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錯亂的不是時空而是你的大腦【綱視角】
休息日原本應該是澤田綱吉的娛樂日,然而因為某個原因變成了苦難日。
澤田綱吉端坐在書桌前,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這個小嬰兒的話,他現在估計是在游樂廳或者并盛街哪個商場。
“時間到。”仿佛沒有注意他的視線一樣,嬰兒身材的黑手黨按下手中計時的秒表,從桌上拿過他面前的作業。“唔,除了一道題之外全對呢。”
那種事情是當然的…
他心裏這麽抱怨,同時不做期待的喊着零的名字。
依舊沒有反應,自從周五那件事之後,那個人就完全沒有反應……
[沒有反應…仿佛屍體一樣……]
[你不是說話了嗎!再說那個是哪個動畫裏面的發言啊喂!]
偶然也會像現在這樣稍微作出回應,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就像傻瓜一樣在心裏喊着某個名字卻得不到回答。
奇怪的是即便是得不到回答,他卻對這種行為樂此不疲。
“嗚呣。”原本盯着他的作業的Reborn突然哼了一聲。緊接着就是一陣震動房子的爆炸聲響起來。
炸彈的分量恰好是讓他感覺到疼痛而不怎麽受傷的量度,然而即便這樣也夠讓他手足腳亂一陣。
“不是說只有一道題做錯了嗎?!”他拍掉身上的灰,極為狼狽的沖那個黑手黨喊,然後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到了對面的樹枝上蹲着一個拿着手榴彈的小孩。
[…哦,十年火箭炮送上門了。]零的聲音突然響起,而且聽語氣差不多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唔…]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問其他的事情比較好,關于那件事情還是讓其随着時間忘記。[那麽上次……]
[上次…啊,沒有反應……就和屍體一樣…]
[我是說上次說用十年火箭炮穿越到十年後的事情!!]
他多少有點肌無力的狀态,卻也是第一次發覺零這個人偶爾也莫名的好玩。
[啊…?哦哦!你說那個啊,反正不管是哄(騙)小孩還是帶小孩,我都算拿手。]
[你剛剛似乎說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才沒有這回事呢阿綱,你要相信我呀阿綱。]
通常那個人會在話的末端多次重複他的名字就證明那個人絕對是被猜中了而心虛。[……啊哈,随便啦…]他默默的嘆氣,然後指了指那個穿着奶牛服裝的小孩。“Reborn,這個小孩的目标似乎是你哦。”
其實不說也知道了,因為那個小孩在樹上站穩後就大聲的喊着“Reborn!納命來!”這種奇怪的話然後将手榴彈丢了過來。
然而丢過來的手榴彈被Reborn用作業本一下子揮開,甚至整個人也擺出一副無視狀态的完全沒有理會那孩子而是朝着他一腳踢了過來。“快點把後面的題目做完。”
他抱着被踢疼的腿哇哇的叫着,卻也還有閑心看着那個孩子被Reborn揮回去的手榴彈砸中,然後從樹上掉了下來。
其實也不能說他還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只是因為本來Reborn威力十足的一擊踢過來,等他喊痛的時候實際上已經被人分擔了一半痛感。
他喊痛的時候腦子裏安安靜靜,唯一能感受到那個人也覺得痛的是仿佛從地獄傳來的細小聲音喊着次奧一類的話。
小時候他就知道那個人偶爾會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不過要分類的話那些話差不多大部分都是…罵人一類的。
他眼睛轉了轉,然後沖着Reborn有板有眼的說了一句“化孫子。”說的倒是像模像樣的,就是不知道對方怎麽想了。
[……你…什麽時候學的啊…]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無奈,卻沒怎麽要怪他的意思,[順帶說一下,那個話意思是調皮鬼……咦,這麽解釋倒也夠符合這個三頭身啊。]
說到底也是因為那個人常常用各種聽上去奇怪的話說來說去,經過這麽多年的耳濡目染他也勉強能懂一兩個。
[我又不清楚…是你說對付一般煩死人的小鬼就可以說這個的。]他裝得有點委屈的和她說,然後果真就聽到那個人有些挫敗的回答。
[等等,你剛剛是在說要怪我麽?!……啊啊,的确是我的錯啦…]
他壓低腦袋,小幅度的彎了彎嘴角。
緊接着就是之前那個小孩吵吵鬧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然後那個小孩把本來就沒鎖上的門一下子撞開,拿着一大堆武器對着Reborn。
他擡頭看向Reborn,對方卻沒将注意力放在那個小孩身上,而是用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說起來你之前也說了類似的話的樣子……?”
