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現實37
小王子起床後, 走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去上班了。不怪別人上班早，怪他起得太晚。人家八點去上班，他九點才醒。
他在別墅轉了一圈, 只有傭人在忙進忙出地打掃, 整理, 烘焙。
這個家和城堡很不一樣，城堡冷冰冰的，每一樣擺放都一絲不茍，這裏放着各種可愛的小東西，有男人的煙灰缸, 女人随手放在桌上的瘦臉儀, 桌下還有許多零食, 電視機上坐了一排玩偶, 不淩亂，很有生活的氣息。他覺得這個家裏，女人占着更大的主動權，因為這些, 在城堡裏他papa都是不允許擺在臺面的。
小王子收回眼神, 禮貌詢問傭人可不可以喝冰水，傭人說, “我來給您倒。”
“不用, 你去忙，冰箱在哪裏，我順便去吃點東西。”
傭人領他去了廚房。
四開的灰黑色冰箱, 上面還有奇奇怪怪的貼紙，他湊近了看一張黃色的貼紙，上面寫着，“仟仟，晚上不許喝冰奶茶吃冰的，想想你體重”，紅色的貼紙上寫着“小星星，少喝酒 ”。
藍色的貼紙上還有很長的一段對話，紙張不夠在下面續貼了紙，“陸居安，你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一件事！”——“什麽事？”——“你仔細想想”——“想不出來”，旁邊有另一個人的筆跡，小王子猜是陸星昀的，“陸居安你說話不算話”——“你說只要我按時喝藥，就會去讓陸思危送我一盆營養土種花，什麽時候去找他？”——明天。
便利貼用各色旅行冰箱貼貼着，浮雕飛機，椰子樹……整個冰箱上都各種類似的對話，一張貼着一張，好似連成一串五顏六色的撲克牌。
根據留言時間，這段對話居然用了一周才回答完，很不可思議。
原來一個家是這樣。小王子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分居了，各玩各的，他從未體會過家的溫馨。
他笑了一下，拿了一張貼紙，用小雞爬的字體寫上，“陸星yun，你巴papa我來了。”星字寫的特別開，“日”和“生”像是要分家。
嗯，塗掉“巴”，這下沒有錯別字了，他滿意地貼到最顯眼的位置。
他從冷凍櫃裏夾了幾個冰塊放到杯中。
随行顧問把電話遞給他，“昨晚兩三點的時候，親王打了電話給我，我說您暫時住在陸星昀的母親家裏，親王說讓你一早醒來給他電話解釋一下。”
“解釋啥，爸爸那都半夜三點了。中午再給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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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思索該怎麽度過有趣的一天。
首先，去商場裏買禮物，然後下午籌備晚餐，給他們驚喜，晚上，邀請林秘書跳舞，展現琴藝和歌喉……
林秘書的是紅玫瑰，花間卡片上寫着“Hope you have a great day， my dear.——Prince Wonderry.”
秘書部的同事全都湊過來看，這束紅玫瑰足有99朵，每一朵都是精挑細選，因為林秘書至今還沒跟誰鬧過緋聞，也沒聽說過她有戀愛的消息，同部門年長的同事多次想給她介紹對象，都被林秘書給婉拒了。
同事逼問她什麽時候談戀愛了，她趕緊說沒有，都是誤會，解釋了一些歐洲小王子的事情。
陸星昀的辦公室門沒關，自從他喜歡上林秘書後，他的辦公室門很少關過，因為從這個角度，他正好看看到在秘書部坐着工作的林秘書，有時候累了，看看她心情就好了。
他聽到外面些許吵鬧，林秘書抱着一大束花，紅玫瑰總是很配她，陸星昀托腮，癡漢地微笑。等等，誰送的？
他撥內線叫林秘書進來。
林秘書進來後，他就在門邊，把厚重的門給關上了。
她今天穿着一套淺奶綠的職業套裝，他給她買的，和他墨綠色的腰果圖案領帶很配。他現在才發現林秘書的很多職業裝、禮服都是他買的，六年來為數不多的成就感之一，他忽然想到一個絕佳給她送禮物的方法，因為他送禮物，林秘書總是很猶豫要不要收。
陸星昀雙手捧着她的腰，腰上最細的位置，總想把手往上挪一點，也想往下挪一點，他從未對女人的身體産生過這麽強烈的欲望和好奇。就連他剛“曉事”的時，也覺得女人的身體遠不如他的比例完美。
現在他抱着她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麽啊，他的手是不是能正好包住她的乳|房這些……
李善水不懷好意地笑說，“你總算是個正常的男人了，男人腦子裏除了性，什麽都沒有。”
所有男人腦子裏都塞着很多色情的想法？現在他有點信了。
“你把門關起來，太奇怪了，他們會疑心的，開着吧。”林秘書要去打開門。
陸星昀自然不同意，昨晚“淺嘗辄止”的吻之後，他想要把六年多在別的地方也全部都親回來，這些都是他的損失，辦公室就是個重要場地。當然他不敢把自己沙雕且狂妄自私的想法告訴林秘書。
