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無限流16 這麽好的機會,你們別攔着朕!
這個小村落房屋分布的很不均勻,布局十分散亂。
有時候明明走的是一條相對筆直的鄉村小路,可剛跑幾步,就有一個茅草房擋在前面。
除了房屋和小院外,遍地都是路,每條路的盡頭都有東西堵着。
陳北淮想要進其他房子裏躲一躲,但歌聲傳來後,附近所有敞開的大門都在一瞬間關閉。
他受過專業訓練,一腳下去防盜門都能踹開。可這些農戶的木門,他連踹幾腳都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靠近木門時,能聽到每家每戶裏都傳來誦經聲,聽上去像是佛家的金剛經。
顧詩跑得太累,臉上帶着薄紅。
他眯着眼睛幾次看向身後,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強烈。被歌聲追着跑,想想都覺得憋屈。
祝子謙看着周圍,四周是幾乎一模一樣的農戶,腳下走的永遠都是死路。
他推推眼鏡,微微喘息道:“是鬼打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陳北淮也知道不是辦法,他們似乎是被枯井裏的東西盯上了。無論他們怎麽跑,都能聽到身後有若隐若現的歌聲。只要稍微停頓腳步,歌聲就會快速逼近。
他們足足跑了十多分鐘,每個人都很疲憊。楚護士最先扛不住了,她今天出門逛街沒想到會突然來到這麽詭異的地方。
顧詩和祝子謙穿的是運動鞋,陳北淮穿着多功能軍靴。只有楚護士一個人,穿着羅馬風小涼鞋。
跑到一片全是石子的小路時,楚護士涼鞋發出啪的一聲響,她整個人也随之往前撲去。
顧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他一邊回頭看歌聲傳來的方向,一邊問楚護士:“你還堅持得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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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護士腳上磨出血泡,她咬着牙道:“我鞋壞了。”
顧詩跑了一路也跑出了火氣,他見這麽跑下去也不是辦法,拿着柳條就要去和後面那玩意幹一架。
楚護士原本還靠着顧詩喘粗氣,眼見顧詩拎着柳條就要莽上去,她一把抱住顧詩對陳北淮小聲喊道:“你快攔住你朋友!”
他身旁的祝子謙聽到她的喊聲,回頭想要幫她。
祝子謙還沒過來,陳北淮那邊又出現狀況。
他忽然拎起斧頭,看樣子也是想跑過去跟歌聲幹一仗。
楚護士抱住顧詩腰身,死命往後拽,“顧詩!顧哥你冷靜點!消消氣,我們再試試別的出路!”
祝子謙猶豫一陣沒攔他,顧詩跺跺腳,表情十分兇狠,“我很冷靜,再這麽跑下去不是辦法。每個農戶都大門緊閉,我們無處可躲,又被困在這裏出不去。這是死局,與其跑到力竭等着被人宰殺,不如我去把那玩意殺了!”
陳北淮和顧詩想法一致,他們是主戰派。
祝子謙拉着還想再勸兩人的楚護士走到一處農戶門前的石頭後面躲起來,免得一會拖後腿。
顧詩手持柳條和陳北淮站在一起,兩人弓着身子,看向歌聲傳來的方向。
似乎是感應到他們停下腳步,那歌聲愈發的清晰。發出歌聲的東西,正在迅速靠近。
等雙方之間距離縮短到一定程度時,顧詩終于聽清那人在唱什麽了。
那是個清脆甜美的童音,唱的是‘隔壁有個大山村,偌大的村子沒有人。後院擺着井,樹上吊着人,山裏堆着幹淨的土,土裏埋着新鮮的人。客人來了問阿姐去了哪兒,姐姐泡在井水裏,吊在樹上也在土裏。那我呢?我睡在母豬的肚子裏。’
歌聲拖得很長,歌詞也讓顧詩聯想到不好的回憶。
他摸摸還殘留着勒痕的脖頸,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陳北淮餘光掃到他的動作,側頭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
歌聲越靠越近,狹窄的土路盡頭出現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小女孩。
女孩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她跑步的姿勢很奇怪,是雙.腿緊緊地并在一起。遠遠的看上去,好像只長了一條腿。
她一蹦一蹦地往前走,頭上兩個小辮子跟着來回搖晃。
小女孩哼着歌,跳到距離兩人五米的三米的地方停住腳步。
顧詩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忍不住後退一步,想要拉開距離。
