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肯定不是他爸爸
胃部燒灼般持續不斷的疼痛，她走了幾步，擴散到整個腹部的疼痛很快擴散到肩部，關振振忍着劇痛掙紮着走到沙發上，腸胃突然再次一個痙攣，她身體晃了晃，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垂着頭頂着胃休息了幾秒，汗如雨下。
肩部刺痛，她咬咬牙，她怕自己實在堅持不下去暈了過去，顫抖着手去從包裏掏手機，手機抓到之後，一個手抖，手機掉到了地上。
這是天要亡她嗎？關振振深呼吸可一口氣，費了好大勁兒彎腰去撿，一個彎腰的動作讓她渾身汗濕臉色蒼白。
“小姐，你怎麽了？”李格非出去時門未關，服務生經過，看到有人倒在地上，吓的趕緊過來，打了120.
醫生到的時候，關振振已經倒在地上抽搐到休克了。
她被迅速的轉移進了醫院，杜琪峰在接到醫院的電話後，立刻往醫院趕來，關小禹纏着他，非來不可。
到了醫院，他忙問護士：“護士小姐，剛才推進去的那位小姐怎麽樣了？”
“病人胃穿孔，現在在動手術，先生，請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護士小姐在前帶路。
關小禹像只小跟屁蟲一樣跟着杜琪峰，杜琪峰又向護士詢問了一些當時的情況，當聽是在酒店接的人，他雙拳緊握，果然……果然是去赴李格非那人渣的約了。
懼意蓋過了睡意，關小禹坐立難安的跟着杜琪峰等到大半夜，他害怕自己一睡醒，媽媽也不見了。十一點，他打了個哈欠，焦急的一再問坐在身邊的杜琪峰：“ton ton，我媽媽沒事的對不對？”
小子，你爸爸恨你媽媽到這個地步了，你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呢？杜琪峰揉着小禹的小腦袋，“沒事的，你媽媽動完手術就好了。小禹你困不困？困了的話就先去睡覺好不好？”
“不要，我要看着媽媽出來。”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手術燈，像個小大人似的，他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了，前不久，小鎮的一位奶奶也是被推進了這樣的地方，然後他再也沒見過她了。艾比說露絲奶奶死了，所以他一定要親眼看着媽媽出來，不然他不放心。
沒會兒，醫生推着手術車出來了，杜琪峰忙迎上去：“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她是因喝酒引起的胃穿孔，再晚點就醫就有生命危險了。目前已脫離危險，不過這位小姐的腸胃病很嚴重，你叫她以後別抽煙喝酒，多注意飲食衛生，不然很容易加重病情。對了，這位小姐是AB-RH陰性血，你要她平時多注意，能不碰到千萬不要碰到大型手術，不然時誰都救不了她。”今天血庫裏幸好還有30的血，不然麻煩就大了。
關小禹被那句誰都救不了她吓的怕了，心裏一急，眼淚就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嘴裏喊着媽媽。
——
Advertisement
祁玉蘭将報紙放到李格非面前，此時的她沒有一點在鄭微微面前的慈祥，相反，非常的強勢，“非非，你在外面怎麽玩我不管你，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是絕不會答應讓一個戲子進門的。”報紙上寫的就是那天李格非去機場接殷思琪的那一幕，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說殷思琪即将要入主李家了，祁玉蘭得到的信息要晚了好幾天。
李格非将報紙揪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媽，你怎麽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你兒子我年紀也不小了，知道分寸的。”女人那都是什麽玩意兒，給她們一點顏色，她們就想開染坊。
“你知道分寸？我看你已經無法無天了。”祁玉蘭很怒，介紹個好女孩兒給他，他嫌棄人家小，好人家的女兒他不要，偏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非非，你要是娶個戲子回來，那你也不要回來了，也不要叫我媽，咱們老李家丢不起這個臉。”
“媽，我亂來歸亂來，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兒？”李格非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心裏想着事，也不知道關振振到底怎樣。
這時李橋橋從樓上下來，接收到二叔抛過來的求救眼神，他趕緊抱着他奶奶的肩膀：“奶奶，你怎麽了？不要生氣嘛，人家都說，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祁玉蘭摸着李橋橋的手：“好孩子，幸好奶奶還有你這個寶貝孫子，像你爸爸和你二叔，奶奶真要被他們氣死了。”
李格非讓李橋橋好好陪陪他奶奶，自己則趁機溜出去，這動作哪逃得過祁玉蘭的法眼，立刻喊道：“非非你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
