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無限流24 破局
當祝子謙的意識再次清醒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狹小黑暗的空間。
他四處摸索一陣,這應該是口棺材。
他嘗試着推動棺材板,但棺材板紋絲未動,似乎被人封死了。
隐約能聽見旁邊傳來拍打棺材板的聲音,期間還摻雜着李隊的怒吼。看來他和自己一樣,也被關在了棺材裏。
現在的情形,讓他想起牛村長家辦的冥婚。
那個被賣到牛村長家的女人,就是這麽活活憋死在棺材裏。
祝子謙感覺呼吸漸漸變得困難,他閉了閉眼睛,身子因為恐懼輕輕顫抖。
隔壁的棺材也不再響了,顯然李隊也認清了現實。
這種時候放緩呼吸保持冷靜,才有可能等到顧詩幾人的救援。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李隊的聲音,“小祝,你在麽。你別害怕,北淮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你不要劇烈運動,多堅持一會是一會。”
祝子謙嗯了一聲,李隊可能是覺得他會害怕,又安慰他兩句。
祝子謙相信顧詩他們肯定會來,他只是怕自己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在呼吸開始困難時,祝子謙終于下定決定。
他咬破自己手指,憑着感覺在棺材上面寫血書。
從看見畫在紅紙上的女人圖像後,祝子謙心中就隐隐有了某種猜測。
雖然基本都是一起調查線索,但祝子謙比顧詩他們注意到了更多細節。
他還沒有找到機會驗證自己的猜想,眼下時間緊迫,他決定把自己知道的猜到的,全都留在棺材上。
祝子謙強忍着疼痛,抖着手在棺材上留下血書。他每寫一個字,都要摸摸自己手指尖。
若是感覺血不夠,就再次撕咬手指。
早在他們進入副本,搜查第一戶農家的時候,祝子謙就注意到異常。
李隊他們被農戶後院的枯井抓走,鬼藏在枯井裏。
住在這裏的人家不可能不知道枯井有鬼。
農戶家裏供奉着開光後的觀音像,正門前有棵柳樹。這戶人家清楚家裏鬧鬼,他們早有準備。但根據李隊的描述來看,枯井上并沒有壓石頭或者擺放木板。
明明自家院子後面的井裏就有鬼,可這戶人家既不想着搬走,也不通過其他辦法尋求心理安慰。
祝子謙想到兩種可能,一種是鬼不局限于枯井,這戶人家即便搬走也沒辦法躲避災禍。他們嘗試過逃離,只是枯井裏的鬼纏上他們。
第二種,枯井裏的鬼,就是這戶人家弄出來的。他們出于某種需求,在自家後院的枯井裏養了一只鬼。
在得知有人往枯井裏扔屍體後,第一種猜想就被祝子謙排除掉了。
只是他原以為這次副本後期的主戰場,是他們搜查的第一戶人家。
後來發現村裏家家戶戶都有外形相近的枯井後,祝子謙就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或許是整個村子。
村民們統一開鑿枯井,往枯井裏扔屍體,在枯井裏養鬼。
尋常村民不會這些東西,村裏一定有一個能人異士,他知道該如何養鬼。村裏那些能辟邪的觀音像,多半也是那人交給村民的。
在注意到枯井随處可見時,祝子謙心裏就有了懷疑對象。
這種封閉式的村落,能說服并帶領村民們在規定的地方一起建造枯井的人,不外乎三種。
村長、村裏最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者比尋常村民更富有的人家。
前兩者很好理解,他們在村裏頗有威望,多做工作村民們就會聽他們的話。
最後一種人比前兩種更能說服村民,他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富有歸功于枯井。在發家致富這方面,村子他最有話語權。
他自願把轉運的辦法教給村民,貧窮的村民們為了改變困境,就會紛紛效仿他。
城市裏可以通過觀察車輛,大體判斷出那人的家庭條件。
在交通不便現代化建設程度低的村落裏,自家建的房子往往能最直觀反映一戶人家是否富有。
整個村子裏唯一有二層小樓,就是他們搜查的第二戶姓秋的人家。
而他們找到的每條線索,都和秋家有關。
村裏的人離不開大山,秋家老大哥小時候卻跟着村民離開,直到老年才重返大山。
這引起了祝子謙的注意,會不會村子裏的人并不知道一開始就離不開大山。
老人在村外長大,說明村裏人那個時候其實可以出山。只是後來發生某種變故,村中人再也離不開大山。
祝子謙原以為走不出去的大山,是極端重男輕女思想對村民們的禁锢,但現在看來并不止于此。
