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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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褚被魏嘯朗帶走了，回家也沒什麽做的，南真本想找地方逛逛街，這時電話又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的胃反射性抽搐，抽到發痛。猶豫了片刻才接：“龍哥。”
那邊的人聲音低沉：“今天有個局，要是對方能簽合同五萬報酬，來不來？”
五萬塊錢很誘人，但年紀大了，有的錢有命掙怕沒命花。她婉言拒絕：“龍哥，我要回家輔導孩子做作業，你找別人吧。”
“來吧，只有你能搞定，那種玩法年輕小姑娘受不了。”
“我最近感冒了。”她繼續推辭。
“扭頭。”對方不容置疑地說。
她轉頭一看，看不遠處停着一輛馬自達阿特茲，裏面的人還跟她揮了揮手：“南真，幫幫忙。”
對方給她拉過不少資源，和氣生財。
她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不玩葷的，我沒把握，要是談不下來一千塊營養費要給的。”
“知道，就那個矮胖虎，怎麽配你跟他玩葷的？”
她将摩托車停到附近的停車場，上了那輛車：“龍哥，好久不見。”
熟練地放下小鏡子改妝，頭發分出斜線，氣質立刻從酷變成了妖嬈。用小拇指将嘴唇勾勒得更豐滿，眼尾抹上兩抹暗棕色眼影，夾起幾簇長長的假睫毛接在眼尾，挑出兩抹長長的微挑眼線。
“最近忙什麽呢？”那個叫龍哥的司機問。
她一面上妝一面答：“還不就是拍片子的事。”
“南真，我覺得你在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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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哪有啊龍哥，不是龍哥提攜，我帶着一幫小姑娘小帥哥，哪能做得那麽容易？”
“跟我客氣什麽，南真，我上回和你說的事……”
南真忙說：“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正好，我們不用結婚。”
“我不能對不起嫂子。”
“感情的世界沒有先來後到，放心，我對你們一視同仁。”
“我把你當成兄長。”
龍哥扭頭看着她：“是嗎？南真，看着我的眼睛說一遍。”
南真無奈，放下高光筆看向他，認真說：“龍哥，我把你當成哥哥。”
龍哥坐直了身體：“南真，你真會說謊。”
南真咧咧嘴，繼續上妝。
籃球館中，魏嘯朗将籃球扔給林褚：“小兄弟，投一個給你哥看看你的水平。”
“哦。”林褚抱着籃球，數着數，邁着小步子：“一步，兩步，三步，投。”
球飛了出去，勉強碰到籃板。
魏嘯朗目瞪口呆，這水平菜得驚天地泣鬼神啊。
“誰教你這麽打球的，還數數？”他問。
“我姐。”
魏嘯朗不吱聲了，這好像真的是他教南真的“三步上籃”，但這不怪他，誰叫南真是個運動白癡，他教的是對的，人家學的是歪的。
撓了撓頭，他勾勾手：“球扔過來。”
林褚撿起球扔給他。
“看好了，這才是三步上籃。”熟練地運着球，閃電般沖到籃筐下躍起身扣籃，還挂在籃筐上晃了幾下才跳下來。
“哇！”此刻在林褚眼裏魏嘯朗簡直變成了神。
得意地撩了一下頭發，魏嘯朗沖林褚笑了笑：“好好跟我學吧小子。”
“嗯嗯嗯。”林褚拼命點頭。
兩人從最基礎的運球開始踏踏實實練起來，正玩得開心，林褚忽然看着場邊發起了呆。
“喂，認真點。”魏嘯朗一邊拍球一邊提醒。
“朗哥，”林褚跑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蘇宇涵和他爸爸。”
魏嘯朗看着同樣穿着球衣，在場邊慢慢走着的兩父子，用下巴一指，問：“是他們嗎？”
“是。”
“走。”他運着球走到蘇家父子面前，朝蘇爸爸伸出手，笑盈盈地說：“你是蘇宇涵的父親？你好，我是林褚的監護人，他的姐夫魏嘯朗。”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魏嘯朗長得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臉上寫着“事業有成的好人”幾個大字，蘇爸爸猶豫了片刻，随即擠出愉快的笑，同他握了握手：“是嘛，真是太巧了，你好你好，我是蘇宇涵的父親蘇金河，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魏嘯朗笑容親切，仿佛對方是他失散了幾十年的親兄弟：“前幾次孩子們發生沖突，老師叫我去學校，我工作太忙沒去，不然早該認識您了。”
“沖突？說得那麽嚴重幹嘛，好朋友之間的打鬧嘛。”
“對，好朋友之間的打鬧。孩子們是好朋友，咱們今天有緣分見面，一起帶孩子們打打球，也交個朋友？”
“哎呦，我球技可不好，老弟你可得讓着哥哥我。”
“客氣了，兄弟我也是随便玩玩。”
……
說着，兩人開始勾肩搭背，把兩個小孩晾在一邊。
“爸爸……”蘇宇涵目瞪口呆地喊了聲。
蘇金河一把将他推到林褚面前，“宇涵，你和你的朋友玩，我和你魏叔叔打會兒球。”
打完球，魏嘯朗和林褚回停車場開車。
上車後正好遇到蘇家父子開車出來，魏嘯朗将車倒了幾步讓開了路。路過兩人時蘇金河把車停下，搖下車窗對魏嘯朗說：“兄弟，說定了啊，改天到我店裏辦VIP卡，汽車全年基礎保養8.8折。”
魏嘯朗笑容可掬：“一言為定。蘇大哥，我申請了你的微信好友，記得加一下。”
“已經加了。”蘇金河又用胳膊碰了一下蘇宇涵：“宇涵，怎麽能沒禮貌呢？跟你的同學告別。”
蘇宇涵不情不願地朝林褚揮了揮手：“林褚，明天學校見。”
林褚也僵硬地朝他揮了揮手，等蘇家的車走遠，他抱起雙臂，崛起了嘴唇。
魏嘯朗低頭看着他：“怎麽了？小兄弟怎麽生氣了？”
“我不喜歡蘇爸爸，他以前罵我是沒爹媽教的孩子沒教養，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做朋友？”
不但不要做朋友，最好還要打蘇爸爸一頓。雖然有點好笑，但這是林褚心中最真實的想象，他先前覺得，魏嘯朗說不定能為他和蘇金河打一架，就像電影裏的超級英雄一樣，打到對方求饒，大喊：“我再也不讓蘇宇涵欺負林褚了。”
魏嘯朗忍不住笑：“誰說我跟他是朋友？”
“你跟他有說有笑的，還說不是朋友？”林褚委屈了。
“孩子，這叫成年人之間的客套，”魏嘯朗揉了揉他的頭，“也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朗哥是在用成年人的方式告訴他們別再，嗯，和你發生沖突。”
“可姐姐說，要想讓人不欺負你，就要狠就要兇，讓對方不敢對你怎麽樣。實在不行就拿酒瓶子削他。”
魏嘯朗一愣：“你姐姐經常拿酒瓶子削人？”
“削過四五個吧，賠了好多錢。”林褚安慰他，“不過你別怕，我姐姐削的都是想欺負她的人，她不會削你的。”
聞言，魏嘯朗心中突然泛起一陣酸楚，先前他只顧着欣賞南真的模特美照，沒太往深了想。其實他在做作品的時候有時也會請模特配合，連正經的T臺模特都十分不易，更別提五花八門的平模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南真受了多少罪。
“林褚，別跟你姐姐學，打人不對。”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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