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顆小軟糖
第30章 30顆小軟糖
裴莫的出現讓整個體育場瞬間被點燃, 所有人的熱情都被調動了起來。
“裴莫！裴莫！裴莫！”
在場所有的二中學生都喊着裴莫的名字, 氣氛異常熱烈。
裴莫只有在剛入學的時候參加過一次籃球賽，當時所有在現場的人都永遠也不會忘記五中輸得有多慘。
還有他張狂又意氣風發的神情。
沒想到時隔一年多，又看到裴莫再一次出現在賽場上。
孟喻本來平和的心情也跟着大家的歡呼聲激動了一些。
但是下一秒, 看到裴莫手臂處的紗布, 剛剛上揚的嘴角又放了下來。
她微微蹙起眉心, 交握在腿上的雙手微微用力攪在一起, 手腕上編制好的紅繩手鏈硌得她手臂微微發紅。
“孟喻！大佬在看你啊！我的天哪, 今天的大佬太帥了吧, 我決定爬牆一秒鐘！”戚喜在耳邊瘋狂的尖叫着，但是孟喻眼中卻只有裴莫手臂上的傷。
圓臉女孩看着孟喻沒有反應, 這才看向她的方向：“孟喻你怎麽啦？”
孟喻将擔憂收了起來, 對着她搖了搖頭：“沒事呀，我就是太激動了, 還沒反應過來。”
她注意到裴莫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對着裴莫揮了揮手，輕輕笑了一下。
而裴莫好像是看出她的擔心, 他挑了挑眉，對她做了個口型, 随即轉身走近賽場。
還沒等孟喻反應過來，戚喜先尖叫出聲：“剛才大佬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啊啊啊啊啊，不行，我有點上頭。”
孟喻怔了兩秒, 因為裴莫的動作，她本來擔憂的心情也被沖淡了一些。
她看清了裴莫的口型，他說——
“別擔心。”
她低頭抿着唇微微翹起了嘴角。
賽場上，五中的人早已經排成一排站好，蕭斯宇在聽到門口的歡呼聲時地轉頭看向門口。
看着裴莫一步一步走近賽場，他眼中燃氣鬥志，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了幾分。
“裴莫，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他對着裴莫伸出手，“不過你不能放水，一定要全力以赴。”
裴莫額前的黑發此刻都被發帶束了上去，棱角分明的臉龐更顯銳利冷峻。
他掀了掀眼皮，嘴角扯動了一下，聲音裏帶着倦意：“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說着，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握了一下又立刻松開。
松開後像是嫌棄似的在旁邊華浩铎的身上蹭了蹭。
蕭斯宇的臉直接黑了下去，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最後還是忍住了爆發。
裴莫一系列的騷操作讓旁邊同樣穿着運動服的小弟F4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五中的人臉瞬間黑了下來，他們到現在還記得一年前裴莫毫不留情面的樣子。
他還友情第一，比賽第二？
呸！
比賽正式開始。
體育場中的歡呼加油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孟喻對籃球并不了解也不懂，她只能看懂是誰進球了。
本來孟喻的目光還在大家的身上來回游移，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她的視線中只剩下裴莫。
雖然賽場上格外混亂，所有人跑來跑去，但還是第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找到裴莫的身影，他高挑颀長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包裹在運動褲中的長腿在球場中奔跑。
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抓住整個籃球，他還是不是的和五中人說着什麽，不管是帶着發光的雙眼還是略帶嘲諷的笑意都讓人移不開雙眼。
裴莫在裁判吹響口哨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變化。
略帶倦意的眼神消失不見，轉而變得銳利，運球帶球投籃的一系列動作也褪去了懶散，迅速又有力。
最後上半場以92：40的比分二中暫時領先。
全場二中的同學們開始尖叫出聲。
中場休息的時候，裴莫坐在休息區，微微眼藥雙肘搭在膝蓋上，脖子上挂了一條毛巾，任由汗水順着臉頰流向修長的脖頸最後消失在衣領之中。
看到這樣的裴莫，觀衆席上的女生已經蠢蠢欲動。
