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8章
大貓爪子堪堪停留在狗卷棘胸腔處,這是掏心的預兆,這瞬間的留情,讓狗卷棘感受到了危險,他聰明地翻身跳躍,一連退出幾米遠。
伊爾迷卻不給他機會,精準甩出數枚大頭釘打入少年的手腕、腳踝部位,竟是将他牢牢釘在了地面。
掙脫不開的狗卷棘又嘤嘤嘤地哭起來,堪比殺豬現場。可惜狗卷棘被咒靈附身,不然憑借他自己的能力,不會這麽輕易被制服。
咳咳,我絕對沒有想看狗卷棘操控伊爾迷什麽的哦!絕對不是想看伊爾迷反被玩弄哦!不是!
“沒有殺他,不用緊張。”
像是安撫我的情緒,伊爾迷這樣淡淡地說了句。但我還是繃緊着神經,畢竟這不是念能力的範疇,用念能力驅除太麻煩了。
怎麽支援還沒到,哎呀!我可真是傻逼了,應該直接聯系輔助人員的,給五條悟打電話算個什麽。
這麽懊惱地想着,察覺到胸口一涼,緊接着被觸碰,我驚得一下捂住領口,并抓住了那只無情鐵手,狠狠瞪向伊爾迷。
我自己這會兒肯定像歐美血漿片裏的樣子,哪兒哪兒都冒着血,成了血人。
“傷口我看看。”
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伊爾迷也不是奶媽屬性,便說道,“肉肯定都快咬爛了,不過不是什麽致命傷,也沒傷筋動骨,沒必要看,把狗卷弄上車,然後你開車送我們先去醫院,我再聯絡輔助人員來接狗卷。”
見我拒絕,伊爾迷也沒說什麽,這些對他來說真的都是小傷,畢竟只是出血量大看着吓人。
他的目光轉到了我褲兜上,宿傩那半截手指露出來了。我沒解釋什麽,想要藏好手指,可我塞手指的動作還未完成,他就抽走了咒物。
沒什麽面部表情的男人拿着手指打量,“這就是詛咒之王的手指麽。”
“是呀是呀,看夠了可以還給我了吧?”
“你要有什麽用呢。”
伊爾迷這話就問的很巧妙了,我千辛萬苦拿來的,我幹什麽用都好,還能和五條悟敲詐一億呢!
我是一個很大方坦誠的人,所以嚴肅地說,“我願意用一卡車的泡椒鳳爪和你換宿傩手指。”
“你的就是我的。”
“呃……”你信不信我撿起一塊石頭就給你腦袋開瓢了。
伊爾迷沒有任何解釋的把宿傩手指順走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無恥至極的強盜行為。雖然他剛剛幫了我,但他沒出現,我也能搞定!
脖子和後腦勺沒冒血了,但我一激動可能又崩出血來,我壓着嗓音說,“這不算夫妻共同財産!你給我還回來!而且在日本我還是單身!你不是我丈夫!你算個屁!什麽我的就是你的,照你這麽說,那你名下的財産全都是我的!”
“可以哦……”
我要被他氣得螺旋升天了,揍敵客怎麽就不能接自己家的生意,媽蛋!
“乖一點,你傷口止血了,不要再讓它裂開。”
完全忽略了我的炸毛,我在他懷裏掙紮起來,全被無情鎮壓。
我氣得冒火,毒舌道:“你拿這千年老妖怪的手指有什麽用,開發自己的新癖好嗎!建議你直接情趣店裏買專用品!”
“正好有雇主在收藏宿傩的手指,轉賣給對方以後,就是他的事了。”
伊爾迷的意思是把手指賣出去,之後我再搶回來也無所謂,他反正一定要做這單買賣。我氣得後腦勺、脖子、胸口的傷隐隐作痛,但我努力穩住了情緒。
“賣掉多少,我要分贓一半!你不是說我的就是你的嗎!那你的也是我的!”既然不能阻止,那就讓我加入!我不要臉啦!
