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當第一片雪花飄進窗時,顏非正赤着腳打開窗簾。
冰冷的觸感在他手裏慢慢融化,他不禁歡快地叫起來:“凜哥!快來看,下雪了!”
“下個雪看把你高興成這樣,”路凜掀開被,從床上走過來,一把将顏非圈進懷裏:“呦!真下雪了!”
這時,雪漸漸變大,從一開始的零星幾片慢慢變成洋洋灑灑,最後像鵝毛一樣從天空傾瀉下來。
W城位于中部偏南方,每年下大雪的機會不多,像今天這樣的鵝毛大雪更是少之又少。
顏非嫌在家裏不過瘾,非要拉着路凜陪他到樓下去看雪。
一進入漫天飛舞地雪花中,他立刻就感到周遭的一切離他遠去,這個世界靜谧的似乎只剩他,
還有漸漸無盡的蒼茫。
一種獨與天地相往來地澄澈包圍着他,讓他不去思、不去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路凜用大衣把他包住,低頭在他耳邊低語:“看個雪,還能把你看入定了?平時那麽跳脫的一個人,怎麽變安靜了?”
溫暖的觸感傳來,顏非也莫名詫異,按以往的性子,他早該掄起袖子,抓一把扔到路凜臉上。
怎麽,突然……
路凜把他掰過來,撣了撣他頭上的積雪:“我看是不是日子太單調了,要不,我們去滑雪?”
“滑雪?”
“是啊,滑雪!”路凜邊說,眼底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我想,會有不一樣的事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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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非好奇地問:“什麽不一樣的事?”
路凜:“……”
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時,路凜和顏非的手機同時響了。
顏非打開手機一看,“雞娃”的頭像在歡快地跳動,他手指一滑,季華的聲音就從聽筒裏鑽了出來:“非非啊,明天你去趟CarloPignatelli,媽媽已經跟人約好了,給你們量身定制結婚禮服。
顏非正要答應,就聽見路凜對手機那頭的蘇筱筱說:“知道了,我們明天就去!”
看情形,是季華和蘇筱筱私底下在幫他們籌備婚禮,定了一個高級定制,分別通知他倆。
他們同時挂上手機,不約而同地說:“……明天一起去!”
說完,兩人各自低頭笑了。
他們下來的匆忙,穿的本來都單薄,呆在雪地裏的時間越久,應該越覺得冷才對,但不知為什麽,現在兩個人身上都暖融融地。
連這漫天的大雪也變得溫暖起來……
九宮山滑雪場位于W城郊外,每年聖誕節前後對外開放。
顏非和路凜一進雪場,忍不住大呼,好一片白茫茫地冰雪世界。
現在正好趕上聖誕節大型活動,聖誕老人穿着大紅色的棉襖,坐着馴鹿的雪橇車,從滑雪場一路飛馳過來,遇見小朋友就送他們禮物。
歡快的音樂和雪場周圍的彩燈烘托得節日氛圍愈發濃。
顏非和路凜換上滑雪服,前後腳地踩在滑雪板上,兩人玩興高得不得了,邊歡呼着一邊從S形坡道上沖下來,刺激得不得了。
兩人前後腳地比過幾輪後,站着休息一下。
誰知,聖誕老人居然駕着馴鹿停在他們面前,雪橇車裏,還坐着幾個穿着禮服的小朋友。
白胡子老人笑眯眯地開了口:“怎麽辦?小朋友們剛才玩了個游戲,說找出本場滑得最好的人,有禮物送給他,結果,把你們倆選出來了。”
說着,坐在雪橇車裏的一個小朋友站了起來,從他的小禮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金絲絨的小盒子,交給了路凜。
顏非看着這盒子就覺得價值不菲,但他沒多想,以為就是聖誕老人的驚喜。
沒想到,路凜突然打開盒子,當着聖誕老人和小朋友的面,在顏非面前跪下,深情地說:“如果我是海洋,那麽你就是天空,看似遙遠,實則很近,我要以愛之名,以一萬光年的距離,判你無期徒刑,在我心裏執行……”
沒想到這封蹩腳的情書,最終還是念了出來,只不過,念的人和聽的人反過來了。
顏非聽着,一邊想捂着臉,一邊心裏塌陷了一大片,眸子裏閃耀着星星光點,像一片浩渺的銀河。
這時,另一個小女孩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大捧紅玫瑰,從雪橇車上跳下來,放在路凜手上。
路凜眸中閃耀明亮的光,把玫瑰送到顏非面前,聲音裏透着一絲緊張:“顏非,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時,聖誕老人站在旁邊,緊張得連胡子都翹起來了。
小朋友們也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們。
顏非剛開始以為就是個聖誕節禮物,沒想到,居然是路凜提前策劃好的求婚。
他确實被驚到了!盡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假裝埋怨地一把接過花:“傻子!現在誰還在意這些啊!”
