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傅司宴吃醋,被蘇言占便宜
那眼神暗含威脅。
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許她動言言。
黃欣猶豫了一下,本來就舍不得打孩子,就是為了在傅少面前表個态度。
這會人傅少都不樂意,于是她又默默收回了手。
傅司宴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對着明明算有求于他,要将母親帶到他的地盤去住,卻半點不客氣不讨好,還有點小嚣張的青年,無奈搖搖頭:“不敢。”
他哪敢有意見啊。
一旁的黃欣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她總覺得傅少在說這話時,沉肅的臉上似乎寵溺的笑了笑,是錯覺嗎?
不管是不是錯覺,傅少對言言的好,她還是看得到的。
黃欣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頭。
“好,我、我去做客兩天。”
不知想到什麽,黃欣跟着衆人出了蘇家,卻沒急着上車,而是把蘇言拉到了一邊,要說悄悄話。
“言言,你……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麽?”
黃欣想了又想,還是按捺不住,決定直接問。
言言和丈夫争執時,那些話她都記在了心裏。
甚至也隐隐開始懷疑,阮時白會不會就是丈夫的兒子,而她被蒙騙多年,這麽多年在丈夫誘導下,掏心掏肺對私生子好,甚至無數次因為阮時白委屈了言言……
“阮時白是不是你爸爸的親生兒子?”
“媽,你……”蘇言感受着母親攥着他的力度,看着她蒼白的臉色。
自己還未說出真相,母親就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不能一蹴而就。
得徐徐圖之。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只是看透了,爸爸更偏愛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子,對我的感情已經淡到沒有了,我于他而言,是可以利用的對象,可以随意抛棄的棋子。”
“這麽多年的委屈隐忍,我受夠了,不願意再順着他們的意思而活了,所以才過來鬧翻的。”
黃欣含着淚的眸子眨了眨:“如果不是親生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又為什麽對阮時白那麽好?”
有些事,由不得她不多想。
“更何況剛剛傅家的人不是都說不對勁嗎?以前是我們太相信恩人之子的說辭了,可……”
蘇言嘆了口氣:“媽,肖野不知道細節,只看到了蘇瑞安疼阮時白不疼我的結果,才那麽說的。”
“可是當初阮時白被接回來,是什麽情況您不清楚嗎?”
蘇瑞安也不是一開始就完全不疼蘇言的。
畢竟是第一個孩子,蘇言出生以來,爺爺爸爸媽媽都對他疼愛有加。
“阮時白比我嘴甜,比我會說話讨巧,又會耍心機,爸爸心中的天平才漸漸向他那邊傾斜,對我們越來越差……”
他才剛剛立起來,沒能給足媽媽安全感和精神支柱。
小三的事情不能直接全盤托出。
但對阮時白報複的腳步,卻不能停下。
“媽,反正阮時白改姓的事已經定下了,蘇瑞安也答應了,我會讓傅家的人盯着他們辦完手續。”
“我們家把阮時白撫養成年了,也該還給阮家人了。”
黃欣苦笑:“阮時白父親去世了,母親也跑了,哪怕改了姓挪出了戶口本,你爸肯定還是會繼續養着他的。”
把人撫養成年後還給阮家人,再給一筆錢財安置,這是黃欣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但以丈夫對阮時白的疼愛,根本不可能。
“那我就把他母親找回來,還有他父親那邊的親人,總有還在世的,到時候蘇瑞安還有什麽理由留着他不放?”
蘇言眯着眼。
阮時白的母親,肯定就在這座城裏。
把她挖出來後,有些事自然而然也會浮出水面。
阮叔叔到底是怎麽死的,阮時白的母親這些年又在背後扮演怎樣的角色,和蘇瑞安又狼狽為奸了多久……
把阮時白徹底打下地獄的時間,不會太久。
而他也要在這段時間裏,給足母親安全感,讓她找到新的人生和目标,邁入新的生活裏。
只要蘇瑞安和阮時白不再是媽媽生活的大半,那麽他們的罪惡,也不會把媽媽打垮。
黃欣被兒子成功安撫好了後,與他們一同上了車。
黃欣被兒子拉着一起坐在了車後座,肖野很自覺的擔任司機,傅司宴看着僅剩的副駕駛,沉默了。
丈母娘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危機。
有黃欣的存在,小家夥眼裏都看不到他。
傅司宴沒上僅有的空位,而是打開了後車門。
蘇言望向他:“怎麽啦?是還有什麽事嗎?”
“過去一點。”
“你和我們一起擠後面做什麽呀,直接坐前面更寬敞舒服啊。”蘇言納悶了。
說是這麽說,他身體還是很老實的往媽媽那邊挪了一點,給傅司宴騰位置。
傅司宴二話不說,上了車就關上車門。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媽,您住那邊怎麽樣?”
傅司宴對着黃欣道。
黃欣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的抓着褲子:“傅少千萬別這麽叫我,叫我名字就好,我……我都聽您安排。”
兒子并不住在市中心,黃欣是知道的。
傅少的意思,是讓她和他們分開住。
盡管很想和兒子住一起,但傅司宴的話,黃欣不敢說半個不字。
她不敢,但有人敢。
蘇言側身不悅的道:“傅司宴,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和媽住一起?”
