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了,也過了兩萬字,之後又要開始忙了_(:з」∠)_ (1)
感覺敘事終于進入了我一貫的模式,中間有幾句話我自己都覺得眼熟心情感受和小動作果然還是我最愛的點
☆、1.1思考.進步.認識
站在暗處,凜從游泳館的窗口往裏面看去。
宗介在池邊跟着正在水裏練習的似鳥,近乎苛刻地糾正着他的動作。
雖然是嚴厲的表情,可凜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這就是他認識的山崎宗介,溫柔總是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凜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了這句話,同時出現在腦海的還有說那句話時宗介柔軟的表情,那樣的表現讓凜清楚地知道那絕不是一句戲言。
是什麽樣的女孩子呢?這幾天凜閑下來的時候腦袋裏就會浮現這樣的疑問,偏偏窮盡想象,也沒有什麽具體的概念,除了江以外,他實在接觸女孩子不多,完全沒有辦法勾勒出一個大概的輪廓。而且,這樣認真的喜歡着一個人的宗介,卻說自己沒有交往過的對象,凜很自然的覺得沒有人會輕易拒絕宗介,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暗戀了。凜實在難以想象,那個行動派的宗介,會壓抑着感情甘于處在這樣的位置。
一定是非常認真喜歡着的人,才會這樣小心翼翼,這樣想着,自己心裏卻有着微妙的酸味,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凜自動把它歸結為對自己好朋友感情的擔憂。
是在東京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嗎?那麽現在突然轉學回來是代表着放棄了的意思嗎?他覺得這樣婆婆媽媽胡亂猜測的自己簡直讨厭的不行,況且這到底是宗介自己的事情,他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姿态,去向宗介詢問這些問題的答案。他們這麽親密,幾乎無話不談,但是這個話題他卻怎麽都沒法開口,他有些怕碰觸宗介這過于柔軟的地方,并且在自己都不敢想的心的深處,他莫名的怕知道答案。
更何況這實在不是一個可以容得下他胡思亂想或是和朋友交流感情生活的時間,他還要考慮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在接下來的地區大賽再下一城。縣大賽裏他們雖然占了上風但是暴露的問題也很多,這次面對更強的對手,就必須做出比之前更周全的準備,才能保證最後的勝利。
眼前沒什麽比獲勝更重要,宗介一定也是一樣的,唯有這點他再肯定不過。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宗介和凜告了假,最近他偶爾請假外出,凜問過一次卻被他含糊的帶過了,若是平時凜也許會追根究底,可也不知是因為答應了給他空間思考,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凜終究還是咽下了心裏的疑問。
既然宗介今天不在,凜自然就想着要去盯着似鳥,之前部裏一起練習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似鳥這陣子的訓練很有成果,今天單獨看起來,果然已經快要趕上岩清水的成績了。
似鳥臉上也不再是之前那種總是有些畏縮的表情,雖然多少還有點欠缺底氣,可整個人已經不知道比之前放松了多少,自信也是宗介在成績之外讓似鳥提升得最多的地方。
凜丢了一罐來之前買的運動飲料給他,忍不住誇獎道:“愛你真的進步很快,這段時間的努力果然很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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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鳥撓撓頭看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也沒什麽,本來就一直是這樣練的,還是多虧了山崎前輩教得……糟糕!”