孟喻并沒有注意到那邊的騷動，她擰開旁邊的水小小的喝了一口，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這一類的運動不會感興趣，但是沒想到到了現場她也忍不住跟着激動起來，連嗓子都有些喊啞了。
“哈哈孟喻孟喻你快看那邊！”
戚喜突然拍了幾下孟喻的手臂，孟喻不明所以的跟着看了過去，就看到好幾個女生手裏捏着礦泉水和毛巾滿臉委屈的走了回來。
“她們怎麽啦？”孟喻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小聲的湊到戚喜面前，生怕大聲一點就會刺激到那些在她們面前路過的女生。
圓臉女孩也學着她的樣子湊了過來：“別着急，繼續看啊！”
說着，又一個女生拿着礦泉水和毛巾站了起來，她臉頰上帶着紅暈，一邊往休息區一邊整理着頭發，最後在裴莫面前停了下來。
孟喻愣了一下，她沒聽到兩個人說了什麽，只看到裴莫連頭都沒擡，只是動了動嘴唇，那個女生一臉受傷的表情，轉身離開。
“啊...”孟喻張了張嘴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麽，她的目光落在裴莫身上。
他垂着頭，身體輕微起伏着，平複劇烈運動之後的呼吸，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有意無意似的掃過孟喻的方向，随即展開雙臂放在椅背上，仰起頭露出凸起的喉結，毛巾蓋在臉上，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全場的女生再一次尖叫了起來。
就在孟喻還在發呆的時候，她手裏突然被塞了兩樣東西，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旁邊的人推了出去。
随即就聽到身後的戚喜的聲音響起。
“大佬拒絕了那些女生肯定就在等你去送，去吧，加油！”
孟喻踉跄的向前走了兩步，等站穩了才發現她手裏拿的是一瓶沒開的礦泉水和一條幹淨的毛巾。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戚喜，不知道她從哪裏弄到的這些。
看着圓臉女孩對她做出加油的手勢，她一時間進退兩難。
她抿了抿唇，看向其他的球員都有人送水或者自己帶水，只有裴莫一個人沒有水，毛巾也只有一條。
她的心頃刻間軟了下來。
孟喻穿過大半個體育館，站定在裴莫身前。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裴莫冷漠中帶着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不要，滾。”
孟喻有些無奈，怪不得那些女生都那樣的表情離開，裴莫這樣的态度任誰都會難過的。
她并不知道，此刻觀衆席上的大部分都在關注他們兩個人，還有人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等着裴莫把她罵哭。
雖然裴莫的聲音冷硬，但是她并沒有離開，她依舊站在原地，低頭看着她，軟着嗓子開口。
“真的不要嘛，那我走啦？”
裴莫的身體一頓，他猛地坐直身體，毛巾從臉上滑落，掉在地上。
突然的光讓他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眼前一片白，幾秒鐘之後，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絲毫沒有被他的冷言冷語吓到，臉上反而帶着淡淡的笑意，一雙琥珀色的雙眼中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真的不要嘛？”她又問了一句。
裴莫臉上的不耐和冷漠早就消失不見，狹長的雙眸微微發亮，他的嘴角按捺不住的上翹，但是還要保持酷蓋的形象。
“要。”說着他對着孟喻伸出雙手。
孟喻眼中的笑意漸深，她把水放在裴莫手心中，然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舊毛巾，把新毛巾遞給他。
“手臂還疼不疼呀？”她看向裴莫的左臂，上面還纏着紗布，這個刀傷并不淺，不可能這麽幾天就恢複的，想到這裏，她甜糯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埋怨，“不是說不可以劇烈運動嘛，受傷了還逞強。”
裴莫擰開礦泉水仰頭狂灌了幾口，動作幅度太大，水流瞬間嘴角流向脖頸，随着吞咽喉結不停的上下滑動。
他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濕潤的嘴角，重新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屑的笑了一下。
