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傅司宴我沒盼着你死
忽然響起的鈴聲,驚醒了躺在床上沉睡中的蘇言。
他下意識坐了起來。
仿若剛從夢魇裏出來,他驚出一身冷汗,剛剛睜開的眼睛裏還帶着滔滔恨意。
那恨意甚至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蘇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房間。
恨意漸漸化為茫然。
怎麽回事,他不是……死了嗎?
這是沒死透,被人救回來了?
不、不可能。
他身體早就快撐不住了,頭部被阮時白保镖造成的傷,怕是神仙都難救。
坐在一旁的男人快速關掉手機鈴聲後,将蘇言的手機又默默放回了原處。
看向青年時,并沒有錯過青年那很快隐去的恨意。
“醒了?”
清冷而熟悉的聲音響起,蘇言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別的人,看了過去。
“傅司宴?”
竟然是傅司宴。
真的是傅司宴。
蘇言內心深處湧起陣陣狂喜。
“你沒死?!”
真好,他們都沒死,所以……他是重生了嗎?
蘇言還沒從重生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就聽到已經站起身的傅司宴冷冷道:“這麽盼着我死?”
啊?他沒有啊。
蘇言愣了愣,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那話聽在不知道他重生的傅司宴耳朵裏,似乎好像是挺像咒人死的。
“讓你失望了。”
男人站起了身,又俯身捏住蘇言的下巴。
透着陰冷寒意的嗓音在蘇言耳邊響起。
“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離開這裏。”
蘇言有些慌亂的解釋着:“對、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也沒有想盼着你死,我只是……”
“夠了。”傅司宴毫不客氣的打斷。
他對青年的狡辯違心之言,沒有興趣聽。
“既然醒了,以後就別做傻事。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悔不當初。”
不等蘇言再說什麽,傅司宴就大步往外走去。
蘇言下意識想要去追,掀開被子腳一下地。
瞬間就疼得摔倒了。
淚花兒在眼眶裏打轉,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往下落。
腳怎麽這麽疼疼疼疼……
蘇言這才想起來,自己重生到哪個時間點了。
畢竟他被迫嫁入傅家以來,雖然和傅司宴關系僵硬,時常受傷。
但傷的都是一個地方。
腿,是沒有受傷過的。
唯一的一次腿摔傷,是他嫁入傅家前。
上輩子傅家來蘇家提親,父親沒想到自家竟然能和傅家結親,當即就收下了天價彩禮錢,同意了婚事,才跟家裏說這個消息。
聽說傅家要蘇家的孩子結婚,雙方都默認是蘇言。
因為誰都知道阮時白雖然改姓蘇了,卻與蘇家沒有血緣關系,是收養的。
只是阮時白聽說了蘇言能嫁入豪門,當即鬧着說自己也是蘇家的孩子,對方并沒有點名要蘇言,說他要嫁。
當時事情在家裏鬧得很兇。
父母一思量,阮時白到底是恩人的孩子,再加上對方沒有點名道姓,蘇家收養的孩子也是蘇家的孩子,便同意了阮時白的要求。
多方逼迫之下,再加上蘇言一個男人,對嫁不嫁入豪門并沒有什麽執念,便同意了。
誰知沒兩天,阮時白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什麽傅司宴克妻的消息,哭着說蘇言居心叵測,故意将這門婚事推給他,想要他去送死。
蘇言放學回家的時候,只知道被阮時白搶走的婚事,又莫名其妙回到了他身上。
且父親還責怪他隐瞞實情欺負弟弟。
蘇言當即便去找阮時白,要問個清楚。
婚姻不是兒戲,這麽推來推去的,是把傅家當猴耍還是把他當猴耍?
蘇言就算寵着阮時白,卻也不至于言聽計從,阮時白想要屬于他的東西的時候就乖乖送上去,阮時白嫌棄了又默默拿回去,受了委屈也不吱聲。
只是這一問,就問出了事故。
阮時白一口咬定自己早就知道傅司宴克妻,想讓他替嫁,生生倒打一耙。
沒有做過的事情,蘇言怎麽可能認。
兩人第一次起了争執。
然後蘇言就被阮時白一怒之下,推下了樓梯。
等他醒來的時候,所有的鍋都已經背在了他的身上。
背着“不想嫁給克妻的人,逼着養弟嫁,養弟不同意想推弟弟下樓梯,反把自己摔了”的名頭,還在昏迷中的蘇言就被擡進了傅家的門,沒有絲毫儀式的,做了傅司宴的妻。
傅家的人也因此,對他産生了不好的印象。
那時他醒來就跟爸媽解釋。
卻不被相信,反遭訓斥。
最親最近的父母都不相信他,選擇相信阮時白。彼時和傅家所有人都不熟的蘇言,自然也沒有跟他們解釋。
以為解釋了也沒人信。
掉下床的蘇言委屈的想着,為什麽偏偏重生在這個時候?
所有人先入為主,都已經相信了阮時白編的說辭了。
要是再早一點就好了。
傅司宴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停下了腳步。
到底沒狠下心,嘆了口氣又轉身,快步過去,冷冷的将眼淚汪汪的蘇言從地上抱了起來。
“又折騰什麽?”
傅司宴說的話如沁了寒冰一般,可動作卻又輕又柔的,将人放回了床上,蓋上被子。
“這麽喜歡糟踐自己?我來,肯定能更讓你滿意。”傅司宴淡淡的聲音裏透着股令人膽寒的狠意。
男人糟踐人的法子,有多狠有多兇。
蘇言上輩子都一一領教過了……
他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有些害怕。
他一貫是怕傅司宴的,可是聽着這熟悉的威脅,卻是頭一回,從裏面品出了些許關切的味道。
那麽愛他,為了救他都能付出性命的男人,肯定不是喜歡糟踐他。
是不想他再折騰自己,才那麽懲罰自己的。
蘇言覺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對傅司宴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傅司宴,我沒盼着你死……”
蘇言哭唧唧的小聲解釋着,手悄眯眯試探性的揪住傅司宴的衣服,不讓他走。
見傅司宴沒有甩開他,蘇言小膽子又大了點。
揪衣服變成了拉胳膊。
“我、我也沒做傻事。”
明明是阮時白推他的,才不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如果阮時白真是自己恩人也就罷了,蘇言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但他不是,也不配。
傅司宴看了眼蘇言剛剛摔疼的腿,冷笑:“這就是你說的沒做傻事?”
沒做傻事會明知道自己受傷了,還亂動弄得摔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