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就不用管了,你的任務就是盡快查到gongdang的老巢,一舉鏟除地下黨在上海的機關。能做到嗎?”
楊幕次立正,嚴肅的回道:“是!處座!阿次保證完成任務!”
走出杜旅寧辦公室,楊幕次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正巧劉雲普走過來,見到他便樂道:“阿次,恭喜啊,聽說榮升組長了,怎麽樣,今晚帶兄弟們去搓一頓,慶祝一下?”
楊幕次回道:“好啊,正好我有事要問你。”老餘早已經出城了,現在上海這邊是由夏躍春主持,怎麽沒聽他說過要鏟除李沁紅呢?而且李沁紅也不是善茬,一旦他們有行動,動作肯定很大,不可能瞞的過自己的,這是怎麽一回事?今天聽老師的口氣,明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我不在的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楊幕次想着,順勢就摸口袋想掏煙,這一摸卻是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被大哥戒煙了。擡頭看着劉雲普正巧拿出煙來抽,于是道:“給我一根。”說着像往常一樣,伸手就去拿。劉雲普正點着煙呢,誰知聽到他這一句話,吓得直接後退了兩步,堪堪避過他。楊幕次尴尬的伸着手,惱羞成怒的道:“你什麽意思?”
劉雲普拿下嘴上叼着的煙,讪讪的笑道:“阿次啊,你——你可別害我啊。”
“我害你?我還想揍你呢!”
“別別別,阿次啊,你聽我說。你是不知道啊,處座下了嚴令,誰要是敢給你煙抽,這個月的工資就甭想要了。你,你得體諒一下兄弟啊,千萬別害我,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呢。”
“處座?”楊幕次恨恨的一甩手,還是氣不過,又不敢去找杜旅寧,于是指着劉雲普就惡狠狠的道:“那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抽煙!”
“好好,”劉雲普将手裏的煙扔掉,笑着回道:“我以後絕不在您老面前抽煙行了吧?我絕對不會刺激你的,哈哈哈。”劉雲普實在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氣得楊幕次朝他揮揮拳頭,威脅道:“你等着!”
楊慕次,你在跟誰說話?
杜月笙府宅,榮初和杜月笙對坐在沙發上。
“杜老板,時局艱危,家國有難,日本加緊侵略中華的步伐,杜老板能在此時站出來支持學生游行、工人運動,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杜老板高義,阿初佩服不已。”
杜月笙笑了,四十多歲的人臉上是一派儒雅的神态,“阿初,你能為遠東戰場出資配制疫苗,破獲日本軍部的雷霆計劃,你才是真正為國為民做出最大貢獻的人,我這點動作算的了什麽。”
榮初謙虛的笑笑,突然說道:“杜老板認為國民黨當局如何?”
杜月笙像是習慣了他如此出人意表,只是略有興趣的問:“哦?阿初有何高見?”
Advertisement
“不敢在杜老板面前謬論,只是有一些個人淺見,不吐不快。”
“行了,阿初,也沒外人。我一向是很看重你的眼光,今天你有什麽話就盡管放心大膽的說吧,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好,那阿初也不矯情。不知杜老板聽過這段話沒有——‘雖然今日其所表于外者,固有慷慨好義之行、濟貧扶弱之為,但今日上海之黑暗罪惡如今者,實為彼等一手所造成。社會不察,揚其微德,而沒其重咎;天下之昧于理者,莫甚于斯矣’。”這是一國民黨情報員在其秘密報告中所言,目标直指青紅幫。
杜月笙顯然是知道,但是再次提及心下還是難免不痛快,道:“阿初想要提醒我提防國民黨?”
“杜老板相信對如今的形勢也看的通透,青紅幫雖然在國民黨政府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風光無限,但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亂世。上海租界橫行,國民當局退避三舍不敢與其争鋒,這個時候就需要像杜老板這樣的人物出場,既能威懾租界,又要依靠國民政府,這樣的人國民黨當然奉為上賓。但是民國以來時事一直在變,眼看日寇猖狂,大舉入侵上海指日可待,而英法等租界卻畏之如虎,國民黨軍隊更是一退再退,不敢一戰。上海很快就會落入敵手,日寇嗜殺,慘無人道,到時候這上海必是一片哀鴻遍野。繁華不再,難民遍地,面對強悍的軍隊,幫會也就失去了生存的空間,到時候杜老板只能舍棄上海,令投他處。這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終将毀于一旦。等将來抗戰勝利了,如果有那麽一天,不管是國民黨也好,gongchandang也好,他們任何一方入主上海,沒了租界,沒了幫會,杜老板以為,上海還會有落腳之地嗎?”
