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free]最近我的小鯊魚有點怪
作者:凜萌
文案
不知怎麽的突然萌上宗凜了,于是乎,便有了這篇渣文。。
醜醜的文案:
有沒有那麽一個人在你的生命中,他的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是那麽的特別。
他當過你的對手。
他曾經是你的朋友。
他也被同行敬仰過。
可是有一天,他的身份僅僅是your man。
內容标簽: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山崎宗介,松岡凜 ┃ 配角:似鳥愛一郎,七漱遙 ┃ 其它:Free衆
☆、0.0楔子
推開對面宿舍的門的一剎那,似鳥被驚得一連退了好幾步。
寝室的窗戶一片透亮,地面的瓷磚被陽光晃得刺眼,兩位前輩拿着抹布蹲在地上,神情嚴肅甚至超過了比賽的時候。凜前輩頭上圍了一塊頭巾,紫紅色的頭發被完全包裹住,山崎前輩的樣子普通一點,不過他背上的T恤衫已是一大片汗濕的水漬,似鳥忍不住擡頭看了看運轉中的空調微微打了個冷顫——全國級別的perfect body果然與衆不同啊。
“愛?有事嗎?”凜終于注意到了門口的似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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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次學園祭的活動說明,我回寝室的時候遇到了負責人他讓我帶給部長,我給前輩拿過來了。”說着他打算給前輩送進去,不過剛要邁出一步他忍不住又看了一下前面閃閃發亮的瓷磚,“額,凜前輩還是你過來拿一下吧。”
“哦,好。”
凜放下抹布走過去接過那一摞紙,他下意識的往下一看,突然定住了腳步。
似鳥看他半天沒動忍不住還當是文件什麽問題,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怎麽了嗎?”話音未落,他就看到凜俯下身,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撚起一根頭發。
“愛,你掉頭發了。”
“……”
似鳥一時沉默,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是該道歉嗎?還是應該說前輩我下次一定換一種防脫發的洗發水?自從新學年分過寝室之後他就一直覺得有點難過,畢竟和凜前輩一起住了一年,不過,他擡頭看了看正在埋頭擦桌子的山崎前輩,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重新分寝室是如此的正确——處女座和潔癖,簡直不能再搭了。
一邊退出他們的寝室,似鳥不由得在心裏想回去還是對學弟好一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的到來,小萌是很高興滴
加油!!
米娜繼續支持…
☆、0.1潔癖.可樂.女仆裝
松岡凜一直是很愛幹淨的。他很小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生活起居都要自己來,時間長了自然任何家務都很上手,這樣的日子久了讓他都險些忘了,在去澳大利亞之前的住校的日子裏,是他青梅竹馬的山崎宗介一直拉着他讓他做着做那。
記憶再次被喚起是高三重新分宿舍的時候,他居然真的和宗介分到了一個宿舍,結果分宿舍的第一天,他就被對方義正言辭地指出:不可以在床上吃餅幹。
和似鳥住在一個寝室的一年他已經習慣了對似鳥耳提面命,突然被人這樣指正,凜一時也是一愣,手裏的半塊餅幹吃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不過凜可不是會乖乖聽話的那種人,他馬上反駁說“你還不是在屋子裏喝冰可樂,外面的水珠滴得哪裏都是”,兩個人互不相讓的結果就是開始了瘋狂的大掃除,每天訓練結束之後分明已經累得不行,卻還是拿着掃把抹布做起了保潔工。他們打掃起來也像是在比賽,連掉在地上的頭發是誰的也要争一下,每次争論之後凜都覺得這樣簡直幼稚到受不了,偏偏下一次還是會這樣重蹈覆轍。
過去的那些年裏,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變的成熟了,加上去年夏天的種種,早就可以理智而坦然,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再次遇到了宗介之後還是變成了幼稚鬼。不管是自己,那個被別的不同的人都一致評價為“沉穩可靠”的宗介,好像一下子也變回了小時候的樣子,他們兩個簡直一個三歲一個五歲,半斤八兩。
“終于收拾完了!”凜抻着手臂滿意的把寝室打量一番,長長的舒了口氣。周末他們的清潔工作要比平時更加徹底仔細,像這樣一弄就是一上午。扯下頭巾他不免頭發有些濕濡,剛要準備沖個涼,就看到有一只手幾乎是和他同時握在了浴室的門把手上。
這個時候他們向來連話都不必說,解決方法一直都只有那一個,只是當他擺開架勢的時候卻看到宗介臉上順着臉頰淌下沒進T恤衫裏的汗珠,他悻悻的收回手:“算了你先去。”
“什麽?”