伊爾迷空洞的黑色眼眸看向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勉強同意了,“畢竟你是我妻子。”
“呵呵,你真好。”我棒讀,潛臺詞是,嘻嘻,淦你個龜孫。
我都不知道怎麽吐槽伊爾迷了,算了,賣不成五條悟,也不能給宿傩,好歹也是有錢拿的。
而且宿傩那種狗性子愉悅犯,說不定拿了手指還會反咬我。伊爾迷的話,起碼是給了好處就能保證自己的平安。
哎,都是垃圾桶,為何還有等級之分。
傷腦筋地想着,我推開伊爾迷,想要回到車上,當我察覺到五條悟的氣息時,伊爾迷比我更先做出反應。
腰部一緊,失重感讓我有一瞬的緊繃,大少爺将我打橫抱起,迅疾撤開。
高挑的眼罩精站定在狗卷棘身旁,他手指一勾,所有紮進少年身體裏的大頭釘都被拔了出來。
對于以前帶過的學生被如此對待,多少感到了不爽,有些護犢子的五條悟碾碎了釘子。
比起我束手束腳的情況,五條悟非常輕易地就做到了讓哇哇哭泣的狗卷棘安靜下來,并且藏匿在少年身上的咒靈氣息也消散了,但應該還沒被祓除。畢竟在我周圍被消滅的咒靈,一定會被我吸收。
咒靈恐怕是被五條悟鎮壓到動彈不得,他彎腰将地上昏死過去的狗卷棘抱起送上車後座。因為戴着眼罩,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我這邊。還是別看了吧!
我想解釋一下我沒欺負狗卷棘,情況比較複雜,可張了張嘴又覺得,他不會誤會我,最終是我閉嘴縮在伊爾迷懷裏。
車後座的門砰一下關上,五條悟這才面向我們,一貫輕挑的嗓音沉了下去,“抱着傷員,搶走特級咒物,準備跑去哪裏呢,殺手家的大少爺。”
“與你無關。”
“那你可能走不掉,我很認真的哦。”
“你有任務想委托我麽。”
“那我出錢讓你離婚,你開個價怎麽樣。”
一上來就王炸的?而且我以為五條悟不會再管我結婚的事情了。畢竟請他幫忙的條件我不會答應啊!我只想當記者!
伊爾迷微不可聞地嘆口氣,他垂眸掃我一眼,“靈靈,你和他睡了嗎,這麽纏着你幫着你。五條悟,你是這種類型的男人嗎。”
非靜止畫面一分鐘。
我:“……”
五條悟:“……”
不愧是伊爾迷啊。
你在一本正經的崩壞什麽啊!我差點血壓增高,不要讓我掉san值了,磨着牙,我陰陽怪氣道:“我也沒和你上床啊!你不一樣寧願和我結婚!可能就是愛我這種小浪蹄子吧!我可真是個罪過的女人啊!要不你倆在這看星星看月亮,我自己開車送我和狗卷去醫院。”
五條悟:“要是論技術的話……”
我:“你不要添亂了!”
五條悟:“我不僅是技術派,還會很注重女方感受的……”
我:“屁!你絕對是那種瞎搞的!”
五條悟:“愛愛你诋毀我,試過才知道。”
我到底是為什麽忍着飙血的傷口和他倆扯皮啊,陰間二人轉可真是吃不消,能不能跳過我,他倆直接對線啊。
可惡,為什麽我體質這麽強悍!趕緊暈過去啊!這樣我就不用面對這種魔幻局面了!
伊爾迷歪頭,黑發傾瀉而下,卻透出一股扭曲的惡,“我也不是什麽壞人。”
你這句話就像老色批在說就蹭蹭一樣毫無誠意。
“我也是挺忙的呢,原本只是抽空過來看望。五條悟,你這次可以做一個選擇,從我這裏要走一樣東西,宿傩的手指,還是靈靈。選手指,揍敵客家就不會再接任何與宿傩相關的任務,選靈靈,你只能這一次暫時帶走她。”
行了,他倆開始對線了,但為什麽我還夾在裏面。而且這個選擇太不對等了吧!
五條悟笑着活動了下拳頭,“或者第三條路,打哭你,全拿走,你一看就是那種嬌生慣養涉世未深的大少爺吧,真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你所謂的涉世未深的大少爺可是踩着屍山血海過來的,兩個陰間高手就別互相诋毀了。我甚至有一點竊喜,想着伊爾迷可能要挨打,但還是我年輕了點。
伊爾迷:“那你車裏的學生就沒了,他身上還有一枚念釘,是念形成的,所以你沒留意到,就在心髒附近哦。”
五條悟:“……”
我靠,五條悟吃癟了!以前一直綠茶,讓伊爾迷吃癟的五條悟被反殺了!