幾十年前帶着全村修井的人,多半就是秋家人,其中或許還有牛村長一家的影子。
但秋家內部構造和尋常農戶區別不大,秋家夫婦看上去也只是普通的村民。他們并不像是什麽能人異士,牛村長也不是。
祝子謙先前想不通村裏還會有什麽人會這些東西,被紅紙包裹住時,他忽然想到之前他們在秋家搜出的土方。
很可能秋家人本身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他們只是從某個地方弄到關于風水的書籍或者土方
他們确定改風水有效後,又進一步擴大,拉着村民們一起設風水局。
祝子謙不知道是這座愚昧的村子,滋養出了秋家這種為了一己私欲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還是秋家本來就是外來者,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看中了村子極度重男輕女的思想。
現在祝子謙可以确定一點,秋家人是這次任務的關鍵。
鬼都是從枯井裏出來的,村裏人不會控制鬼,是枯井在壓制鬼。
他想到兩種完成任務的辦法,一是撬地板扣牆皮徹底将秋家完完全全搜索一遍,找出他們藏匿在二層小樓裏關于設風水局的方子。或者抓住秋家人拷問,嚴刑逼供問出破局的辦法。
二是讓村民們幡然醒悟,只要枯井沒有鬼,秋家的風水局就無法運轉。
人死變鬼,而這個村子裏,最不缺的就是被村民害死的人。要是村民能化解鬼物的怨氣,讓枯井裏的鬼像小小和曉幸一樣得以往生,那失去鬼的枯井将會變成普通的井,風水局自然就破了。
村民們的思想改變了,禁锢住他們的深山也會消失。其餘困在村裏的鬼,也能從深山裏走出去。
可改變村民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想要改變他們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且怕就怕掌握風水土方的是老一輩的秋家人,現在還活着的秋家人對此一無所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子謙十根手指全部咬破,棺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擔心兩個辦法都沒有成效,他怕顧詩幾人也死在這裏。
祝子謙将自己的猜想都寫在棺材上,最後秋家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把全村照片都存放在自己家裏。
顧詩他們可以試試從村民相冊入手,秋家人收藏它,一定有某種特別用意。
手上的力氣逐漸消失,祝子謙吃力地寫下自己的猜想,‘在相機剛剛出現時,有很多人覺得相機能攝走人類的魂魄,将之囚禁在照片裏。我再也沒有力氣思考,希望你們能夠破局重生。’
白淨的手無力地垂落,手指上血肉模糊。
祝子謙輕輕地吻了吻棺材,對這個世界做無聲地告別。
他與顧詩、陳北淮在這混亂的世界相識一場,這些血書,是他留給朋友的最後一份禮物。
黑暗将他籠罩,朦胧間他聽到外面傳來李隊的呼喚聲。
李隊在問他有沒有事,還能不能聽見他說話。
祝子謙已經無法回答了,他想要敲敲棺材板回應李隊,最終只是指尖微微晃動兩下,就沒了動作。
其實祝子謙一直有一個心願,還沒想好要怎麽和顧詩兩人說。
他的靈魂比顧詩和陳北淮更早進入陰間城市,在那座沒有法律和正義的城市裏,他見過太多可悲的事情。
女人孩子會被侵.犯,弱者生活得毫無尊嚴。顧詩他們不理解山裏村民的愚昧與冷漠,可他們居住的城市,又何嘗不是另一座深山。
很多市民不是死于副本,而是死在其他市民手中。法律無法觸及的地方,人權也将不複存在。
祝子謙生在書香門第,忠孝誠信禮義廉恥經過漫長的歲月,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靈魂裏。
他無法忍受那座城市的無序與肮髒,他想要改變城市現狀,但他找不到盟友。
沒有人理解他的想法,每個人都想着攢轉生值盡快複活,好逃離這個鬼地方。
直到顧詩和陳北淮出現,讓祝子謙在一望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祝子謙呼吸越發微弱,他聽到李隊在用力撞擊棺材。似乎是察覺到他瀕死,想要救他出去。
棺材外面隐隐有憤怒的吼聲,但祝子謙已經聽不清晰了。
他固執地睜着眼睛,想要堅持到棺材打開的一刻,想再見到知音一面。
……...