他難得退讓宗介卻是一臉茫然,凜不由得有點小小的不耐煩:“說了你先去,快一點我也還要洗。”
直到關上門的那一下宗介好像還有點沒緩過來神,凜盯着門板看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不和這個人争反而有一種贏了的感覺。
等到他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宗介正搭着毛巾一臉暢快的在喝可樂,易拉罐上挂着的水珠讓他看着就覺得涼快,但是等宗介真的扔了一罐在他手裏的時候,他卻躊躇了起來。
凜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把可樂放回桌上:“我不能喝。”
“怎麽?”
“這麽高的熱量要運動多久才能抵掉?!我最近正在做專項訓練,食物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偶爾喝一個又不會怎麽樣。”
聽到這句凜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悲憤:“我上一次喝可樂是三天前!而且也是你買的!”
“那你不喝我喝咯?”宗介說着晃了晃自己手裏空了的可樂瓶。
凜盯着那罐可樂半晌毅然地回了頭,到自己的桌子上取了一盒牛奶。他狠狠地把吸管咬在嘴裏:“你也不許喝。”
宗介有些哭笑不得:“你不喝就算了還來管我。”
“我是部長有必要注意你的飲食營養,來,你也喝牛奶。”
根本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吧還這麽多理由,宗介瞥了一眼他手裏的牛奶:“我對只能長到177的牛奶沒興趣。”
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就是被凜一腳踹在小腿上:“你想死嗎?”
跟宗介的身高差一直是凜的痛處,明明自己從小牛奶就沒斷過,還會做各種彈跳跑步的訓練,偏偏個子被這個一直很悠哉的家夥壓着。小的時候宗介在班裏就是大塊頭,再見面的時候差距居然進一步拉大,只能說有些事情真的沒有道理可講。
懶得理他凜索性拿起了剛才似鳥送來的東西,随手翻了幾頁,他呼了口氣又把它放了回去:“又要開始忙了啊。”
“學園祭?我聽說游泳部的傳統是穿女仆裝和執事裝?”
“哦,一二年級穿女仆裝,三年級執事裝。”
說着宗介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轉過身和他面對面,問道:“這麽說你去年穿的女仆裝?”
“你那什麽表情啊,我沒穿過!”
“真的?不是說是必須遵守的傳統嗎?”他托着下巴越發的興味盎然,“還是我去問問似鳥?他應該很清楚吧,說不定還有照片之類的。”
“照片不許看!”
宗介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那就是真的有了。”
凜被他堵的一哽,反應過來立刻又回嘴說:“我覺得你好像對女仆裝很有興趣,二年級的時候沒轉過來很後悔嗎?不然我破例讓你也試試看?”
“就算是部長濫用職權也是不對的。”
簡直又是死局,怎麽和這個人說些什麽最後都會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争論,凜深刻的反省了一下決定不管宗介說什麽都要忍住不上鈎。
有這個時間,還是忙忙正事才對。
當然這個決定在以後的日子裏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所以到後來他已經根本就想不起來了,但是當下他還是信心滿滿,堅決把旁邊的家夥當成透明人。他拿了根皮筋把頸後的碎發紮了起來,打開桌前的臺燈開始仔細研究學園祭的事情。
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宗介正拿着那罐被他嫌棄過的牛奶,看着凜認真的樣子一臉的興味盎然。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支持,求收藏,求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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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學園祭.籃球.替補
學園祭的事情一旦開始忙起來,事情就好像一件接一件沒有盡頭一樣。鲛柄的游泳部人的确不少,但是每到了這個時候,要忙的事情太多總還是好像不太夠用,而且這一天他又剛好聽說自己的室友被“挖了角”。
學校有個班級為單位的籃球比賽,這比賽每年都有,參加的人也基本都定下來了,偏偏臨了比賽打大前鋒的主力受了傷,換了別的位置還好辦些,偏偏大個子實在不多,這才打起了宗介的主意。
“所以你就答應了?”