陳北淮把他這一步理解成恐懼,他沉默着站到顧詩前面,将他護在身後。
小女孩抓着自己的兩根麻花辮,歪着頭和陳北淮對視。
她沒有張嘴,可歌聲還是一直在兩人耳邊回蕩。
陳北淮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常年作戰的經驗,讓他感覺危險近在咫尺。
顧詩站在陳北淮身後探頭往外看,他和小女孩視線相對,小女孩忽然咧開嘴對他笑起來。
顧詩這才注意到她沒有牙,整張嘴黑洞洞的,裏面什麽都沒有。
女孩嘴緩緩張大,顧詩直視着她漆黑的大嘴,意識開始模糊。
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看見的不是一張嘴,而是一口井。
這種念頭剛剛升起,一只帶着硬繭的手就捂着他的雙眼,耳邊響起陳北淮沉穩的聲音,“她的嘴有問題,你不要看,交給我。”
他頓了頓,再次低聲道:“顧詩,你有沒有覺得歌聲傳來的方向不對勁。”
顧詩仔細聽了聽,剛才歌聲明明就是從小女孩的方向傳來的。可現在,卻好像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一直在系統空間裏看熱鬧的1314,捂着芯片發出一聲尖叫。
顧詩掙脫開陳北淮的手,猛地轉過頭。
一張慘白的小孩臉出現在他身後,他和那小孩的鼻尖,幾乎都貼在一起。
小孩張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向着顧詩面門咬去。
兩人距離太近,顧詩下意識擡手阻擋。
劇痛從手臂襲來,鮮血噴濺在顧詩臉上。
他痛苦地驚呼一聲,身旁是陳北淮壓制不住地發出怒吼。一道勁風從他耳畔拂過,下一秒斧頭便砍向小孩的頭顱。
斧頭從她身體裏穿過去,像是砍在了空氣上。
她咯咯笑着跑從陳北淮身邊經過,一蹦一蹦地走到另一個小孩身邊。
陳北淮紅着眼睛,單手抱着顧詩,把他護在懷裏。
顧詩那一口被咬的得不輕,右手臂止不住的流血。他似乎是疼得厲害,身子一直在抖。
聽到顧詩帶着哭腔的喘息聲,陳北淮抱住他的手又緊了緊。
雖然很疼,但顧詩主要是被氣哭的,他不理解為什麽每個鬼都針對他。
之前被女鬼吊在樹上,現在又被小鬼啃了一口。
明明毫無反抗之力的文弱書生,和跑丢一只鞋的小護士就在不遠處的大石頭後面躲着。明明陳北淮也背對着小鬼了,為什麽這些鬼第一個攻擊就是他。
他不想看到身邊的人受傷,但他也不想無緣無故被針對。他就這麽不招鬼待見麽,還是說他是真龍天子,生來就與衆不同引鬼注目。
手臂一直在流血,上下兩排總共十九個螺絲釘大小的血窟窿。
顧詩盯着手臂的血窟窿數了好幾遍,都是十九。
顧詩一跺腳,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陳北淮還在和鬼對峙,見顧詩哭得渾身都哆嗦,他胸口也一陣發悶。
他輕輕吻了吻顧詩臉頰,“再堅持一下,一會我給你包紮。”
顧詩哭着搖搖頭,他對着那只小鬼伸出手臂,“你的牙就不能長齊點!你咬都咬了,湊個整不行麽。非要咬十九個,上下都對不齊!”
陳北淮無奈地看着他,沾了沾顧詩身上的血,在他手臂上點了一個小圓點。
顧詩低頭重新數一遍,數到二十以後,立刻就不哭了。
一直回蕩在兩人耳邊的歌聲戛然而止,顧詩擡頭看去,那兩只小鬼蒼白的臉上依舊帶着詭異的笑容。只有那兩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看傻子。
顧詩當即就不樂意了,他拿出市民手冊把‘世界第一抽豬勇士’的稱號裝上。
他抹抹眼淚,跟陳北淮道:“我這根柳條配上這個稱號後,就什麽都能抽了。你在這等着朕,朕要禦駕親征,抽死這兩個刁民。”
陳北淮之前聽老市民說過,市長偶爾會頒發一些特殊稱號給個別市民,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佩戴稱號。
他擡頭看向顧詩頭頂,上面飄着幾個字,‘市長特發:世界第一抽豬勇士’。
看着拎着柳條哭着沖上去的顧詩,陳北淮心情很複雜。
他的老婆,真是又可愛又奇怪。
祝子謙蹲在石頭後面,探頭看向正在抽小孩的顧詩,他心情很複雜。
他的知己,真是又可愛又奇怪。
兩個小孩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們一個露出森白的牙齒,一個露出漆黑的大嘴,對着顧詩唱歌。
被系統提醒後,顧詩也知道自己頭頂多了一行醜醜的字。
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從未體會過的屈辱感,讓他整個人都處于暴怒狀态。
左邊的小孩見到顧詩沖過來不躲不閃,笑着唱起歌,“‘隔壁有個大山村,偌大的村子沒有人。後院擺着……啊啊啊!!!”
