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生證明
第34章出生證明
拍戲的确來錢快,但是明星的報酬和其名氣是成正比的。
一部電影的男四號,一部片子下來也不會有幾分鐘的鏡頭。
而潘越現在剛回國,一切都需要重新積累,想要通過拍戲短時間來賺大量的錢,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的。
餘瑾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他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嗎?”
沒什麽親戚可以幫襯一下的嗎?之前他們三個人關系比較好的時候,他怎麽記得潘越的家境是比較好的?
“說到這個啊,那可就故事長了。”林安拿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啤酒,頗為唏噓道,“他的父親在他十五歲的時候死了,家裏本來開了個小公司的,條件也挺好,一直靠他母親打理着,然後他十八歲出道,家底漸漸的就殷實了一些。
可是好景不長,去年的時候他執意出國,我記得我還去勸過他,但是他不聽,跟瘋了一樣非要走,而且還把他母親也一起帶走了。
國內的財産就被幾個便宜親戚瓜分了,連個渣都沒剩,等到他們回國的時候,只剩下一套空房子了,那些親戚不騎在他脖子上繼續吸血就不錯了,還想指望他們?”
林安嘆了一口氣,感慨萬千。
餘瑾聽得有些怔然,順嘴問道:“他父親怎麽死的?”
林安頓了一下,将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有些遲疑:“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二十三了,不過據說他父親死的這件事情鬧得特別轟動,好像跟什麽謀殺扯上關系了吧,死狀凄慘,到目前都沒找到兇手呢。”
餘瑾覺得自己像是在聽電視劇一樣,但是心緒不由自主的跟着被牽動。
如果當初……潘越沒有被顧南淵逼着出國呢?
那現在的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他是不是會好過一點?不會像現在這樣家徒四壁?
像他那樣的人生已經夠凄慘了,如果沒有遇到餘瑾的話,他的人生也許會改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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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瑾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哎,你也別想太多,人各有命,當初出國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又沒人逼他,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平時多幫幫他的忙,幫他發發什麽宣傳微博攢人氣。”
林安看出來餘瑾心緒不寧,順勢拍了怕他的肩膀,“雖然我們回不到從前,但是我們還有未來可期嘛。”
林安覺得餘瑾和潘越之間也不是完全不能挽回,畢竟餘瑾還幫過潘越的忙,幫他的母親找過醫生。
他們三個人的關系應該還是能修複好的。
彼時的林安尚天真的存在着這樣的幻想,但是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簡直可笑荒謬至極。
餘瑾勉強對林安笑了笑:“嗯。”
但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麽。
那天潘越請他們吃飯的時候只對林安說了能說的,那些只有潘越和餘瑾兩個人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吐露。
畢竟這是他和餘瑾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吃完了一頓夜宵後,林安就離開了。
餘瑾去洗了個澡,打開窗戶透風,在開窗戶的時候他多留了個心眼,遵從職業習慣,他大概的掃了一眼與他房間相對的樓的房間,看有沒有存在偷拍的可能性。
不過讓他稍微欣慰一點的是酒店他住的樓層很高,與之相對應的沒有幾棟可以偷拍的樓。
餘瑾将窗簾拉上,然後給丁拾打了電話,丁拾很快就接了,估計一直在等他的電話。
他也不拐彎抹角,開頭第一句話便是:“那方帕的線索找到了?”
餘瑾抿了一下唇角,放松的靠在床背上,點了點頭:“是有一點頭緒了,我覺得可以向我父母的方向去查。”
顧父不認識他和他哥哥,對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但是在看見餘瑾時候的那神情和眼神卻是無比震驚,按照他的年紀來推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認識餘瑾的父母。
“你父母?”丁拾轉動了一下轉椅,有點訝異的挑了一下眉,“可是你出生就沒見過你的父母啊。”
确實是如此,他和餘格長大是全然靠養父母的撫養,可是養父母從來不和他們在一起住,所有的要求和關心都是通過保姆進行傳達,看上去僅僅像是一個挂名父母的存在一般。
現在讓餘瑾回想養父母的模樣,那一對夫妻在他的印象中只模糊成了兩道沒有面容的影子。
在他們兩人十歲那年養父母就再也沒有通過保姆跟他們說過話了。
這其中難道沒有一點貓膩嗎?
餘瑾覺得不可能。
“我覺得我的父母才是關鍵……”餘瑾揉了揉腦袋,雙眸微阖,“可是從哪兒才能找到他們呢?”