“這點小傷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麽，別太小看我了。”
他眼中卻帶着淺淺的笑意，享受着被人擔心的感覺。
說着他仰起頭，對着站在面前的孟喻勾起嘴角，深邃的眉眼中透着張狂。
“想贏嗎？”
孟喻看着這樣的裴莫愣了一下，他仿佛在發光一樣，散發着灼人的光芒。
她用力的點點頭，“想的！”
裴莫嘴角的笑意擴大，他站起身，同時裁判的哨聲響起。
哨聲中伴随着他略顯低沉的聲音。
“我會贏的。”
所以，不要看別人，看我一個人就夠了。
下半場的比賽開始，孟喻也頂着戚喜略帶猥瑣的調侃表情回到了座位上。
下半場的裴莫更加賣力，全場的人都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屏息的看着他每一個動作。
而因為上半場的壓制，下半場五中的學生們也格外的賣力，比賽一時間膠着不下。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比分的差距也漸漸拉大。
就在臨近比賽結束的幾分鐘時，五中的一個人猛地撞向裴莫，裴莫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表情扭曲了起來。
場面一瞬間變得有些混亂。
觀衆席中的孟喻瞬間站了起來，她緊緊的咬着下唇，眼中帶着擔憂。
裴莫被撞到的地方正是左臂受傷的地方，她已經清楚的看到紗布裏面漸漸滲出了血。
她注意到裴莫擡起手臂時，手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但是他還在堅持。
孟喻雙手交握在胸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賽場。
即便如此，最後還是以184：76，二中贏得了比賽。
裁判哨響的瞬間，俞森一把揪住撞了裴莫的人不顧他的掙紮将他拖出了體育場，剩下三個人臉上也帶着陰沉的跟了上去。
裴莫本來并沒有在意，但是看着他們四個人的樣子，無奈的抓了一下頭發跟了上去。
體育場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最後還是蕭斯宇黑着臉推門離開。
這會兒，衆人才開始竊竊私語。
“卧槽，不會打起來吧？剛才俞森他們四個表情好可怕啊！”
“那也是五中的人卑鄙，活該。”
“裴莫大佬的手臂怎麽回事？撞了一下就出血了？”
“他應該之前就受傷了吧。”
衆人讨論了一會兒，紛紛離開體育場，戚喜拉着還在恍惚中的孟喻回到了教室。
從裴莫的傷口裂開開始，孟喻的眉心就沒有再舒展開過，她眼中的擔心越來越重。
如果真的打起來，那他的傷口不會更嚴重麽...
這會兒距離放學只有十幾分鐘，但是孟喻卻有些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
“戚喜一會兒放學你不用等我了，我有點事先走哈。”
說完直接跑出了教室。
戚喜被孟喻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她在後面叫了幾聲，但是孟喻根本沒有聽見。
她看着孟喻還放在座位上的書包嘆了口氣。
“孟喻你書包還沒拿呢啊！”
孟喻跑出教學樓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裴莫他們的身影。
她猶豫了一下，擡腳走向教學樓後面垃圾房的位置，垃圾房的位置隐蔽有空曠，是一個打架鬥毆的好地方。
而且她上次就在那裏看到他們打架。
她的腳步又輕又慢，附近安靜得讓她有些遲疑，打架的話聲音應該會很大吧。
就在她還在糾結的時候，就看不到不遠處四個人靠在牆邊站了一排，他們都仰頭看着天空，手裏夾着一根煙。
但是裴莫并不在其中。
她又上前走了幾步，就看到裴莫坐在教學樓被封閉的後門的臺階上，他正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弟F4看到孟喻也是一愣，下一秒他們動作很齊的掐掉了煙頭，離開。
聽到腳步聲裴莫擡起頭，看到是孟喻他瞬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來做什麽？恭喜我得第一？”裴莫看着小姑娘笑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孟喻抿着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注意到繃帶上暈染的血跡又擴大了幾分。
她突然伸手拉住裴莫的手腕，裴莫毫無防備的被她拉了起來。
裴莫也不掙紮，任由小姑娘拉着他。
他低頭目光放在小姑娘白嫩微涼的小手抓着他的手腕，而小姑娘緊繃的側臉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氣，他眼中漸漸染上笑意，
