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末世15
賀彬說他們小區別墅區有個老板是開注塑廠的，專門生産城市環衛垃圾桶和工業水箱，就是那種立體四方水箱，材質耐酸耐堿，密封性好，容量大，目前有500升和1000升的規格。水箱上面有灌水口，下面有放水閥門，不管灌水還是用水都很方便。
注塑廠霧霾爆發前接了一筆水箱訂單，庫存充足，霧霾爆發後客戶跳單了，這批貨就只能囤積在倉庫裏。原本以為這筆買賣就這麽黃了，會虧得血本無歸，怎料峰回路轉，前兩天政府單位突然找到他，把廠子庫存水箱全部買走了。
不過這個老板留了個心眼，偷偷截留了幾十個庫存沒有賣。因為運輸不便，所以就想在小區裏或者附近小區找點靠譜的買家。
之前這個老板在賀彬手上買過幾次團購物品，他知道賀彬手上肯定有不少優質客戶，現在賀彬又在社區工作，認識的人肯定更多。老板就找上賀彬想跟他合作賣貨，賀彬負責聯系客戶，交易成功後拿提成。
霧霾爆發初期，賀彬開過許多次團購活動，後來找不到貨源就沒再幹這事兒。積攢的客戶關系确實還在，也詢問過分管領導确定這事兒不違紀，于是就答應了跟這個注塑廠老板合作。
這個老板有一個要求，他不要錢，只接受物資交換。
如今市面上物資緊張，有錢也不能買到東西，導致錢的購買力大大降低。普通民衆之間交易，大家更接受以物換物，而不是金錢交易。
并不是說大家都覺得錢沒用了，只是暫時覺得物資比較重要，等世界恢複以後，錢肯定還是要恢複使用的。
這位老板給賀彬傳了一份兌換清單，上面詳細列出了各種物資的兌換比例。
比如大米10KG可以兌換一只500L水箱。清單上物資種類很多，糧食、蔬菜、水果、日用品、金子等都可以兌換。
賀彬把清單發給唐雪和江譽，讓他倆看看要不要換，還笑說不收他倆提成。唐雪仔細看了看清單，有些心動，清單上列的東西她都有，于是她決定換兩個500L的水箱。她家閣樓上有一個種植房，擔心一個水箱不夠使用。
江譽也下單換了一個500L的，他家就他和江晨兩個人，完全夠用了。唐雪也給社區種植房申請了個1000L的，不知道能不能批準。
限水鬧得沸沸揚揚，沉寂許久的社區一下子熱鬧起來，雖然還有不少居民不理解，強烈抗議限水政策，但資源緊張限水是無奈之舉，就算不滿意也無法改變。
真正到了無水可用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水資源有多珍貴，為自己曾經的不珍惜甚至浪費感到後悔。也可以預見，以後的日子裏會發生許許多多因為缺水而導致的各種事件。
水箱送貨的那天，唐爸正好輪休，唐雪上班前告訴他今天有人來送水箱，讓他記得簽收。兩個500L的水箱送到時，唐爸吓了一跳，沒想到是像浴缸那麽大的水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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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水箱一個放在樓上，用軟管從水龍頭接水，一個放在廚房，奈何實在太大了，唐爸只能把廚房的一個置物櫃挪出去，空出位置給水箱。
也不知道到時候出水量怎麽樣，三小時能不能裝滿兩個大水箱。為了方便接水，避免接水時水漫金山，江譽設計了一款自動開關，利用浮标，當水箱裝滿，浮标就會觸碰開關，關閉水龍頭。當浮标下降到特定位置時，開關會再次自動打開。
這樣就算家裏沒有人，也不必擔心沒法接水，有人，也不必時時關注。
江譽本打算給賀彬家也裝一個，但賀彬說不用，他家有人在家裏接水。他連水箱都沒買，因為他家不僅有浴缸還有一個大魚缸，超大的那種。
之前他是一個人住在501室，後來他同學也搬過來住了。他同學就是一直跟他合夥做團購生意的人，他同學負責找貨，他負責銷售。501室的戶主其實就是他同學，他只是租住他同學的房子。不開團購以後，他同學就搬回來了。
為社區種植房采購水箱的報告被批準後，水箱很快就被送來，江譽就在社區種植房的水箱上也裝了一個自動小開關。
就因為這個小小的開關，為江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社區裏不少被接水問題困擾的人，紛紛前來定制自動開關，江譽也因此小賺一筆，讓唐雪和賀彬都羨慕得直瞪眼。
人比人，氣死人，說得一點也不錯。只怪當初她沒有聽她爸的話，她爸說了：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惜她理科苦手，數理化也就數學能勉強過關。
“可以啊，江譽，我真是佩服佩服，我辛辛苦苦賣水箱才拿那麽點提成，還得每天上門去推銷，你坐在家裏就把錢給掙了，別人還得上門來求你，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唐雪你說是不是？”賀彬一邊感嘆一邊搖頭。
唐雪贊同地點點頭，故意調侃道：“誰讓他長得帥呢，你沒發現來找他的都是小姐姐和阿姨，你就別不平衡了，不管什麽時候，大家都是看臉的。”
賀彬雙手一拍，恍然大悟：“噢，我說呢，原來都是因為他這張臉，那我比不過比不過，他這張臉拿去混娛樂圈也能大紅大紫。”
正忙着鋪設種植房水電設施的江譽，擡眸看了眼正在一唱一和的兩人，也笑道：“你們不能因為嫉妒我長得帥，就故意忽略我的內在才華。”
另外兩人頓時被他這句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