凜問這句的時候他們已經繞着游泳館跑了三圈,就算是晚上,宗介也已經一身熱汗,他随手在臉上擦了一下,這才回答他的問題:“他們說我只要去當個替補就好,而且說我不用參加訓練,也不用我打太長時間。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拒絕。”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就算是個柱子有這個身高杵在場上也可以震懾對手嗎?不過……他偏頭突然問道:“你後來還打過籃球嗎?”
小的時候他們也總是去打球,那時學校還沒有室內泳池,不能游泳的日子他們就會和那時候的夥伴湊在一起去打籃球,宗介從小個子就高,投籃也很不錯,一直是他們幾個裏打得最好的。
“有時候會被別人拉去打一會兒。”
那就是還會打了,“比賽什麽時候啊?”
“後天,你要去看嗎?”
“我忙着呢,你都被人拉走了我再跑掉,到時候事情弄不完怎麽辦?再說了你不是替補嗎?”
宗介挑了挑眉看他:“瞧不起替補啊,我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會好嗎。”
凜停下腳步擺了擺手,把準備好的毛巾也扔了一條給他,“替補就是替補哪來那麽多話!”
“真不去?”
“不去!”
不去不去,那他現在到底是為什麽站在這裏啊!
凜往人群裏躲了躲,完全不想被宗介發現自己的存在,他不過就是在指揮大家準備學園祭的東西的時候偶然聽到有部員在說隔壁正在進行籃球比賽,還說什麽“8號太厲害了”之類的,他這才想起宗介說的比賽就是今天。
不過知道是知道了但是這邊的事情沒有做完他也沒有要去的打算,直到大家都散了,他把最後一點東西送進倉庫,又從窗戶聽到了對面球館裏的歡呼聲,他才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他到的時候正是中場的時候,他透過前面的人群從縫隙裏看到宗介坐在一排隊員中間看教練畫着戰術板,他只能勉強看到他胸口往上,那件球衣大概是從別人那裏臨時借過來的,穿在他身上怎麽看都有些緊繃。
等到中場休息結束所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才看到宗介身上的8號,诶?剛才那個部員說的好像就是8號來着,而且不是替補嗎怎麽下半場一開場就在場上?
不過更叫他驚訝的還在後面。
“人球分過!帥爆了!”
他聽着旁邊的男生一臉崇拜的感嘆,不免有些怔愣,宗介說他偶爾還打球的時候他以為只是随便玩玩,完全沒想過是這麽高階的啊,而且這分明是後衛的動作啊你不是打大前鋒?!他忍不住懷疑這家夥在東京參加的是不是真的是游泳部。
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宗介已經又完成了一次三步上籃,一回頭,正好看到了凜所在的這一邊,凜根本來不及閃開視線,直直的和宗介對上眼,宗介顯然也愣了一下,然後對着他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凜被那個笑容弄得萬分不自在,有些尴尬的撇開了臉。宗介也沒和他打招呼,只是之後的比賽裏總是時不時的朝這邊看過來。凜真的有一種逃跑的沖動,又覺得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樣走掉反而回去更會被嘲笑。于是他索性定了神,專注在比賽場上,看着那家夥幾乎是一個人帶動整支球隊,最後把比分定格在幾乎是對手兩倍的分數上。
一直到比賽結束,凜都覺得自己有些沒有緩過神,宗介已經跑到他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宗介自然不會說出什麽“我打得很厲害吧”之類炫耀的話,但是卻是一副等代表楊的表情,凜稍微醞釀了一下還是選了一個最普通的說法:“打得不錯。”
顯然得到這樣的評價宗介已然很滿意,也不顧那邊正叫着他去慶祝的隊友,拉着凜就往外走,在自動販售機買了一罐狠狠地灌了下去。
“你就這麽走掉沒關系嗎?”