顧詩伸手抓住小女孩,掄起柳條對着她狠狠地抽下去,他獰笑着說道:“我讓你唱!我讓你唱!朕今天就抽死你個小刁民!”
小孩被抽的渾身直冒黑煙,詭異的歌聲也變成刺耳哭喊。
顧詩手臂開始流血,陳北淮點的那個小血印順着皮膚滑落。
看了眼手臂上十九個血窟窿,顧詩氣得滿臉通紅,一邊抽一邊惡狠狠地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出來鬼混,牙都沒長齊就出來當鬼!朕的龍軀,是你能咬的麽!”
陳北淮沉着臉在旁邊觀戰,要是顧詩應付不來,他能及時把顧詩護住。
紮倆小麻花辮的紅衣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打到她們。
陳北淮看了她一眼,試探地開口問道:“你是從井裏爬出來的?”
紅衣女孩回頭看向他,忽然伸手向他脖頸抓去。
陳北淮閃身躲開,小女孩撲了個空。她身子瞬間消失,等在出現時,已經來到陳北淮身後。
陳北淮後背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快速低頭閃躲開她的攻擊。
他或許打不到這些鬼東西,但就憑這一只小鬼也別想打到他。
顧詩抽完地上的小鬼,見陳北淮在和小女孩糾纏,就拎着柳條要去抽她。
小女孩看見他過來,表情驚恐的就跟見到鬼一樣。
陳北淮攔住顧詩,對小女孩問道:“你們是從井裏爬上來的?井裏有什麽。”
紅衣女孩張開黑洞洞的嘴,顧詩舉起柳條,小女孩又把嘴閉上了。
被抽到渾身冒黑煙的小鬼從地上爬起來,蹦到紅衣女孩身邊。兩只鬼被顧詩抽怕了,她們蜷縮在一起,想跑又不敢跑。
陳北淮轉頭看看顧詩頭頂的稱號,又看看他手裏能夠打到鬼物的柳條,有些遲疑地道:“你的裝備真好用,你說我現在回去抽豬,能不能也抽出一根柳條?”
顧詩原本是真龍天子,現在成了抽豬小王子。
他頂着這個屈辱的稱號,處于極度悲憤的狀态。從抽小鬼開始,眼淚就在他的眼中打轉。
聽到陳北淮想要,顧詩賭氣道:“你想要的話,我給你就是了!”