“啊呸，誰嫉妒你長得帥，明明我也不差，想當年上高中我也校草級別的人物。”賀彬整理了下發型，沖唐雪耍寶似的做了兩個帥氣的動作，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我說老同學，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臉呢？自己誇自己帥，還才華過人。”唐雪吐槽道。
江譽：“臉是什麽？多少錢一斤？”
唐雪：EMMMMMM，學神，撿起你的高冷人設。
賀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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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植房建設工作在三人組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快要接近尾聲，只差最後收尾工作。三人組的工作氛圍也很和諧融洽，每天一起工作一起聊天，偶爾唐雪還會開小竈從家裏帶點好吃的。
自從嘗過唐雪做的飯，賀彬不管是工作餐還是回家吃他同學做的飯都不香了。他經常問唐雪，怎麽能有人做飯這麽好吃呢？他讓唐雪把食譜發給他，他回去自己做。但不管是他還是他同學，按照食譜都沒法兒做出跟唐雪一樣的味道。
為此，賀彬非常沮喪，他這個人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愛吃。出去旅游，景點可以不打卡，特色美食一定要吃到。曾經去重慶，吃火鍋辣的扁桃體發炎都堅持要吃，最後一邊吃藥一邊涮火鍋。
唐雪覺得他和江晨很像，都是吃貨，他比江晨的吃貨屬性還要深。
賀彬不死心嘗試過幾次，最後只能放棄。
種植房建設工作結束，江譽和賀彬就必須返回原來崗位。賀彬一想到以後不能再蹭唐雪做的飯了，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種植房建好以後，食堂做的工作餐你會掌勺嗎？”賀彬一臉期待地問。
唐雪笑着搖搖頭：“不會，掌勺是食堂廚師的工作，我不能搶活兒。”
“啊，還有沒有天理，不是應該誰燒飯好吃誰掌勺嗎？我們家就是這樣，誰廚藝好就誰做飯。”賀彬故作哀嚎。
“行了，趕緊走，別像個孩子在這撒潑。”江譽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走。江譽口腹之欲不重，所以他不能理解江晨和賀彬這種吃不到美食時的絕望狀态。
“我自己走，你別拉我，別拉我……”
看着他倆走遠，唐雪才笑着回種植房，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裝好，明天就可以正式種植啦。一些菜苗她已經在家裏的育苗箱裏提前培育好，明天上班直接帶過來就行。
“小唐，下班了，還不走？”
李桂梅收拾好廚房鎖上門，正打算回家，看見種植房燈還亮着就走過來，看見唐雪一個人待在裏面。
“李姐，下班了？”
“是啊，下班了，你還不走？”
“我也正準備下班。”
“這是都弄好了？”李桂梅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是的，已經全部完工，明天開始種植。”唐雪回答。
“你們動作真快，那明天我來幫忙，多久能吃上我們自己種的菜啊。”李桂梅爽快地說。
“看每個蔬菜的生長周期，青菜應該是最快的，等全部種好，我們就能一直都有新鮮蔬菜吃。”
“那真是太好了，現在已經買不到綠葉菜，我還是跟你學的，在家用盤子種了盆大蒜，煮面條的時候能加點蒜葉。”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唐雪安慰道。
“希望是吧。”
李桂梅環視種植房，眼神中帶着滿滿地期待，她希望真的能像唐雪說的那樣，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蔬菜。
唐雪和李桂梅在和安家園大門口分開，兩人回家不是一個方向。唐雪帶着口罩，把手電筒綁在電動車扶手上，騎着電動車回家。
和安家園到唐雪家小區路程不遠，順着大門出來右拐一直向前。這條馬路不寬，非機動車道邊上就是綠化帶，以前經常能看見流浪貓躲在裏面。
偶爾遇見，如果她手上有食物就會喂給流浪貓。霧霾後也不知道這些流浪貓都去哪兒了，如今物資匮乏，也許……
唐雪不敢往下想，搖搖頭，把腦海中的思緒甩開。
“嘤嘤……”
正在騎車的唐雪突然聽到路邊綠化帶裏傳來一聲呻、吟聲。
她停下車，又聽到兩聲斷斷續續的呻、吟。
什麽東西？
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她拿起手電筒照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綠化帶頓時發出一陣抖動。
“誰？誰在哪裏？”唐雪高聲問。
聽到她的聲音，綠化帶又恢複了平靜。
“出來！”
還是沒有動靜。
她順着燈光仔細觀察剛剛綠化帶抖動的地方，那裏藏着一個會動的東西，看體型不像是貓狗這樣的小動物。
唐雪心底一驚，不會是哪裏跑來的野生動物吧？
就在她盤算着是不是直接走時，綠化帶裏傳來一陣咳嗽聲。
是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