他給凜也買了一罐運動飲料,一手遞給他說道:“嗯,我本來也不是很熟,他們慶祝就好,再說我本來就只打着一場。”
“這場贏了不是進到下一輪了?”
“下場球是下周,原來的隊員應該可以康複了,就用不到我了。”
只怕以你這場的表現,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說你這幾年是不是把心思都用來打籃球了?”凜忍不住開他玩笑。
“怎麽可能啊,真的只是偶爾被叫去和別人一起玩,我還是喜歡呆在水裏。”說着他又想起了什麽接着說道,“你以前也很厲害啊,那麽小就能投三分,還會踢足球。”
凜雙手撐在長椅上,好半晌才說:“現在好像都不會了,游泳可以一個人,但是足球和籃球不能一個人,在澳大利亞的時候,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課就是游泳,別的早就忘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特別的低落,偏偏宗介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落寞。一個人在國外,一開始語言不通,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不再是想做什麽都可以肆無忌憚,什麽事都要一個人支撐起來。
他知道凜那幾年都很不容易,明明從小就是個愛哭鬼,那麽喜歡結交朋友,卻在國外孤零零的一個人,他甚至想象的出他遠遠地看別人在一起玩的時候一個人孤單的樣子。
光是這樣的想象,他就已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看球場還沒熄滅的燈光,拉着他的手腕,直直的朝那邊走去。
“喂喂,別拉我啊要去哪?”
“帶你去好好玩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大哭一場,銀銀快來!!!
☆、0.3天真.吃飯.胡蘿蔔
“你到底要幹嘛?”
凜被他一路拖着走進籃球館,結果這個人好像根本沒把他的問題當回事,自顧自的跑到一旁和另外一個穿着籃球隊隊服的同學說着什麽,半晌才拎着一串鑰匙跑了回來:“我要到鑰匙了,現在可以随便玩了,走之前把場館收拾好就行。”
“玩什麽啊,我說了我已經不會打了。”
宗介沒說話,從場邊抱起一顆球傳向他,凜幾乎是下意識的接住,宗介回到他對面,擺開了防守的架勢:“你以前可不會這麽磨磨蹭蹭,還是你打算直接認輸?”
都多大了還對他用激将法啊,凜不由得笑了,夕陽的餘晖從窗口打進來,落在宗介的眼睛裏,他眼睛裏的光芒這麽多年都依舊閃亮,自己是不是也一樣呢?
他把球放在一旁拿皮筋把頭發綁好然後也做好了準備的姿勢:“那麽就來比一場,嗯……什麽賭注好呢?就輸的人請吃晚飯怎麽樣?”
“那我怕你輸的太慘。”
“好啊,那來試試看!”他話音未落,趁着宗介聽他說話晃神的功夫,猛地一加速過掉他選擇了一個低難度的單手上籃,雖然動作有些生疏,球還是穩穩的送入了籃筐。他回過頭笑得得意:“我一分!”