“這樣不大好吧，現在可還在校園裏，而馬上就放學，不怕被人看到了？”
孟喻沒有回答他，但是抓着他手腕的手收緊了幾分，就好像是怕他跑掉一樣。
小姑娘本來就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裴莫只好微微彎着腰讓他走得不那麽辛苦。
孟喻直接将裴莫拉到了醫務室，放學之後的醫務室早就已經空無一人，孟喻将他推到病床上坐下。
而她依舊緊繃着一張小臉，到處找着東西。
可是她找了一圈卻發現最常見的醫藥箱去被放在最上面的置物架上。
孟喻盯着離她很遠的醫藥箱，忍不住鼓了鼓臉頰。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搬一個凳子來的時候，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個熱源，與此同時，伸出了一條手臂直接将醫藥箱取了下來。
孟喻回頭，就看到裴莫拿着醫藥箱晃了晃：“你要這個？”
她直接身後把裴莫又推了回去：“不聽話的孩子，沒有權利說話！”
裴莫被她的用詞逗笑了，“誰他媽是孩子？”
“你呀！”孟喻伸手将他手臂上的紗布拆掉，“亂逞強的人都是小孩子。”
裴莫知道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可是看着她氣鼓鼓的小臉，他心裏又軟到不行。
他低頭看着她濃密卷翹的睫毛，忍住想去碰一下的沖動，“我贏了。”
“你受傷了。”小姑娘頭也不擡的說着，軟糯的嗓音悶悶的。
裴莫眼中浮現出笑意，但是聲音還帶着正經，“不恭喜我嗎？你說的想贏。”
聽到這話，孟喻猛地擡起頭，兩個人本來就很近，她的動作直接撞上了裴莫的下颌。
“你還賴我嗎？”小姑娘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裴莫吃痛的揉了揉下巴，他看出來小姑娘是認真的在生氣，他也沒有再逗她了。
“是我想贏，想贏給你看。”他頓了一下，聲音輕了一些，“你看到了嗎？”
孟喻下意識的忘進裴莫漆黑的雙眼中，眼中複雜的感情讓她下意識的低下頭，手上的動作略顯慌張，“當然看到啦，不光看到你贏了，還看到你逞強讓傷口又裂開了。”
說着她瞬間忘記了剛才的慌張又有些生氣，“再這樣不好好保護，傷口就真的好不了了呀！”
裴莫沒有再反駁，而是順從的應下來，眼神專注的看着孟喻。
“好，我會記住傷口不碰水，也不做劇烈運動，行嗎？”
聽到這句話，孟喻這才笑了出來，她從校服的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果放在裴莫手心裏。
“給你呀，獎勵你乖乖聽話。”她軟着嗓子，眉眼彎彎的說着。
就在孟喻收回手臂的時候，她整個人突然僵住。
“怎麽沒了？”她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又上下摸了一遍口袋，除了手機和糖果什麽都沒有。
她又在醫務室的地上找了一圈，依舊什麽都沒有。
“別着急，怎麽了？”裴莫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樣子，蹙起眉心，表情嚴肅起來。
孟喻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的手鏈沒啦，剛才在體育場的時候還在的呀。”
聽到只是手鏈沒了，裴莫松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低頭看着他，沉聲問道：“手鏈，很重要？”
“嗯，來B市之前我媽媽給我的，說是轉運手鏈，帶着它運氣就會變好。”說着孟喻的語氣變得低落了起來。
“這裏都看過了？”裴莫也大概在地面上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什麽手鏈。
孟喻小小的點頭。
裴莫實在是看不了小姑娘低落的樣子，他率先走出醫務室，“走吧。”
孟喻擡頭看着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去哪呀？”
“幫你找手鏈。”
這會兒校園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兩個人找遍了孟喻走過的位置，但是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最後兩個人站在體育館的門口，卻發現體育館已經關門了。
孟喻垂下眉眼，聲音難掩失落：“算了吧，應該找不到了，反正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說着她還擡頭對裴莫安撫的笑了笑。
“對不起呀，耽誤你的時間啦。”
裴莫低頭看着強顏歡笑的小姑娘：“真的不找了？”