現在白方選手陷入了僵局中,而黑方選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現場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會激烈地争鬥起來嗎!
我忍不住在心裏做起了實況轉播,其實我也看得有點捏把汗,我還是不希望他倆打起來的。沒必要!
明明不過數分鐘的對峙,我卻覺得他倆已經站了很久了,并且還将繼續下去,要這樣看到天荒地老嗎。
噫,兩個老陰比互坑果然可怕,我那個不歸家的野爹能和五條悟打,同樣的,已經算是世外高人的揍敵客家高祖父以及爺爺輩傑諾也能和他過過招。
真的得罪揍敵客實在不劃算,何況狗卷棘的命還捏在伊爾迷手上,這麽想着,我開始給五條悟使眼色。
大兄弟快點全都放棄了,趕緊帶着狗卷棘先撤!我反正不會挂!
伊爾迷也是又謎又皮,他到底想不想要宿傩的手指了,還出這種選擇題,是故意讓我看的嗎。我宣布,這種問題毫無意義,但确實挑戰人神經。
我鬥膽捶了伊爾迷肩膀一下,仰頭看他,“別騷了,大哥,收手吧,他不是一時興起就能亂搞的人。”
潛臺詞,你現在惹的是個瘋批,到時候真的被摁在地上摩擦,回頭還要給爺爺和高祖父告狀不值得。
可惜伊爾迷并沒有懂我的意思,假夫婦的默契果然是零!狗中大明白已經這樣提醒他了!
我好難啊,誰來給我一板磚讓我暈過去,這段劇情我想快進跳過去!請跳到我成為周刊一姐,拳打狗男人,教育野爹的結局!
五條悟要動手的氣勢壓下來了,他聳下肩膀,雙手張開,呈現出一個抱抱的開放模樣。
“行吧,帶着老不死的手指拿去賣,你老婆留下,我學生不能動。愛愛,過來。”這麽說着,五條悟還逗狗一樣吹了聲口哨。
伊爾迷:“……”
我:“……”
感覺到了伊爾迷抱着我的臂彎有收緊的趨勢,大少爺,你看,玩脫了。
他寧願不要上層收集的手指,也要膈應你,把你假老婆當面抱走。
隐隐覺得伊爾迷裂開了,但最終他遵守了自己的規則,把我給放下了,就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點滲人。
雙腳落地,我看了看伊爾迷,又看了看五條悟。把腦子裏一剎那出現的人生走馬燈掐掉,我左右為難了。
有坑!絕對有坑,這個趨勢不能直接投奔五條悟,要給伊爾迷面子,當然也不能賴在伊爾迷這邊,不然會加重他的膨脹。
我的狗腦子快點轉動起來,到底現在怎麽做才是最合理的選擇,這件事要辦漂亮,否則回頭有我好果子吃。
我深呼吸一口氣,硬着頭皮,頂着他倆探究的目光,先把攝像機和架子收好,然後放進了車後備箱,再自己走到駕駛座上坐好,系上安全帶。「砰」一聲關了車門,扭轉鑰匙,打燈起步。
車開起來了,我這才探出頭看着這二位,狗腿笑道:“二位大哥,我先開車帶着我搭檔去醫院了啊,回頭見,改天請你倆吃飯,不要吵架嗷,要和諧相處,byebye。”
潛臺詞就是:再你馬了個見喲!
說完,我一腳油門踩下去,五檔起步,飙車離開,直接開出藤原拓海的架勢!溜了溜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覺得自己可以去當賽車手了,在這種盤繞的公路上都能漂移,實在是高明,這多虧了我以前跟蹤報道九死一生積累的下來的寶貴經驗啊。靈靈富力士,你可真是個絕境中的翻盤大天才,優秀!
