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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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自有魏家人安排,南真只需要站在魏嘯朗身邊,陪着他一起站在大門口迎接賓客。
大廳中披紅挂彩,燙金“壽”字高高挂起,壽桃堆成了小山的模樣。主樓外的臨水臺上擺着三十桌流水席,賓客如雲。湖水中間的戲臺上,戲班子唱着《八仙祝壽》,非常傳統且隆重的中式壽宴。
沒想到魏嘯朗家的客人會這麽多,南真笑得臉都僵了。
忽然,魏嘯朗說:“南真,我去解決一下三急,馬上回來。”
她點點頭。
可魏嘯朗剛走開,又有一個男人帶着夫人走了過來。
旁邊的管家介紹:“少夫人,這是老爺的朋友,李崇元先生和他的夫人。”
“李先生,這是我們少夫人南真。”
李夫人笑盈盈地伸手緊緊地同南真握住:“第一次見面,少夫人真是少見的大美人呢。”
南真是陪酒好手,客套話當然信手拈來:“哪裏,李夫人才是光彩熠熠,您今年有沒有三十歲,不知道我們倆誰是姐姐?”
李夫人笑得滿臉紅光:“哪有,我都五十了。”
賓主盡歡。
旁邊的李崇元若有所思:“少夫人有點面熟,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南真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胃隐隐抽疼,擺了擺手:“沒有,一定是您記錯了。”
“龍哥業務5號”,那次對方用紅白混摻酒灌得她差點胃出血,還差點被對方吃幹抹淨,這人是她的服務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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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元也想起了這個出離漂亮,卻一直沒能上手的女子。但這種場合,南真現在又是這種身份,他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李老板,您來了,歡迎歡迎。”魏嘯朗回來了,同李崇元寒暄了幾句,讓管家帶他入座。
然後對南真說:“他是來巴結咱家的,你不用太客氣。”
“是來巴結你家的,不是咱家。”南真補充道。
魏嘯朗不明白她的語氣為什麽突然帶了火,關切地問:“是不是累了,去後廳休息一下吧。”
“好。”南真轉身就走。
歇了一會兒,魏嘯朗又來叫她:“南真,快來,給長輩拜壽了。”
“什麽?”南真哪裏經歷過這種場合,一頭霧水。
魏嘯朗也不跟她多說,拉起她就走。
拜壽環節是由晚輩向長輩磕頭行禮,送上賀禮。沈素衣端坐在主位上接受晚輩們的跪拜,戴着整套祖母綠首飾,一襲暗紅色旗袍上花團錦簇,說不盡的雍容華貴。
南真覺得自己被坑了:“來的時候你沒說要磕頭啊。”她小聲問魏嘯朗。
“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不磕誰磕?”魏嘯朗将臉皮厚貫徹到底,他清楚得很,平時南真雖然對他兇,但從不會在別人面前拆他的臺,給足他面子。大不了過後多哄哄,說點軟話就好了。
果然,南真瞪了他一眼,跟着他跪下,恭恭敬敬地給沈素衣磕了頭。
晚上,魏嘯朗回到卧房。南真已經睡了,
隔着紗帳看見南真玲珑的身段,他又起心思,靠過去央求:“南真”
南真推住他的胸膛:“我累了。”
“南真,明天就回去了,這床多舒服……”魏嘯朗沒臉沒皮地還要往她身邊湊,随後大腿就挨了她一腳。
“我累了。”南真再次強調。
“你負責享受,我來出力。”魏嘯朗越挫越勇。
魏從雲和沈素衣剛走到三樓,就聽見屋裏發出一聲慘叫,随後自家兒子赤着腳,頭上頂着枕頭從屋裏跑出來,右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見到兩人,他一驚,趕緊收住步子。
緊接着南真一手拉着被撕壞的睡衣,一手舉着拖鞋追了出來,也赤着腳。
魏嘯朗反應快,急忙轉身擋住她,擁着她往屋裏推:“去去去,別鬧。”
南真也看見了屋外的人,配合着魏嘯朗縮回屋內。
沈素衣看見魏嘯朗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覺得血液直沖頭頂,暈得站不住。
平時她跟魏嘯朗說話,人家的脾氣倔得像頭牛,現在人家被媳婦兒追着打一點怨言都沒有,生兒子圖啥?
