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次的逆襲

第11章 章節

人，楊慕次關上房門，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面沒有動靜，這才走回病床前。榮初已經擦幹眼淚，擡起頭有些怨恨的瞪着他，說道：“你還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你。”

“來看我炸沒炸死？或者有沒有被你們吓住？”

“你明知道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可他們是你父母，父慈子孝羨煞偵緝處同仁，不正是你楊慕次楊副官嗎？”

楊慕次皺眉，“你調查我？”

“仇人養大的孩子，走狗漢奸教出來的兒子，你覺得我可以輕易相信嗎？”

楊慕次不想和他吵，“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來找你不是要和你吵架的。”

榮初依舊不信，“你還想讓我交出資料？”

“不是。”楊慕次看着他的眼睛，沉聲說道：“我想找你演一場戲。”

榮升和夏躍春剛在院長辦公室坐下，就聽見外面走廊裏傳來吵鬧，聽着隐約像是榮初的聲音，榮升和夏躍春連忙跑出去，就見榮初病房外圍了很多人，榮初正在和楊慕次推搡着似乎是打起來了，兩人連忙趕過去拉架。

好不容易被拉開，榮初喘着氣喝道：“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楊慕次甩開夏躍春拉住他的胳膊，恨恨的道：“你簡直不可理喻！”說完轉身便走，再也不想管他了！

走在大街上的楊慕次依舊氣憤不已，考慮了一下感覺今天幹脆休息，不去上班了，于是轉身朝家走去。暗中觀察他的一個日本人見狀連忙跑到附近的電話亭去彙報去了。

進了家門，楊羽桦卻在客廳裏坐着。楊慕次疑惑的走過去，“爸爸，您今天不忙嗎？”

楊羽桦叼着煙鬥，拍拍身旁的沙發，說道：“兒子，過來坐。”楊慕次聽話的坐下，楊羽桦狀似閑聊似的說：“難得今天有時間，你怎麽也回來了？不用上班？”

“哦，”一提起此事楊慕次有些煩，“沒事，就是不想去了，今天休息。”

“休息好啊，你天天忙的不見蹤影，難得你會主動說休息，這是遇上什麽事了？被長官批了？”

“沒有，爸爸，我很煩。誰來我都不見啊，我想先上去睡一覺。”

“好好，我通知管家，你去睡吧，好好休息。”

當天深夜，楊慕次聽到家裏人都睡去了，這才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間，直撲楊羽桦的書房而去。像前世一樣，在牆上的保險櫃裏，他找到了日本人讓楊羽桦簽的一些資料，但這回因為時間提前所以還沒有封村計劃書，楊慕次決心在他們犯下更慘無人道的罪行之前阻止他，挽救那一村的無辜村民。他找到閘北銀行的布局圖，用微型相機拍照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資料都放回原處。

要退出書房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到書桌上鑲嵌着自己照片的相框上，保險櫃的密碼是19110315，自己的生日，一想至此，楊慕次心下不知是作何感覺。一方面，楊羽桦是漢奸賣國賊，雖然他是被徐玉真逼迫的，但也免除不了他十惡不赦的罪行，他是自己殺父滅門的仇人，另一方面，他卻又是救自己命的恩人，是撫養自己長大、真心愛着自己的父親，真要是到了最後一刻，楊慕次不知道自己會作何選擇。殺了他？還是放過他？好像自己都做不出來，他到底該拿他怎麽辦？楊慕次痛苦的再看一眼自己的照片，狠狠心扭頭走出去，爸爸，對不起。

卻說榮初失魂落魄的回到榮家，四太太的靈堂已經布置妥當，他靜靜的看着四太太的遺照，耳邊回想着的卻是楊慕次說過的話——“你必須從榮家搬出來，為達目的，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會對你身邊的人下手，所以你搬出來是對榮家的一種保護。”“你好好想想，無風不起浪，你身上一定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你先別急于否認，或許是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會是什麽——”“只有把敵人最在意的東西握在自己手裏，你才有安全的保障，甚至，才有談判的資格。”

他想起電報上寫着“赫爾曼教授一個月前已經遇害”，他想起春和醫院他的診室的大爆炸，最後他的耳邊反複的重複着赫爾曼教授曾經說過的話——“陽光下有罪惡，也有生命和希望”。倏然，他懂了，他終于明白了所有人都追着他要的“雷霆計劃”究竟是什麽東西！榮初的眼中迸出一股仇恨的光芒。