他癟着嘴把柳條塞到陳北淮手裏,掏出手冊把稱號也送給了陳北淮。
金燦燦的‘世界第一次抽豬勇士’稱號,從顧詩頭頂飄到陳北淮頭頂。
看着出現在自己市民手冊上的新稱號,陳北淮眼神複雜地看向顧詩。他嘴唇微張,眼中似乎生出別樣的情感。
顧詩以為他嫌棄,委委屈屈地小聲嘟囔:“我也沒辦法,就是這麽醜,你不要的話還給我。”
下一秒他就被陳北淮抱進懷裏,耳邊傳來陳北淮帶着些許感動的聲音,“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這麽好的東西你都願意給我,我真的……我發誓我一定會拿着你給我的武器,好好保護你。”
說着他重重地吻了吻顧詩的唇.瓣,愛惜地摸摸柳條,戴好抽豬勇士稱號後,又親了顧詩一口。
顧詩捂着被親得有些紅腫的嘴唇,茫然地看着氣勢洶洶的陳北淮。
顧詩打架就靠莽,他瘋起來不要命,才會看上去那麽能打。陳北淮不一樣,他是真的很能打。
柳條在他手裏都快成了神器,在他的攻擊下兩只小鬼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不過三兩分鐘,就被他抽得服服帖帖。蹲在地上捂着腦袋,讓說什麽就說什麽。
見到危機解除,祝子謙和楚護士跑出來給顧詩處理傷口。
祝子謙口袋裏揣了高價買來的止血繃帶,他一邊包一邊感嘆道:“你們感情真好。”
顧詩一愣,楚護士也一臉羨慕地說道:“你對你男朋友真好。”
顧詩歪着腦袋,他都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麽好。
陳北淮審訊工作很快結束,兩只小鬼埃頓毒打後,也不再唱歌了。她們頓頓的冒着黑煙,一蹦一蹦地走了。
顧詩一擡頭,看到陳北淮不斷摩挲着手中的柳條。就像是一直苦于沒有兵器的絕世武将,終于拿到了稱手的兵器,渾身上下寫滿了開心。
他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摸了一陣柳條,他又激動地抱住顧詩親了好幾口。
要是早知道一根柳條就能讓皇後這麽主動,顧詩老早就該砍幾顆柳樹送給他。
顧詩是第一次進入東方背景下的另一副本,他還不明白這裏到底意味着什麽。
陳北淮卻在靈異副本裏吃盡了苦頭,一身本領對着怨靈惡鬼根本不起作用,他深知一個能打到鬼魂的武器是多麽珍貴。
他愛不釋手地摸着柳條,随後将他送回顧詩手裏,“我又想了想,這麽好的武器,我不能收。”
眼看着金燦燦的抽豬勇士稱號,就要回到自己頭上。顧詩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把柳條塞進陳北淮衣服裏。
見顧詩執意要給,陳北淮也沒再客氣。
他小心地抓住顧詩的手腕,看着手臂上的繃帶,他沉默着沒有言語,只是手指抑制不住地顫了顫,似是心疼的厲害。
從兩只小鬼口中,陳北淮問出關于枯井的些許線索。
她們是從枯井裏跑出來的,枯井中是另一個世界。裏面住着很多鬼,她們只是兩只小小鬼。
祝子謙有些疑惑地問道:“跑出來?為什麽鬼都住井裏?”
陳北淮摸着柳條回答道:“我問了,她說是因為她們的屍體,都被人扔進井裏了。”
…………
枯井肯定是不能去了,先不說有‘一眼即死亡’的詛咒,和無數的鬼怪。單是隐藏的SSS級任務,就讓他們避之不及。
那兩只小鬼離開後,周圍的景象也發生變化。
原本農戶們緊閉的大門,再次緩緩打開,裏面的誦經聲也消失不見。
陳北淮走進距離最近的一戶農家,鬼打牆效果消失,農戶也變得和之前那家完全不同。
這戶農家應該是村裏的大戶人家,是個二層小樓。
一樓大廳裏擺着觀世音菩薩像,供桌上放着新鮮的瓜果,和未燃盡的香燭。
陳北淮走過去隔着手套觸碰香燭,市民手冊上又出現一行字,【村民的祈願: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請保佑我老婆,讓她生個大胖小子。】
陳北淮把顧詩叫來,讓他也摸一下。
手冊上給的物品鑒定,依舊是之前那句話。
顧詩随口感嘆一聲,“這裏的人對生男孩還真執着。”
在農戶二樓,祝子謙和楚護士找到一張紙,是一個土方。
顧詩幾人湊過去看,上面寫着【把孕婦頭發剃光,燒成灰兌在水裏給孕婦喝下去,連喝三天。再找生下男孩的人家要胎盤,給孕婦煮湯喝。在臨産前,讓孕婦去拜燒香拜菩薩。她要是心誠,就肯定能生出男孩。】
祝子謙用袖子輕輕掩嘴,皺眉道:“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辦法,也不怕弄出人命。”
楚護士是學過醫的,她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
幾人看完土方,陳北淮帶着祝子謙去其他房間搜查。
顧詩和楚護士留在大廳,繼續研究這一畝三分地。
楚護士還光着一只腳,腳底已經磨出血。
顧詩見不得自己百姓受苦,想找個鞋給她穿。
