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八只流浪貓鐘栀,我想跟你…………
第48章 第四八只流浪貓 鐘栀,我想跟你…………
鐘栀雙學位, 修兩門課,兩門都不算輕松的專業課。課程非常的忙,她每天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要不是記性好, 學習效率高, 估計一般人承受不了這種強度的學習。鐘栀其實陪伴周沢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是周沢跟着她的課程表跑。鐘栀學什麽, 他也學什麽。
然而這個人蹭着上課的人學得比鐘栀還快,尤其是心理學。就離譜。
“你真的會嗎?”鐘栀已經算這一波人裏頭很有天賦的了, 但比起周沢還是差點,“我感覺你也沒怎麽用心上課啊,你不都随便看看嗎?”
“久病成醫。”周沢臉埋在她肩膀上忍不住笑, “你忘了我家那一面牆的書了麽?”
鐘栀當然沒望,但周沢不是說那都是他用來裝逼的嗎?不對。這家夥在騙她!鐘栀臉氣得通紅,不忿地捏了一把他臉頰肉, 狠狠地捏:“你是不是每次睡不着的時候都在看書。”
周沢也不喊疼,任由她捏:“不然幹嘛?看黃色小電影嗎?”
鐘栀頓時想到有一天晚上,她下晚自習從學校回來, 周沢正在家裏看電影。推開放映室的門, 那一面牆上白花花糾纏的兩個身影, 藍牙音響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她的臉一下紅了:“……”
周沢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靠着她笑得臉頰都紅了:“提前學習一下。”
鐘栀木着臉把他腦袋推開。
寒假來的比高中早, 十二月就迎來了考試周。鐘栀有兩門學科的試要考。比別人晚幾天結束。放寒假的第一天,鐘栀跟周沢去了周家的老宅。
周家老宅在帝都的郊區, 還挺遠的。越往外走越荒涼。鐘栀是個孩子,也沒有錢。但去做客還是親手做了小零食當禮物。爺爺奶奶的家并沒有電視劇裏面豪門的樣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式四合院。大是挺大的,但裏面擺設家具都挺有年代了。
車子到門口就停了, 有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叔叔在門口等着。
看到周沢,本來想拍拍他肩膀。但一想到他的病情,又把手收回去:“阿沢長大了。”
周沢喊了句:“曾叔。”
鐘栀眨了眨眼睛,也跟着喊了句:“曾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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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叔的中年男人笑眯了眼睛。點點頭,引着兩人進院子。
老宅的院子裏種了很多樹木,灌木裁剪得很漂亮。院子裏也有點曲徑通幽的味道。鐘栀跟周沢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庭院。爺爺奶奶正在花園裏曬太陽看書。爺爺靠在藤椅上,皺着眉頭看期盼。奶奶穿了旗袍,戴着金絲邊眼鏡在樹蔭下看書。一頭銀發梳得整齊,一舉一動很像民國名媛。
曾叔把他們領到庭院就走了。
鐘栀把自己做的小零食給奶奶,奶奶高興得就拆開嘗了味道:“栀栀手真巧。”
總覺得兩老人把她當小孩兒哄着,鐘栀臉紅了。
老宅沒什麽人,周家的人口本來就不多。周爸爸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也就是周沢的大伯和大姑。聽奶奶說,周大伯在外省做生意,大姑從軍,一家人在軍區大院。一年到頭不回來。周沢的媽媽是跨國商人,爸爸是藝術家。他們也差不多定居國外了。老宅這邊就爺爺奶奶兩個人。
爺爺還開玩笑地問鐘栀:“栀栀啊,以後有沒有從政的想法啊?住爺爺這裏啊。”
鐘栀被他這個問題給問蒙了:“從政?”