他突然捂住嘴一臉懊惱的表情,凜看他那副藏不住心事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宗介不讓你說?放心吧,你當他天天回寝室那麽晚去幹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這麽一說似鳥也笑開了:“也是,凜前輩還給我送過飲料肯定早就知道了吧,再說山崎前輩怎麽會瞞着凜前輩呢。”
這句話讓凜臉上的笑意一僵,莫名的覺得有點別扭,不過他馬上恢複了正常的表情說道:“你能跟着宗介練真的很好,他初中的時候還拿過200混合泳的冠軍,每種泳姿都還不錯,而且他也只是看着嚴肅,教起人來很有耐心也很有辦法。”
“我知道,山崎前輩真的好厲害,之前見識過他的自由泳和蝶泳就很了不得了,沒想到別的泳姿也這麽強。”
“比起來他還是自由泳和蝶泳強些,畢竟我們從小就在比這個。”
“我之前還以為前輩會參加100米自由泳的比賽呢,之前接力的時候就覺得他和七濑君不相上下。”說着似鳥想到了什麽,“說起來,我之前還以為山崎前輩和七濑君完全不熟,沒想到還看到他們在聊天。”
“宗介和遙?”凜一直覺得這兩個人完全沒什麽交集,突然聽到不由得有些詫異,“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市民大會啊,我去買水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在自動販售機那裏說話。”
“他們聊什麽?”
似鳥聳聳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他們說話我也不好去打擾,就到另外一邊去買了,怎麽了嗎?”
凜回過神朝他搖了搖頭:“沒,你趕快去練習,還有一組是吧?”
“嗯。”
看着似鳥轉身鑽進泳池裏,凜微微蹙起了眉,太多疑問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個死結把他牢牢纏在裏面。
作者有話要說: 廢話:
這兩天忙的想死,上初二之後真的好久沒一次寫這麽多字了,腰也開始痛,彎都彎不下去,想到休兩天又是這樣的日子感覺到了生命的惡意【哭哭
☆、1.2酒店.相遇.一定會贏
幾天後他們做好了準備出發去地區大賽,沒想到剛到之前訂好的酒店就遇到了岩鳶游泳部。既然碰上了,凜很自然的想到要去見見真琴和遙,這兩個人的進路是他一直很在意的事情。不過等凜晚上安排完鲛柄這邊的事情去他們房間的時候,正趕上遙剛出門不在,真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說什麽的時候正好被渚打斷了。沒問到想要的答案,他也就沒多逗留,和他們簡單聊了幾句就準備早點回來休息,沒想到回房間的時候宗介居然還沒回來。
凜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宗介一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安全問題,可是大晚上他又能去哪呢?心裏有着疑問他就打了電話,號碼撥通的時候他卻聽見宗介的手機鈴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剛走進房門的宗介看了眼手機上他的來電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
“沒。”凜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大驚小怪了,有點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終究是沒問他去哪了。
可他不說,宗介卻一樣猜的到。宗介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在他擡頭的時候丢了個東西給他,凜下意識的接過還以為是可樂,卻沒想到是是一盒溫熱的牛奶。
宗介在他疑惑的目光裏晃了晃手裏一模一樣的盒子:“就今天,陪你喝長不高的牛奶。”
那是上次宗介說來氣他的話,同樣的情形再來一次凜還是沒忍住上前一步,一肘撞在宗介胸口:“你是想打架嗎?”那一下力氣不算輕,足夠宗介受的,沒想到他卻是眼睛都沒眨。
凜其實明白宗介的心思,比賽之前自己總是會過于亢奮,加上現在部長的身份讓他考慮的事情更多,的确會有點難以入睡。
若是其他人奉上這樣的好意,哪怕是用這種調笑的方式,凜也不會介意還能大大方方地接受然後道謝,偏偏因為對象是宗介,大概是因為篤定有些話不用說對方也能動,所以太過客套的表達反而會覺得不好意思。
什麽嘛,這麽別扭根本像是小孩子一樣。他握緊了手裏的熱牛奶,一邊吐槽自己,卻忍不住覺得這個剛下過雨的有點涼的夜晚變得特別暖和。
“你去岩鳶那邊了吧?”
宗介突然的問題讓凜不由得微微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畢竟要去的是對手的那一邊,所以他沒和任何人說起。
宗介只是笑,那笑容裏還有點小小的得意像是在說你有什麽事情瞞得過我的。
凜有點不甘心的朝他皺了皺鼻子:“你那什麽表情,你要是真的有讀心術的話怎麽每次猜拳都輸我?”