“誰送你的花？我就問一問，上次的傑瑞徐？”
林秘書搖頭，“是小王子。”
“他倒把主意打到你這來了。你別理他，他覺得沒趣就不騷擾你了，大學也這樣，每個月換着女孩追，被稱為花|心王子，你要小心他，離他遠點。”
林秘書看着他認真警告的神色笑了，點頭道，“知道了，我離他遠點。”
“咳，林秘書，我想親你了。”
林秘書臉紅，神色為難，用商量的語氣道，“下班後再說吧，同事們都在外面。”
陸星昀覺得這時候應該展現自己的霸總風範，強吻雖然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合适的場合還是可以的。
他把她抵在門上厮磨，很長很長時間，氣喘籲籲，直吻到她杏眼漾水。
陸星昀右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是硬的。
林秘書推他，知道他在想什麽，“穿了內衣當然是硬的。”
陸星昀嘴上粘了她的口紅，林秘書從口袋拿出張餐巾紙給他細細擦掉，埋怨他，“下次不要這樣了。”
後來李善水慫恿陸星昀，“女人就是嘴上說着不要，其實心裏還是說我要我要。”
林秘書從總裁辦公室出來。
同事見她眼眸似水，小聲問她，“被魔王罵啦？”
林秘書一愣，點頭默認。
“太可怕了，說你什麽了？”
陸星昀對員工都是很嚴格的，所以他們大多人都很怕他，尤其是年輕的，被他說幾句就要郁悶好幾天，小女孩能當場哭出來，陸總罵的都有道理，沒有道理也是道理。
“那束花，說我不該在秘書部造成負面影響。”
“哦，你口紅怎麽沒了？”
“被咬掉了，自己。”
一個小時後，秘書處再次迎來一束更大的紅玫瑰，999朵，半個人那麽高，林秘書把簽名給偷偷摘了下來，把花分給大家，一時間整個秘書部都彌漫着玫瑰的甜香。
下班後陸星昀帶上林秘書，說要給自己□□裝，在商場裏給林秘書買了許多職業裝、休閑裝、搭配的包包和鞋子。
之前林秘書跟着他一起買一兩套，那是貪他的便宜，他連看都不看她買了什麽穿了什麽的。
現在不一樣了，每一套他都很認真地點評，哪一套更适合她。
不能再由着他繼續買下去了。
結賬時，林秘書提着一手提着七八個購物袋……而陸星昀則兩手空空，一馬當先走在前面直奔下一家女裝店。
總裁買買買起來，店都要掏空的。
路人甲說，“哎，那男的怎麽讓女朋友拎東西。”
路人乙說，“那肯定是助理秘書什麽人。”
陸星昀非凡的聽力直接捕捉到了外界對他的诽謗，這可不行，他堂堂陸氏大總裁可受不了這委屈。
他回頭看林秘書，林秘書左搖右擺地跟在他後面，提着十幾個包裝袋……憐惜和愧疚感油然而生，這次是他的錯。
角色還未成功轉換過來，現在是男朋友不是上司，他接過林秘書的所有包裝袋，承擔男人應有的義務。
林秘書一身輕松，對他的表現甚是欣慰，嘴上虛僞地說道，“不用了，我來就好。”
代價是試衣間裏要靠親親恢複力氣。
她第二次推開他，“別買了，超了很多！我也穿不完。”
陸星昀沉溺在她肩上兩彎新月裏，“再買一件露肩的禮服。”
經過此次後，陸星昀在網絡上被稱為最愛逛街的男人，有小號說他去的都是女裝店，是給女朋友買衣服，被淹沒在十幾萬條評論裏。
楊仟仟也收到了玫瑰，還是兩束。分別是小王子的和陸星昀的，小王子的留言是英文的祝你度過愉快的一天，而陸星昀是後來一小時送過來的粉玫瑰，留言是“想賄賂我媽媽，不可能。”
楊仟仟笑着把花分給研究室的人。
華東炫說，“誰啊？”
“兒子和兒子的朋友。”
過了一會，羅蘅有事來找她簽字，滿室的粉玫瑰，啞然問道，“居安送的？”
楊仟仟失笑，“怎麽可能，我兒子送的。”
羅蘅等她簽了字，楊仟仟的字體圓潤娟秀，羅蘅低頭看着她，想問，“你還不知道他喜歡你？”想想還是不了，不參與別人的感情了。
楊仟仟随口問，“晚上什麽安排啊？”
“有人請我吃飯。”
“男的？”楊仟仟語氣輕快。
“額，是。”
“哦，好。反正我也不認識。”楊仟仟把文件遞給她。
其實她認識的，是孔睿，但是兩人都覺得難為情，就沒有對外說了。羅蘅覺得這是面對楊仟仟，她唯一心虛的地方，沒把最近和孔睿聯系的事情告訴她。但是呢，她和孔睿也只能算是好朋友吧，偶爾聚聚，但是呢，又有點她也說不清的不一樣的東西，每次喝酒，眼裏見到的什麽都陸離了起來。
連她本人也摸不透這是什麽，就像兩個沙漠孤獨的人，互相看到了彼此，交換着彼此的最後一口水，度過昏黃的末日來臨。
楊仟仟回到家，可熱鬧了，居然彈起了鋼琴，家裏還有鋼琴？她走進去一看，客廳塞進去一架古典鋼琴，客廳大，格局也沒怎麽變。
小王子在彈奏巴赫，忘情地演唱了幾句，他外貌還是很好的，金色卷發柔和地貼在臉上，的确很有魅力。
除了林秘書禮貌地在聽，另外兩個男人根本沒有音樂細胞，聽不出所以然，只覺得聒噪。
楊仟仟靠在圓柱邊，認真傾聽着，她學過一點鋼琴聲樂，小時侯因為太懶了不想學，爸爸媽媽忙得顧不上她，挺好的音樂基礎就白白被她荒廢掉了。
小王子一曲終了。
楊仟仟捧場地給他鼓掌，“真不錯。”
小王子身着白色禮服，用他自認為最帥氣的姿勢鞠躬謝禮，他擡頭，感激地望向說話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