丁拾想了想,試探性的提出一個建議:“出生證明?”
“我沒有這種東西,身份證是保姆幫我和我哥辦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戶口本在哪兒。”
保姆在餘瑾離開後,也不見了,那個時候餘瑾忙着去打探餘格的消息,沒有注意到她。
事實上,他們兄弟兩個人和保姆之間的感情是很淡薄的。在他們看來,保姆的存在和頒布命令的機器人差不多,她向來對他們冷冰冰的,不假辭色,從來不會溫言軟語。
“那找到保姆就好辦了。”丁拾打了個響指,“你有她的照片嗎?或者姓名,年齡,樣貌特征什麽的?”
餘瑾再度沉默了,他不斷的揉着太陽穴,仿佛陷入了深遠的回憶中,喃喃道:“那你得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那畢竟對于他而言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要着急……”丁拾的語氣很溫和,充滿了循循善誘的意味,“慢慢想,一旦覺得有任何模糊的地方就立刻停下來。記憶這種東西充滿了不确定性,一旦你有壓迫感,大腦就極有可能會在這種壓迫下被迫産生一種你覺得正确的幻覺去彌補模糊的那部分空缺,但是實際上在這種情況下想出來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錯的,極度不可靠的。”
餘瑾陷入了一陣沉默中,過了很久他才幹澀的發問:“那如果……我去找催眠師呢?”
——
第一天晚上餘瑾很晚才睡,雖然丁拾不建議他去找催眠師,但是餘瑾現在是已經到了那種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絕對會死死抓住,絕不放棄的那種人。
所以一整個晚上他都睡得不安穩。
但是第二天早上開工的時候他還是起了很早。
開機儀式過完後,燒香拜神,走完一整套流程後就是試妝,定下最終的定妝照了。
餘瑾在《謊言》中要飾演的是一個牙醫,他的妝比較好定,化妝師熟練的根據劇本中的角色需要來确定他的眉形和眼妝,不過一個小時就迅速的化妝完畢。
餘瑾還趁機眯了一會兒。
化完妝後,他穿上白大褂,戴上金絲眼鏡,走出了化妝間,外面已經有攝像師準備好了拍攝。
而在他之後,林安也準備好了。他的角色是一名刑警,軍裝筆挺,浩然正氣。
餘瑾和林安拍完了一組照片後到一邊去休息,這時才輪到一些配角來拍。
而潘越就在其中,他演的是一名大學生,妝容很顯年輕,為的就是突出表現青春活力,拍完了照片後他神态自然的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餘瑾打了個哈欠,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潘越似乎有所察覺,含笑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不知為何,那眼神似乎有點奇怪,多了點別的意味。
餘瑾卻沒在意,只當他是在關心自己,微微一笑:“是有一點。”
潘越的眼神在他的脖頸處停留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面不改色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早點回去睡覺吧。”
林安插了一嘴道:“餘瑾好像等會兒還有事,你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市中心見一個人嗎?”
後半句是對餘瑾說的。
餘瑾點了點頭:“是的,現在時間差不多了,這邊的事情也忙完了,我準備去市中心辦點事。”
潘越輕輕應了一聲,又道:“需要我陪你嗎?B市的天氣冷,可能等會兒會下雪,路比較滑,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
餘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不用了,謝謝。”
潘越的臉色微不可察的一沉。
林安把頭往棉襖裏一縮,拍了怕餘瑾的肩膀:“早點回來啊,注意安全。”
餘瑾笑了笑:“好。”
這次出去他也沒有帶阮阮,而是自己從劇組裏借了一輛車,只身一人開車離開了。
這次他并不是去見丁拾,這次的見面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開到了B市某間有名的咖啡店門口,餘瑾将車停了下來,戴好了口罩和眼鏡,帽子,走了進去。
報了預留的房間號之後,服務員将他領了進去。
那裏有一個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年輕男人正在等他。
兩人剛一見面,那人便微笑着伸出手:“很高興見到您,餘先生,我就是在網上與您聯絡的W,願意為您效勞。”
餘瑾伸手簡短的跟他握了一下,将手中提的一個小皮箱放到了桌面上,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幫我查一個賬戶。”
W打開皮箱,只見裏面全是嶄新的從銀行裏取出來的鈔票。
W唇角邊的笑容加深,聲音更顯柔和:“當然,一切您想知道的,我都會抽絲剝繭的獻到您的面前,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