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戀愛初心者都是感性派主視角
自從夏日祭的那天晚上之後,綱吉君這家夥時不時就會趁着沒人盯着我看,或者偷偷跑去醫院,在我到那身體裏之後趁機把臉靠近卻不說話,總是用着閃亮亮的眼睛看着我。
每當如此我都只能感嘆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quq那孩子那個性格絕對是和我學的啊,明明我這麽機智聰慧,為什麽學了那副死皮賴臉!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我還每次敵不過那混家夥小媳婦一樣委屈的眼神只能不甘不願的湊上去用着嘴巴對他臉頰碰一下,那家夥才肯願意放過我。
[零?]猛然聽到綱吉的聲音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咋咋呼呼的在原地跳了一下,然後嗚咽着将手搭在他肩頭。[少年,能不能不要在我認真思考想事情的時候喊我。]
[……哦。]還不等我指責他,這家夥就又拿出了那副委屈的樣子看着我,之前還好,剛剛正想着這些事情就被他吓了一跳反而讓我忽然煩躁起來。
我倏地把手抽回來,揪着眉頭看他。他的眼睛裏清楚印着我顯得十分不快的臉色,我也沒管那麽多,直接就開口。[又怎麽了?]話一說出口,我卻發現我現在的語氣已經是十分的不耐煩,連忙尴尬的轉過頭蹭了蹭鼻子。
要是以前這家夥看不到我就算了,現在看着我當面突然火起來,說不定心裏又開始想些奇怪的事情了……
哎,說到底還是我的脾氣性格太怪了吧?…雖然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隐約記得似乎不止一個人說我性格太怪,又說我為人太懦弱什麽自相矛盾的話,這樣一來我自己都不大确認自己的性格究竟是好是壞。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覺的低沉下去,也懶得管綱吉了。
[……那個,我們出去…出去走走吧。]聽到綱吉的聲音,我猛一擡頭,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讓我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心裏也擰巴着覺得自己的性格太差勁。
[嗯,好啊。你要去哪裏?去并盛街附近走走嗎?]我把頭轉向一邊,看着門口眼神亂瞟着就是不敢去看他。[……诶?]猛地,我忽然發現一個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似乎就這麽睡着了的樣子。
綱吉走過來就順手扯住了我的手。[別管這家夥了,反正就這麽突然回來什麽的……我們去并盛街吧,零剛剛不是說要去并盛街嗎?]
[說是說了啦,但是至少也和你爸爸打聲招呼……?]我遲疑的指着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人,但是綱吉卻把眉毛一皺,露出了和我之前十分神似的不悅模樣來。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覺得所謂的耳濡目染還真是沒錯,唯一幸好的是這孩子的性格到和我知道的沒有太大變化,而現在這個模樣也是因為常年對于這個幾乎沒見過面的爸爸今天忽然回家了而導致這幾年累積的忿忿不平一起激發出來而已。
我想了想,又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拉了拉綱吉的衣袖。
說到底也是這兩父子的事情,我就算再喜歡唠叨喜歡管事,這種家裏的事情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吧?
要是按照以往,我估計是不大會搭理的。最多也不過是先讓綱吉留張紙條然後就這麽走開來,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卻想着要綱吉一定得和人說話。
我沒由來的覺得頭疼,用手背去敲了敲額頭,腦子裏卻忽然浮現出一個瘦弱的背影,那似乎是個男人的背影,還是我十分熟悉的人的背影。
那個男人肩膀上坐着個小孩,邊走還邊和那小孩聊天的樣子,偶爾還見到他晃了晃身體來吓唬那小孩。
