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審訊室內。
方芸手裏拿着筆問道：“姓名。”
“警官，你們不是知道的嗎？還問。”張豔一臉的疲勞之色，不耐煩地回道。
“讓你回答就回答，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姓名。”許文瑞翻了翻手裏的資料說道。
張豔：“張豔。”
方芸：“性別。”
張豔隐晦地翻了個白眼：“女。”
方芸：“年齡。”
張豔：“二十七。”
方芸：“職業。”
張豔：“金輝酒吧服務員。”
“張豔，我想你也知道我們叫你來是要問什麽，就不兜圈子了，8月4號晚上，你在哪？”方芸表情嚴肅地詢問着。
“警官，這個問題你們都問了多少遍了，我都說了，8月4號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金輝酒吧裏，哪裏都沒去，直到第二天的淩晨快四點才離開了酒吧回家。
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不說那些客人，酒吧的其他服務員和調酒師就能作證，加上酒吧內也有監控，你們可以去确認一下的，更何況，朱慧死的那個時間點，我一直都和柳瑤在一個包廂裏的。
朱慧的死，真的跟我沒關系啊，警官。”張豔渾身上下透露着疲憊感，還不得不強行打起精神回答：“警官，可不可以讓我抽根煙。”
方芸和許文瑞兩人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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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随意。”許文瑞随口說道，畢竟，只是問話，不是當做犯罪嫌疑人，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被允許的。
方芸見張豔熟練地點燃香煙，吞雲吐霧起來，從觀察中可以得出，這人是個老煙槍，而且，即使是素顏也能看出臉不錯。
不過，想想，做那一行，沒個出彩的臉也不能長久，方芸就釋然了，只是有些可惜。
而在另一個房間裏，隔着鍍膜玻璃的其餘人，或站着，或坐着，還時不時地看着這兩起殺人案的照片，思索着。
“給，綠茶。”慕明旭剛出門去了走廊上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些飲料，随手拿了一瓶遞給陸岩等人。
“謝了。”陸岩打開喝了一口。
“隊長和芸姐問出什麽了嗎？”慕明旭随口說道。
“還沒，繼續看。”陸岩搖了搖頭。
慕明旭把視線轉向審訊室。
“這次叫你過來，并不是懷疑你和朱慧的死有關，而是有些問題需要确認下。
昨晚深夜，柳瑤給你打了通電話，和你說了什麽？以及自那天我們詢問過後，柳瑤是否有接觸過可疑的人物？你仔細想想。”許文瑞輕輕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問道。
“柳瑤？”張豔下意識地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煙氣，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子前的許文瑞一眼：“難道你們在懷疑是柳瑤殺了朱慧！”
“并不是，柳瑤死了，今天下午，被人殺死在了小巷子裏。”方芸緩緩地開口。
“嗯！！什麽....”張豔瞬間坐直了身體，手裏的煙不受控制地掉落在了地上，震驚地看向兩人：“柳瑤死了，這不可能，你們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們沒那麽閑，也沒那個必要，柳瑤死了，這是事實。
現在，昨晚深夜，柳瑤給你打的那通電話，到底都跟你說了些什麽，還有最近她有沒有接觸過什麽行為舉止多少都有些可疑的人，請你務必老老實實地，不帶任何隐瞞地告訴我們。”許文瑞敲了敲桌子，正色道。
“你們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都全告訴你們。”張豔從柳瑤被人殺死的駭人消息中回過神來，急急地說道：“昨晚，我記得我和柳瑤一起去的一個包廂作陪。
之後，我和包廂裏的客人先出去了，當時，柳瑤就還留在酒吧裏，等下一個需要叫人的客人。
大概是在淩晨快一點的時候吧，柳瑤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直接帶着客人回家，讓我晚上就不要回去了，我和柳瑤是合租在一起的，朱慧她則是一個人租着住。
再加上，昨晚那個客人人大方也不錯，直接在外面定了間五星級酒店的房間，所以，我也沒多想，就随口答應了下來。
這之後，你們也知道了，我一直睡到，接到你們給我打電話的那個時候才醒過來的。”
張豔略微停頓了下，眉頭微微皺起接着說：“至于最近柳瑤是否有接觸可疑的人，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即使我們是一起工作，但，被客人看中，跟着出去的時間點也不一樣。
昨晚，我們一開始進的包廂是兩個老板在談生意，生意談完後，我被其中一個老板看中就跟着走了，柳瑤沒被看中，就先留在了酒吧內。
不過，要是想知道柳瑤是跟哪個客人離開的話，只要不是生客，我打個電話問問看，基本上還是能知道的。”
“那你打電話問問，最後和柳瑤一起離開的客人是誰？”方芸停下筆，看向張豔問道。
“哦，好的，稍等下。”張豔拿起手機，站起身，走到房間的一角，打起了電話。
另一間房裏。
慕明旭喝了一口綠茶潤潤口，半靠在牆壁上，微微閉眼，頭腦風暴中，雖然說現在是确認了和八年前的那起連環殺人案有關。
可是，認真地計較起來的話，怎麽說呢，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傷口都一樣是一刀劃開頸部動脈，從照片上，仔細觀察的話，八年前的第一個受害者的傷口，可能因為是第一次殺人的關系，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用力過頭了，把現場的初始照片和法醫解剖後拍攝的照片，可以清晰地看到第一個受害者的傷口，刀甚至砍到了骨頭上。
随後，第二個，第三個到第七個為止的受害者，可以很清楚地意識到，兇手的作案手法再升級，手越來越穩，精确度也在提升中。
可，第八個受害者，就有些奇怪了。
按理來說，從前面七個受害者的傷口按順序逐一來看，兇手已經可以做到直接在頸部幹脆利落地劃開，并松手了。
可第八個受害者不一樣，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仔細觀察的話，總覺得有種別扭感，仿佛這個受害者，當時，刀并不是直接劃開，而是在她的脖子上又停留了一會，緊接着又加大了力氣劃開一般。
但是，都連殺了七人，這樣兇殘的犯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又或者說對方突然間良心不安，所以才會猶豫，沒那麽果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