他翻找一陣,在供桌下面翻出一個木頭箱子,從裏面翻出一雙紅布鞋。
見到有鞋可以給楚護士穿,顧詩很高興。
顧詩叫來楚護士,兩人蹲在地上看了一會。想到一連串關于紅布鞋的恐怖故事,顧詩開口道:“我總覺得不太吉利。”
楚護士點點頭,“要不還是別穿了,我一會給腳上纏幾圈繃帶,也能管一陣子。”
顧詩正要把紅布鞋塞回去,一樓大廳的光線突然暗下來。
一陣陣陰風吹進屋裏,顧詩手中的紅布鞋開始溢出鮮血。
楚護士吓得口吐芬芳,試圖用C語言擊退妖魔鬼怪。可惜她C了半天,也沒管用。
想到這裏還供着一個觀音像,楚護士連忙擡頭看去。卻見原本還一臉慈愛的觀世音菩薩像,此時已經被血染紅。
菩薩眼角滑下血滴,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菩薩流出血淚。
顧詩伸手觸碰菩薩像,市民手冊給出的結果是,【未開光的佛像:不知何人偷走了高僧開過光的菩薩像,現在留在這裏的,只是一個銅質藝術品。】
身旁一直用C語言給自己加勇氣buff的楚護士,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顧詩捂着耳朵,心裏涼了半截。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尖叫。
為什麽所有鬼都針對他,顧詩越想越委屈。
陰冷的寒氣從身後逼近,顧詩紅着眼圈轉頭看去。穿着紅嫁衣的女人站在門口,她面容清秀動人,皮膚蒼白如雪。
她臉長得一點都不恐怖,但她肚子上有個大洞,裏面蜷縮着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
小嬰兒身上長滿水泡,就像是曾被人塞進滾燙的開水裏。
嫁衣女鬼向着他們走來,還沒走幾步,樓上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下一秒陳北淮翻越樓梯直接從二樓跳下來,他就地滾了一圈擋在顧詩身前。
他摸不清嫁衣女鬼實力,就拎着柳條站在原地和女鬼對峙。
嫁衣女鬼似乎沒有再攻擊的意思,她漆黑的眸子看向陳北淮。視線相對的瞬間,陳北淮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懷中的市民手冊也開始發燙。
随着女鬼身子倒飛出去,一樓的大門重新關閉,燈光也恢複正常。
顧詩扶着陳北淮有些搖晃的身子,問他怎麽了。
陳北淮掏出市民手冊,在他名字旁邊多出一行狀态。
【女鬼的詛咒:她看到你深埋在心中的醜陋的一面,你讓人作嘔的欲.望激怒了女鬼。她要撕碎你虛僞的面具,讓周圍人看清你的真面目。詛咒持續時間,三十分鐘。】
顧詩探頭探腦跟着他一起看,“醜陋的欲.望?北淮哥她說的是你?”
陳北淮臉色沉下來,他捂住額頭沉默不語。
祝子謙從二樓跑下來,見狀焦急地問道:“什麽欲.望什麽詛咒,你們說清楚點,我沒聽到。”
陳北淮給他看了眼手冊,随後把顧詩推到他身邊。
他眉頭緊鎖,聲音裏帶着抵觸情緒,“你們先走,我自己搜這裏。”
顧詩死活不肯走,祝子謙也不會把他扔下。
陳北淮雙眼開始渾濁,他語氣生硬道:“我感覺我要失控了,我的欲.望是顧詩。你帶他走,我怕我傷到他。”
聽到他的話,房間裏的人同時愣住。
顧詩轉頭看向祝子謙,“欲.望是我想的那種欲.望麽?”
祝子謙神色複雜地看着陳北淮,這人面上看起來對顧詩不冷不熱,心裏到底藏着什麽花樣運動,居然讓女鬼看了都覺得超綱。
他拉住顧詩,“那我們先走,在門口等你。”
顧詩不肯走,說什麽都要和陳北淮共患難。
祝子謙怕陳北淮暴起傷到顧詩,誰都不知道陳北淮失控之後會做什麽。
他低聲勸顧詩,“就半個小時,我們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要是出事進去支援也來得及。你留在這裏太危險了,快點跟我出去。”
陳北淮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牙,額頭都冒出青筋。
顧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滿臉隐忍的陳北淮,他一跺腳,急切地說道:“就半個小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就是為了愛情獻身麽!不就是醜陋的欲.望麽!我承受得住,朕可以!”
陳北淮示意祝子謙捂住顧詩的嘴。
他原本是忍得住的,但顧詩再這麽說下去,他可就忍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詩的小願望:和皇後親親熱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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