李格非退回來，“媽，又怎麽了？”
“好好和微微處處，這是微微的電話號碼。”她拿了一張紙條給他，她今天說了兒子這麽多，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事兒。
李格非接過紙條，“知道了。”出了門，就把紙條揉成一團扔垃圾堆了。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關振振終于從噩夢中驚醒。便是在夢裏，李格非都不放過她，他說她害死了他的父親，要掐死她，她看着他青筋暴露的手和血紅的眼睛，心驚膽戰，轉身就跑，她跑，他追，追着她滿世界跑，她被他追至懸崖。一不小心，她失足墜落山崖。
她在夢境中驚醒！醒來時動作弧度太大，牽動了傷口，她咝的叫了一聲。
關小禹見她醒來，欣喜若狂的叫道：“媽媽，你終于醒來了，吓死我了。”湊過小腦袋，眼裏又蓄滿淚水，看似又要嗚嗚嗚嗚的哭起來。
關振振哪見過兒子這樣的陣仗，有些措手不及，又動不得力氣說什麽。杜琪峰忙拉着關小禹：“小禹，媽媽現在還病着，不宜激動，不然媽媽傷口裂了怎麽辦？媽媽既然醒來了，很快就好了，過不久，媽媽又能和小禹玩了。”
關小禹抽抽噎噎了幾下，立刻就不哭了，眼淚一擦，又甜甜的說：“媽媽要馬上好起來哦。”
關振振牽起嘴角笑了下。
她現在是暫時禁飲食觀察，什麽都不能吃，躺在床上，又不能動，特別的難受。“班長，下次過來給我帶本原文書吧。”這一住院，肯定得要很長時間。
關小禹尿憋的急了，去了廁所。
杜琪峰見小禹去上廁所了，也不顧她小臉兒蒼白，頓時将她一頓好訓斥，“我已經知道你昨晚是和李格非在一起了，關振振，你明知道他找你是不懷好意，你還要自動送上門去，你是特意去送死的是不是？”
杜琪峰向來溫柔，如此疾言厲色的神色關振振從沒見過，她擡頭，見他臉色冷峻森寒，倒讓人覺得有點可怕，“我和他的恩怨總要解決的，逃避不是辦法，如果這次能讓他氣消，受點傷也無所謂。”這李格非會這樣出手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以為他會就此罷手？”
關振振沉默，她也清楚，李格非不會就此罷手，他會報複，也許是瘋狂的報複，別人或許沒事，但她絕對是要承受李格非巨大的炮火的。
“你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說了，有什麽事我來處理。”他有必要和李格非好好談談。
關小禹探出小小的腦袋，眉心兒擰到一快兒。李格非？那是他爸爸嗎？如果是他爸爸，為什麽要把他媽媽弄成這樣呢？所以那個人肯定不是他爸爸了！
關小禹又折回去按了下抽水馬桶，從廁所出來，杜琪峰正接了個電話回來:“振振，我公司還有事兒，你且安心的住着。小禹，你是跟着杜叔叔回去還是在這兒陪媽媽？”
“我就在這兒陪媽媽。”關小禹聲音清脆的說道。
關振振住的是高級病房，所以關小禹暫時能在這裏住下來，杜琪峰走後，關小禹又叽叽喳喳的和他媽媽說着話，他說，他媽媽聽着，關小禹昨晚睡的少，今天又因為擔心起的早，說了會兒就累了，振振讓他去休息，他也很聽話。
兒子睡後，關振振立刻搖鈴叫來了護士，“護士小姐，請你告訴我，我還要過多久才能出院？”她過兩天就要上班了，上班前突然出了這樣的事，真是……
“關小姐，你這幾天不要亂動，不然容易對傷口造成傷害，出院要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看你的身體狀況了。”護士小姐溫和的笑道：“關小姐，你就安心的住着吧，這生病了，你急着出院也沒用的。”
“護士小姐，那請幫我找一個好一點的看護好嗎？”她現在行動不便，兒子讓人照顧已經很不該了，總不能一直拖累杜琪峰吧。
護士小姐辦事效率特別快，很快就給她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看護。
——
李格非剛下班，殷思琪的經紀人cici就打來電話，說cici受傷住院了，就在A市中心醫院。
“行，我知道了。”李格非說完就結束了電話。
殷思琪尚未從急診室出來，cici在手術室外急的走來走去，希望她這次的病情并不嚴重。
——
住院第三天，家政服務公司打來電話，說給她找到了這麽一個保姆，讓她見見。關振振說自己現在正在住院，讓她來醫院相看一下，因為這保姆找來識要照看兒子的，兒子又特別小，所以要特別小心。
兩人見了面，只見保姆心寬體胖慈眉善目，關振振一眼就看中了人家，當場就拍板定下了。不過因為不大知道人家底細到底如何，便讓杜琪峰找人去查，杜琪峰很快把這件事搞定，第三日便讓交代了孫奶奶一些事宜，讓她領着關小禹回去了。
又向系主任請了一個月的假，好在同聲傳譯班的課并不多，幾個老師分攤起來，一個星期也就四節課，所以一個月後她面前還是能上的。
關振振能進點流食了，傍晚時分，看護推着她下去坐坐，看看夕陽吹吹風，關小禹跟在她身後，化身小鳥兒，叽叽喳喳的說着學校裏的趣事兒。
李格非從車上下來，見關振振坐在輪椅上，和一個小孩子聊着什麽，笑容溫柔。
李格非駐足，看着兩人，關振振也看到了他，神情一怔，見他正看着小禹，頓時急了，這要是被認出來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九月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