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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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褚聽到聲音,赤着腳跑到隔壁推開門一看,南真坐在床上,支着腿,手裏拿着防狼手電。魏嘯朗躺在地上,像蝦米似的彎着腰。
“真姐,朗哥,你們在做什麽?”魏嘯朗問。
“在烤雞。”南真捏了捏鼻梁,“沒你的事,去睡覺。”
見林褚過來,魏嘯朗忍着劇痛站起身,頂着一臉青筋裝冷靜:“沒事,朗哥摔了……”
早就提醒過某人了,林褚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一溜煙跑了。
他一走,魏嘯朗扶着書桌直哼哼:“烤雞?你這女人下手真狠,真烤了你就等着守活寡吧,疼死了。”
南真冷笑:“疼,要不我幫你吹吹?”
這話的內容挺豐富的哦,想起以前的旖旎時光,魏嘯朗扭捏起來,連疼痛感都減輕了不少:“能不能正經點?”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剛才想不正經的那個。
他的腦回路向來清奇,不然當初也跟自己混不到一塊兒去,南真頭疼得難受,懶得跟他争辯。
魏嘯朗總算緩過了氣,見南真扶着額頭不說話,他問:“是不是頭疼?我給你倒水。”
南真點了點頭。
他出門倒了杯溫水,又在網上買了點醒酒藥外賣,這才回卧室把水遞給南真。
南真也是渴極了,接過水連氣也不換一口氣喝下。
魏嘯朗無奈,又去給她接了一杯。
等她喝完水,魏嘯朗問:“幹嘛要陪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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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扶着額頭,低頭輕聲吐出幾個字:“做公關來錢快。”
“三萬一夜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在做一些不好的事?”魏嘯朗鼓起勇氣問。
“我有林褚……”南真停了片刻,又改口道,“我身邊跟着林褚,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我有分寸。”
魏嘯朗明白了她的意思,快要被撕成碎片的魂魄瞬間還了陽。男人遇到這種事很難保持冷靜,剛才他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說之前他還是只是想與南真複合,現在他明白了,他要的不僅僅只是複合,他要南真是他的,他沒辦法容忍南真屬于別人,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如果南真已經淪落到出賣自己,那麽他就把南真買下來,折斷她漆黑的翅膀,把她栓在自己身邊,讓她沒機會再傷害自己。即使她恨他也無所謂,既然她毀了他最愛的靈魂,那他活着還有什麽樂趣呢,那就互相傷害吧,恨和愛一樣可以讓人刻骨銘心。
現在好了,腦海中的暗黑電影沒機會上映,他松了口氣,感嘆活着多好,好好戀愛多好。
“以後不要接那種活。”他勸道,“小心胃出血。”
南真的酒勁兒又開始反撲了,她扶着額頭有氣無力地說:“我要掙錢。”
“你那麽缺錢?”
“缺。”
“你不是平模經紀人?”
“誰嫌錢多呢,做平模經紀人掙不了多少錢,我很缺錢。”
“你以前不是很紅的平模嗎,應該掙了不少錢吧,沒有積蓄嗎?”
“這套房子的學區不錯,總價四百二十八萬,我已經付了一大半,積蓄全在裏面。”
南真是高中學歷,沒有人脈沒有資源,年紀輕輕,憑自己的努力一手一腳打拼出一套房子,還能要求她什麽呢?魏嘯朗覺得自己的女人好厲害,那種又帥又酷的勁兒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想了想,問“我雇你吧,每天雇你陪我吃飯,多少錢?”
這樣既能減輕南真的經濟壓力,還能管住她,讓她別再做業務公關,陪人喝酒,被人占便宜。
南真放下扶額的手,盤着雙腿白了他一眼:“我不玩葷的,把你的烤雞端走。”
顯然已經認定他別有用心。
魏嘯朗當然別有用心,但主要動機還是單純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釋:“什麽烤雞?跟你談正事兒,我雇你當我女朋友,每天晚上陪我吃飯,不幹別的。”
南真勾勾嘴角:“知道心理咨詢陪聊多貴嗎?你錢多,想拿來扔?”
她還穿着白天穿的短裙,緊身T恤,腿又長又纖細,再加上盤腿的姿勢,看得魏嘯朗有些羞澀。他抿抿嘴,試探着說:“你也可以做我的真女朋友,不給錢的,但我的錢都歸你管。”
南真幹淨利落地拒絕:“不幹。”
早料到她會這麽說,魏嘯朗拉過被子替她蓋住腿:“我說的是真的,我家裏老催我相親找對象,你幫我擋擋。”
“你牌亮條順還需要相親?”
魏嘯朗驕傲哼了聲:“要你管?”
“喝酒嗎?喝酒三千,吃飯一千,飯錢你付。”反正都要賺錢,賺誰的不是賺。
算得這叫一個細致,魏嘯朗瞬間黑了臉:“你怎麽不把喝飲料算進去?”
“喝飲料不加錢,正常吃飯聊天就是這個價,一天一結,如果時間有變動我提前通知你。”
“時間還會有變動?”
南真笑笑:“說好了一天一結,短工,公平公正的買賣。”
魏嘯朗鼻子都快氣歪了:“你還真鑽錢眼兒裏了。”
就不能稍稍談點感情?當然,這話他不能說,不然以南真的德行,肯定會扔來一句話:談情傷情分。
南真坦然承認:“對,我很俗,但我也沒有強買強賣,我提供情感陪聊服務,你給錢。”
這時門鈴響了,魏嘯朗氣哼哼地趿拉着拖鞋出去開門,不一會兒拿回幾瓶海王金樽口服液。
他擰開一瓶遞給南真,沉着臉說:“喝醒酒藥,不收你的錢。”
南真怔了片刻:“謝謝,”她接過藥一口氣喝完,放下藥瓶說,“你可以走了。”
這女人能不能再狠心些,魏嘯朗氣不打一處來,幹脆側躺到床上面向床外,留給南真一個後背:“都淩晨四點了你讓我去哪?我眯一會兒去上課。”
南真踹了他一腳:“喂,滾下去。”
剛才鬧了半天,魏嘯朗完全沒有胡鬧的心思,現在的他只想睡覺:“困死了,我就眯一會兒,有本事你再把我烤了吧。”
南真也醉得難受,關上燈面對牆壁躺下,往身後擠了擠:“往外邊去一點兒。”
魏嘯朗寸土不讓:“別動,小氣鬼。”
房間裏終于安靜了,他躺在南真床上,南真躺在他身後,魏嘯朗覺得,此刻人生就快圓滿了,他幸福地睡着了。
可沒多久,南真的手機又響了,将他從睡夢中驚醒。
“能不能把手機關上?”他不滿地嘟囔着,用被子蒙住頭。
南真沒理他,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執行經紀人打來的:“南姐,今天要帶模特到森林公園拍“明”品牌的晨曦系列,我奶奶病了……”
南真明白了,從魏嘯朗身上翻了過去,下床穿衣:“把上車的地址發給我……”
魏嘯朗在被子裏迷迷糊糊地問:“大半夜的你幹嘛去?”
“帶模特拍攝,”想了想,南真叮囑道,“一會兒麻煩你送林褚上學,晚上的飯錢給你打九折。”
魏嘯朗掀開被子:“喂,你酒還沒醒吧?”
沒時間跟他多說,南真拖着行李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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