宗介看着他臉上狡黠的笑容,不自覺的也跟着笑了起來,他撈過在球場上不停反彈着的籃球,弓着背站到了三分線外和他對峙。宗介假意突他,看着凜後撤一步他卻做了個急停的投籃,球在籃筐上彈了幾下,最後還是穩穩的落進了球網。
凜立刻把他那口鯊魚牙咬緊了,就差直接對宗介說你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他自然不會說,不過鬥志像是更加被激發了出來。
可惜他到底是有好幾年都沒碰過籃球了,就算對面的宗介剛剛經歷過一場比賽有些疲态,他還是有些難以突破,一連被宗介得了好幾份,他越發不甘心,輪到他的時候向後多退了兩步,趁宗介注意力稍微薄弱的空檔一個加速,宗介馬上伸臂去攔,卻已經被他過掉半個身位,只抓住了他的T恤。
凜穿的是一件普通的T恤所以沒什麽彈力,被他這麽一扯整個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宗介也發現了他的搖搖晃晃,想去扶他,但是又止不住剛剛向後退着的慣性,反而是一個不小心和凜的腳挂在了一起,兩個人在地板上摔成了一團。
兩個人都喘得不行,幹脆就仰躺在地板上不打算起來了,凜一邊平複着呼吸,說了一句“你犯規了”,卻是真的累的沒力氣繼續下去了。
他偏頭看了看宗介,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宗介眼睛裏的自己嘴角揚起,那抹笑容怎麽看都有一抹天真的味道。
那是他以為自己早就沒有了的東西,沒想到竟然在這個18歲的年紀上,和年幼的自己的樣子重疊在一起。那時候他們也是這樣,每天只是自在玩鬧,笑的沒心沒肺。
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在旁邊的緣故,呆在宗介身邊的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像這樣的玩鬧他平時必然不會去做,但是因為是這個人的提議,他欣然接納,把那些要思考要顧慮的事情都放在了腦後。
“宗介,謝謝。”凜也不說究竟是謝他什麽,可是看着那個人溫柔的眼睛,凜就知道他一定全都明白。
他們把體育館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凜帶宗介去了自己常去的做豬排飯的小店,宗介點的依然是咖喱口味的,也不知是因為食物的口味很合心意還是依舊沉浸在剛才的勝利裏,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好像從很小的時候凜就能從這張臉上一點點細微的表情讀出那個人的想法,像是現在這樣突然有點僵的表情是因為宗介正吃着他從小就不喜歡的胡蘿蔔。
“不想吃就算了,幹嘛非要吃下去啊。”他看到宗介又夾起一塊往嘴裏放,忍不住用筷子後面敲了敲他的手背。
“我不喜歡剩東西。”
他差點就忘了這個人有多講究這些。他自己沒有什麽特別讨厭的食物,雖然會偏向肉類但是為了平衡營養蔬菜也都會吃。他記得小的時候知道宗介會挑食自己那種莫名奇妙的開心,幼稚地覺得總算是有什麽壓得過這個人了,偏偏宗介愛面子不肯承認他就故意把便當裏的胡蘿蔔挑給他,擺出無辜的表情告訴宗介胡蘿蔔是很有營養的,然後看着那個人就真的吞了下去,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好發作。
“你笑什麽?”
凜直接把筷子伸到了對面的盤子裏:“就今天,幫你把胡蘿蔔吃掉。”
他的動作看起來再自然不過,好像這樣分食掉對方萬裏的東西會死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宗介不由得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他,直到凜終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有點不自在的問:“幹嘛看我?舍不得胡蘿蔔啊,”說着把自己的盤子往外推了推,“吶,分你泡菜吃。”
“你不是最喜歡泡菜嗎?”
“以前從我這裏搶牛肉的時候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凜白了他一眼,又開始催他,“快點吃,今天還沒跑步。”
“不是去打球了嗎?運動量已經足夠了,今天休息一天吧,剛吃完東西也沒法運動。”
凜叼着筷子有點猶豫:“唔……不然你今天就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去就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啊就是太緊繃了,總是這樣也不行,就今天放松一點吧。”
凜撇了撇嘴露出了不太滿意的滿意的表情,語氣卻緩了:“你不知道這種事很容易半途而廢的嗎?我今天不去說不定明天也不想去,然後就荒廢下來了。”
“別人的話還有可能,你這樣的游泳白癡,我只要擔心你是不是哪天練得劑量太大了昏倒在路上。”
“啰嗦,怎麽可能啊,運動量我都是計劃好的。”
宗介放下筷子,一臉拿他沒有辦法的表情:“好好,你計劃的最好了,不過今天我們就散步回去,嗯?”
回應他的,只有那個人把胡蘿蔔咬得咔嚓咔嚓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麽麽噠!宗凜黨不大意的進來吧!!