“是啊,家裏幾個孩子沒一個人繼承我的衣缽。”爺爺嘆了口氣,“周沢這個樣子,也是不行的。爺爺看栀栀你心性沉穩,也吃過苦,做事不會眼高手低。說不定将來你能接爺爺的擔子。”
鐘栀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可真是沒辦法,真不行。
雖然她的初心是當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所以放棄了別的專業的邀請選擇了醫科。當然,這裏面夾雜了一點私心。但經過一學期深入的學習,鐘栀已經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她覺得很有意思,也願意往裏面鑽。鐘栀知道很多病症給人造成的痛苦,她想未來成為一名出色的腦科醫生。
爺爺好遺憾:“有想法,也有責任感,是個好孩子。”
說完他瞥了一眼坐在鐘栀身邊,進來就沒過說話的周沢。周沢穿着跟鐘栀同款的羽絨服,黑白配色的,兩人坐在一起。像商店櫥窗裏展示的娃娃。陽光照在他臉上,映襯得他的皮膚白皙到透明。周沢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腦袋搭在鐘栀的肩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爺爺嘆了口氣。怎麽家裏的兒子孫子養成了脆瓷器。
奶奶拍了他一下,搖了搖頭。
午飯是奶奶親手做的,奶奶很少下廚。這次是因為鐘栀第一次來老宅,一年不會下一次廚的人這次每道菜都是自己做的。味道非常好,鐘栀覺得比自己做的好吃。周沢出門前吃了一粒藥,食欲消退得厲害。奶奶知道他的情況也沒說話,看鐘栀吃得香笑起來:“喜歡吃的話,下次再來。”
他們回到周沢的住處已經晚上八點了。路程實在是遠。
鐘栀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什麽都不幹,抱了一桶零食,跟周沢兩個人去放映室看電影。鐘栀之前想看的漢尼拔系列,終于有時間看完。
帝都從十一月就開始下雪了。到十二月底一月初,下雪是經常。
鐘栀看了《紅龍》篇後,發現周沢蜷縮在她身邊睡着了。從上次病情加重開始,他的精神狀态就變得有點差。經常會困,很想睡覺。因為鐘栀在身邊的緣故,他晚上要跟鐘栀一起睡,作息還算正常。一月十號這天卡爾醫生來過一趟。跟周沢在書房單獨聊了很久,讓他做了測試題。
測試題的分數,他的抑郁情況減輕了很多。從重度轉到中度了。而且另一個比較好的發現,他的幻痛症減弱了。身體的各項機能也在恢複,具體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周沢不讓醫生告訴鐘栀。
鐘栀有點奇怪:“為什麽?”
“我不能違背約定,這會降低病患對我的信任度。”卡爾醫生笑得古怪,“但是你可以自己問他,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
鐘栀:“???”
周沢的這項檢測結果是三地同傳的,遠在國外的周爸爸安女士和老宅的爺爺奶奶都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是周沢抗抑郁以來,第二次症狀減輕。但當時的情況沒有現在好。當時只是降低了他的自殺傾向值,這次不止自殺傾向值回歸安全線,抑郁症也轉中度。
視頻裏安女士激動得紅了眼眶,面上沉穩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哽咽了很久,才特別鄭重地感謝鐘栀:“鐘栀,很抱歉之前對你的态度不夠尊重。這一次真的,非常感謝你對周沢的包容。你救了他的命。”
鐘栀其實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麽,她跟周沢在一起的時候,并沒有很遷就他。大多數情況都是周沢在配合她,鐘栀甚至覺得,某些時候她還在索求周沢的愛意。就這樣接受安女士的感謝未免有點厚臉皮。鐘栀最終選擇誠實地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安女士聽完默了默,許久,淡淡的笑起來:“或許,被需要也是一種認可吧。”
鐘栀想了想,覺得或許是的。
安女士不是個話多的人。她一般只說有用的話,沒用的話她不會多說一個字。隔着電腦網線,安女士在沉默三秒鐘以後,忽然喊了一聲安妮。
安妮是安女士的秘書,首席秘書。安妮拿着一個像畫的東西遞給她。安女士忽然對着屏幕很輕地笑了一聲,說:“周沢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在油畫界年少成名?”
鐘栀眨了眨眼睛,“嗯。”
“他的畫一般以抽象和印象畫居多,被譽為新世紀下一個梵高。一幅畫能拍20萬~50萬英鎊。這是他唯一一副寫實的肖像畫。”安女士揭開了上面的遮擋物,露出了裏面本來的樣子。畫上是一個鮮活的美麗的少女,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睛,上薄下厚的嘴唇,漂亮的唇珠,神情天真又沉靜——是她。
“這幅畫我拍下來了,”安女士笑得狡黠,“聽說周沢是你男朋友了?”