我驟然覺得四周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只覺得十分的冷。
[零?]綱吉忽的喊出聲,還将手伸了過來握住我的手。[你……]他遲疑了一會,忽然松開了手。[零先等等,我和…我和爸說一聲後就走。]
我忽然覺得手心一個熱度,又立刻不見了只覺得十分難過,就這麽看着綱吉很随意的蹲在澤田家光邊上,然後用手戳了戳他爸的臉,随意的說了聲“我去并盛街轉轉”後就起身走回我身邊,就用手指勾着我的食指把我這麽帶了出去。
其實他就算不勾着我,我聽他說完也會跟着他走的,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在想什麽,一路上就這麽勾着我的手指,滿臉顯出想說什麽卻猶豫不決的模樣,到最後也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
我當他和以前一樣,幹脆一手勾過他的肩膀然後朝着他臉頰附近親一下。卻沒想到這家夥十分詫異的轉過臉,似乎不解我這樣的行為。
沒想到我這麽一湊過去,他這麽一轉頭,正好嘴碰唇的挨了個正着。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個,我倒是很冷靜的想着這種巧合劇情居然真的發生了之類的想法,兩個人倒沒有人有別的反應。
好在這路上沒有幾個人,也就沒有人看到綱吉一個人傻站在路上,把頭扭向一邊的呆樣子。
[喂,回神啊。]我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卻沒想到這家夥卻十分傻愣地看着我點了點頭,走路的姿勢也變得僵硬,活像個牽線木偶。
我想不通他做什麽這個樣子,也只好悶聲在他後面跟着,防止這家夥一不小心絆了腳摔一跤。
還沒走多久,就聽到前方大廈轟的一聲巨響,然後我就看到什麽東西摔了下來。
[難道是…那、那個…?!]綱吉這個時候倒也回神了,盯着遠處亂作一團的樣子便拉住了我的手。[怎麽辦?!]他顯得有點着急,倒卻拉着我的手躲向了一邊,可是看着從煙塵裏露出臉來的那個巴吉爾卻又顯得有幾分猶豫。
要平常看着他這樣子,我倒是會把他推出去或者幹脆替他給擋了。畢竟reborn那家夥絕對不會讓綱吉出一點事的,但今早出門被綱吉這麽一鬧,連着剛才的份一起我整個人骨子裏那點死固執的犟脾氣就冒上來,不冷不淡的推了他一把。
[反正又不讓你赴死,這麽畏畏縮縮的給誰看啊。]我盯着他那幅愕然的樣子突兀覺得煩悶不已。[反正就這麽往前沖吧,我剛剛還看到了獄寺他們呢。]
他只看得我這個樣子大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了,只好悶了悶聲把眉頭一皺。[但是零……]
我揮了揮手,到底是還是知道自己無理取鬧。[我沒事的,反正也沒人傷得了我……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倒不大确定,畢竟也沒人知道這裏的那些陰陽術一類的會不會對我有作用。
他聽我這麽一說,還是略有不安的點了點頭。[那到時候零就小心抱緊我吧。]他說完,把頭一低。等我順勢趴在他背上之後,他便朝着正亂的那地方跑去,而reborn也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趁機朝着他使用了死氣彈。
我趴在綱吉背上,好幾次都差點要體會一把被斯庫瓦羅的左手劍給穿胸的感覺了,就是被死氣狀态的綱吉給有意無意的避開了而已。
即便如此,斯庫瓦羅将劍刃橫掃而起的灰塵混着沙土也沒少往我身上撲,然後直直的從我這裏穿了過去。
我看着綱吉和斯庫瓦羅打在一起卻不占上風,久而久之忽然有點分不清顯示的感覺,總有種在旁觀的意味在其中。但是眼看綱吉被斯庫瓦羅卡住喉嚨往上提将要窒息似的模樣,我忽的惱了起來,只覺得一股熱氣往腦門上沖。
不等斯庫瓦羅反應,此時對着斯庫瓦羅的便是我了。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力氣與膽量,居然抓着斯庫瓦羅的手臂狠狠地扯開,就這麽讓自己掙脫了開,然後狠踢一腳命中斯庫瓦羅的腰腹。
湊巧的是我那一腳正好把斯庫瓦羅收在腰間的,從巴吉爾那裏奪來的指環盒子給踢了出來,我順手一抓,猛的打開它握了一半的戒指在手裏。“你要再過來我就讓巴吉爾把這些東西全碎了!”
