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求婚
當鮮花買回來後,所有人都掩藏心裏的興奮,慢慢将劇情推向結尾。
當就餐結束後,步卿允在大家的一致推舉下,走上前問女孩,“這位姐姐,我們餐廳今天在做活動,凡前來就餐的客人都可領一份驚喜,”
“哦?什麽驚喜?”女孩顯然很開心,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就已經感到驚喜了。
“待會你只需要和我們做個游戲,投飛镖會嗎?”
“會啊!”女孩點點頭。
“投中什麽我們就有相應的禮物送給你。”
“啊!真的嗎?”女孩高興地捂着嘴笑。
當游戲開始時,步卿允負責幫女孩完成投飛镖這個環節,洛雲衢則趁其不備偷偷準備了一捧花。
當女孩射中目标後,紀曜拖着蓋一層絨布的托盤走了過來。
“這就是本餐廳今晚送給你的驚喜!”步卿允笑着揭開絨布,只見一個天鵝絨的精致戒指盒出現在女孩面前。
這時,男孩不知因為木讷,還是緊張,猶猶豫豫,始終不去取餐盤中的戒指盒,氣氛頓時陷入僵局,女孩左右看了看,見氣氛有些詭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不停地給男孩使眼色,但男孩關鍵時刻退縮了,臉憋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都怎麽安放。
“那,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女孩已經拿起了包,準備先走,“能訂到位子就已經很幸運,做人不能太貪心。”
就在女孩背起挎包的時候,洛雲衢猛地朝男孩膝窩裏一踹,男孩還沒反應過來就“撲通”單膝跪地,反到把女孩吓了一跳。
眼看着男孩眼巴巴地又不敢開口,洛雲衢幹脆從背後塞給他一捧早已準備好的玫瑰,男孩接過玫瑰,突然靈魂附體,一個深呼吸,把玫瑰舉起,推了推眼鏡片,磕磕跘跘地開了口,“小萱,我喜歡你,今天請你吃飯就是想跟你求婚,希望你答應嫁給我。”說着,就把花舉到女孩面前。
女孩當時就捂着嘴,充滿笑意的眼睛裏噙着淚水,卻遲遲不肯接受男孩手裏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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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見女孩喜極而泣,可能還在猶豫,但這個時候,就是該添把火,把情緒鼓動起來,讓女孩融化,所以,大家立刻化身為拉拉隊,齊聲歡呼,“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氣氛果然熱烈起來,女孩看上去很感動,眼淚奪眶而出,看得出,她此刻很幸福,接過男孩手裏的玫瑰,泣音裏帶着感激,“謝謝!謝謝你們,給了我這個難忘的夜晚,我很開心,果然是驚喜!”
這時,男孩可能是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整個人在那傻傻地笑,眼看着女孩含着淚就要陷入尴尬,這時,洛雲衢眼疾腳快,又照他另一個膝窩踹了下去。
男孩撲通雙膝跪地,頓時醍醐灌頂,一把拿起餐盤裏的戒指盒,從裏面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求婚戒指,幫女孩戴上。
就餐區頓時傳來熱烈的掌聲,其它客人也和他們一起,大家共同見證他們的幸福瞬間。
看着一對喜極而泣的戀人,在熱烈的掌聲中,洛雲衢卻顯得尤為沉靜,他深深凝望為他人歡呼的步卿允,靜寂的眼底燃燒起一團炙烈的火焰。
深夜,洛南澤的書房裏,助理将一個檔案袋呈上,然後靜默在一旁。
洛南澤抽出一沓資料,步卿允的名字赫然紙上,他眼神一凝,飛速往下掃,拿着紙的手不由顫抖着,當看到母親步秋池三個字後,他猛地捶向桌子,巨大的撞擊聲吓了助理一跳。
桌上的花旗參茶潑灑了一桌,打濕了資料照片裏那張素靜的臉,水漬暈染開來,那張臉似乎回到二十二年前,重新變得緊致、光滑、紅潤,就像春日裏一抹緋紅的桃花,散發着甜蜜、誘人的馨香。
他把她摟在懷裏,進最高檔的餐廳、買最時尚的限量版時裝、對朋友說,這是他女朋友,一生一世要和她在一起。
可朋友們嗤笑,說他太天真,世上哪有不變的愛情。他卻不已為然,直到有一天,當他推開那扇酒店的門,才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天真的幻想,她居然和另一個男人在酒店茍且,最後還懷上了別人的孽種!
步卿允!
他已經被步秋池這個女人毀了!
決不能讓這個女人的孽種再毀了雲衢!
良久,他擡起混濁的眼睛,向助理揮揮手,聲音裏透着疲憊,“該怎麽做不用我多說什麽了吧!””
《西餐廳》已經錄制了大半,步卿允早已适應餐廳的節奏,按往常,每天潼濛時分,他應該和洛雲衢在采買的路上。但自從步秋池來過以後,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說話,所以現在和他去采買的人是紀曜。
天色微亮,他關上車門,紀曜腳踩下油門,汽車瞬間發動,就在車啓動的瞬間,洛雲衢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長款風衣,頭隐藏在寬闊的兜帽裏,整個人像古希臘的聖教徒,既危險又神秘。
他堵在路上,一股大力把車門打開,一言不合把步卿允拖下車,然後塞進他的黑色賓利,随手關上車門,像綁架一樣把人帶走了。
直到黑色賓利消失在紀曜的視線裏,他才驚愕地回過神來,“這,打劫啊!”