果然宗介被他這句哽住,半天才擠出一句“啰嗦”。
難得看到這個人吃癟的樣子,凜莫名的高興起來,但也知道見好就收的不再糗他,老老實實的回來他之前的問題:“我去他們的房間遙不在,我就和真琴聊了一會兒。”
“沒有見到七濑啊。”宗介低低的說了一句,更像是喃喃自語。之前在電梯裏碰到七濑的時候被問起了肩傷的事情,會被這個人知道完全是個意外,當時他就很明确的告訴對方不要把自己傷病的事情告訴凜,他也明白既然自己都這麽說了七濑應該不是會多嘴的人,凜現在的樣子也看得出來還什麽都不知道。不過聽到他們沒碰上面,宗介還是莫名的松了口氣。
“怎麽了嗎?”想到上次似鳥說的他們兩個人在聊天,凜越發的覺得宗介似乎很在意遙的事情。
“沒有,快十一點了趕快睡,你要睡哪一張床?”
凜順着他的話看了看只隔着一個床頭櫃的兩張床,本來想要像平時一樣猜拳決定又覺得好像沒什麽意義,于是就随便選了離自己更近的這邊,脫了外套爬上床。
關了燈,兩個人一時都沒說話,突然靜下來,凜又想起了剛才欲言又止的真琴,其實就算那個人話沒有說完,他也能多少感覺到,大概真琴以後不會走游泳這條路了,這是那個人的選擇,可凜多少覺得遺憾,這些夥伴也許以後真的會越離越遠。
這種感傷的情緒壓得他有點難受,于是他側過身,朝向宗介那邊:“吶,宗介。”
“嗯?”
“我說,以後我和你進一間大學怎麽樣?”
這是他認真考慮後的結果,雖然還沒有最後做決定,但卻很想和宗介分享。他以為宗介聽了會很高興,然而宗介卻只是沉默,半晌才用有些複雜的口氣問道:“你想好了嗎?”
凜只覺得心莫名一沉,偏偏逞強不想被那個人看出來,只是盡量放松語氣,玩笑一般的開口:“怎麽?不想和我念一間大學嗎?”
“我希望你選最好的。”
那些不安的心思就這樣被輕易地安撫了,他微微點了點頭:“嗯,如果這次比賽成績還不錯的話,之後應該還會有別的邀請發過來,我會再看看。”
凜頓了頓,又說:“說起來啊,我也沒有很想和你一個學校好嗎?和你一起的話每天都要拼命的練才不會輸給你,如果有狀況還會被你一直念,而且還會拐我喝可樂一點都不健康,缺點太多了我真的要再考慮一下。”
房間太暗他看不清凜的表情,不過光是想象,宗介就完全可以了解那個人現在臉上有點狡黠的表情。
如果真的能和凜進同一所大學就好了,他并不是愛做夢的人,卻忍不住這樣幻想。
關于學校的事情他說了謊,那時是為了讓凜不起疑,然而此時卻把自己逼到了這樣進退不得的處境。比賽當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他坦白的,一旦說了這個人的比賽狀态肯定會受影響,可這樣又能瞞得了多久呢?