他話是這麽說,但行動上把這捧花寶貝得不得了,湊在鼻腔聞了又聞。
接着,當他看見盒子裏鑽戒,視覺再一次遭到了沖擊,那枚鴿子蛋,超出了他對一般鑽戒的想象。
路凜當時定這枚鑽戒時,聽見旁邊服務員說:“這人是誰呀?今年限量款被他訂到了,聽說新晉金馬影帝也想要這款的,沒想到被這人捷足先登了。”
另一服務員說:“噓!你小聲點兒,人家路氏集團唯一繼承人趕不上一個金馬影帝?”
“啊!他是路家公子!難怪!”
路凜也懶得聽這些閑言碎語,拿着戒指就走了。
現在,路凜拿出戒指,鄭重地套在了顏非的無名指上:“這下,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戒指是量身定做的,顏非戴上去剛好合适。
現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多了一枚閃耀着幸福的契約,将他們二人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聖誕老人見顏非收下戒指,帶着孩子們為他們歡呼,然後駕着雪橇車消失在他們面前。
顏非看着路凜,沒忍住笑了笑:“傻子!”
路凜厚臉皮地說:“那麽,傻子能不能牽着他的未婚夫滑個雪呢?”
顏非伸出帶鑽戒的手:“要牽就牽,費什麽話!”
不知道顏非剛被求婚心情激動還是怎麽,就在他們牽手滑出去不久,突然絆了一跤,人被摔在雪地裏。
顏非正要翻身躍起,沒想到肚子有點兒不舒服,莫名地隐隐作痛。
饒是顏非再粗心大意,還是意識到和平時不一樣。
以前,即使在冰場摔得再疼,那也是皮肉傷,和這種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截然不同。
但他這時依然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終身标記帶來的不适。
但想想還是注意些才好,于是一手攀住路凜手臂,慢慢站起身來:“凜哥!我想我得去趟醫院。”
路凜緊張地問:“怎麽不舒服嗎?“
顏非搖搖頭:“我肚子忽然有點兒不舒服,應該沒事,但還是想去看看。”
路凜忽然睜大眼睛,比顏非表現得還緊張:“你沒事吧,走得動嗎?要不我抱你。”
顏非:“沒事,我還能走。”
等他們到了覺醒者專屬醫院,先挂了個內科。
等血檢、尿檢一出,人家內科大夫不幹了:“你這是懷孕了,到我們內科湊什麽熱鬧啊!”
“啊?”二人張大了嘴巴,同時一愣。
內科大夫也不顧這兩人驚訝的表情,一邊寫病歷一邊叨叨:“你們這些年輕人,平時就知道逍遙快活,懷孕快三個月了你們不知道嗎?”
等她寫完病歷,把檢驗報告往他們懷裏一塞:“走,去三樓産科,看看胎兒發育得怎麽樣了。”
“哦!”二人拿着檢驗報告,神游太虛地走出內科診室。
“等一等,她剛才說什麽?”路凜走出來不久終于清醒過來,扶着顏非的肩,面露喜色:“你懷孕了!”
顏非自從聽見這個消息後,一只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裏,此時,被他一搖,這才清醒:“凜哥!我們肯定是在夢裏,昨天我還做夢滑雪來着,怎麽滑着滑着就跑醫院來了,還什麽……要不,你掐我一下,我保證就醒了。”
路凜無奈,只有掐了一下他的臉。
“嘶!疼!”顏非叫了一聲。
等他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夢時,突然摸出手機,滑到石楠,撥了出去。
手機裏傳來兒歌的鈴聲,石楠的聲音聽着有些氣喘:“喂,顏非!”
顏非手一緊,急着問他:“醫生說我懷孕了,這有可能是真的嗎?”
石楠在手機那頭吆喝着卓航拿這個,帶那個,說什麽醫院都沒有,得準備充分點兒。
“他有沒有對你終身标記?”石楠抽空問。
顏非傻了一樣:“标記了啊!”
“那你中獎了,80%的概率!”石楠斬釘截鐵地說。
顏非完全懵了:“什麽中獎?什麽80%,你倒是說清楚點兒!”
石楠起喘得更急了,不知是他急的,還是怎樣:“你媽媽沒告訴你,覺醒者被标記當晚懷孕概率大于80%的嗎?”
雞娃沒說啊!