鐘栀沒想到安女士會這麽問,冷不丁,臉一下子燒起來。
“啊,那個……”
“他表白了嗎?”安女士笑眯眯地看着鐘栀窘迫的臉,表情靈動又活潑:“周沢他爸爸當時追我的時候,可是用盡了花招。絞盡腦汁地逼退我的所有追求者,搶占學校的廣播站有空沒空就在全校師生面前跟我表白。周沢他做到他爸爸的哪一步?”
鐘栀:“……”天臺徘徊,割腕自殺,病危通知書算不算?
“看來這小子不如他爸,”安女士沒什麽門第之見,她當時選中鐘栀的時候就有預見過這一天,“我把這幅畫送給你,訂婚那天你再來我這拿。”
鐘栀臉徹底爆紅,腦袋低垂的,羞的擡不起來。
安女士看着她一直笑,知道笑夠了才輕輕說了一句:“鐘栀,你們要好好的。”
周沢的病情轉到輕度的時間來的猝不及防,那天早上,鐘栀正在猶豫要不要定回家的車票。雖然家裏沒有期待,但鐘栀總舍不得把媽媽留在那。很小很小的時候,鐘栀的願望就是有一天她會變得非常強大,然後帶媽媽離開那個貧困愚昧的村子。
為了實現這個願望,鐘栀一直都非常非常的努力。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那一天,鐘栀就已經等不住想把媽媽帶走。可媽媽一直告訴她,如果不是必要,不要再回去。
春節的票是非常難訂的,她猶豫了兩天,再點開售票系統就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票。
她那天沮喪得書都沒怎麽看進去,周沢忽然拿了車鑰匙,說要跟她一起回家。鐘栀把筆往書頁中一夾,擡起頭看他:“你這情況能做長途的車?”
“能啊,為什麽不能?”
周沢已經不像十一月時見他那麽瘦了。他漸漸漲了很多肉,雖然還是消瘦的樣子。但是為了讓鐘栀永遠愛他,他堅持鍛煉。身體的線條慢慢回來了,看起來修挺得像一株青竹。他氣哼哼地轉身回房間,一頓翻找,找出一張紙又大步地跑回來,啪在了鐘栀的面前。
鐘栀被他這一頓操作搞得有點懵,低頭看,那張紙是一張測定書。上面的測試結果是,周沢的郁抑症已經轉為輕度。自殺傾向已經沒有了。身體的機能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已經達到普通男生的程度。
而周沢本身的體能,是遠超普通男生的。畢竟曾經是一個人毆打一群人的幹架少年。
鐘栀看着那張紙,好半天才張大了嘴巴。然後啊地一聲尖叫,原地蹦了好幾下。驚喜過望後,是無法控制手腳的茫然。周沢咧着嘴,龇着一口大白牙朝鐘栀笑。
鐘栀原地跳了一圈,最後沒忍住,一把扣住周沢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周沢勾下腰,任由她胡亂地啃着。許久,感受到鐘栀在試探,他張大了嘴巴引導她進來。他們在即将十九歲這一年的開春,接了一個超級臉紅心跳的吻。
鐘栀親着親着,差點都有點控制不住腎上腺素。
許久,他們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張檢測報告書,鐘栀終于想起卡爾醫生那個神秘兮兮的笑。她舔了舔被啃得紅腫發燙的嘴唇,忽然問周沢:“卡爾醫生說你有一個願望想達成,所以積極主動的配合治療。你有什麽願望想達成?”
沒骨頭似的靠着她的周沢身體忽然一僵,朝向鐘栀這邊的臉默默地側過去,後腦勺對着鐘栀。
鐘栀伸手過去,強勢地把他腦袋擰過來:“為什麽?說。”
周沢的臉一點一點紅了,然後是爆紅。
鐘栀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周沢被她逼得無處可逃,臉紅紅,眼睛水汪汪的吸了一下鼻子。很久很久,他才低下頭,特別小聲特別沒底氣地咕哝了一句:“我想跟你……”
太小聲,鐘栀沒聽清,皺着眉頭不解:“什麽?什麽東西?”
周沢特別羞恥地大聲:“鐘栀,我說我想跟你做那種事情。”
“什麽事?
“make love。”
鐘栀的耳朵嗡地一聲長鳴,心跳一瞬間爆棚,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