在發現所有村民都集中在二層小樓後,枯井裏爬出來的女鬼們,開始瘋狂對着秋家小樓進攻。
村民們見狀,立刻蜂擁入小樓避難。
女鬼滔天的怨氣不住向外擴散,強烈的陰寒之氣,讓周圍的野草都蒙上一層寒霜。
她們生前飽受折磨,死後也不得轉生。
最早在枯井中誕生的那批女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帶着滿腔怨恨在世間徘徊。幾十年來,唯一的執念就是手刃仇人血債血償。
有的女鬼和秋盼弟差不多,只是開膛破肚斷手斷腳,還基本保持人形。
個別女鬼早已看不出人類的模樣,她們有的四肢殘缺在地上爬行,有的僅剩顆腦袋,在半空漂浮。
紅紙護着秋家小樓,鋪天蓋地的女鬼撲上去,和紅紙厮殺在一起。
女鬼将撕咬成碎片,紅紙死死地纏住女鬼,将她們本就殘破的軀體撕成兩段。
戰鬥十分慘烈,顧詩看得心驚肉跳。
陳北淮跑得快,他率先沖上去,對着擋住小樓入口的紅紙滋出污水。
紅紙遇到污水,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
像是有什麽東西随着污水落到紅紙之上,正拼命撕咬着紅紙。
陳北淮看了看手中的礦泉水瓶,又看看正在和紅紙厮殺的女鬼們,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目前來看這些紅紙和村民們是一夥的,而臭水溝裏的屍體都是被村民害死的。
死去的人冤魂不散被困在臭水溝裏,他們拿瓶子裝出來的污水中,飽含着那些亡靈對村民的無邊怨氣,會對紅紙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污水效果一般,紅紙碰到污水會主動避讓,不會真的被污水傷到。
但這也足夠了,他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救出祝子謙和李隊。
陳北淮招招手,讓劉叔跟楚護士幫他和顧詩打掩護。
楚護士卻颠颠跑過來,跟他塞了兩個東西。
她吓得聲音都帶上哭腔,哆哆嗦嗦地說道:“劉叔說這是他之前給你們的蘋果,你們沒好意思要。他覺得現在都這種程度,就別好不好意思了。蘋果你們拿着,劉叔說有口氣就能救活。”
說着她又指指一旁的黑色藥丸,“這個是我剛剛生成的速效救命丸,也是有口氣就能救活,相當于多了一條命。我和劉叔幹不了別的,除了送點補給,剩下的就只能給你們喊個666了!”
陳北淮知道事态緊急,也沒跟着客氣。
他把蘋果扔給顧詩,自己留下速效救命丸,再次轉身向着紅霧籠罩的小樓猛沖。
劉叔在後面拿着瓶子滋水,他這夕陽紅槍法,滋了半天一張紙都沒打到。
楚護士見狀,默默嘆口氣。
如果能看到每個人的數值,100分分滿分的情況下,顧詩的攻擊力至少60點,陳北淮90以上。
她跟劉叔那項,加起來應該能湊個10分。
楚護士已經放棄火力輸出了,正一邊旁邊喊大佬666,一邊跺腳數時間。
再過一小時,她能再生出個buff道具。到時候,可就有她用武之地了!