步卿允沒有掙紮,他甚至期待兩人之間有這麽一次沖撞,這幾天他就像被繃帶捆綁、被海水淹沒、被從泥潭伸出的觸手拖拽,他拼命地掙紮,血液加速流動,心髒幾乎沖破桎梏,破損爆裂。
“去哪?”步卿允神色平靜,心髒卻劇烈跳動着。
“教堂!”洛雲衢放下兜帽,看着他的眼神真誠、熱烈,“趕上早晨做禮拜,我想和你重新認識一下我們的關系。”
“你信基督?”步卿允回避了那個問題,他現在心裏一地雞毛,亂的很。
“不,”洛雲衢神色游離,像回到過去某個時間,“以前留學時,和朋友去過教堂,當時比現在還要浮躁,但不知為什麽,做完禮拜,整個人就會平靜下來。”
“可我不想去!”步卿允心裏依舊很亂,如果他們因此又重新在一起,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步秋池。
“對不起了,小允,這次由不得你!”洛雲衢沙啞的嗓音充滿着霸道、專斷。
“洛雲衢,你停下!”步卿允厲聲呵斥,試圖去鉗制那雙開車的手。
但他一碰到那雙手,被洛雲衢反鉗,整個人被壓在座位上,就像五指山下的孫語空,空有一身力氣,但就是奈何不了如來佛。
此時,陽光打在洛雲衢的側臉,勾勒出刀鋒般銳利的輪廓,他側過頭,聲音中帶着淩厲,“車已經開動,你想死嗎?”
陰影中,步卿允從來沒見過洛雲衢有那樣的眼神,霸道、淩厲、如困獸般掙紮、最後化為幽深的潭水,深深融化在他心田。
位于市中心的缸瓦市教堂莊嚴肅穆,掩映在一片綠樹濃茵中,伫立在屋頂的十字架試圖解救所有朝拜者遭受的疾苦。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教堂的祈禱廳。
在神職人員的禱文聲中,步卿允神色肅穆,顯然對洛雲衢的獨斷專行不滿,半分好臉色也沒有給他。
洛雲衢表面霸道、專橫,其實心裏卻像搗了馬蜂窩一樣心驚膽戰,他察言觀色了好久,終于下了很大的決心,語氣無比虔誠,“小允,我不知道這幾天你是怎麽過的,我…卻想了很多,”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以至于談話沒有幹擾到別人。
“你想什麽又關我什麽事?”步卿允繃着臉,聲音冷得像冰。
“我在想,如果我們就這樣分開了,我會怎麽樣?你又會怎麽樣?”洛雲衢無視他的冰冷,自顧自說着,“會不會把對方忘了,又回到以前?”
步卿允兀自回味着,裝腔作勢的冰塊不知怎麽,逐漸溶解。
“以前我是什麽樣兒?我都快想不起來了,”洛雲衢摸了摸自己修剪了好幾次的短發,語氣充滿嘲諷和祈求,“你把我帶到這裏,卻一個人溜走,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這幾天,我也過得不太好,”步卿允舔了舔幹燥的唇,徹底撕下冰冷的面具,目光流連在他臉上,久久不願離開,“我不能,像我媽說的那樣,不見你、不想你、再也和你沒任何瓜葛。”
“你沒打算抛下我?”洛雲衢一陣驚喜,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眼底凝着悔恨、焦灼,“自從阿姨反對我們後,我才發現,小允,這輩子,我非你不可了!”
步卿允聽後,捆綁在心裏的繃帶瞬間碎成殘渣,有人用信念的長戟,将試圖拽他入地獄的手刺穿,他像重新獲得新生一般歡喜,不自覺地低頭吻在洛雲衢的手背上。
“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我也不能忤逆我媽。”步卿允擡起頭,眼底浮上他這個年齡少有的憂愁。
“會有辦法的,”洛雲衢感受到他柔軟的唇,心裏更加堅信,露出溫柔的笑意,“只要我們不放棄,一年、兩年、不行就十年,總有一天,他們會同意的。”
步卿允喃喃地說,“一年、兩年、不行就十年…”
“你願意和我一起面對嗎?”洛雲衢定定地看着他。
“好!我和你一起面對!”步卿允露出一絲笑容,漸漸笑開了,像陽光一樣明媚。
洛雲衢一下看失了神。
下一秒,一陣柔軟的濕濡貼上了步卿允的唇,像一個承諾的印章戳在了他的心田。
洛雲衢從兜裏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對鉑金對戒,上面刻着兩顆交疊在一起的心,一支丘比特箭闖膛而過,将兩人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戴上它,我們就捆綁在一起,你再也別想逃出我的手心,”洛雲衢拿起一只對戒,呼吸變得急促,看得出他很緊張。
“廢話!”步卿允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想盡力忍住,卻不想讓它蕩漾開來。
“你,同意了?”洛雲衢眼底流露出驚喜,感覺自己比昨天求婚的男孩幸運太多,一時也不知所措起來。
步卿允伸出手,“喏!給你個機會,幫爸爸帶上,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洛雲衢見他把修長的手伸過來,壓抑不住的心髒瘋狂跳動,四肢百骸都歡呼雀躍起來,“好!幫你戴上!”
那枚小小的戒指像是為步卿允量身定做的,大小剛合适,順着他纖細的中指一順到底,等戴到指肚後,步卿允自己試了試,竟然再也無法拔下來。
接着,步卿允幫洛雲衢戴上戒指,他的那一款稍粗,就像是定做的一般,順着中指一瞬到底,滑到指腹契合得就像自己的皮膚。
步卿允不禁驚嘆這對戒的巧妙,開玩笑地問,“這不會是你為了今天特意量身定做的吧!”
洛雲衢神秘一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