見杜月笙沉思不語,榮初接道:“杜老板莫怪,阿初向來快人快語,杜老板此時是身在局中,也許并未想那麽遠。阿初向來未雨綢缪,只想給杜老板提個醒。個人拙見,也許并不怎麽準确,但是阿初認為,我們确實該為自己做準備了。”
“阿初,”杜月笙終于開口了,“看起來你對國民黨頗無信心嘛。”
“我只信我自己。”
“呵呵,我可是知道你還有個弟弟是國民黨的特務。”
“是啊,所以我才會千方百計的要帶他離開呀。”
“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
“是,想請杜老板在戴老板面前求個情,把我弟弟調往重慶。”
“這個不難。阿初,說實話我本打算離開上海的時候,這上海的事情就交給你打理,我也比較放心,沒想到卻是你比我離開的早。”
“杜老板手下人才濟濟,比阿初強的實在太多了,阿初可不敢當。”榮初笑着,将幾份地契放到桌子上推到杜月笙面前,說道:“杜老板,阿初馬上就要離開上海了,這些房産還要麻煩杜老板幫忙照拂一下。”
杜月笙連看都沒有看,笑道:“阿初,我說過,自己人,不需要這麽客氣。”
“不,是阿初想請杜老板幫忙,杜老板高看阿初是阿初的福氣,但是阿初卻不能不懂規矩。杜老板平時已經很照拂阿初了,但幫內兄弟衆多,多少雙眼睛可是一直看着阿初呢,阿初又怎敢讓杜老板難做。杜老板對阿初的情義,阿初銘記在心,日後倘有再見之日,阿初必當銜環以報。”
“呵呵,阿初這話可透着一股生離死別的味道啊,不用這般傷感,等你再回上海之時,我一定大擺筵席為你接風!”
看着榮初離去,杜月笙點上一支雪茄,陷入沉思。榮初的眼光向來毒辣,杜月笙最看中他的就是這點。國民黨——看來,真的得為自己早作準備了?杜月笙招來一手下,低聲吩咐道:“最近多注意點gongdang方面的消息,能幫上忙的就幫着點。”
榮初驅車來到春和醫院,在院長辦公室找到夏躍春。
“阿初,你最近都忙什麽呢?幾乎見不到你人影。”
“躍春,我準備離開上海呢,事情一大堆,哪有時間。”
“離開上海?為什麽?阿初,你遇上什麽事情了?”
榮初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端着坐到沙發上去,擡頭回道:“沒什麽事,只是這上海遲早是日本的目标,提前避避風頭。”
夏躍春也走過來坐下,說道:“現在形勢嚴峻,戰局不利,上海确實是岌岌可危。但是,你打算去哪裏?一個人走?”
“呵呵,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躍春,我只有阿次一個親人了,所以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他必須跟我走。”
夏躍春仿佛早就猜到他會如此說,一點也不意外的就回道:“那你該去找阿次,看你能不能夠說服他和你一起離開。”夏躍春是篤定楊幕次立場堅定,絕不會輕易答應。
榮初含笑看着他,“我為什麽要直接去找他,我找你不行嗎?”
夏躍春不理他,“我才沒有你那麽霸道,我從不幹涉同志們的私生活。”
“呵呵,躍春,我記得當初給你‘雷霆’的時候可沒說是白給的,我可是有條件的。”
夏躍春誇張的叫道:“阿初,你威脅我?”
“哎呦,你還真想過河拆橋、死不認賬啊。反正我的條件擺在這了,你看着辦吧。”
一聽這話,夏躍春也開始耍賴了,“我可沒那個本事能讓阿次聽你的,你都辦不成的事,別指望我啊。”
“躍春,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
“不敢,比不得你。”
“嗯,現在我也這麽覺得。”榮初好整以暇的喝着咖啡說道。
夏躍春捶他一拳,“嗬,你倒是不謙虛啊。”
“有事實為證啊,就比如這件事,你直接代表你們組織給他下個命令不就得了嘛,多簡單的事情,難道還要我手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