楚護士被動技能生成了速效救命丸,顧詩則生出一個道士的主動技能。
名字很奇怪,叫【陰兵過路】,是道家技能。
使用技能後,能調度冥界兵馬,召喚出陰兵抓捕押解鬼魂,去地府投胎轉生。
顧詩一直覺得可能因為他是一國之君,手握天下兵馬大權。所以每次生成的技能,都是群體召喚術。
前兩次倒還不錯,可這回技能有點不合适。
女鬼和他們統一戰線,村民才是顧詩的敵人。
陰兵只抓鬼魂不抓人,到時候技能已釋放,痛擊我方友軍。
陳北淮聽了顧詩的說明,沉默半晌開口道:“不能自主選擇目标?”
顧詩手中的礦泉水瓶射空了,他一礦泉水瓶砸在不遠處的紅紙上,又從腰間掏出一瓶新的。
聞言他搖搖頭,“不行,有什麽抓什麽,只要是鬼統統都抓。”
陳北淮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随着女鬼不住地沖撞和厮殺,紅紙們漸漸消失,化成漫天碎紙散落到地上。
紅紙雖然散了,可籠罩在秋家小樓上的紅霧卻怎麽都無法散去。
女鬼們無法進入紅霧,只能不住地沖撞,想要把屏障撞出一個缺口。
陳北淮和顧詩倒是能沖進紅霧,但秋家小樓裏還擠着兩百多號村民,一人一拳頭都能把他們錘死。
女鬼是他們救人的最大依仗,只是目前來看,她們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沖進去。
顧詩正思索要怎麽破除屏障,忽然感覺周圍溫度驟然下降。
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正一點點靠近秋家小樓。
顧詩打了個哆嗦,他想問陳北淮是怎麽回事,一張口卻發現自己呼吸間已經吐出白霧。
劉叔體重高體型大,體溫比尋常人高上一些。
他像抱女兒一樣,将旁邊凍得哆哆嗦嗦的楚護士抱進懷裏。
楚護士承受力到了極限,她無聲地哽咽起來。
劉叔拍着她後背,強壓着恐懼小聲道,“沒事別怕,把頭埋在叔懷裏。看不見鬼,就不會害怕了。”
他的話音未落,地面上出現一層薄薄的冰霜。
原本還在沖擊紅色霧氣的女鬼們停在半空,齊齊轉頭向身後望去。
一股讓靈魂都跟着戰栗的恐怖氣息緩緩逼近,顧詩緊抿着嘴唇,手指輕輕顫抖。
求生的本能讓他不住後退,他連退幾步,被陳北淮一把拉進懷中。
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就連原本人聲嘈雜的秋家小樓,也逐漸沒了聲音。
四周一片寂靜,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地上蔓延。
兩分鐘後,兩個扭曲的人影出現在鄉間小路上。
他們一高一矮,姿勢扭曲歪斜。
等他們走近後,顧詩縮在陳北淮懷裏,探頭緊張地看過去。
左邊那個人影,是一個赤.裸着身體,滿身傷痕的女人。
她四肢被人打斷,身子上插着數根樹枝。原本眼睛的位置,此時塞滿了石子。
她的骨頭似乎都被人一塊塊敲碎了,走路間會有細碎的骨頭,從她傷口處滑落出來。
只是看她死後的模樣,就能看出她生前遭受了多麽難以想象的痛苦。
右邊的人影由一塊塊碎肉拼接而成,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顧詩看了他們一陣,胸口起伏越發劇烈。
他在陳北淮耳邊輕聲道:“你還記得子謙在枯井裏看到的畫面麽,這兩人會不會就是被十幾個市民禍害死的那對姐弟?”