“…這個……”他敏感的察覺到不是很好的氣息從Reborn身上傳來,卻不知道說什麽給自己開脫。
說到底還是經驗不足的問題,如果現在面對這個看不出表情的黑手黨的是那個人,估計現在還能瞎編點什麽。
[直接不說啦不說,反正是不明白的…除非你用正兒八經的普通話或者粵語他有可能…相信我…不是,相信你自己。]
聽到零的話之後他打定主意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看着地面。
大約是沒有人理會,看着現場安靜的氣氛的小孩子果斷是不依了。“嗚哇哇,你們全部都無視我啊嗚嗚嗚…”哇的一聲大哭,眼淚就這麽不要錢的散出來,“我是…嗝……來自波維諾家族的,卟…藍波大人,…今年五歲啊嗚哇…”雖然大哭着,但是還不忘記把自己的身份給介紹一遍,反而讓人哭笑不得。
同時也因為藍波的參和,讓原本呈現僵死的氣氛變了個調。
“我說你安靜一點啊…”大概是哭聲實在太刺耳,他忍不住的走到藍波身邊摸摸那一蓬松的爆炸頭,卻沒想到就這麽被因為哭聲吸引上來的媽媽給喊出去帶着藍波去外面玩一玩,順道安撫他。
安撫小孩子的工作他從來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于是只能從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去着手。
去游樂園?逛商業街?買點零食糖果?
雖然看上去都可行,但是他出門的時候卻忘了帶錢,于是只能帶着這個小孩子在河邊走。
[……求救。]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找那個人。
[沒糖沒錢沒玩具?]
他沉痛的點了點頭。
[那……]
“嗚哇哇啊哇哇…”還不等他聽到那個人的回答,一個人着實無聊的藍波再次哭了起來。
完全不能忍受的高分貝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唯一慶幸的是他現在走到了幾乎沒有人的地帶,所以不用擔心會其他人指指點點。[快點幫我…聲音…]
大概是自己哭還不過瘾,藍波甚至順着他褲腿爬上來。
[是啦,所以我對小孩子這種生物……]那個人嘆了口氣,[你就伸手抱着他呗,然後好言好語給他說一兩句不哭呗。]
“有用……?”他下意識地把話說出來,卻被耳邊的哭聲煩的不得了只好照做。“呃…不哭不哭…”
“…………嗯,”藍波停了一陣,然後轉頭就得寸進尺一樣的哭得更大聲。“哇哇哇——”
[怎麽辦啦!]他抱着手裏的小孩丢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總之你得哄着他,……這樣,我說一句你照說,手上哄的動作也別停。]
他連忙點點頭。
[聽着啊,……=L=艾瑪這感覺好奇怪,唔…不哭不哭哦。]
難得聽到的溫軟聲音從他腦海裏發出來,讓他有點吃驚,同時心裏好像被什麽敲打一樣弄得砰砰作響。不過手裏那個麻煩還沒有停下的趨勢,于是他只好暫時不去管那麽多,專心按照那個人的話複述。
[第二句…果然超級奇怪啊複述什麽的。那個…不哭哦,在哭就沒人喜歡了,好醜的啊。]
他按照那句話原樣說了一頓,只是話語多少有點僵硬。
“嗚哇……嗯呣…真的會沒人喜歡?”原本嚎啕大哭的小孩突然停了哭泣,觑着眼偷着問他。
他一愣,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你要再哭就沒人喜歡了。]
“你,你要再哭就沒人喜歡了!”或許是他的語氣太僵硬,表情也有點兇,原本停止哭泣的藍波似乎有再哭一次的趨勢。
然而藍波卻沒有再哭,反而好好忍住了。“……真的沒人喜歡了?”穿着奶牛服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問他,之前哭泣而流出的鼻涕水還挂在臉上,但是比起哭泣卻更加注意他所說的話。
[和他說…你要再哭,我就不喜歡你了。]
他這下是完全愣在原地。
他想起來了,這些話他是聽過的。
在他差不多和藍波一樣大,或者還大一點點的時候,有一次他在路上摔了一跤,當場就哭了出來,旁人怎麽安慰都沒用,最後還是腦子裏的那個聲音慢慢把他安撫好的。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哭着,那個人也是用着同樣溫柔的語氣和他說,不哭了不哭啊,你要再哭就沒人喜歡了。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硬生生忍住哭泣,然後和藍波一樣,帶着小心翼翼的語氣,問了那個人一個問題。
只不過他的那句話和藍波說的不同,而是說:
那你還喜歡我嗎?
