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久生情

第18章

第十八章情愫

衛媗作為皇後，衛家人要見他也要通過皇帝。雍華帝看到衛碩的折子很有些不高興。

段毅正在他旁邊，看他難得的沉下臉：“怎麽啦？”

“衛碩要見衛媗。”雍華帝淡淡的道。

段毅想了一下：“這有什麽問題嗎？人想見孫子人之常情。”

“月前我剛撸了衛碩大兒子的官。”皇帝淡淡的道：“你以為這是我的主意？這是衛媗的意思。估計衛碩也知道這是衛媗的意思，都沒有找我的麻煩。他一門心事想和衛媗談一談，衛媗似乎并不想見他。”

“衛媗時而精明時而糊塗的。”段毅問皇帝：“你對他什麽想法？”

皇帝斂眸不語。

“表哥？”段毅催問他。

皇帝輕輕嘆了口氣：“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從娶他那日起就和他綁定在一起了。他做了什麽別人都會認為這是我的意思，我做的決定別人卻不會認為是他的想法。他身後有衛家，他又有強大的武力，怎麽都有條退路。”

段毅不解：“這麽看來你倒是被衛媗坑了。”

“不，段郎。”皇帝輕輕吐了口氣：“你知道的，我一開始娶他就是為了他強大的武力，還有擔憂他強大的武力被我其他兄弟拉攏利用。他一直做的很好。大胤如今千蒼百孔，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輝煌還是王氏的徹底滅亡。”

皇帝的眼睛很亮，“若能成功，那自然一切都好。若失敗，我自然不希望他陪着我送死的。”

段毅怔怔看着皇帝發亮的眼睛：“表哥，你喜歡那個漂亮的小孩對嗎？”

皇帝輕輕笑了笑：“那麽漂亮能幹的少年，誰能不喜歡呢？”

“我不了解你。”段毅輕聲道：“你知道我的心事的，我當時有多喜歡你！當初你說娶妻就娶，表哥，你不覺的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原來你一直不知道啊。”皇帝有些恍然。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皇帝輕聲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從我登上帝位那一日，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段毅聽出了皇帝的語焉不詳：“我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表哥。我知道的，你當時對我并不是全然無情的，甚至你并不反對和我成婚。可你最後為什麽娶了李四娘？”

皇帝微微搖了搖頭：“你我都已經成婚，再追究過去一點用處都沒有。值此之際，我等力挽狂瀾，收複河山，這種芝麻小事重要嗎？”

段毅怔怔的看着皇帝。

王景堂微微笑着，眼神溫和，恍然還是當年那個十五歲的少年。

段氏一族起源于徽文侯段碧。

段碧徽文侯是長寧帝的嫡親姐姐，原名王清，初封舞陽公主，後她老子犯事改封她為娴靜郡主，她的親弟弟長寧帝上位，封她為徽文侯。

王清在孝義二年的時候，讓她的嫡親弟弟長寧為她換了一張臉，同時改名為段碧。

段碧被封為徽文侯并不是因為她是皇帝的姐姐，而是她一生致力于文治教育方面，并作出了傑出的貢獻才被封為徽文侯。

長寧時期有名的兩個女侯：徽文侯段碧，靖武侯景貍。從封號就能看出一個主文一個主武。

段氏一族也同樣流着王氏先祖的血，他們的祖先和長寧大帝同出一源，都是孝晟皇太子的孩子。段氏也因此淩駕于其他各大氏族之上。

段家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時代單傳，四百年下來仍舊沒有任何旁系。

段氏和景氏一樣，并不介意女子繼承家業，子女一道排序，嫡長子/女繼承家主之位。段毅他爺爺這一代，他祖母生了一對龍鳳胎，分別是王景堂的老娘段皇後和段毅他爸。

段皇後剛生下王景堂就死了，段毅他老子對妹妹留下的外甥還是很愛護的。他肯讓自己的獨子進宮做伴讀就可看出他對王景堂不差。

王景堂和段毅同歲，兩人一起長大，年齡相近，相處的日久，感情愈加深厚。那時的王景堂根本沒有想過要做皇帝，也不知道國将不國，他的心中盤算的就是從皇帝那裏得到一個普通皇子應該有的東西，和段毅兩個快快樂樂的過自己的日子。他沒有煩惱，是說服皇帝讓他娶了段毅或者嫁給段毅，他覺的說服皇帝不難。

實際上确實不難，還沒等他開口，先帝就覺察了他和段毅之間的暧昧情愫，也知道兒子的情況，笑着說等他們十七歲就給他們賜婚，讓他娶了段毅。

他們的阻礙來自段毅的父親段荥。

皇帝承諾給他們賜婚的第二天，王景堂被他父皇叫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除了先帝還有他舅舅段荥。

段荥一向斯文溫和，尤其是對王景堂無限的耐心，但這一次，段荥神色嚴肅。

段荥的主題就是段毅不能和王景堂結婚，因為祖宗有禮法，皇子王孫可以娶男妻，但不可娶獨生子。段毅是段氏的獨子，段氏一族要靠他傳承，不能和男子成婚。

天子金口玉言全是屁話，遇上段荥這等強勢的臣子皇帝也只能退讓，先帝沉默着采納了段荥的建議，當時就叫來了李太師，商定了娶李太師的嫡女李四娘做皇長子妃，另李太師的庶女李五娘等四人做側妃，一個月後完婚。

當時的王景堂能理解段荥，但不代表他能原諒段荥。在王景堂心中，段荥的地位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高，幾乎就是他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來自段荥的阻礙就像是在王景堂心口插了一把刀。

他理解段荥，所以他沒有反抗就對段毅放了手。但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進過段家的大門，偶爾遇到段荥，他也是遠遠的避開。後來段毅也娶了妻子，他連段毅也漸漸疏遠。若不是重生，他還将與段毅疏遠下去，直至他***殉國。

當初的心心相印早已被遺留在歲月的長河裏，再也找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