顏非:“有沒有出意外的可能啊?”
石楠沒好氣地說:“你現在如果看到我準備待産的狼狽模樣,你就知道有沒有可能了!”
這時,聽筒裏傳來卓航的聲音:“顏非啊,石楠要生了,情況緊急,就不跟你說了!”
顏非挂上手機,人僵在原地。
路凜在他身邊說了些什麽,他完全沒聽見。
只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耳邊說:“顏非!世上的人和事以永恒的變化才得以延續,就在你穿過來的那一天,你就不再是你了。”
顏非嘴裏嗫嚅着:“是啊!我要當爸爸了!”
外界的聲音這時又都回來了。
“顏非!”路凜從來沒這麽着急地呼喚他的名字:“你怎麽了?高興得傻掉了嗎?”
這時,顏非對他露出燦爛的笑:“走!去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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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又被雞娃算了一道!啊啊啊!
寶貝們,本文已接近end了,豁牙想說:
莽莽撞撞地闖入一個新的領域,誠惶誠恐地怕寶貝們不喜歡,在沒簽約的情況下一股腦地全發了出來,我,還真是個奇葩!
終章
“石楠!快,把孩子給我抱抱。”顏非伸出手準備接。
“去!”石楠忙轉過身,護得緊緊地:“你今天婚禮,別讓孩子把你禮服弄糟了!”
顏非撅着嘴:“看看還不行嗎?”說着就掀開襁褓,看裏面的小小囝睡得正香。
顏非那天打完電話,石楠當晚就生了,是個男孩,剛滿月子就被抱出來參加他和路凜的婚禮。
石楠一臉慈父笑:“想抱,抱自己的去,你快四個月了吧?”
顏非老臉一紅,不自覺地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嗯!”
這時,陳鶴一走過來:“新郎倌,還不進去準備一下嗎?凜哥找你半天了。”
今天,陳鶴一和趙醒是他們的伴郎。
陳鶴一變化不大,還和平時一樣儒雅。
但其它人就很不一樣了,尤其是趙醒和冰球隊成員,今天個個西裝領帶,紳士得不得了。
顏非在化妝間找到了路凜。
他們今天的結婚禮服都是CarloPignatelli的高級定制,繼承了意大利頂級禮服的驕縱和高調,暖色調的橡樹和古銅色鋁的搭配讓人眼前驟然一亮,精致、奢華而內斂,襯得今天兩位男主角比影帝還耀眼。
“好帥啊!”當他倆攜手出來,聽見嘉賓席傳來不停的贊美聲。
當然了,路凜高大矯健,如雕刻般俊朗;顏非有鯨族血統,有與生具來的俊美,加之他身量颀長,今天更是閃耀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們的婚禮選在南太平洋的一處海島上。
如果說馬爾代夫是灑落在印度洋上的一串明珠,那麽這裏可以稱得上南太平洋上的珍奇翡翠。
這裏水是透明的,美麗的珊瑚群和五彩的魚兒把海水變成彩色,更有令人暈眩的美麗日出,藍得讓人心醉的大海,還有戴花穿裙的男人載歌載舞,不得不說,這裏是南太平洋最好的度假天堂。
而他們的婚禮就選在這座島嶼的海濱教堂裏。
季華今天穿了一身中式旗袍,看得出,是出自上海李的手筆,顯得她今天尤其雍容華貴。
在洋溢着幸福的婚禮進行曲中,她一邊笑着,一邊噙着淚,托着顏非的手走向證婚席。
當季華把顏非交到路凜手上,證婚人當着衆親友的面詢問對方:“路凜,你願意和顏非先生結為夫夫嗎?從今往後,無論順境或逆境,無論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們分開?”
路凜對着顏非含情脈脈,堅定地說:“我願意!”
證婚人又對顏非問出了相同的話。
顏非眼裏像閃耀着星辰,同樣堅定地說:“我願意!”
随後,證婚人宣布交換戒指,最後,他們在衆位親友的祝福聲中,忘情地親吻。
季華和簡約、蘇筱筱和路俊澤分別站在親友席上,一邊鼓掌一邊露出祝福的笑容。
底下好友陣容響起熱烈的哨聲和鼓掌聲。
婚禮的過程浪漫而祥和,充滿了蜜柚和甜橙的味道。
最後,彩色的氣球紛紛飄上天空時,顏非把手裏的捧花往底下一抛,有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接住了。
冰球隊的兄弟們頓時起哄:“陳鶴一,什麽時候該輪到你了?”
陳鶴一高興地把花一揚:“快了,保證在大學畢業前給你們一個交代!”