那個時候那人也說,
你要是再哭,我就不喜歡你了。
大概是看他許久沒回應,原本漸漸止住哭泣的藍波有再哭起來的趨勢。
“啊啊,你別哭啊…那個,那個…你要是再哭,再哭…再哭就真的沒人喜歡你了!”他雖然有點慌,倒也說得煞有介事,藍波聽了之後也沒再哭,反而扯着他的衣角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
這件事差不多就到此為止,唯一的後果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藍波總是喜歡黏着他。
接下來是照常上學的時光,他像往常一樣出門,卻莫名被人強制塞了一瓶飲料。
因為從以前開始那個人就在他腦子裏念一定不能接受陌生人給的東西,所以他反射性的就把那瓶飲料推開,沒想到那瓶飲料掉在地上流了滿地,味道出奇的奇怪,甚至從上空飛過的鳥雀也被這味道熏得落地。
之前的那個人已經不知所蹤。
課間的時候他抱着一定程度的戒備心把自己的飯盒打開,原本美味的飯菜果然已經成了一團奇怪的紫色。
[我記得這次出場的是…那誰誰的姐姐。]
[哦…]
他望着那團奇怪的東西咽了咽口水,甚至不敢想象吃下那團東西的味道以及下場。
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就和那個人曾經跟他描述的差不多,自稱是碧洋琪的女性說着什麽“我等待十代目被做掉…是突然死亡,然後來接你哦Reborn”的話,就這麽頭也不回的走掉,而獄寺則大受打擊的倒了下去。
從獄寺口中得知其那幅如此受打擊的模樣的原因,而後就是家政課女生們的蛋糕試吃。
說不期待那是假的。
山本問他想要吃誰做的蛋糕時他也心心念念着那個校花級的女孩,但是在女孩們還沒有全體湧過來的時候,他卻被喊出來。
“京子……?”他走出來才發現是京子小姐,于是帶着無與倫比的喜悅看向自己暗戀的京子女神,卻發現對方朝他遞過一個裝飾精巧的小盒子。“咦?”
“這個是綱吉君上次拜托我幫忙帶的奶油泡芙,沒想到綱吉君也喜歡吃蛋糕呢。”說着就把手上的小禮盒往他這邊遞。
他有點無措,不知道要不要接下來。
[泡芙!親愛的求你快接下,我上次特意和京子說讓她幫我帶的,還為了你的顏面特意讓她在這個時候悄悄給你哦。]
[……悄悄…要是被發現可是會有麻煩的啦!]
[安心啦,我已經用不想被人知道男生也喜歡吃蛋糕這個理由說服京子了,而且喜歡吃蛋糕的柔弱型男生可是超級萌的哦?]
他完全不覺得這裏有什麽可以稱得上是萌的,不過也還是接過了京子手裏的泡芙。“謝謝,那個…我先進去了。”
“嗯,好的。待會給綱吉君吃吃看我做的蛋糕吧?”