幾天後，福佑路松雪街28號，韓正齊的私人房産。

榮初回頭看看自己身後沒有人跟蹤，然後推門而入，樓下沒有人，榮初四下打量着信步朝樓上走去。聽到門響，楊慕次從樓上房間走出來，在樓梯口迎接他，“你來了。”

榮初走上來，問道：“人呢？”

韓正齊推開房門，榮初便看到端坐在床上的四太太，不禁激動的跑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幹娘，您真的沒事！”

四太太安慰他，“阿初，我沒事，什麽事也沒有，多虧了阿次。”

楊慕次走進來，看着氣氛低沉，不禁笑道：“姐姐，某些人還不相信我，在醫院裏還想打我呢，姐姐你可得為我做主，你看，這都青了。”楊慕次故意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丁點的小傷。四太太果真心疼的拉過他，狠狠的瞪了榮初一眼，“他是你弟弟，你怎麽能打他呢？”

榮初有口難辯，在醫院裏明明是他跑來和自己商量演一出戲給敵人看的，現在，他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當着他的面就告黑狀，特別是聽到他一口一個“姐姐”的親熱叫着，到底想把自己這個大哥至于何地，話說他還剛叫完“幹娘”呢，這輩分算怎麽回事！

榮初氣鼓鼓的瞪着楊慕次，楊慕次有恃無恐的給了他個得意的眼神，故意氣他。韓正齊站出來打圓場，“二位少爺，我——”

榮初立即打斷，“別！千萬別喊我‘少爺’，我可不像某些人養尊處優、高高在上。”

楊慕次朝他瞪眼，“你說誰呢？”

榮初不屑的道：“誰跳出來迫不及待的不打自招，沒點沉穩性！”榮初不再搭理他，對韓正齊說道：“真的不必對我這般客氣，您和幹——”他剛想說“幹娘”又想起楊慕次的那聲“姐姐”，于是也改口道：“是您救了姐姐，使她得到重生，我們應該感謝您。再說您和姐姐的關系——請直接稱呼我名字吧，就叫‘阿初’，聽着親切，我們是一家人。”

“對，一家人。”韓正齊感動的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慕蓮，能夠再見到她我此生已無憾，只是老爺和太太死的慘——你們兄弟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直說，我韓正齊這麽多年還是有些實力的，為老爺和太太報仇，我義不容辭！”

聽到“報仇”兩個字，榮初不由得看了楊慕次一眼，楊慕次臉上沒異樣，卻是堅定的道：“報仇的事情，必須聽我安排！”

榮初條件反射的就道：“憑什麽？”

“因為這裏面牽扯到很多事情，不單單是我們的家仇。你應該不會為了自己的仇恨就置這四萬萬同胞的性命于不顧吧？”

榮初針鋒相對，“也許只是你拖延的借口呢？”

楊慕次說道：“你手裏的‘雷霆計劃’便是最有力的證據。”

榮初不說話了，低頭想了想，突然問道：“你究竟是哪邊的？”

楊慕次看了眼韓正齊，開口說道：“夏躍春和榮華。”

榮初恍悟，“原來躍春和你一樣，你們都是那邊的。”

楊慕次追問，“怎麽樣？要不要聽我的？你有‘雷霆’，我有證據和情報，我們合作。”

榮初反問：“如果我要說‘不’呢？”

楊慕次一攤手，“那我只好請你去偵緝隊喝茶。”

“你威脅我？”

“是保護你！”

榮初突然笑了：“你別忘記‘長兄如父’，我随時都有權利管教你。”

楊慕次也道：“我現在和你談的是公事，我可是偵緝隊的，我也有特權。”

眼看這倆人又要頂起來，韓正齊連忙上前，“咳咳，你們兄弟倆都不要争了，我會盡快将慕蓮送出國去，然後由我主持。這麽多年我手下還是有批忠心耿耿的兄弟的，你們兄弟倆勢單力薄，暫時還都不要出面。”

榮初說道：“您要和姐姐一起走，遠離是非之地，去過安定的生活，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和阿次。”

“不行，我不放心。我已經和你姐姐商量過了，她先過去，等我辦完這件事情自會過去找她的。”韓正齊說道，四太太也是點頭，勸道：“阿初，阿次，其實我并不希望你們去報仇，但是我知道阻攔不了你們。如果将來你們有危險，記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