孟喻重重的點頭：“嗯，不找啦，我要回家了，你要早點回家呀，主要傷口哇。”
看着小姑娘離開身影，裴莫重新回頭看向緊鎖的體育館大門。
晚上回家之後，孟喻坐在床上還是忍不住看向空蕩蕩的手腕。
其實手鏈确實并不貴重，但卻是因為是媽媽送給她的。
媽媽常年因為工作繁忙，很少陪她，即便是有時間在家，也總是會指導她練習。
所以她在離開S市之前媽媽送的這個手鏈，她一直都很珍惜。
沒想到這麽快就丢了。
孟喻坐在飄窗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來的短信。
【下樓，小區門口。】
孟喻捧着手機，看着這幾個字歪了歪頭，這個語氣讓她有些熟悉，但是還是有些不确定，畢竟她并沒有把手機號碼給過他。
而且...現在居然還有人發短信？
難道不都是微信的天下了嗎。
孟喻想了一下，還是謹慎一些恢複了兩個字。
【你是？】
這次，短信回複得很快。
【裴莫。】
孟喻盯着這兩個字愣了一下，她連忙從飄窗上跳了下來，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針織外套就跑了出去。
“霜霜，你去哪啊？”
孟喻穿着鞋頭也不擡：“有個同學來找我呀，我馬上就回來！”
聽到同學兩個字，剛從樓上下來的姜柏十分敏銳的看向門口。
這麽晚來找霜霜的同學...不會是裴莫吧？
孟喻小跑出了小區，就看到裴莫還穿着那身運動服，斜靠在小區門外的牆壁上，路燈将他的影子拉長。
她跑到裴莫面前，呼吸已經急促了一些。
“你，你怎麽來啦？”
裴莫低頭看着小姑娘跑得臉頰緋紅，及肩的短發有些淩亂。
他輕笑了一下：“不着急，你先休息一下。”
小姑娘白淨的小臉因為小跑帶着些許的緋紅，身上穿着淺藍色的睡裙，外面套着一件奶白色的針織外套，腳下踩着毛絨絨的鞋，看上去更加嬌小可愛。
孟喻休息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恢複平穩，她又仰着頭看着裴莫，軟軟的嗓音裏帶着急切和不解。
“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回家呀？”
裴莫垂頭看着他，昏暗的燈光下顯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整個人也柔和了許多。
“有個東西要給你，把手給我。”
孟喻不疑有他的把手伸了出去。
裴莫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了什麽握在手心裏，然後放在她的手中。
手心裏略微粗糙的觸感讓孟喻眨巴了一下眼睛。
但是當她看到手裏的東西時，整個人直接怔在原地。
“這個...”她不可置信的擡眼看向裴莫，一雙桃花眼水盈盈的。
裴莫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完全沒有感覺自己做了一件什麽大事。
“是這個嗎？”
孟喻瘋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這個，可是，你怎麽找到的呀？我們不是都找遍了嗎？”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又瞪得圓了一些：“在體育管裏找到噠？”
裴莫含着笑意點頭。
孟喻這才發現他的運動服上沾染了些許灰塵，她現在只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處在震驚和恍惚中。
“你怎麽進去的呀，體育館不是鎖上了嗎？”
裴莫：“我翻窗進去的，體育館的窗子很矮。”
裴莫并沒有把自己撬開窗戶然後鑽進去，在黑暗又寬闊的體育館中找這麽一個小小的東西的艱難說出來，對他來說，現在看到小姑娘這樣激動的模樣，就滿足了。
孟喻只感覺鼻子一酸，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我不是說不用找了嘛。”
“這個不是對你很重要嗎？重要的東西當然要找回來。”今晚的裴莫格外的溫柔，孟喻突然有種他并不是真實存在的感覺。
這樣想着，她下意識伸手拉住了他，在看他詫異的眼神時又有些窘迫的送開了手。
她看着手裏紅色編繩手鏈，心裏有些感動。
“謝謝你呀，我好像欠了你好多人情了...”
裴莫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微微上前了一步，彎腰接近孟喻。
“既然這樣，每一個人情都換成要求。”
“好好算一下，你需要答應我多少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害，那麽多要求，幹脆以身相許算了=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