“那我們等你好消息啊!”
趙醒這時不合時宜地說:“我也想要結婚怎麽辦?”
陳鶴一拿着捧花一把糊過去:“那就去求婚啊!”
衆人紛紛看向餘小曼,搞得人家妹子臉羞得通紅,一下跑沒影了。
陳鶴一拍拍他的肩:“兄弟,還得加油啊!”
接下來,就是給賓客準備的各種活動了。
有的去餐廳進餐,有的去喝咖啡,還有的和當地人跳了草裙舞。
海島上的沙灘細膩而柔軟,湛藍的大海溫柔又充滿向往。
路凜和顏非換下結婚禮服,和小夥伴們來到海灘上,這兒有很多水上項目。
有沖浪、海上摩托、還有風帆沖浪等等,但最令他們向往的是體驗喂鯊魚。
這裏的潛水教練都很專業,就算是親手喂鯊魚也不用感到害怕,他們有豐富的經驗,會為游客的安全保駕護航。
在這裏,你可以看到多大8個品種的鯊魚,而且,不是小鯊魚哦。
路凜和顏非換上潛水衣,和小夥伴們紛紛潛入水中。
嗬,一潛入海底,水裏的世界就變得分毫必現,擡起頭,還能開見今天和煦的陽光。
剛開始,沒有鯊魚過來,之後教練給他們一人一個筐子,裏面裝着各種小鮮魚。
可能是魚肉的味道溢了出來,不一會兒,有一兩條鯊魚慢慢地游過來,圍繞在顏非和路凜身邊。
顏非按照教練的指示,拿出一條小鮮魚喂它,其中一條鯊魚叼着魚就游走了。
顏非看着這麽條龐然大物向他逼近,剛開始還心有餘悸,後來漸漸熟悉他們的秉性,就不覺得害怕了。
小夥伴們發現顏非這兒有鯊魚光顧,都游過來哺食。
誰知,過了一會兒,又游來幾條鯊魚,圍在顏非他們身邊搶小鮮魚。
小夥伴們還挺開心。
緊接着,不斷地有鯊魚游過來,最後,形成龐大的鯊魚群。
小夥伴們看到這些龐然大物在身邊游來游去,随便哪條都能把他們撕碎,連骨頭渣都不帶剩的,不由吞了口唾沫。
趙醒第一個拉了拉顏非,指了指上面,意思是要撤。
其它的小夥伴們也緊随趙醒其後。
顏非看了看周圍的鯊魚群,沒有從它們那感覺出殺戮的信號,于是對趙醒搖搖頭,并推了推他,意思是讓他們先走。
趙醒一步三回地向上游,臨出海面,看見顏非和路凜被鯊魚群圍得嚴嚴實實,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想着趕緊找人過來救他倆。
等他好不容易找來幾個當地的敢死隊,個個把自己當寵物似地關在籠子裏潛下來時,才發現人家壓根兒就不需要營救。
倒是他像個傻逼一樣當了一回動物。
那群鯊魚把顏非圍在中間,貌似很親昵地跟他接觸,不時用身體擦身而過,不時又用喙戳戳他,好像在迎接一個遠方的朋友。
就連路凜也被他們圈在外圍,只能用手機不停地給他錄像。
趙醒張大了嘴巴扒着欄杆:“萬人迷啊!顏哥!都超越種族延伸至海底了,魅力可真大啊!”
可他帶着氧氣罩,只能聽見籠子裏一個人趴在那,不停地“嗚嗚嗚……”
等他們從海底出來的時候,趙醒一屁股坐在沙灘上:“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為什麽連鯊魚都那麽喜歡你?”
顏非用腳踢了踢他:“少廢話,跳草裙舞去!”
趙醒一聽來勁兒了,但他一看路凜,偃旗息鼓了:“凜哥也穿草裙?”
和當地人跳草裙舞是一項娛樂,一般游客到了島上就放飛自我了,不管男女老少,只管跳就對了。
但不知為什麽,趙醒就是覺得,別人都可以,可路凜穿上,一定會有災難發生。
果不其然,當顏非他們換好草裙後,路凜就是不動。
不穿就不穿吧,顏非由着他站在一旁觀看。
當音樂一響,顏非和小夥伴們都跟着當地人擺動起來,想找一種原始的生活體會。
誰知,這草裙舞一曲結束後,當地的一個小姑娘從脖子上摘下花環套在顏非身上。
她們多半是島上土著,長期經太陽暴曬,皮膚黝黑而粗糙,今天看到這麽白皙的漂亮男孩,不由心生歡喜,送花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
她這一行動引起多位女孩兒效仿,她們咧開白燦燦的牙,紛紛把花環送給顏非。
有的女孩兒送完花,還轉過頭對顏非直抛媚眼。
路凜剛才站在旁邊看久了,覺得無聊,趁機找了個沙灘椅坐下,随手點了杯雞尾酒,一邊欣賞遠處湛藍的大海,一邊喝酒。
等把酒喝得差不多了,就看見眼前這一幕。
他眼神一凜,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慢悠悠往顏非旁邊一站,送花女孩頓時感到周圍溫度下降了兩三度。
頓時沒人敢上前送花了。
路凜把顏非腰一攬,像宣示主權似地,然後低頭在他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玩開心了嗎?”
