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望他心中,突然升起了無盡的野望……
第22章 野望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無盡的野望……
“想吃什麽, 自己點。”順手将手機遞過去,顧禮紹漫不經心的态度,還是讓阮念念有點受傷。
大約是有了對比, 所以心裏才格外的不平衡。
對陸星雪的時候,恨不得喝口水都幫她試試冷熱的人,到他這裏連下樓買份病號餐都不願。
選擇性的忽略顧禮紹特意選的清淡口味的餐廳, 阮念念心底裏希望顧禮紹能夠更關心她一點,最好能夠早一點知道她的喜好。
于是,阮念念壓根沒去接那個手機:“我不想吃了。”
本來以為顧禮紹好歹要問一句為什麽,這樣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說出自己究竟喜歡什麽了。
誰知道顧禮紹連多餘的話都沒有, “哦”了一聲後就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了一份。
阮念念就這樣整整餓了一上午。
“咦, 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得知阮念念早飯沒吃之後, 中途來換藥的護士有些驚訝:“不是說過了,可以适當吃點清淡的麽?”
尤其是受了傷以後,更是要多補充蛋白質和維生素, 這樣傷口才能愈合的快。
“就算是小女生愛美減肥,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聽着護士這樣半是玩笑半是提醒的話, 阮念念有苦說不出,不得不憋憋屈屈的用手機自己給自己訂了份外賣。
結果還忘了買湯,一頓飯吃下來差點沒把她噎出個好歹。
再看一旁的顧禮紹, 不出意外, 一點給她弄熱水的意思都沒有。
可以說,住院的這幾天時間阮念念非但沒休息好,精神頭反而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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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态有關系, 那兩處刀口也沒怎麽長好,中途發炎了一次之後,不得不清創, 進行二次縫合。
當聽到醫生說有90%的幾率會留下疤痕後,阮念念直接就哭了。
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呢?即便是阮念念這種向來要強的人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這兩處刀傷都在肩膀那裏,這也就意味着她以後再也不能穿露肩的衣服了。
對着鏡子看着蜈蚣似的傷疤,阮念念不由得哭訴:“都怪你!”
顧禮紹覺得自己冤枉的要死,他早就說了,要給她請個專業的護工,是她自己不要,非得要他陪着。
他又不是專門的陪護,哪兒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再說了,即便顧禮紹神經再大條,也知道女孩子的肩膀是不可以随便摸的。
他又不會時時刻刻盯着女孩子的肩膀瞧,不然那成什麽了?
所以,這事兒跟他有什麽關系啊!
三天後,陸星雪出院。
跟老板鬧翻之後,從前的工作顯然是不能繼續做了。
思來想去,老狗決定自己弄一個燒烤攤。
拜之前那個黑心老板所賜,他攤位上的烤串,有一大半都是老狗弄的。
串串兒,調料、撒料,全都是老狗一個人的活兒。
即便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下也學了個七七八八了。
得知老狗準備自己弄個燒烤攤的時候,陸星雪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在她看來,他們不走歪門邪道,能夠靠自己的本事吃飯,簡直是太好了。
能夠親眼看到即将走入犯罪道路的少年改邪歸正,真的太好了。
老狗已經把那一萬塊錢給退了,他們現在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又回到了赤貧狀态。
得知這件事之後,陸星雪第一反應就是取了三千塊錢出來。
如果只是個攤位的話,本錢壓根用不了多少,加上小推車,下來三千塊錢也足夠用了。
當然,這錢不是白給的,算是陸星雪入股,之後的兩年裏,無論老狗賺多少,都有陸星雪的一份。而且她還要親自把關,味道差了,這錢也不會給。
本來陸星雪是想叫上顧禮紹一起的,但是……
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她眼中劃過一抹黯然。
“嬌嬌,能不能幫我個幫?”從運動會那天之後,見陸星雪整整三天都沒來學校,阮嬌嬌慌的一批。
她生怕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攪亂了劇情,導致白月光提前領便當,于是各種提心吊膽。
好在中間陸星雪聯系過她一次,阮嬌嬌這才放下心來。
說實話,阮嬌嬌不是不愧疚的,畢竟如果當時不是她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找廁所,陸星雪也不會出事。
現在見她回來以後,非但沒有怪自己,反而過來安慰她,阮嬌嬌很難不感動。
阮嬌嬌發現,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對白月光的感情越來越複雜了。
阮嬌嬌完全沒辦法只将她當作紙片人來看了。
見她這麽說,阮嬌嬌想也不想,當即點頭:“行,沒問題,去哪兒?”
