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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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離開拍攝區,品牌方的負責人方怡笑嘻嘻地迎上來:“行啊南真,寶刀未老啊。”
“方老板,好久不見。”南真同她擁抱了一下。
方怡是南真的前同事,以前兩人一起做平模,關系不錯。後來方怡吃不了那份苦轉了行,又和別人合夥創建了“明”品牌,做了老板。因為這份情誼,方怡才拍板用了南真的模特團隊。
為了不辜負老朋友的信任,南真把自家的所有精銳,包括平時不怎麽使用的王牌司夏都叫了出來。
方怡沖司夏那邊使了個眼色:“你還帶着那個小孩?怎麽,他還黏着你?”
“合約還沒到期,到期以後不續了。”南真無奈。
她遇到司夏是在酒吧的後巷裏,那時司夏被人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白襯衫也被人扯得稀爛,像被踩髒的布娃娃一般坐在牆邊,雙眼無神,一群人正肆意搜羅他身上的財物。她爛好心,把場子裏的保安叫了出來,賊人散去後,她發現司夏雌雄莫辨,美得驚人,那麽豔麗,像一朵在黑色淤泥中盡情盛放的玫瑰花。
他身上……有呂翼的影子……
“世上居然還有濫好人?”那個少年靠着牆壁,在塵埃中輕聲嗤笑。
南真走上前,彎腰,輕輕勾起嘴角:“骨相不錯,身高也不錯。小同學,有沒有興趣做平面模特,工作時間自由,待遇從優,非常适合大學生兼職。”
少年笑着問:“哦?平面模特,好玩嗎?”
“好玩。”
少年無神的眼睛裏多了一點火苗:“那我玩玩看。我叫司夏,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南真。”
“南真姐姐,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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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以為不過是拯救了一個即将堕落的流浪小狗,沒想到請回的是一只送不走的妖孽。
她是同司夏簽約的時候才知道對方16歲,臭小子不僅找人冒充家長簽約,還一口氣簽了十年約。這位小爺進公司以後橫行霸道,其他同事稍有得罪就拳頭伺候。他打架還不怕死,一次打不過打兩次,兩次打不過打三次,直到把對方煩死為止。
最可怕的是,小屁孩不知道怎麽的就迷上了她,老在她面前亂晃,故作深情。雖然她自己16歲時也動過心,暗戀魏嘯朗,但那時候她很單純,跟魏嘯朗讨論得最多的是學習。哪像司夏什麽都懂,整天想把她往床上弄。
能養出這種妖孽的人家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司夏18歲生日時将一輛蘭博基尼開到公司,說是要送給南真當禮物。他18歲生日,他送車,想要的回禮不言而喻,吓得南真趕緊把車開回了司家。這才知道司夏是司氏國際老板家的大公子,司夏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媽,司夏的父親好像對南真非常放心,大手一揮:司夏最近不打架了,謝謝南小姐教導,車送給南小姐,希望以後對我兒子多多照拂。
大有把禍水推給她的意思。
那輛車現在還靜靜地停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場,南真現在只希望司夏合同盡快到期,然後他和他那輛車從她眼前趕緊消失。
方怡摟住她腰:“別這樣無情,人家小孩多喜歡你,還打了跟你同款耳釘。”
南真冷冷一笑:“喜歡我的人多了,我每個都要回應嗎?更何況是個小朋友。”
“不過是小了十歲,哪裏是小朋友?不如從了他吧,适當做做某種運動有助于美容養顏。”方怡壞壞地笑。
南真斬釘截鐵地對方怡說:“不感興趣。”
方怡啧啧道:“好好一個美人,可惜是石頭變的,十年如一日清心寡欲,活着有什麽勁兒?所以說癡情的人吶最無聊。”
中午吃飯時間,南真正和方怡端着盒飯在水杉樹下拉着家常,司夏走過來,打開一個保溫盒子,将一只脆皮乳鴿夾到南真的盒飯上,自顧自拉過一個小馬紮在南真身邊坐下。
方怡探頭一看:“哇,荷禦餐廳的妙齡乳鴿,哪來的?”
司夏目不轉睛地看着南真:“剛送來的。”
方怡将盒飯遞過去:“我的吶?”
司夏不理她了。
南真看着飯盒裏多出來的乳鴿,無可奈何,把乳鴿夾到方怡的飯盒裏:“多謝方老板照顧我生意。”
方怡趕緊夾起乳鴿咬了一口,沖司夏揚揚眉:“小帥哥,這可是你們老板送我的哦。”
司夏長吸一口氣,問:“早上的男人是你男朋友?”
南真根本不看他,低頭扒飯:“是我的客戶。”
“他穿着睡衣,你和他做了什麽?”
南真放下筷子,扭頭看着司夏,一臉嚴肅:“小朋友,我的私生活不用向你彙報吧?”
司夏毫不退縮,反問:“你可以接他的單子,我的單子你也能接對不對?”
南真瞪了正用誇張表情偷笑着的方怡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模特們,對司夏說:“小朋友,你看那邊美女如雲,個個都比姐姐我年輕。你到那邊去吃飯,自己慢慢挑。”
“我就要你。”
“可姐姐我對你沒興趣。”南真覺得話還不夠重,又加了幾句,“說了不止了一次,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司夏目光一凝,白淨的臉皮一陣紅一陣白,手捏成了拳頭。
方怡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司夏的肩膀:“小帥哥,你南姐姐天生冷淡,就不要……”
“別碰我!”司夏嫌惡地将方怡的手拍開,站起身朝不遠處走去。
方怡吹了吹被拍得生痛的手背,對南真說:“喲,這小子脾氣挺大,”
沒等南真回話,方怡又問:“早上的男人是誰?快交代,我想知道你這棵老鐵樹能為誰開花?”
南真笑笑:“別聽司夏胡說。”
“要不是勁敵,怎麽會讓那孩子如臨大敵?”
“前男友。”
方怡大吃一驚:“是和你家林褚長得像的那個?不會吧南真,你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居然還吃回頭草。”
“別胡說,他現在是我的客戶。”
“真的?”
“真的。”
“你就編吧老鐵樹。”
“沒編,我和他不可能。”
“為什麽?”
南真看着方怡,認真地說:“我和他真的不可能。”
“那你為什麽和他又有了牽扯?”
南真笑笑:“養林褚要花很多錢,誰會拒絕提款機呢?”
方怡贊同地點點頭:“我們這樣的女人真可怕,不過你還好吧,你有林褚。我形單影只,哎,你說我要不要挑個美男也生個孩子?”
“帶孩子滿辛苦的,單身媽媽尤其辛苦,你要考慮清楚。”
“是啊,我就是怕自己三分鐘熱度,不像某些人,終于有人幫忙帶孩子了。為了慶祝,晚上我們去高興一下怎麽樣?”
“晚上我有約?”
“誰的約會比我還重要?”方怡想了想,心照不宣地笑了,“是回頭草吧。南真啊,雖然你說你跟回頭草不可能,但你這樣的性格能跟他好,還……你知道嘛,你今天的眼神很溫柔哦,還那麽急切地想跟他見面,我覺得你們的關系不是很糟糕,有時候旁觀者更清。”
“別胡說。”南真往嘴裏塞了一塊胡蘿蔔,“我是為了自己的商業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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