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阮時白,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于是乎,蘇·少夫人·言正粘着母親撒嬌親近。
但每次一開口,必有響亮到能把他聲音都蓋過去的啪啪巴掌背景音……
蘇言沒了和母親親近的心思,便想着先辦完正事。
等把母親接走了,有的是時間相處。
阮時白失聲痛哭,蘇瑞安心疼得不得了,沉着臉看向蘇言:“你到底要做什麽?”
如果是報複,打也打了,人該滾了。
蘇言一秒聽懂了父親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我來嘛,當然是有幾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喽。”
不過打一頓,就受不了。
這才哪到哪啊。
肖野見少夫人沒說停,正要接着打。
阮時白卻歇斯底裏的吼道:“蘇言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就算我搶了你的婚事又怎麽樣,我不是還給你了嗎?我不欠你的,但我爸爸是為了救你爸爸死的,你別忘了!”
“你欠我的,就該一輩子都讓着我!”
肖野揚起的手停在了空中。
這話夠刺激啊。
狗血含量過高,他已經能腦補出完整版家庭糾紛劇了。
不過,這都什麽年代了,早就不時興父債子償那一套了。
要債,找父親本尊啊。
蘇瑞安還活得好好的,具備償還能力,都沒有為了救命大恩強出頭。
道德綁架他們家少夫人做什麽?
“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你爸爸是為了救我爸爸而死的呢。”
蘇言被氣笑了。
真相如何,曾經的他和媽媽不知道也就罷了。
難道阮時白心裏沒數麽?
阮時白惡狠狠的瞪着蘇言,被一再打臉,讓他忘了披上虛僞乖巧的表皮,露出了張牙舞爪的內裏。
“沒錯!你有什麽資格打我?”
蘇言扯了扯嘴角,無語的翻了個小白眼:“你都說了你爸救的是蘇瑞安,那你找蘇瑞安去啊,欠你的是他,又不是我。”
什麽恩人之子,這頭銜阮時白是編得自己都信了,還用得夠得心應手啊。
被直呼名字的蘇瑞安攥緊了拳頭。
眼裏染着濃濃的厭惡。
這逆子,說話當真是半點都不讨喜。
只讓人讨厭!
要不是傅家保镖威懾力太強,還有傅家管家時時刻刻護在逆子身邊,他恐怕早就忍不住……
肖野贊同的點點頭:“就是就是。”
張口閉口就是少夫人欠他的,怎麽不跟蘇瑞安說你欠我的?
擺明了是看他們少夫人好欺負,借着恩情壓榨。
他們家少夫人還真是可憐,難怪回個家還要帶這麽多保镖。
要是不帶保镖,不得被欺負死?
蘇言摸了摸下巴:“說起來,你爸爸是姓阮吧,你叫蘇時白這麽多年,還記得你爸爸叫什麽名字嗎?”
阮時白沒說話。
滿是淚水的眸子水靈靈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以往都是無往而不利的,可是蘇言沒再上當,就連傅家的人,也沒一個對他露出同情憐憫的目光。
最吃他這招的爸爸,都只是站在一旁。
沒再護着他,為他遮風擋雨。
“不記得了啊,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你爸爸叫阮夏民,夏天的夏,民衆的民。”
“你是阮夏民的兒子,和蘇瑞安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不,我不是!
我和阮夏民沒有關系!
阮時白在心底嘶吼着,他就是爸爸的孩子。
蘇瑞安不喜歡別人提起這個名字,額角青筋暴跳:“你到底想說什麽?”
蘇言笑了笑:“爸,你說阮叔叔可笑不可笑,他救了你的命,可你卻這麽多年都沒祭拜過他。”
每次都只是口頭懷念愧疚。
“住嘴!”
“還有阮時白,總是甜甜的叫着你爸爸,這麽多年也沒去祭拜過他的親、生、父、親呢。”
“你胡說什麽!”
蘇言看着色厲內荏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長:“爸,我是不是胡說,你比我更清楚吧?每年阮叔叔忌日,你和阮時白都會消失,說是祭拜阮夏民,可我和媽媽去給他燒紙錢的時候,卻從來沒看到你們,也沒看到過你們燒的紙錢呢。”
第一次跟着媽媽去祭拜的蘇言那時還小。
曾問過媽媽為什麽沒看到爸爸和弟弟。
媽媽說,爸爸和弟弟可能是怕觸景生情,在通過別的方式,來悼念着逝去的亡魂。
小蘇言信以為真。
長大了也沒再起過疑心。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阮夏民的忌日,沒準蘇瑞安正和阮夏民名義上的妻子,阮時白的親生母親你侬我侬,三人和和美美的相處着呢。
肖野聽着少夫人的話,又看了看阮時白和蘇瑞安。
別說,是有幾分像。
他湊近不遠處的保镖。
“兄弟,我怎麽覺得這位阮兄被綠了啊。”
“還被綠得不輕。”
要不然阮時白怎麽可能看都不看親爹,卻對間接害死親爹的養父那麽親近呢?
而少夫人的父親,對恩人的态度也很可疑啊……
肖野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見。
蘇瑞安和阮時白都臉色大變。
而蘇言的媽媽黃欣,也垂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造謠是違法的知道嗎?”蘇瑞安吼着肖野。
“那你去告我啊。”肖野聳了聳肩膀,很無所謂的攤手,并不小聲的嘀咕着:“那也得是真造謠了才算違法,說實話可不算。”
蘇瑞安:……
阮時白紅着眼,看向蘇言:“哥哥,你是不是聽了什麽謠言,誤會了我和爸爸?”
要不然,怎麽會突然說起這個。
阮時白有些心慌,總覺得蘇言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可他們都藏得夠深夠隐。
沒道理會讓他知道啊。
“不,沒有誤會。”
蘇言挽着母親的胳膊,無聲給着她依靠,嘴裏淡聲道:“我說這個呢,就是覺得這些年我們家都報錯了恩,現在我要糾正錯誤而已。”
蘇瑞安兇惡的目光瞥向蘇言:“你什麽意思?”
“改姓,阮時白本就該姓阮,不該姓蘇。”
阮時白所有的算計,都是為了讓他親生母親上位,讓自己名頭裏養子的“養”字去掉。
蘇言偏偏就不想讓他如願。
媽媽要是未來和蘇瑞安離婚了,那他管不着。
但只要一天,媽媽和他還在,阮時白就別想和他們一個戶口本,別想再從他這裏拿走半點好處。
“他本就該在阮家戶口本上,現在我們家養他成年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蘇言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沒想到他鋪墊了這麽久,要求卻這麽簡單。
傅家人只覺得自家少夫人心慈手軟,改個姓算什麽報複。
可阮時白卻要被氣瘋了。
“蘇言,你發什麽瘋,要這麽針對我!”
蘇言逼近他,離得最近的保镖肖野也立刻警惕,怕少夫人家的養弟失控攻擊少夫人。
“不,我清醒得很。”
蘇言對着肖野和善的笑了笑,才看向阮時白,暗藏的鋒芒盡皆展現,極具壓迫的襲向阮時白,僅僅是眼神就看得阮時白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
“我清醒的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也清醒的知道從前的我有多蠢。”
蘇言湊到阮時白耳邊。
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的說:
“所以現在,我要讓你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都一點一點的吐出來。”
“你在乎的,我都會奪走。”
“我的東西,哪怕是我不屑要的,你也休想得到。”
“欺騙了我這麽久,阮時白,你做好承受報複的準備了嗎?”
“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