至少要堅持到這次比賽結束,那個人想要的最棒的隊伍,這個夢想無論如何宗介都想替他完成。
“快睡吧,明天還有比賽。”太多的感情積壓在胸口,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這句話出口時聲音是怎樣的溫柔。
凜一瞬間仿佛是被那個聲音蠱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就紅了臉,他清了清喉嚨,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明天的比賽我一定會加油。”
“放心吧,你一定會贏的。”
“是我們,”凜側過頭,聲音在這樣安靜的晚上聽起來低低的卻很有力量,“我們一定會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一章是準備對應第十話的內容,但是果然還是覺得太快了所以加了卧談會233
這樣一個原作向其實真的非常讓我困擾,因為動畫這部分交代的太詳細了,我沒什麽發揮的空間,寫動畫裏的內容太重複又啰嗦,可不''寫文又看起來斷斷續續的,以後還是寫成年的吧_(:з」∠)_
☆、1.3心疼.會哭.不夠格
我們一定會贏的,那時他并沒想過這會變成一句不能實現的話。
在接力比賽開始之前,似鳥來找了他。
雖然似鳥只說宗介看起來不對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凜從他口裏說的止痛噴霧,心裏也多少有了猜測,而宗介少見的壞脾氣更是讓他心裏的那塊陰影加深了。丢出那罐可樂的時候,他覺得像是在和自己打一個賭,——和宗介比了這麽久,唯有這次他希望自己是輸的那個。
然而或許老天早就注定了他們之間他總是贏家,他甚至覺得那罐可樂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是砸在他的心上,重重的一擊,讓他一瞬間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那個一直隐瞞着的人終于放棄了所有僞裝,對他坦白一切,那些到不了的未來,那些幽微的心思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大腦一片空白,凜甚至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他只是下意識的扯住宗介的領子質問他。
而對面的人卻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反應,只是溫柔地注視着他:“我要是說了,你會哭啊。”
只這一句話,就讓說着不會哭的自己,靠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凜覺得心灼燒一般的疼痛着,當他笨蛋一樣的憧憬着未來的時候,當他開玩笑的說要請宗介當教練的時候,當他問宗介要不要上一所大學的時候,當他一次又一次在無形中刺中這個人最深的傷口的時候,宗介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呢,為什麽還可以那樣笑着,耐心地回應自己呢?如果宗介可以發脾氣,質問他哪怕罵他一頓,是不是自己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像個傻瓜一樣。
可凜再清楚不過,一切的問題都在自己。他幾乎是習慣性的依賴這個人,焦躁的時候,難過的時候,煩惱的時候,這個人全都在自己身旁,像是兄長一樣不厭其煩的為他開解。然而宗介的痛苦,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并不是這個人真的隐藏的太好,其實之前那麽多次他都多少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卻不曾好好去看看這個人,自以為是的覺得這個人堅不可摧。
他努力扮演着各種角色,好部長,好哥哥,好對手,每一樣都傾盡全力,然而對宗介,自己或許連一個普通朋友的角色都不合格吧,連似鳥都更早地知道了他的不對勁。
而這個人連現在他如此情緒化的眼淚都要接收,當他的依靠,可宗介最無助的時候,又有誰能做他的依靠呢?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在為一點點小小的挫折自怨自艾,卻不曾想過這個人連夢想都已經無法握住。
可這個人依然笑着,笑着說我們還要一起參加接力,用着破釜沉舟一般的決心。
“凜,別一直盯着我看,我沒事,又不是小孩子。”宗介看着從進了更衣室就一直盯着他幾乎是眼睛都不眨的凜,不由得失笑。
“不要硬撐着,就算進不了全國大賽也沒有關系,不要再會讓自己受傷的事。”就算被其他三個人說服讓宗介參加接力,他依然沒有辦法放心。
“你平時可不會說這樣的話。”
因為現在和平時不一樣,凜還有好多話想交代他,一時卻又怎麽都說不出來,倒是眉宇間的擔憂清晰可見。
然後他就感覺到有熱度環住了自己,那是一個很短卻很溫暖的擁抱,凜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可被宗介碰觸的地方前所未有的熱燙,凜瞬間幾乎是失神了。