這麽鼓勵着自己,我瞥了眼後視鏡,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追兵,我已經穩穩地把伊爾迷甩在了幾十公裏開外,當然,這不包括五條悟。
看着道路前方出現對我揮手的五條咩,隔着一段距離我就開始降速了,代步車平穩停下,我半個身子探出車窗。
五條悟先是走到車後座,開門将昏迷的狗卷棘一手抱出來,然後走到駕駛位勾手指,這意思就是叫我下車了。
心裏嘀咕,我解下安全帶,才剛踏出去,就被他空餘的一條胳膊摟住腰,猛地貼近他身上,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五條悟:“你開車飙了這麽遠躲的是伊爾迷吧。”
我:“反正躲不過你。”
“何必多此一舉呢,在剛剛那個局面直接選我就可以了,天花板都不能給你安全感嗎。”
我理由反正多種多樣啦,我要考慮各種後果,天花板又不是我的保镖,能随時随地都在我身邊,我只是憑借着本能做出了最适合當時的決策。
不當面給伊爾迷難堪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出于自保的決定,畢竟這形婚還沒解除。伊爾迷的背後可是整個揍敵客,暗殺界的天花板。
我悶不吭聲,五條悟也不再說什麽,換了個話題,輕快道:“帶你和棘去找硝子咯……”
“等等,我租的車怎麽辦!”
“讓伊地知拖走……”
“真是辛苦他了。”
真的是有能力就為所欲為,前幾秒還在山間公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再過幾秒就到了高專的保健室,這種瞬移的能力不管體驗幾次,都讓人酸得不行。
似乎早就接到了五條悟電話的硝子已經在這裏了,她坐在窗臺看着外面的景色,随手将煙給滅了,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起身,帶着一種懶散和頹廢,可又意外地吸引人。
咒術圈千姿百态的女性可真讓人歡喜,從五條悟懷裏退後,我揮揮手,賤兮兮油膩膩地打招呼,“嗨老婆”
在我說出這話時,将狗卷棘放在床上的五條悟差點手滑把人丢地上去。
放穩寶貝學生,眼罩精癟嘴看向我。要不是我後腦勺有傷讓他顧忌,他恐怕一掌摁住我狗頭狂搓了。
家入硝子:“嗨,頭鐵小記者,最近常聽人提起你,這滿身血的樣子,援救工作不到位呢。”這麽說着,她瞥了眼同窗。
“啊,是我的失誤呢。真讨厭,現實總是和理想會有那麽一點點出入,那麽我的愛犬和棘就先交給你了。”五條悟擺了下手,将遮擋的床簾拉上,退開了。
我:“喂,你去哪。”
五條悟笑眯眯:“哪兒也不去,就在簾子後面哦,還是說你想我看着你脫衣服治療。”
硝子:“要幫你報警嗎?說他性騷擾。”
我:“好的,謝謝!”
五條悟:“……”
人民教師,看看你這狗口碑,奇差無比。我特別上道地蹭到硝子面前,展示着自己被狗卷棘弄傷的地方,不愧是咒術圈上層捂着護着的寶貝疙瘩,在她的治療下,我身上的傷全部恢複。真不是什麽嚴重的大傷,甚至沒有上次被飛坦血虐來得嚴重。
狗卷棘也做過全面的檢查了,被卸掉的下颌骨完美接上,就外傷來看,是我嚴重的多。
但有關念能力的範疇,家入硝子就無能為力了,她只能查出對方的身體裏有異物,無法觸碰,無法取出。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硝子說她要去抽根煙,把保健室空出來了,我和五條悟就坐在狗卷棘的床邊。
“你去忙吧,我在這裏等狗卷醒過來。”眼看着太陽落山,将近黃昏,這麽個大忙人一直耗在這裏不太科學,我自覺很體貼地表示。
“愛愛每次都這樣,用完我就丢。看我不順眼了麽,要把我從保健室趕開。然後自己對我可愛的學生做點什麽。”
我他喵就拿起手術剪刀把你料理了!
“喂!我可是體貼你日理萬機,讓你不要在這裏虛度年華啊!狗卷的話,我守着就夠了,他醒來我會解釋一切的。
而且心髒上的念針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伊爾迷雖然陰了點,但這種不劃算還會惹麻煩的買賣,他一般不做的。拿到了宿傩手指對他來說就是穩賺不賠的事情。”
罵歸罵,正經事還是要說,這也是為了不讓他過多操心。
五條悟:“虧了啊,前夫小朋友。”
我:“這稱呼挺可愛的,伊爾迷虧什麽了。”
五條悟擡起手捏了捏我的臉,“虧了愛愛。”
作者有話要說:12米:你想看我挨打?
靈靈:汪汪汪!
5t5:下次一定!
熊貓:總會打的,嘻嘻。作者語錄。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