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顆小軟糖
進入夜晚的B市仿佛和白天兩個季節。
涼風透過衣服鑽進去，直讓人打冷顫。
兩個小巷子交叉的地方正是風口，冷風起孟喻及肩的短發。
被這麽多人盯着她很想躲開，但是不遠處姜柏的樣子讓她的雙腳仿佛釘在地上。
孟喻看着到姜柏的表情變了變，但還是揚起一個令她熟悉的笑容。
“霜霜，我沒事的，不用擔心，你在那裏等我一會兒，很快就解決。”
她的目光在那個不良少年身上劃過，但是迅速又低垂下頭。
“你們，是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她一字一頓說得緩慢，聲音雖然又啞又小但是在巷子中被放大了幾倍。
不良少年其中的一個男生身材健碩，他的皮衣和身上各種銀飾品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不良少年似的。
他沒有看孟喻，而是看向姜柏，晃了晃手裏屬于姜柏的手機。
“看來這條短信發得還是很有用，沒想到高中高嶺之草，還能笑得這麽溫柔。”
“所以，你是因為有了女朋友才拒絕奕佳？”
聽到這句話，她和姜柏都愣了一下。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孟喻緊緊咬着咬唇，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分，但是弟弟還在那裏，她身為姐姐不能坐視不管。
她鼓足勇氣上前了一步，擡眼看着他們。
“如，如果你們離開，我們就不會追究，如果繼續下去，我，我就要報警了。”
小姑娘細軟的嗓音毫無威懾力。
不良少年們哄笑出聲，這讓孟喻的臉頰瞬間脹紅。
孟喻餘光看到姜柏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她吸引走，掙脫了束縛沖到了她前面，将她護在身後。
“霜霜別怕，深呼吸，不用緊張，我會保護你的。”
孟喻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弟弟，這才意識到弟弟已經長大了。
她有些緊張的捏着姜柏的衣角。
姜柏：“栾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不良少年頭頭盯着姜柏看了幾秒，突然笑了出來：“我終于知道奕佳為什麽喜歡你了，但是沒辦法，誰讓你惹奕佳哭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個低沉又夾雜着倦意的聲音，嘲意十足。
“喲，我當時誰呢，噼裏啪啦的，原來是‘鄰居’啊，怎麽，剛才被打慘了就去找好學生洩憤？”
小巷子的盡頭傳來一下接着一下的腳步聲。
少年逆着燈光走來，将他的影子拉長。
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心尖上讓人心裏一顫。
少年的聲音讓場面安靜下來，這個聲音他們太熟悉了。
“裴莫！”
兩分鐘前，裴莫的一句停車直接讓車裏安靜下來。
“莫，莫哥你要過去啊？這裏有防護欄的。”
裴莫眉心緊鎖，聲音沉了幾分：“那就靠邊停。”
俞森也沒有多問靠邊停了下來。
裴莫拉開車門在一群滴滴按喇叭的聲音中大步穿過整條馬路，他單手撐在防護上，長腿一跨就放到了對面，大步橫穿整條馬路。
這越野車上剩下的四個人傻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華浩铎傻傻的看向俞森。
“果然這就是愛情的開始！！”還沒等俞森說話，聞奕岚先激動了。
“我們也去看看讓莫哥鐵樹開花的妹子到底有多好看！！”
小巷子中，孟喻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
少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目不斜視的越過她和姜柏，仿佛對他們還不在意。
他懶懶的靠在牆邊，眼皮耷拉着，仿佛睜眼都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不良少年頭頭看到他也是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裴莫！你什麽時候成了二中的保護神？連這種閑事都要管！”
孟喻捏着姜柏衣角的力道重了幾分。
同時，她敏銳的差距到裴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識擡起頭，卻看到裴莫冷漠的別過頭看着不良少年頭頭。
少年靠在牆邊，雙手插在口袋裏，一雙長腿随意交疊，眼皮仿佛帶着倦意的睜不開，但是隐在眼皮後面的雙眸銳利又明亮，微微上挑的眼角帶着兇意。
夜晚的風輕輕吹動少年的衣擺，仿佛一只慵懶又危險的豹子，無人敢惹。
裴莫面對不良少年的挑釁毫無反應，他打了一個哈欠，對他們掀了掀眼皮，“你繼續啊，我就是來看看。”
不良少年頭頭憤恨的盯着裴莫，他即使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存在感也極高。
孟喻躲在姜柏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她看了看裴莫又看了看不良少年，輕輕拉了一下弟弟的衣擺。
“要，要打架嗎？”
姜柏也回過頭湊到她耳邊：“估計打不起來了，在裴莫面前誰敢打架啊！”
“哇！”孟喻微張着小嘴，看來救了她的男孩子真的很厲害呀，但是在對上少年的眼神，她吓得抖了一下，連忙垂下頭。
不良少年盯着裴莫看了幾秒之後，帶着小弟一溜煙的跑走了。
臨走還不忘放下狠話，“你等着！”
一瞬間，小巷子空蕩起來。
姜柏在學校和裴莫并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是關于他的傳言卻沒少聽，裴莫待人冷淡，雖然不知道今天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他也算救了他們。
“今天謝謝你了。”姜柏又恢複了高冷校草的樣子，他對裴莫微微點頭。
裴莫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表情冷淡。
小姑娘小小的一只站在高挑帥氣的校草身後，不管是神色還是動作都更顯親密和依賴。
尤其是今天兩人一個橙色一個青色的衛衣，看上去就像是情侶裝一樣。
他的眼神在姜柏身上轉了一圈，聲音低着倦意。
“我只是路過，別自作多情。”
裴莫都這樣說了，姜柏也沒再說什麽，攬着孟喻的肩膀轉身離開巷子。
孟喻下意識回頭看向站在陰影中的少年。
雖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也知道他現在是看着她的。
她的心跳快了幾分。
姜柏用力的握了一下孟喻的肩膀。
“霜霜，走吧。”
姜柏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這一聲直接傳進了裴莫耳中。
熟悉的小名他猛地擡頭，眼中帶了一絲恍然。
霜霜…嗎。
孟喻和姜柏買完上學的必需品之後就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爸爸還沒有回來。
其實現在的家并不是她熟悉的家，她在八年前來過B市，那個時候他們還住在軍區大院。
而父母因為工作原因常年分居兩地，爸爸也因為經商成功搬到了市中心更加豪華的房子中。
在來B市之前，爸爸和姜柏就已經把她的房間收拾好了，還有她以前得的獎都擺在了架子上。
其中擺在最中間的是一個金色的獎杯，和旁邊的當年留下的照片。
照片中的孟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她巴掌大的臉還帶着些肉嘟嘟的嬰兒肥，五官小巧精致，唇珠豐厚，那一雙眼睛最為奪目，上眼睑彎曲弧度大，雙眼皮的褶皺也很大，眼尾上挑，眼周略帶淺淺紅暈。
孟喻站在架子旁邊，輕輕觸碰着那個讓她自豪也讓她痛苦的獎杯，
手指在上面一個字一個字的拂過。
“小梅花”金花獎。
孟喻輕輕閉上雙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和喉嚨。
想到在S市的事情，或許她暫時帶着口罩也是件好事。
明天就開學了，孟喻的眼神堅定下來。
她一定會好起來，重新站回那個舞臺。
不過——
今天她說了太多的話，嗓子已經明顯不舒服起來，希望明天沒什麽問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得知真相——
小弟：這tm哪是鐵樹開花！鐵樹變成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