“走吧,凜,讓我見識一下未曾見過的風景吧。”
宗介這樣說着,臉上的表情溫暖平靜。可其實這場比賽裏,他才是那個見識到未曾見過的風景的人,他期待了太多年的最棒的隊伍,那個從小就放在心底的執念,在這一刻發光發亮。
這是他的隊友,他不是局外人也不再是過客,當禦子柴撲過來四個人抱成一團的時候,他恍惚覺得一顆心像是找到了家。
而當所有人都退場,這片剛才還熱烈的激蕩的泳池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凜只是站在宗介身邊,和這個人一起靜靜地注視着水面。
“我終于找到了。”宗介這樣說着,臉上一副放下心事的輕松表情。
明明淚水已經湧上了眼眶,凜卻拼命忍住不讓它輕易掉下來,——他不能再在這個人面前哭了,因為這個人說不願意看他流眼淚的樣子。
宗介帶着笑的眸子裏有一抹流水似的亮光,它像是流進了心底的某一處,讓凜覺得那裏有了從未有過的熱度,燒的他整個人都有些發燙,然而自己卻無法命名。
那個人說他終于找到了,而凜卻覺得在過去的那些時光裏,自己好像遺失了什麽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哎,,,
銀銀啊,抛棄了我。。
☆、1.4邀請.不想去.任性
離全國大賽之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包括凜的100米自由泳在內,鲛柄有幾個項目晉級,不過除了這幾個要參賽的隊員做适當的針對訓練,游泳部還是一切如常。
宗介則是停掉了所有訓練,雖然基礎的複健他還在堅持,卻是一副了了心願,真的不再打算游泳的樣子,閑暇的時候還有心思和隊裏的其他隊員說笑。
凜看他這樣只覺得不是滋味,——他寧願宗介發洩出來,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副無牽無挂的樣子。
其實運動員因為傷病最終選擇放棄的不在少數,凜之前遇到小傷的時候也多少設想過這種最糟的情況,宗介自己已經調整好了心态,他卻比本人還要糾結。
得知真琴高中之後會放棄游泳的時候他也僅僅是覺得遺憾,然而放到宗介身上,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或許是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在自己的未來裏缺席。
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感情已經不止于一般的關心,卻還是沒有辦法為它命名,而宗介的淡然更凸顯了他的焦躁,凜覺得自己有太多話想說但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而除了對他傷病的事情的在意,凜還時常想起宗介那天剖白一樣的話,他說國中的時候一直記挂着自己的來信,他說希望成為自己的同伴,他說曾經想過要一起站上世界的舞臺,明明多年沒見,自己在這個人的心裏卻從來沒有缺席過,雖然這樣的想法多少有些自我意識過剩,可他就是忍不住臉頰發熱。
這樣的自己實在太不對勁。
而在凜正感到無限困擾的時候,他同時收到了兩封邀請。一個是自己在澳洲的教練,他發來邀約問凜要不要回去繼續訓練,凜剛有些好奇自己國內比賽的成績怎麽被知道的,第二封信件就給了他答案。寄件人是一位在日本國家隊做兼職顧問的教練,他同時在澳大利亞經營着幾家游泳俱樂部,這次他邀請了一些在日本國內比賽上嶄露頭角的高中生和自己俱樂部裏的學員做一次對抗比賽,雖然是以個人名義組織的比賽,不過因為這位教練在國際上很有些聲名,加上他的那所俱樂部出過不少世界冠軍,使得機會尤其難得。而他和自己的教練正是多年的好友。
不得不說這兩份邀約都非常誘人,優秀的教練和更好的訓練環境,是每個運動員夢寐以求的,加之這也是個在全國大賽之前了解對手的好機會。然而凜卻有些猶豫了,這個活動前前後後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鲛柄正是備戰全國大賽的關鍵時刻,他這個部長突然缺席,怎麽都不太合适。除此之外,他還得承認,唯獨這個時候他不想離宗介太遠。
“凜,是好消息嗎?”顯然宗介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信件,見他看完就随口問了一句。
若是平時凜必然會亟不可待的和他分享,然而現在的狀況卻叫他猶豫了:“嗯……算是吧。”
“什麽啊,這樣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
宗介笑了笑,偏頭往凜手裏看了看,凜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不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把信壓向了自己這邊。
一個動作弄得兩個人都有些尴尬,還是宗介先打破了有點詭異的沉默,語氣如常仿佛剛剛那一幕沒發生過一樣:“不方便看嗎?”
