏,而不是在其他地方?”
冬花沒有忘記那一瞬間的疑惑。
理人聽到了冬花的聲音,馬上陰轉晴,近似讨好的說着。
【那當然是因為我足夠了解大人啊!大人每天都會睡到六點半才醒,十五分鐘穿衣整理,五分鐘梳頭,然後喝杯熱水,再去廁所——】
“等等為什麽你會這麽清楚?”
雖然他是住校的,但因為是【公主】,所以是一人住的,沒理由會被知道他的生活習慣啊。
冬花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我在大人的房間裏裝了攝像頭哦~每天都有很好的欣賞大人的身姿哦~】
——變态!
冬花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幾乎要忍不住喊出來。
【啊咧···大人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冬花強忍住摔手機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給·你·機·會·解·釋!”
——然後你就死定了!
“不用解釋了。”
冬花猛地回神。
——祈織還在這!
冬花戰戰兢兢的看向祈織,見到對方那陰沉的臉後,試圖裝可憐躲過他的怒火。
“祈織~”
——他生氣了。
這麽想着,冬花下意識的開始撒嬌,可惜這次完全不管用,對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手機上。
“柴崎理人,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個外人而已,居然想插足我和冬花的感情,未免也太自大了。”
祈織死死的瞪着手機,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狠戾。
“祈織,理人他不是——”
冬花擔憂的看着祈織,試圖阻止這場越來越奇怪的話題。
“冬花,你是想原諒他嗎?就算他做了那種事。”
被祈織掙紮的的眼神看着,冬花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那是不是他做了其他事,你也會原諒?”
祈織的眼神越來越暗淡,冬花的心立馬被揪起,呼吸變得困難。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祈織,理人他——”
——祈織是他的愛人,而理人···
“理人只是關系好點的同學罷了,攝像頭什麽的說不定只是開玩笑。”
說是這麽說,可是連冬花自己也不信。
哪怕理人從來不會開玩笑,只不過是用可笑的語氣說着事實罷了。
【我沒有開玩笑哦。】
理人輕笑着接下了冬花的話。
【你聽好了朝日奈祈織,你和大人的關系,我永遠也不會承認。】
“不需要你承認!”
祈織狠狠地說完這句話便按下了結束鍵,轉身抱住了冬花。
“冬花···”
如小獸般哀嚎的聲音讓冬花心中一軟。
“沒事的祈織,我不會離開你的。”
冬花環抱着祈織的手在他背上輕輕地拍着。
“告訴我好嗎?為什麽總是不相信我?”
——明明一直在對你說不會離開,可是你總是不相信。
祈織的安全感超乎冬花想象的差,對自己的依賴也很強,或者說是占有欲。
一旦有人侵占了領土,就會如野獸般撲上去撕咬。
“沒有,我一直都相信着冬花,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祈織加大了力氣,擱得冬花有些吃痛,卻還是忍住了。
冬花嘆了口氣,他大概能猜到祈織的想法了。
“你看,你也是那麽帥氣,那麽多才,喜歡你的人也多了去了,我難道也要一直擔心着你出軌嗎?”
“那不一樣。”
祈織強調着。
“喜歡你的都是男的。”
祈織悶悶不樂的樣子逗樂了冬花。
“他們是把我當女生來喜歡的,這樣也算嗎?”
冬花推開了祈織,兩人面對面。
“我們都這樣了,你還不能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冬花是有潔癖的,不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每個和他能夠肌膚接觸的要麽是足夠熟悉的人,要麽就是他能夠承認的。
像是那些粉絲,冬花頂多嘴上說幾句話鼓勵鼓勵,要真動手做些什麽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這些祈織是知道的,因此他才會對冬花向他敞開了身體而萬般喜悅。
祈織沒有說話,冬花看出了他的掙紮,決定下一劑猛藥。
“如果我說,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你答應嗎?”
【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
祈織被這句話一下子奪去了心智。
“···冬花。”
“嗯哼。”
祈織半眯着眼,修長的睫毛小幅度的顫抖着。
“這是求婚嗎?”
顫抖的聲音暴露了祈織內心的激動,冬花挑眉看着眼前這個讓他深愛着的少年。
“如果我在上面的話——是的。”
祈織恍然回神,看着冬花嘴角的弧度,無奈的笑了。
“冬花,嫁給我。”
“好啊。”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不覺得有些寒顫嗎?
——不會啊,他在這不是嗎?
門外,琉生保持着準備敲門的姿勢,遲遲不動。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
門的那端不再傳來聲音,琉生定了定心神,敲響了門。
“咚咚——”
“祈織,冬花,該吃飯了。”
“好的馬上下去!”
得到了回答,琉生也就沒理由再站在這裏了,他默默地看了眼兩側的房間,然後轉身離開。
——就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吧,什麽事也沒有。
等兩人下樓的時候,桌上的人差不多都齊全了,連平常總是晚起的侑介都老實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見冬花和祈織一起走了下來,桌上的人先是問好,接下來便是各管各的,偷瞄的,光明正大看的,反正所有視線都在冬花身上。
察覺到了這裏詭異的氛圍,已經各種各樣的視線,冬花冷不丁臉一紅。
——這是被圍觀了嗎?
饒是身經百戰的冬花也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了,只能随着祈織的動作僵硬的坐在位子上,吃着屬于自己的早飯。
以往的飯桌上多多少少會有些談話,但是今天這回卻沒有人開口,有些人是想看戲,而有些人則是難以開口,各種原因。
每個人都在等待有人能開啓話題,卻沒人想到第一個開口的會是琉生。
“你們已經決定了嗎?”
琉生坐在冬花的斜對面,淺淺的笑容讓人看不出思緒。
“已經決定,畢業就結婚了嗎?”
琉生在他人疑惑的目光中抛下了一記重雷,驚吓到了除了他們三個外的所有兄弟。
“什麽?!!”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