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絕望
第二天,莫小雨病倒了,請了假,讓古峥替她遞交了辭職信,莫小雨就蜷縮在房間裏,再沒有簡然和謝冰,只是莫小雨一個人的世界,冷清、孤寂。
睡意迷糊間,莫小雨能看見簡然和謝冰的臉,時而笑意溫婉,時而臉露嫌惡,時而溫言軟語,時而斥責嘲諷,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簡然和謝冰,雙眼泛紅,喃喃自語,“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莫小雨扪心自問,她找不到答案,是錯在動了感情,無法壓抑對簡然的感情,還是錯在貪心,貪戀着謝冰的溫暖呵護,在夢境裏,謝冰摟着那個年輕女生,呵護備至,簡然牽着方羽,笑意溫柔,她們各自離去,只留下莫小雨站在原地,喉嚨如同給堵住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空曠的四野,如嚴冬的寒意徹骨,勁風撕裂,她們逐漸遠去,帶着幸福而去,只有莫小雨留在原地,“不要丢下我…”,莫小雨心裏呼喚着,可她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從自己的身邊離去。
你不知道她們為什麽離去,就像你不知道,原來這就是結局。
莫小雨從夢魇醒來時,渾身冷汗淋漓,濕透了被子,想着夢境,不免心酸,其實結局早已有所預料,只是從來都一直沒有去面對。
簡然打來電話時,莫小雨在床上躺了一天,滴水未進,簡然下班後匆匆趕了過來,買了感冒藥,讓莫小雨吃了,還帶了些清粥小菜。
“怎麽回事?發燒了,還出了這麽多汗”,簡然坐在床頭,用毛巾擦着她的臉,“你回去吧,免得我傳染給你”,莫小雨嘴唇發白,推了推簡然,小臉頹然的望向天花板,雙眸毫無光彩,
“莫小雨”,簡然皺着眉,不悅的看她,莫小雨知道簡然很少生氣,可現在簡然是生氣了,“我很累..”,莫小雨啞着聲音說道,她翻身,背對簡然,身體蜷縮着,猶如缺乏安全感的兔子,躲在自以為堅固的城堡裏。
簡然和衣躺在床邊,從後面摟住了莫小雨,感受到她身體忽冷忽熱,握過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問着,“你最近心事很重啊,莫小雨”,“沒事”,莫小雨側了側頭,避開了她的氣息,“你記得剛認識時我說過的話嗎?我願意做你分享心事的朋友”,簡然從後面抱着她,溫暖的體溫貼在莫小雨後背,
莫小雨微微的嘆了口氣,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只是神情疲憊。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莫小雨病了有一周,簡母見莫小雨一個人病倒在家,同意讓簡然搬過來住些日子,好照顧莫小雨,
“多吃點吧,你最近瘦了不少”,簡然看着莫小雨迅速的消瘦着,原本就是纖弱的身形,現在更是猶如風一吹就倒了,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一雙澄澈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無光,時常都在靜靜的發呆。
“莫小雨”,簡然坐在沙發上,看見怕冷用被子裹住的莫小雨,縮在沙發裏,無神的看着電視,沒有一點生氣,那雙總是憂傷的眼睛,現在裏面盛滿了絕望,讓簡然的心跟着難受起來。
“你這樣我好擔心”,簡然隔着被子抱着她,“我沒事的”,莫小雨從電視上移開視線,對着簡然笑着,那笑容卻苦澀的很,簡然低頭看見她憂傷如水的眼睛,指腹沿着眼角往下撫着,她下意識捧着莫小雨的小臉,湊了湊,後退了些,松開兩手,問道,“渴嗎?我給你倒點水”,
“嗯”,莫小雨點頭,接過她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淡淡說道,“簡然,你要相信我,趙劍不是個好人,你一定要離他遠點”,
“你都病了,還操心我的事,好好養病吧”,簡然握過水杯,湊到她唇邊,讓她喝着,輕聲說道,“我怕你給他的花言巧語騙了,我放心不下”,莫小雨說道,
“知道了,我會記着的”,簡然摟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靜靜的擁在一起,沒有說話,任憑時間緩慢的流逝着,兩人間最好的相處模式就是即使不說話,都不會覺得尴尬。簡然很喜歡和莫小雨呆着,就是因為這樣的靜谧、安心。
簡然對待趙劍的态度不冷不熱,但趙劍還是堅持不懈的電話打過來,趙劍的花言巧語果真厲害,當簡然沒有忍住提到了照片的事情時,竟然說那是他的妹妹,還許諾說改天帶妹妹過來看簡然,簡然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徹底斷了和趙劍的聯系。
在向晚晴和方羽等一幫同學要來的日子逐漸臨近時,方羽和簡然聯系上了,雖然沒有提從前的事,但是隔天一通電話,每天的短信問候,讓兩人關系變得好起來,每天晚上都會聊上一會兒,簡然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安靜的聽着方羽說話,偶爾說上兩句。
莫小雨就會靜靜坐在沙發上,聽着簡然跟方羽說話,簡然不知道的是,林舒背着簡然給莫小雨打了電話,方羽已經征求了家裏的同意,後續工作會調動在簡然的城市,這樣兩人就不會存在異地的隔閡了。
林舒還透漏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方羽會在同學會的那天向簡然求婚,讓莫小雨務必要保密,同時配合大家的場地布置時間,拖住簡然,要給簡然一個驚喜。
這些日子簡然都住在莫小雨的家裏,有時候外賣太過油膩,簡然只好系上圍裙下廚,手忙腳亂的在廚房裏用上半天的時間,端出一鍋皮蛋瘦肉粥出來,“有點肉,又比較清淡,我想你可能想要吃”,簡然有些赧然的盛上兩碗賣相不是很好的粥,還有一盤炒糊了的青菜,發絲散落了兩縷在耳側,額頭微微出汗,
以前的莫小雨會對簡然這樣的溫柔手足無措,她怕再次淪陷在簡然的溫柔裏,她怕心裏的惡魔會湧動出來,她怕會産生一絲絲渺小的期望,她迷茫、害怕、無助、逃避,可現在的莫小雨心裏清楚,她了解簡然,她知道簡然終究會在趙劍或者方羽之間做出選擇,無論是誰,簡然都不會是莫小雨的。
“不好吃?”,簡然看着莫小雨不動筷子,“不會啊”,莫小雨笑笑,專心把碗裏的粥都喝光了,簡然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笑着,這些日子兩人的相處倒像跟從前對調似的,享受着呵護、寵溺的人,是莫小雨,而不是簡然。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早上放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