凜簡直想罵自己,好好地怎麽把氣氛搞得這麽糟,他自然不能再隐瞞,直接把手裏的信遞給他:“沒有,是有個邀請而已。”
宗介浏覽一遍,一臉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啊,當然要去了。”
他說的話和凜猜的分毫不差,凜聽了卻只覺得莫名的有些失落,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從他口裏聽到什麽。
宗介看凜猶豫不決的樣子,挑了挑眉有些好奇:“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馬上就要全國大賽了,我這個部長卻缺席,說不過去吧,監督那裏我也沒法交代。”而關于宗介的心思,他卻有點不好意思說,況且如果宗介知道自己是在顧慮他,一定也沒辦法安心吧。
“這麽好的機會,監督不會不同意的,隊裏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如果他沒有時間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凜偏過頭避開他的眼睛:“我再考慮一下。”
“這還有什麽要考慮的,比賽時間是下周,如果要參賽的話應該要趕快做決定了。”
被這樣步步緊逼,他本來就有些躁動的心情更加糟糕,張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大聲:“我說了我再考慮一下!”
一句說完他自己先吓了一跳,那個人垂着頭劉海微微向下遮住他的眼睛,凜不知他的反應更有些心慌,想和宗介解釋卻不知怎麽開口。然後他就看到宗介轉身走出了寝室,凜看着合上的房門,撐住額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到底為什麽要用那種語氣啊,自己一點都沉不住氣的樣子簡直難看,更何況宗介本來就是好意。
心裏想着不管怎麽樣一會一定要和宗介道個歉,偏偏想了半天都組織不好語言。
太過專注讓他連開門的聲音都沒到,直到一陣冰涼貼上他的手背。
“給你的。”宗介看着他懷疑的表情主動給出答案。
“謝,謝謝。”他一時有點茫然,接到手裏也沒打開。經歷了那樣的争吵,他以為至少要有一陣子的冷戰,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臉上甚至是帶着安慰一般的笑容,像是在看小動物一般。
“我,那個……”
“抱歉,是我沒站在你的角度想過,不過機會真的很珍貴,你再想想看吧。”
不對,這樣不對,明明錯的就是自己,為什麽從小到大,來求和的永遠是宗介呢?他有好多想說,偏偏喉嚨澀澀的什麽都說不出來,宗介那個很淺的笑容刺客在他眼裏分外耀眼的笑容,甚至比他過去所有時候見過的風景都更好看。手裏的果汁冰冰涼涼,可心裏卻是完全不同的灼燙的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一直有在看的小天使看了這麽多章心理描寫也是快頂不住了我就是這麽磨蹭,特別喜歡心理描寫【惡趣味
☆、1.5為什麽.執着.重要
那天之後他們又恢複了平常的狀态,不過凜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因為那時對方先說了退讓的話,自己并沒有及時做出反應,過後再突然來道歉多少顯得有些生硬。可一句話憋在心裏他總是不舒服,正巧他看到了煙火大會的宣傳海報,就想着約宗介一起去,如果氣氛良好就和他講清楚。
他開口發問的時候宗介剛沖了澡從浴室出來,水珠從他頭發上滴下來一直順着頸項沒進籃色的T恤衫,留下一個深色的痕跡,明明是每天都能看見的一幕,此刻他卻偏過了頭。
宗介只考慮了一下就點點頭答應了。凜下意識的舒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等待答案的時候自己居然是屏着氣,一顆心居然是七上八下的。
什麽嘛,他不由得有些嫌棄自己,地區大賽都沒緊張過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邀約手心都有些發汗了。
“比賽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宗介再一次問起這件事,顯然比起煙火大會,他更在意這個。
宗介眼裏的關心凜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他這兩天已經想得很清楚,今天白天也已經很監督商量過了,雖然之前有些困擾,但是既然以登上世界舞臺為目标,任何的機會當然都不能錯過。不過他卻不想現在說,如果在和宗介道歉的時候順勢把這個決定講出來,那個人一定會高興吧。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些想要讨好對方的心思,只當是個尋常的小把戲。他眼珠轉了轉,說道:“我還要再想一下。”