他渾身一僵,最後像個木偶一樣四肢僵硬的走進了教室,然後看着那些女生湧進來。
有人喊着山本的名字,有人喊着其他人的名字,也有喊着他的名字的人,不過他所期待的果然還是……
京子手裏的蛋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換成了散發奇怪味道的詭異紫色蛋糕。
京子朝着他走上前,而身邊的山本則是完全沒有發現的樣子甚至興致盎然的說想要吃吃看京子的蛋糕。
“果然…不可以吃!”不想看到山本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吃下這種有毒蛋糕,他鼓起勇氣揮掉了山本手上的蛋糕以及京子手中盤子裏的另一塊蛋糕。
仿佛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做,京子看着他的眼神完全是不能理解,“為什麽…”聲音有點顫,同時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傻的喲…]他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然後就感覺自己的意識退居二線。
“因為我不想讓其他人吃到京子小姐的蛋糕。”他第一次發現他的聲音也能說出如此理直氣壯的話。
“哎……?诶诶诶?!”同時這番話在班上也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怎麽辦啦!]他着急的喊着,對方卻回答他沒問題。
他感覺到自己搔了搔頭發,似乎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其他女生,然後将頭賭氣一樣的扭向一邊。“因為啦,那個啦,……男生們都有好多女生做了蛋糕給他們吃,山本也有很多女生要争着把蛋糕送給他啦…都沒有人說要遞給我的啦…好嫉妒嘛…”就像他沒想過自己能說出那番理直氣壯的話,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說出這般委屈的語氣。
仿佛自己真的是因為沒有什麽人說要給他吃蛋糕而嫉妒的打翻京子的蛋糕一樣。
班上的男生有說澤田你就小心眼,也有說那也沒辦法啊廢柴綱,山本拍着他的肩膀說我把我的份給你一半,而女生這邊則是有的臉紅看着某個男生,有的則是一臉不知道要不要送出的模樣,也有幾個女生喊着那就吃我的蛋糕吧這樣。
接着他感覺到自己小聲的沖京子說了一句對不起以及謝謝你的泡芙,然後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就算一次揭過。
[……太好了…話說要是女生或男生的反應是‘殺了你啊澤田’這種,那零你怎麽辦?]他在當天傍晚放學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件事,突然問她。
對方的聲音稍微有點困意,卻勉強算清醒的狀态。[……不…啊哈,不怎麽辦呗,大不了我就诶嘿一聲退居二線,然後讓你被那個二世祖開槍來個爆衫。]
他無言以對。
[話說,待會趁着有點時間找藍波要十年火箭炮弄弄?]
[嗯。]
不知怎的,他突然期待起來。
雖然零總說她自己已經不記得長什麽樣子,但是他卻依稀記得一點。
小時候他偶爾會看到一個大姐姐在他身邊,大概因為次數多了,所以他甚至會用畫筆畫下來,雖然現在看那些畫只不過是一堆亂七八糟連鼻子眼睛都對不上號的東西,但他依舊很珍惜的保存着。
現在那個人臉上用着她自己不知從記憶的哪個角落弄到的一塊白布遮着臉,而掀開那塊布也只是一團白光把臉徹底的遮住,卻偶然也會讓他有種被人看着的感覺。
從小時候發現這個人寄宿…或者與自己共存在一個身體裏,他就被這樣看着,不論好的時候還是壞的時候。
那麽未來呢?
他閉着眼稍稍想象了一下,卻發現怎麽也想不出來。
于是他開始跑起來,用了全部的力氣跑回家,然後在家裏庭院的樹蔭下找到了藍波。
“藍波,借我十年後火箭炮…”因為小孩子正躲在樹底下睡覺,所以他只好說到一半就截住聲音,然後小心翼翼的将火箭炮從那個爆炸頭裏扯出來。
他拿着火箭炮,然後看了看周圍。“…那個,十年後會是什麽樣子?”他小聲地問出聲,卻來不及等答案。
悉悉索索的跑進一個自己二樓房間絕對看不到的位置,然後用火箭炮瞄準了他自己。
穿梭十年的感覺有點奇怪,但是更加奇怪的是他眼前的人。
那個是他從未見過的,男人的背影。
那是誰?
沒有人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綱視角一般都是文藝範怎麽破…_(:з」∠)_能接受麽…
明天…啊不是,應該說今天了,今天沒更新!我生日我最大嘛我也想玩嘛…【趴
☆、大宇宙的惡意誰也阻擋不能【主視角】
我曾經想過很多關于使用十年後火箭炮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認真的,我真的有想過。
但是誰能告訴我現在這個明顯大了一號的綱吉是鬧咋樣?
“……那個…”我怯生生的舉起一只手,同時腦袋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手。
衣服是當時穿在身上的并盛中學的制服沒錯。
“有兩個…十代目?”站在大一號綱吉身邊的那位大一號炸彈男孩瞪大眼說出了我想要問的話。“怎、可是…不對,你究竟是誰?十年後火箭炮可不會造成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在同一時空出現。敵方的計策嗎?”