任誰都想不出我會說這個,都這麽直直的頓在了原地。我小心而小心的退了一步,只覺得嘴裏心裏發苦卻說不出來。以後綱吉這孩子還有得事情要被攪合進去,我就算是在能說會道也敵不過人家的一把槍。更何況我這些用來說服和綱吉差不多大的學生倒有用,可是對上那些黑手黨卻完全是笑話。覺得自己可悲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太無用,想來想去僅只能想到當初這時候應該出現的跳馬迪諾這時能快點出來。
或許沒想到我會這麽一說,原本就要拿着劍砍過來的斯庫瓦羅居然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哼,你有本事就讓人毀了這戒指。”他這句話說得倒是爽快,我這邊反而遲疑了。
我又不是沒腦子,剛才那一行動也不過是氣血上湧做出的蠢事,現在倒被逼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要是這麽毀了,斯庫瓦羅既然知道了是假的,那也就不會顧忌。如果這是真的,當然也沒那麽容易被毀了,反而可以從別人的态度上看出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再者,這人已經确信自己穩操勝券,根本不在意那些。
我忽然覺得好笑,也說不上是哪裏值得笑,把手裏握着的戒指一個個塞回去,然後裝作認真的拿出其中的大空戒指。“反正是要毀了的,那我還不如要巴吉爾先毀了這個。”說着我就想丢過去。
先不說那戒指是真是假,單說那個是大空戒指,要是有點出錯說不定那位暴躁症的兩個x的會怎麽想,于是我看着斯庫瓦羅瞬間黑下去的臉只覺得好笑。
“那麽、”我慢條斯理敞着戒指盒,将大空戒指拿手裏。“毀了哦?”
這句話一說,他就直沖過來,我連忙把戒指往高處一抛。那些戒指本來都是被我抓出來過,就算放回去我也沒有塞得死死的,于是那戒指瞬間就漫天的飛。
“喂!!!你這個小鬼——!”這聲音倒還真是繞耳洪亮,但是斯庫瓦羅喊着這麽一聲倒也只能先把漫天飛的戒指先給接懷裏才行,卻沒想到就這麽會的功夫,我就溜遠了。
不光是溜遠了,還趁勢溜到了趕來的迪諾身後。
斯庫瓦羅一把握住戒指往盒子裏一放,瞪着迪諾卻也不久留,直截了當的就這麽走了反而讓我松口氣。
等随着衆人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綱吉半推半就的收下真正的只有半個的彭格列戒指,然後又和我一起偷偷摸摸的走到了那個日向的病房裏,我這才注意到綱吉今天居然老實得吓人,忽然想起就算是之前聽我說無數遍,這家夥實際遇上了還是會害怕,更何況有點是被我幫了的感覺,說不定就帶着自己太沒有用的想法。于是連忙問綱吉在之前的戰鬥有沒有受傷。[綱君,沒事吧?之前沒受傷吧?]
其實這家夥受沒受傷的,我倒是能比他還先要發現,這麽說話也不過是為了引着他說話而已。
他抓着被人強塞過來的半個彭格列戒指,呆愣愣的坐在病床旁邊。[……要不是零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我還有什麽事情啊。]
他說完,我和他都是一愣。
論平常,這孩子絕對不會這麽說。我想着估計是我當時瞧着他那有些丢人的模樣又将他救了下來,讓他自尊心有點受挫,倒也沒去說什麽。[哪有的事情,就算沒有我,綱吉也一樣可以的啊。]這句話本來就是實話,本來‘澤田綱吉’就沒有我這個意識在,現在也不過是得了一個知道未來的便宜,實際上卻沒有發揮大作用的。
可是我卻弄不懂,我這麽說了,這家夥反倒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看着我,忽然就悶聲說,[……你是覺得我太沒用了對不對?]
[你說什麽?]我擡高了聲音,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我為什麽要覺得你沒用?]說着,我忽然就笑。[是啊,我就是覺得你沒用怎麽了,我要是……都在…]我這句話只說了一半,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于是幹脆不再出聲。
他觑着眼看我,俨然平常那般怯生生的模樣,以前我也就笑他幾句,但是現在卻莫名的覺得煩躁不安。[你那是什麽眼神,要覺得我多管閑事就直說好了,反正我現在就這樣了,大不了我就改回哪去就回那裏去。橫豎也就這樣。]我堵着一口氣,居然硬生生拿手那胸前的黑鏈子給扯斷了。
還不等綱吉露出訝異,我就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不光是胸口,全身上下連着肉裏的筋骨都像是被車撞了又被車輪碾壓了一樣難過。
耳朵裏倒是能聽到綱吉模模糊糊的在喊着我,然後順勢把我的手環在他脖子上盡量輕手輕腳的想把我往那個妹子身上放。
之後的事情就越來越模糊,我只聽到類似什麽東西在滴滴的尖叫,轉而又變成了急剎車的聲音,忽的又成了救護車急促的鳴叫聲。
到最後,那些聲音統統不見了,只看到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一個瘦弱男人将一個女孩抗在肩膀上,嬉笑着往前走的背影。我想去追,卻是再也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