聽到他的話宗介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倒是凜想着晚上這個人會有的反應,就心情愉快的快要哼起歌來。
久違的睡了個好覺,一早上訓練的時候他就順便問了似鳥他們有沒有空,畢竟兩個大男人單獨去煙火大會多少有點奇怪,如果是大家一起去就自在的多,有要說話的場合也只要脫隊就好了。不過似鳥和禦子柴居然有了別的安排,凜想了一圈,覺得只有去找岩鳶那邊的朋友了,畢竟宗介和他們也不算陌生……他精神一晃,又想到了似鳥說的宗介在市民大會的時候和遙聊了很久。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把這件事甩在腦後。他記起上次問真琴和遙的進路還沒得到答案,時間還早路程也不遠,幹脆就往岩鳶去一趟。
他卻不知道宗介此時的憂慮。
比賽時間已經這麽近了,凜卻還在支支吾吾,讓宗介免不了猜測他是想要放棄。隊伍雖然重要,可這樣的機會也是錯過就不再有的,他自然希望凜選擇最好的。
可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天的狀況下,他的勸說意外地讓凜有了反彈,凜這兩天情緒有點不太對他也看得出,所以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不能再用言語逼迫了,但他不想凜就這麽錯過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他皺起眉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他一點都不希望來找七濑遙。雖然這麽想很無趣,但是宗介還是下意識的把七濑遙當成感情上的一個重大威脅。可就算不願意,他也不得不承認,七濑遙對于凜的影響很大,能會激起他的鬥志甚至動搖他的決心。
且不說他對七濑的敵意,就單說去求一個自己曾經威脅過的人幫忙,就是一件有點詭異的事情。他并不介意為了凜的事情低頭,只是自己心裏也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是希望結果如何呢?
不過理性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他在岩鳶的校門口攔下了七濑遙,把這件事講給他聽。
“所以呢?”七濑遙只是看着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希望你能幫忙勸勸他。”
七濑只是沉默,宗介卻知道他不會拒絕,果然半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的意思,“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七濑,”宗介在那個人存身而過的時候叫住了他,“之前在市民大會的事我像你道歉,不過我的想法并沒有改變,你本來就有很強的能力,別這樣萎靡不振。”
看遙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上次比賽你中間突然在泳池裏站起來了吧?”
“那不關你的事。”
“我對你怎麽樣想的也沒有興趣,只是你這一停步,凜也會止步不前。”
聽到這裏,遙轉過身來,難得的目光裏有點探究的意思:“你為什麽對凜那麽執着?”
宗介一愣。
被問到的瞬間,他眼裏閃過好多那個人相處的畫面,那個人拼命訓練的樣子,別扭逞強的樣子,和他分享食物的樣子,窩在他懷裏睡得像個小孩的樣子,談起夢想眼睛發亮的樣子,為他擔心而哭泣的樣子。
為什麽對凜執着?因為……
他一直繃緊的神情和緩了下來,眼裏有溫柔的光點。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并不是幼稚的宣誓,他只是永遠無法說那個人只是單純的朋友,那是他喜歡的人,喜歡了很久,久到那些身份的界限模糊不清,無法簡單的定義。
凜從車站出來就直奔了游泳部,他當然不會蠢到去找遙,——遙那家夥如果問他的話十有□□會因為嫌麻煩而拒絕,相比之下好說話的真琴才是更合适的人選。
剛巧他一進門就遇到了難得獨自一人的真琴,他隐瞞了一部分原因只說想要大家一起去玩,真琴不出所料的一口應了下來。約過了時間地點,凜和真琴講了比賽的事順便就問起了真琴的選擇,然後并不意外的聽到真琴要去東京讀大學。真琴說他以後想做一個游泳教練,凜也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把成為職業選手作為目标的,像真琴這樣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且能夠實現,不管怎麽樣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他突然想到前幾日他問到宗介以後的打算時,那個人草草回答了大概是幫老爸幹活,一副不甚認真的樣子,他雖然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