要不是十年後炸彈男孩表情太可怕太認真,我真的想給鼓個掌順帶愉悅的說就是十年後火箭炮造成的。
但是如今的情況下我也只能裝傻到底了。
“咦、在、在說什麽啊…等等,這個是獄寺君麽…”我勉強學着綱吉的說話語氣和十年後獄寺搭話,順帶往後退了一小步。“而且這裏是哪裏……”
看上去就是超級華麗的會議室,與之相比僅僅是穿着學校制服的十年前綱吉實在太寒碜了。
“等等,獄寺。”年少時綱吉那孩子顯得有些軟弱的臉,經過十年的時間已經蛻變成稍微能夠勾引無知少女的面容,而現在正微笑着阻止惡狠狠瞪着我的十年後·混蛋·獄寺。“應該不是敵人的幻術…不過,”他歪了歪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着我,“按理來說,如果說不同時空的一個人在同一時空出現的話,那個時空會出現崩壞,但是似乎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呢…吶,你知道嗎?”
你都一副不知道的樣子還問我這個本來就不知道的人…我張了張嘴,最後決定把話咽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綱吉君?酷愛求你出來面對自己啊喂。]
沒有聲音。
[……別、別吓我哦,因為長大後的自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就不想面對什麽的可糟糕了!]
依舊沒有聲音,或者說那個原本屬于這個身體的意識現在就像消失了一樣。
我想我真的開始不安了。
十年後的綱吉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沖着十年後·笨蛋·獄寺搖頭。“這個人的确是我而不是其他人用幻術僞裝的,但是…”十年後綱吉說到這裏突然對我笑了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十年前的我暫時在這裏待五分鐘吧。…放心,我會陪着你的,‘我’喲。”似乎是斷定我不會有危害,這個人甚至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不得不說剛剛的那個笑容讓我瞬間毛骨悚然。
我企圖那個曾經讓我擁有走光狂奔記憶的獄寺君能夠說點什麽反駁的話,但是那個家夥卻只是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哥哥你點妹兒的頭啊!這個時候應該據理力争曉之以動之以理讓你家首領把我随便丢在哪個角落就可以了!
“那個我……”我舉手企圖推翻十年後綱吉的決定,卻被他投過來的微笑給逼退了。
“有什麽要說的嗎?”感覺上經過一個十年就變得莫名讓人有壓力的青年此刻微笑着面對我,坐在單人沙發上屈着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沙發扶手。
我想說的可多了呢,比如說你這家夥有沒有婚嫁啊,十年前的考試卷子有沒有丢掉啊,考大學的題目還記得不,以及那個月刊現在還有沒有出下去啊這類的我都想問呢。
但是我不敢啊不敢。
“……那麽,我先…”十年後獄寺用不安的神情望了望自家首領,又望了望我,最後還是忍着什麽也沒說的退出了房間。
……拿什麽挽留害我有那般痛苦回憶的你。
我盡可能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也不說話,就把自己當雕塑一樣的看向地面。
然後視野中出現了一雙锃亮的皮鞋。
在我感嘆着擦得真幹淨啊和十年前那種毛毛躁躁不注意形象的樣子不太一樣這種貼不着邊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後一個重量壓了過來。“……十年前的…還真緊張呢,沒必要害怕啦我沒必要對自己做什麽啊。”
我支吾着點頭就是不說話。
雖然想問點什麽或者想說點什麽,但是這個時候果斷還是保持少做少錯的原則不要說什麽話的好。
“唔,要吃點什麽嗎?我記得…啊啊,因為我現在喝咖啡上瘾了以前的習慣和愛好都不太一樣,你要喝點什麽?”
“我……”
“你該不會說不吃吧?”他伸手搭在綱吉那亂糟糟的頭發上,用一種偏向于敢這麽做就殺了你的語氣和我說。
這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為主做出的決定,有可能的話我還真想截圖留戀呢。“我……我想見京子…小姐。”語氣是綱吉慣有的那樣略帶羞澀的調子,而同時我也稍稍往邊上挪了挪。
他愣了一下,随即點點頭。
看着他走到大圓桌邊上打電話,我則不斷的想着綱吉這家夥應該會說什麽會做什麽,但是當十年後綱吉放下電話和我說京子待會就來的時候,我果斷放棄說話,而是悶不做聲的站在一邊。
我從那孩子四歲左右就和他在一起,到現在十年為止的時間裏我倒也能學着那家夥的說話方式說一兩句,但是因為那孩子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也太緊密,按照一般劇情下的澤田綱吉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潛移默化的影響是深遠而持久的,雖然不能說那孩子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我,但是至少在對于某些方面的處理卻不是原來的十四歲澤田綱吉的行為處事而是在自己的思想中揉進了我的想法。
雖然當初在他小時候我盡量注意不要去幹預他的思考,但有時候他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把我的行為方式以及思考方式吸取到自己身上…
雖說我不覺得這算什麽壞事,但是按照我所熟悉的綱吉的想法和行為去做出行動的話,說不定會讓人産生什麽奇怪的聯想。……要是一不小心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的話,我可沒有半分抵抗的能力。
說到底還是十年後火箭炮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吧?為什麽沒有把澤田綱吉好好交換呢?