将南真藏好,魏嘯朗抱着枕頭,毫無羞恥感:“爸,媽,你們怎麽來了?提前說一聲啊,我正和南真玩小游戲呢。”
屋內的南真聽到這話,恨不得找個洞把頭紮進去。
沈素衣瞪了魏嘯朗一眼,說:“把南真叫出來,我有話對她單獨說。”
魏嘯朗問:“有什麽話不能我在場?”
“我也有事跟你單獨說。”魏從雲道。
南真換了件衣服出來,紅着臉喊了聲:“叔叔阿姨。”
沈素衣看了她一眼,轉身:“南真,你跟我來。”
魏嘯朗也想追上去,魏從雲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心吧,一會兒你媽一定會把南真全須全尾地還給你。進屋,跟你說正事。”
走到門廊盡頭,沈素衣輕聲道:“南姑娘,我一直不喜歡你,你和我家小朗的條件相差太多了。以前我讓你們倆分開,我以為你們才十九歲,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分開了感情也就淡了。可我錯了,小朗他陷得很深,你剛離開那會兒,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在倫敦抽煙喝酒打架,沒辦法,我跟到倫敦專程陪讀了四年。後來他好像終于接受了你離開的事實,碩士畢業後又不肯回家,跑到東北孤零零地呆了三年。這些年他雖然聽從家裏的安排,自己也積極相親,但總是不成功,他的條件怎麽可能相親不成功呢。後來我仔細觀察終于明白了,他不是在相親,他是在相親對象身上找你的影子,只要對方有一點像你他就積極地去追求,可一旦發現對方終究不是你,他又迅速地離開。南姑娘,沒有你他一定會孤獨終老。”
沈素衣長吸一口氣,像是在回憶什麽可怕的事:“你可知小朗為你死過一次。九年前我們出門海釣遇到了大雨,浪高風急的,他突然一頭紮進海裏。好不容易把他撈起來,他說他看到你掉到海裏了,他要救你。那時我就發誓,只要我兒子好好的,我絕對不再逼他了。南姑娘,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們,但我請求你,看在小文的份上,你要是喜歡我兒子,你就和他好好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他,你就跟他說清楚,不要耗着他。他是個老實孩子,雖然整天笑嘻嘻的,心卻比誰都細,他那麽愛你,你要是玩弄他他受不住的。”
沈素衣從包裏拿出一個木盒,打開,裏面放着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镯子:“南姑娘,這是魏家傳給當家媳婦兒的镯子,是小朗的奶奶傳給我的,戴上它可以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不是我自誇,天下再沒有比小朗更愛你的人,南姑娘,你要是也愛他,我就把這個镯子傳給你。”
屋內,魏嘯朗看着魏從雲給他的産權證書,一百個不樂意:“爸,就用它做婚房啊?”
魏從雲踢了他一腳:“地段好,鬧中取靜,五百平別墅還不夠,你小子夠貪啊。”
“我想買雲栖……”
魏從雲又朝他的屁股來了一腳:“自己家就是建房子的,還去別人家買房子。”
“我不想跟你和媽做鄰居。”自家開發的每個樓盤,魏從雲和沈素衣都特意自留了兩套相鄰的別墅,就等着兒子結婚,到時候不管魏嘯朗選哪套房子全家都能一起住,魏嘯朗實話實說,“我可不想每天看到婆媳大戰。”
魏從雲道:“和父母做鄰居有什麽不好,以後你們自己忙你們的,孩子丢給你媽帶。大學教授帶孩子,別人求都求不來。再說又不是住同一棟房子,離得近又各自有隐私,多好。”
這時沈素衣和南真回來了,看見南真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魏嘯朗心花怒放,不由傻傻地笑了起來。
“話說完了,老魏,咱們走吧。”沈素衣對魏從雲說。
魏嘯朗放下産權證,笑盈盈地将兩人送出了院子。
出了院門,沈素衣又回身替他揉了揉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地說:“你也不能太窩囊,你什麽比她差,她憑什麽這麽打你呀?”
魏嘯朗笑:“媽,我們就是鬧着玩。”
“走走走,小孩的事與咱們無關。”魏從雲推着沈素衣走了。
見他們走遠,魏嘯朗跨着大步子,三下兩下跑回樓上,抱起正要睡覺的南真轉了兩圈,然後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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