“我家樓頂天臺。”陸星雪想到了什麽,然後提醒道:“對了,記得帶上保镖。”
盡管不解,但阮嬌嬌還是點了點頭。
等放學之後,阮嬌嬌很快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卧槽是你!”看到熟悉的人,阮嬌嬌只覺得後頸那裏又開始一突一突的疼。
生平第一次被人一板磚撂倒,對方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阮嬌嬌終于明白陸星雪為什麽要讓她帶保镖來了。
“哈哈,你這是落老娘手裏了。”阮嬌嬌獰笑着,關上了天臺的大門。
老狗開始慌了,老狗試圖喊自己的兄弟,老狗被打了。
“所以說……幹嘛找她來啊……”十幾分鐘後,老狗鼻青臉腫的坐在小炭爐旁邊。
小炭爐是臨時買的,六個人圍着兩個巴掌大小炭爐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陸星雪眨了眨眼:“當然是麻煩嬌嬌幫我試吃。”
她本身就吃不了重油重鹽的東西,加上現在剛出院,就能不能入口了。
“得讓她說行,那才能行。”
“萬一她故意不讓我過關呢?”老狗嚴重懷疑她是故意的,就因為自己拍了那個女生一磚頭。
陸星雪笑眯眯的回答:“不會的。”
果然,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老狗悻悻的低頭,開始弄烤串。
一開始看到陸星雪跟綁架她的那群外校生混在一起的時候,阮嬌嬌心裏直泛嘀咕,但是等看了他們的言行,發現不像是那種純惡人,倒跟從前的自己有點像之後,也就慢慢放下了芥蒂。
“放心好了,我會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評價的。”惡劣一笑,阮嬌嬌特意加重了兩個疊詞。
老狗心中叫苦不疊。
趁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來回來諷刺對方的時候,陸星雪悄摸坐到了蔣聞銘旁邊。
蔣聞銘先是一頓,然後默默的離遠了一些。
他已經好幾天沒換衣服了,怕身上有味道。
“你手上的傷好了麽?”陸星雪怎麽也沒想到之前他伸手攔下那個碎玻璃杯的時候,手上竟然會劃了那麽深的一道口子。
後來抱她上車的時候,有凝結跡象的傷口更是重新崩裂,傷的更深了。
“這麽久了,差不多了吧。”看了看手上的紗布,蔣聞銘并沒有告訴她傷口那裏今天早晨還在滲血。
“那就好。”陸星雪松了口氣。
“對了,狗哥都找到事情做了,你呢?”見他們這麽叫了,陸星雪也跟着這麽叫,還記得她喊狗哥的時候,老狗一張臉憋的通紅。
陸星雪側頭:“你準備做點什麽?”
她隐約發現,老狗小三他們,似乎不怎麽帶他玩兒。
陸星雪問完之後,明顯發現面前的男生越發沉默了。
怎麽了這是?
在陸星雪的注視下,蔣聞銘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準備退學了。”
“退學?”陸星雪眼睛微微張大,真的是被驚到了:“你還沒成年,退學了能做什麽呢?”
“随便找個廠子打打工什麽的吧。”蔣聞銘漫無目的的盯着面前的爐子瞧,似乎要将灰撲撲的爐子看出朵花來:“早點出來,也好早點為家裏分擔。”
有的人,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
就好比蔣聞銘,無論他多麽用功,哪怕學習學到深夜,也比不上別人随随便便看上兩眼。
這麽多年,蔣聞銘已經學會認命了。
他天生平凡,所以就不要再苦苦掙紮了。
然而在陸星雪眼裏,卻不是這個樣子:“我覺得你游戲打的很好啊。”
原諒她無知,雖然她玩的還不是很明白,但看他操作的時候,往往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覺得拿起手機的時候,蔣聞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只有你覺得這是優點。”游戲玩的好?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就連他媽,每次看到他玩兒游戲的時候,都會連連嘆氣,每一聲哀嘆,都像是火星一樣濺在蔣聞銘手上,燙的他差點握不住小小的手機。
老狗他們就更別提了,如果說老狗他們是小混混的話,那他就是小混混的小弟。
蔣聞銘自嘲的笑了笑:“你不會以為,我真能打職業吧?職業不是那麽好打的。”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試試嘛,萬一行呢?”比起陸星雪的天真爛漫、不谙世事,天天被社會毒打的蔣聞銘早就不相信什麽奇跡了。
“這樣吧,你做我的陪玩,我按市場價給你計費,等你攢夠了錢,你就去訓練營報名試試,怎麽樣?”陸星雪提議。
蔣聞銘覺得她是在可憐自己。
被蔣聞銘看的有些悻悻,陸星雪實在是沒忍住,抱怨道:“不然我一個人玩兒老是輸。”
輸就算了,還要挨隊友的罵,文字罵也就算了,還要被開麥罵。
在醫院的時候,閑着無聊時打了幾把,陸星雪差點氣的二次病發。
緊緊咬着下唇,陸星雪默默将手機遞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蔣聞銘就差點笑場。
清一色的1比7,1比8,0比9,難以想象,她究竟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這都是什麽時候打的?”蔣聞銘問。
“晚上是睡不着,我就……”誰知道越打越精神,越打越上瘾。
見蔣聞銘徹底笑了出來,陸星雪破罐子破摔:“所以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找別人了。”
陸星雪小聲嘟囔:“反正我是一定要贏的。”
至于怎麽贏,那不重要。
蔣聞銘終于不笑了。
與其找別人,不如來找他。
最終,蔣聞銘以一把游戲七塊錢的價格,接下了陸星雪的委托。
這樣水平的玩家,大多數都在十塊錢往上,已經了解過市場的陸星雪覺得自己血賺:“等你以後成名了,變成了排名前幾的職業玩家,說出來也太有面子了吧。”
一躍成為某某職業選手的老板。
“到時候別人再提起我的時候,一定會覺得我是個投資天才。”陸星雪兩手托臉,越想越美。
看着一臉期待與憧憬的女生,蔣聞銘怔了怔。
原本,他志不在此,只想随便做點什麽,等着過完這一輩子。
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蔣聞銘突然就有些不甘心。
一粒星火落入心底,漸漸的,竟也生出了無盡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