盡管是,也不能承認。
傅司宴只能曉之以理:“別墅那邊太偏僻冷清,市中心更熱鬧。”
“有我在媽身邊,媽不會嫌冷清的。”
蘇言毫不動搖。
傅司宴無法,只得看向黃欣。
黃欣接收到眼神,抿了抿唇。
想了想還是拉着兒子,小聲勸說着。
蘇言沒辦法,只能接受讓媽媽住市中心的事實,但他想和母親住一起的心思卻沒打消。
“傅司宴,這樣吧,我也覺得別墅那邊太冷清了,也搬到市中心去住好不好?”
傅司宴:“……不好。”
本來就是想将兩人分開,都搬過去算什麽?
蘇言不說話了。
氣鼓鼓的瞪着男人。
兩相僵持了一會兒,蘇言生氣的說:
“哼,你自己不也常住市中心,把我媽也安排在市中心,把我一個人撇在別的地方算怎麽回事?”
傅司宴房産具體有多少,蘇言并不清楚。
但上輩子,哪怕是婚後,傅司宴也是經常住在距離集團很近的住宅區飛恒小區。
而蘇言一直被安排在別墅,從沒去過飛恒。
像是等待帝王寵幸的妃嫔,偶爾傅司宴有空,才會過去看他。
那時他委婉提及過,想要去那裏看看,能住一住就更好了。
卻被傅司宴否決。
那冷冷的一句“那裏配不上你”,就把蘇言所有的話都堵住了。
傅司宴都能住的地方,怎麽可能配不上他這個升鬥小民呢。
蘇言那時下意識認為,傅司宴是不想他闖入私人領地。
也沒将他納入私人領地。
蘇言歇了心思,老老實實呆在別墅,繼續當着聽話的小透明。
可現在,蘇言一點都不想聽話。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們倆住一起,我要住飛恒!”
傅司宴揉了揉眉心,并沒有懷疑蘇小言怎麽知道他以前常住飛恒,只以為是管家說的。
“那地方小,配不……”
熟悉的話語,蘇言卻不是相同的反應。
打斷的話脫口而出。
“配不配得上我,不是你說了算!”
傅司宴頓住。
蘇言面對他的視線也不懼,挺着胸膛道:“你都能住的地方,怎麽可能配不上我呢?”
總不可能他比傅司宴還要尊貴吧?
或者說,就是他上輩子以為的那個原因,那是傅司宴私人領地,所以不管傅司宴喜不喜歡他,他都不被允許過去?
傅司宴拿蘇言沒辦法,再度将目光放在了黃欣身上。
“媽,您覺得呢?”
蘇言也目光灼灼的看向母親。
覺得母親總該站在他這邊,而不是無理取鬧的傅司宴那邊吧。
黃欣當然明白,傅少這麽問她,是不好自己拒絕,想讓她來拒絕了。
心裏是想讓言言如願的。
可他們住的地方都是傅家的,傅少才是裁決者,哪有他們選擇的餘地?
“我、我聽傅少的……”
傅司宴蹙眉,見蘇言的媽媽過度緊張,甚至在看到他皺眉後露出惶恐的表情,他努力溫和的擠出一絲笑容:“媽,別這麽見外,叫我司宴就好,家裏長輩都這麽叫。”
不用那麽生疏的叫傅少。
傅司宴這意思,是拿她當自家人了。
黃欣膽子小,張了張口,還是沒叫出來。
蘇言插嘴道:“司宴,我媽肯定是想和我一起住的,你就讓我住飛恒好不好嘛?”
這回,傅司宴的重點不再在小家夥放着寬大的別墅不住,非要去住三室一廳的小平層,而是……
“你叫我什麽?”
男人眯起了眼睛,硬擠出來的不太自然的笑也沒了。
蘇言沒察覺出什麽,咧開嘴笑着又叫了一遍。
傅司宴眸光更沉。
以往總是“傅司宴”“傅司宴”的叫着他的人,在他說出長輩都叫他司宴後,也一個勁叫他“司宴”……
傅司宴眼神變得危險起來,手放在了蘇言大腿上:“想當我長輩,嗯?”
膽子挺大。
都敢占他口頭便宜了。
蘇言滿目茫然:“啊?”
平時挺聰明的青年,這會竟假裝遲鈍起來。
傅司宴被氣笑了,他冷聲提醒:“再叫我一聲司宴試試?”
長輩不長輩的,說得蘇言懵逼。
但這個要求,可不就簡單了,他一下子就懂了。
“司宴!”
蘇言脆生生的,順從又聽話的叫道。
傅司宴:“……”
前排肖司機沒忍住的笑了,就連黃欣都彎了眉眼。
傅司宴臉更難看了。
半晌後,傅司宴嘆氣,揉了揉蘇言腦袋,無奈同意了他同住公司附近的要求,低聲喃喃:“小祖宗……”
要叫就叫吧,一個稱呼而已。
蘇小言也不是第一次占他便宜了。
反正,以後都會在別的地方,連本帶利還回來的。
他公司事多,別墅又離公司離得遠,難以常去別墅,小家夥主動來飛恒也可算自投羅網,節省出來的交通時間,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傅司宴很快調整好了心情,甚至隐隐期待了起來。
只希望到時候,蘇小言別鬧着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