陳北淮和顧詩想得一樣,他緊抿着嘴唇看向那兩個人影,心想着要是打起來,他們該怎麽辦。
女人微微轉頭,塞滿石子的眼睛轉向顧詩兩人。
只是一眼,就讓陳北淮心中升起強烈的恐慌。
他将顧詩抱得更緊,呼吸抑制不住地輕顫。
女人邁步向他們走來,每靠近一步,空氣溫度便下降一度。
就在顧詩忍不住想要使用陰兵過路,把這兩個鬼物弄走時,女人停在了他們兩米遠的地方。
她對陳北淮伸出手,陳北淮沒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伸着手。
顧詩猶豫一瞬,拔.出陳北淮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
女人接過匕首,一旁的男人也蠕動過來。
他們撫摸着匕首,在顧詩震驚的目光中,兩人從匕首上拽出一個個靈魂。
那些靈魂的模樣顧詩很熟悉,都是當時在武館被他殺死的十幾個市民。
當時他們的屍體消失了,顧詩以為他們是魂飛魄散了,沒想到是靈魂停留在了匕首上。
那對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姐弟,撕扯着匕首上的靈魂,塞進嘴裏大口咀嚼。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讓人聽得頭皮發麻,靈魂的凄厲的慘叫聲在秋家小樓外面回蕩。
等最後一個靈魂被吞吃幹淨,那對姐弟握着匕首,合力刺向籠罩在小樓上的紅色霧氣。
滔天的怨氣彙聚在匕首上,剛剛還堅不可摧的猩紅霧氣被刺出一道細長的缺口。
本就守在附近的女鬼們見狀,立刻向着缺口蜂擁而去。
數道紅影凝聚成一條紅色的河流,奔湧進秋家小樓。
小樓在短暫地寂靜後,爆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秋家小樓是沒有開過光的觀音像的,嫁衣女鬼秋盼弟平日裏就可以在秋家小樓四處閑逛,可見秋家人主要是靠着紅霧躲避厲鬼。
現在紅霧被破開,小樓裏的人再也沒有躲藏的地方。
湧入小樓的女鬼們尋找各自的仇人,對着他們瘋狂撕咬。
幾分鐘前還一片和諧的小樓,此時恍若人間地獄。
那對姐弟劃開一道缺口後,就沒再繼續攻擊。
他們将匕首遞給顧詩,身子上的怨氣逐漸消散。
随着最後一絲陰寒的氣息也散去,兩人恐怖至極的模樣,也逐漸發生變化。
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顧詩面前,她儀态優雅身姿修長。穿着一身白裙,臉上帶着溫柔恬靜的笑容。
她身旁是一個模樣和她相近的青年,只是看他一眼,就能讓人想到君子如玉。
這對姐弟生前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們靜靜地站立在兩人面前,仿佛兩只優雅美麗的白天鵝。讓人忍不住想将所有美好的詞語,都放在他們身上。
姐弟兩人對他們深鞠一躬,身影消散在空中。
他們被那十幾個市民淩.辱致死,又因為無處報仇,靈魂困在這個副本裏。
現在他們怨氣已散,也不知是魂飛湮滅,還是投胎去了。
顧詩只是微微一愣,就拉住陳北淮往小樓裏跑。
他們沒有時間,祝子謙和李隊還生死未蔔。
小樓裏一片混亂,女鬼正在單方面屠.殺村民。
顧詩兩人一路暢通無阻,他們沖進大廳,看見兩口棺材擺在正中央。
其中一口時不時傳來撞擊聲,和李隊的喊聲,右邊那口安靜到仿佛裝着一具屍體。
陳北淮和顧詩用力撬開兩口棺材上的釘子,李隊從棺材裏爬出來大口喘息。
而在掀開另一個棺材板時,顧詩看見了嘴唇青紫臉色慘白的祝子謙。
陳北淮探查着祝子謙的鼻息,說了句還有氣,就迅速展開急救。
顧詩跪在棺材旁邊身體恐懼到顫抖,他哆哆嗦嗦地握住祝子謙鮮血淋漓的手,腦子裏一片空白。
猛然間他想起自己還有個神器,他慌忙掏出蘋果,掰開祝子謙的嘴,将果汁擠進他的嘴裏。
祝子謙的眼皮動了動,嘴唇微微張合,似乎說了些什麽。
顧詩抹着眼淚俯身湊過去,聽到祝子謙輕輕地笑了一聲,聲音微弱地說着,“我等到你們了....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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