顏非笑着點點頭,對女孩們擺擺手,就跟路凜回酒店了。
路凜忙把花環取下來,嘴裏振振有詞:“這都什麽花往身上戴,萬一花粉過敏,對寶寶不好怎麽辦?”
顏非看他一副打翻醋壇子的模樣,沒跟他計較。
傍晚,他們在躺酒店的大床上,透過超大的玻璃落地窗,看夕陽西下。
路凜不自覺地唇角上揚着,不知想起什麽,他掀起顏非的衣服輕輕撫摸:“你說它是男孩還是女孩?”
顏非一樂:“現在這還是問題嗎?男孩女孩不都一樣。”
路凜把頭覆上去聆聽,忽然興奮得說:“老婆,我聽見它的聲音了!”
顏非一臉不信:“現在才幾個月啊,你就能聽見了?說回來……”
顏非正想說着,忽然覺得哪兒不對:“你……剛才叫我什麽?”
路凜擡起頭凝視着他:“老婆啊!”
“別這麽叫,難聽死了!”顏非試圖把身體扭過去。
路凜忙把他轉過來,手又不老實起來,聲音又變得低沉暗啞:“不這樣叫你,那該叫你什麽?”
顏非全身發軟:“可以叫我非非……”
路凜不以為然:“那平時叫你非非,現在叫老婆好不好?”
顏非神情已經迷離,含含糊糊地說:“好!”
路凜趁機頂了進去,在他耳邊低語:“那你叫我聲老公聽聽!”
顏非咬着唇,就是不說。
路凜眼底暗色更加濃郁,心裏的征服欲又蠢蠢欲動。
後來,顏非實在有些受不了,意識漸漸模糊,迷迷糊糊地聽見路凜說:“寶貝,叫老公!”
顏非此時心裏和小腹的兩條暖流彙聚到一起,一種極大的滿足感沖擊着他的心靈,他幾乎帶着泣音叫了一聲:“老公!”
他在極度模糊的狀态下聽見路凜“誒”了一聲。
聽語氣還挺滿足。
等熱潮褪去,天已經黑透了。
此時,靜谧地夜空突然炸開一朵煙花,緊接着,一朵朵煙花依次在夜空開放。
“煙火!快看!我們去海灘看煙火!”顏非說完,一把拉着路凜往海灘上跑。
等他們去的時候,海灘上已經聚滿了看煙花的游客。
此時煙花已經燃到最熱烈的時候,路凜從背後把顏非圈進懷裏。
兩人擡頭,看着一朵朵煙花在湛藍地夜空絢麗地開放,幾乎照亮了大半片海島的夜空。
路凜低頭看着他:“喜歡嗎?”
“喜歡!”顏非笑着把頭靠在路凜肩膀上。
路凜:“我是說喜歡這座小島嗎?”
顏非微笑着點點頭。
路凜一臉寵愛地揉揉他的碎發:“喜歡就送給你,這座小島。”
顏非詫異地回頭:“別開玩笑了。“
路凜深深地看進他眼底:“不開玩笑,這座小島的産權是路家的,就當送給你的結婚禮物。”
顏非喜歡小島沒錯,禮物不禮物的沒那麽重要,心意到了就行,想到這,他說:“這太貴重了,還是算了吧。”
路凜勾了勾唇角:“傻子,這算什麽,以後我都是你的,路家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何況一個小島。”
顏非這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已經結婚了,還分什麽彼此,所幸也不再推辭:“只要你送的,什麽都好!”
他靠在路凜的胸堂上,仰頭看着漫天燦爛的煙火不禁感嘆,
生活真像煙花般燦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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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本文到這裏就結束了。
雖然有不盡如意的地方,但偶要告訴小可愛的是,偶盡力了,沒有偷懶!
以後,偶還要繼續努力提高寫作水平,争取為大家呈現出更好的作品。
最後,祝小可愛們的生活亦如煙花般燦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