☆、0.4受傷.心痛.憤怒
凜猜的一點都沒錯,果然那場比賽之後,每天的課間都能看到宗介被那幾個籃球隊的同學團團圍住,求他去參加接下來的比賽。宗介卻一反剛開始好說話的樣子,每次都認真的拒絕了,最後那幾個同學甚至跑來了游泳部,一副“我知道一定是部長不放行,山崎君才不得不拒絕”的樣子,竟然拜托起了凜。
凜簡直哭笑不得,不過是做了部長怎麽倒成了壞人了?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和宗介似真似假地抱怨。
宗介也清楚他不過就是随口說說,也不回嘴,低頭吹涼碗裏的湯。
“我說,你真的不去嗎?”人家三番五次的來請,總是推辭也會不好意思吧,如果只是一兩天的話以宗介的實力,這邊稍微耽誤一點也沒關系。
“不去,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我這次答應了,下次就更拒絕不了,如果一直打到決賽,那就不是一點時間了,他們的隊員也回來了,不是非我不可。況且我也有我的事情,”
凜趁他低頭的瞬間翻了翻眼睛——這個人啊,從來都是好像怎麽說都很有道理一樣。
“一直拒絕別人你不會尴尬嗎?”他就沒有辦法這麽坦然,以前也是,很多事情明明不想做,結果被渚他們或者似鳥反複念叨,最後還是應承了下來。
宗介放下筷子答道:“本來就不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為什麽要尴尬?”
凜看他一臉理所當然,到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像,的确是這樣沒錯。他撇撇嘴,指着宗介盤子裏剩下的青椒:“說了不要挑食啊,吃掉。”
“不是挑食,太辣了。”
“不要狡辯,快點吃掉,青椒可是有很多維生素C。”
宗介簡直想要嘆氣。自從那天在外面吃過飯之後,凜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模式,每天都像是營養師一樣盯着他吃的東西。就算是不太喜歡的胡蘿蔔,他一般也都會吃下去,按道理說沒什麽太多可挑剔的,偏偏凜總是能找到那些邊邊角角的,像是蘋果不要削皮吃之類完全無法的細節。
這個人,平時總是一副除了游泳別的都無所謂的樣子,一旦注意到什麽事情。就執拗的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宗介無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認命地解決起剩下的一點青椒,飯已經吃完了現在光吃青椒的殺傷力簡直比剛才不知道大上幾倍,他迅速的把青椒塞進嘴裏,趕快去走到自動販售機那裏打算買個飲料,不過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想着如果買了可樂回去一定又要被念叨而選了純果汁。
有什麽辦法呢,只要是這個人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宗介就忍不住高興,忍不住想實現他的每個想法。
學園祭的準備進入收尾階段,雖然傳統是女仆裝和執事裝,但是要準備的課絕不僅僅是這些而已,加上游泳部都是一群滿腦袋都是比賽的大男生,實在是對這類活動沒什麽想法。每次到這種時候凜甚至會覺得一定是禦子柴部長想要惡整他才讓他當的部長,好在現在只剩下最後的裝飾工作。
剛吃完飯宗介就被凜拉了過來,毫無懸念的被分配了挂最高處的展板的工作,宗介習以為常的去搬了梯子——在寝室裏也一向是他來打掃天花板,只有這個時候凜對他們的身高差毫無怨念。
他踩在梯子上挂展板,凜就撐着下巴站在地上指揮:“往左邊一點,太多了再回來一點。”
“這樣?”
“還是有點歪。”
宗介按照他的意思反複折騰了好幾次,終于凜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去查看別的地方。
他轉了一圈,最後在門框那裏發現了問題。門框上的圖案是事先畫好之後貼上去的,不過今天外面風大,一些邊角的地方已經飛了起來,凜拿了膠帶打算把它都粘回去。
宗介忙完了倒是悠閑,就站在他身後,大方的打量起他。
他喜歡看凜這樣忙碌的樣子,把每一件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好像天生就是一個領導者,每一步都規劃的妥妥當當。從小的時候到現在,經過了那麽多事,唯有這一點分毫未變。
門外也正有幾個隊員拿着油漆刷準備在大門處刷上文字,凜正好縮着身子在牆角扯膠帶,只有幾個手指按着門上被風吹動的紙。外面的人誰都沒有注意他正蹲在陰影處,直接合上了游泳館的大門。
“小心!”