“你在想什麽嗎?”十年後的他沖着我眨眨眼,“總覺得十年前的我和現在我所看到的這樣子不同呢。”
“……你也和我想的不一樣啊…”我意有所指的表示一下這不能說明什麽東西,順帶再往後退了一步。“…我可不覺得…能變成這種看上去就…”裏面有些話我沒有說,由着十年後綱吉自己去想。
把話說一半留一半總比什麽都說出來的好一些,人都是很習慣聽着一半然後自己去主觀續寫的生物,除非眼前的這個青年澤田綱吉知道我的存在,否則一般是不會想到自己身體裏有兩個意識存在這件事。
他聽後苦笑了一下,走到門口把鎖上的門打開,“抱歉呢,明明想讓你多休息一下的,卻還是把你喊過來了。”
“才不會啦,我現在應該要好好走動一下的。”和十年前幾乎沒區別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不一會女人整個人進入我的視線裏。
…………沒有反應,就像屍體一樣…
沒有反應……就像…
卧槽這個大肚子的女人是誰?!
“京、京子……?”我難以置信的看向十年後的綱吉,而對方仿佛是被我臉上的震驚愉悅了一樣伸手環着京子的肩膀,沖着我點點頭。
……求你否認啊喂!不管你拿出怎樣的京子我都不會吃驚的但是拜托你不要給我一個懷孕的京子啊喂…
誰能告訴我這個懷孕的女人是誰弄大肚子的……!
腦子裏雖然掀起了狂風暴雨,但是我的神情立刻從震驚調整到了面無表情。
只要堅持這個人不是我就對了。
[……雖然你現在不在,但是我還是說一句…如果以後咱倆就這麽一直共用身體,那麽新婚之夜請務必自己保留。]
依舊是沒有回應。
在這一瞬間我甚至想要開口問這個青年綱吉關于我的事情但也只是一瞬間。
問出來的後果是什麽不難想象,反正好的壞的各占一半,而我這個外來的存在絕對是重點打擊對象,就和高考時候的英語需要惡補就拿着試題卷對你狂轟亂炸一樣。
最好就是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最差…綱吉的意識說不定也會被咔嚓?反正我不相信那個二世祖會放過我。
“咦?”看着身邊突然升起了無數粉紅色煙霧,我有一瞬間不知道怎麽樣卻又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要回歸的時刻。“……那個,…我、我會盡力加油的。”我把視線落在京子肚子上,然後帶着沉重的心情沖十年後綱吉君點點頭。
對方看着我張了張嘴,然而卻沒有說什麽,連我以為他會露出什麽尴尬的表情也沒有,只是在視線即将被煙霧遮蓋的前一刻,十年後的綱吉面對着我的面前突然變得十分哀戚,然後仿佛不願看到這個場景一樣把頭扭向一邊。
……那個,雖然不想這麽說吧,但是…
你這完全就是不看好我的表情啊喂,十年過後就把人肚子玩大的男人是出于什麽心态給我擺出這種表情啊混蛋,我…我現在就可以玩哭你哦!
[絕對要玩哭你——!]我有點生氣的默默在心底吶喊,然後聽到了我所熟悉的少年的回應。
[零……?]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這五分鐘去了哪裏,但是我這邊因為刺激太大所以不想理會他就沒有出聲,而對方卻用着聽上去十分揪心的聲音再次喊了我。
[零…你不會消失的吧?會像這樣一直在我身邊的吧?]聲音就像害怕抛棄的小孩子,帶着幾分膽怯,同時發出這種聲音的他也讓我想要好好欺負一番。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好好回答他吧。
[我會哦,嘛…除非被強迫分離。]我認真的說出這樣的話,接着就聽到了他安心似的吐氣聲。
同時本着我不痛快就讓你也不痛快的心理,有點不甘心的又補了一句。
[你剛剛居然留我一個人面對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括弧指。]
他同時也和我說了一句什麽,不過因為我聲音太大讓我沒有聽清他所說的那句話,僅僅只是感覺到那句話中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_(:з」∠)_猜猜綱吉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