他話剛出口門已經合上,凜悶哼了一聲,抽出手的時候手指腫成一片,食指的指甲還從二分之一的地方裂開,一篇殷紅。
因為實在疼的厲害凜忍不住想要收緊拳頭,結果手指還沒合攏就一把被宗介抓住:“別動!”
宗介在他食指和中指的骨節處按了一下,凜整個人一抖硬是忍着沒出聲。
“還好沒傷到骨頭,先去醫務室冰敷,然後立刻去醫院。”他話說的篤定,沒傷到骨頭也叫其他人都松了口氣,可是他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臉色竟比受了傷的凜看起來更吓人。
凜被宗介硬拉着起來就要往醫務室的方向走,他腦袋嗡嗡作響卻還想要交代其他部員把這邊收拾好,不過剛一開口就被宗介一眼瞪了回去。手指鑽心的痛讓凜幾乎不能思考也實在沒力氣和他争論,索性閉上眼,努力放松減輕疼痛,腦袋裏卻還莫名的想着,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宗介露出像這般嚴肅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新看官和老看官們,米那桑,不大意地戳我吧!!
☆、0.5養傷.紮頭發.臉紅
在醫務室做了簡單的處理,凜抗議無效最後還是被宗介拉去了校外的大醫院,檢查确定沒有骨裂這才安心,不過因為指甲斷裂,為了好得快一點不得不把指甲拔掉,雖然打了麻醉但還是會有痛感,不過醫生動手的時候凜還是忍着一聲沒吭,最後等他們拿了亂七八糟一大堆藥終于回到寝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折騰了這麽久,凜早就滿臉疲态,偏偏還挂心着學園祭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都弄好了沒有,不行,我還是要去問問似鳥。”
結果他一步還沒踏出去就被宗介按住了肩膀,“學園祭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養傷才是要緊的事。”
“可是……”
“你就是總是把他們當成小孩子他們才會太過依賴你,你畢業了之後要怎麽辦呢?再說這種事情如果都搞不定的話也絕對做不了一個好的運動員。”
話是這麽說,可凜還是沒有辦法安心。
“明天我會去幫你看着,不會有問題的,還是你不相信我?”
如果是宗介的話,只要他開口他就一定能做到,凜也不再争辯,低頭看了看自己敷着藥的手,有些郁悶的嘆了口氣——這些天他肯定是不能游泳了,甚至連筷子都不太好拿。
“什麽都不要想,很快就會好的,別忘了換藥,也不要碰傷口,知道了?”
“知道了——”他故意拖長尾音,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宗介從小就是這樣,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看起來好像不管周圍發生什麽事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其實比誰都愛操心。可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就算凜再遲鈍,也懂得因為自己是宗介在意的人,他才會這樣為了自己忙前忙後。
他半躺在床上,看宗介正把醫生囑咐的用藥的次數和劑量寫在便簽紙上貼到每個藥盒上面,悠悠的開口:“我總覺得我好像太依賴你了。”
“嗯?”'
“明明很多事情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啊,以前也都是自己做的,不過現在都變成你在幫我,”凜抓抓頭發有點煩惱的樣子,“啧,這樣實在不太好。”
宗介轉過身靠在桌子上:“現在反省已經太晚了,你從小就這麽麻煩我已經習慣了。”
“喂!”
“我說錯了嗎?你一直不都是想做什麽就做了。我沒覺得困擾你幹嘛這麽在意,趕快睡吧。”
結果等宗介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架還微微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凜睡覺一向老實,躺在床上從來都是動都不動,很少像現在這樣翻來覆去。
他揉着還滴着水的頭發坐到了下鋪的床尾:“怎麽了?”
“手指痛,睡不着。”之前在醫院把指甲拔掉的時候打了麻醉疼也就是一下子,現在麻醉退了,痛感就慢慢地變得無法忽略。
宗介挑挑眉側頭看他:“那要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