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一份力
回去客棧後,姜影布置好菜食就出去了,只剩下坐在桌子旁各懷心思的蘇有禾和魏禧錦。
蘇有禾很有禮貌地先打破尴尬,端着酒壺走到魏禧錦面前給他倒酒,柔軟的身子還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靠過去,“王爺,外面天寒,喝點酒暖暖身子。”
魏禧錦挑眉看着蘇有禾的動作,大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在蘇有禾的驚呼中将她拉到自己的懷裏。
蘇有禾有些驚慌地擡起頭看着低頭朝自己笑的魏禧錦,那個笑好看是好看,但是真瘆人吶
魏禧錦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酒壺,笑着說道:“該暖一暖的夫人吶,”魏禧錦的手掌覆蓋在她的心口,勾着嘴角,聲音帶着詭異的邪魅,“這顆心怎麽捂不熱呢?”
蘇有禾吓都要吓死了,跟你這樣的變态在一起,能喘氣就不錯了,還怎麽熱的起來,但是蘇有禾也不敢跟他嘴硬,只笑道:“王爺說笑的,王爺就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是妾身的神,妾身願意為王爺生,為王爺死,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魏禧錦笑的更開心了,忽然将壺嘴對着自己的嘴巴,喝了一大口酒,然後低頭直接覆蓋在蘇有禾的唇上,手掌掐住她的下巴,不讓她亂動,将所有的酒全部哺喂到她嘴裏。
烈酒入喉,蘇有禾被嗆的想咳嗽,但是魏禧錦還是不肯罷休,還在折磨着她的唇瓣,像是恨不得将她生托活剝了。
直到有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魏禧錦才滿意地放開她,用拇指揩拭掉她嘴角的血漬,笑了笑說道:“本王一見到夫人就難自控,還請夫人見諒。”
蘇有禾看着他沒有一點要自省的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面上還是做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妾身和王爺有同樣的想法。”
“哦?”魏禧錦有興趣了,“夫人見到本王也難自控?”
蘇有禾有些尴尬,但是還是咬牙說道:“是啦,就是王爺你想的那樣啦。”
魏禧錦滿意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夫人可不能累着。”
“是。”蘇有禾連忙從魏禧錦的懷裏坐起身。
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魏禧錦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說:“睡過來。”
“這……不太好吧。”蘇有禾隔着一手掌的距離看着魏禧錦,為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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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要本王說第二遍嗎?”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可是聽在耳朵裏就有種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蘇有禾連忙挪過去,将臉枕在他的胳膊上,還善解人意地将他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末了還試探性地問道:“王爺看這樣行不行?”
“嗯,不錯。”
蘇有禾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魏禧錦又開口了,“禾禾,要時刻記得你自己的身份,有些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生了,免得惹禍上身。”
蘇有禾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敢動。
魏禧錦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乖乖地待在本王的身邊,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死人。能做到嗎?”
蘇有禾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蓋棉被純聊天都這麽瘆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妾身記住了。”
“睡吧,本王乏了。”
蘇有禾心裏快要罵街了,你吓完人,你舒服了要去睡覺了,她哪裏還敢睡啊?
蘇有禾前半夜幾乎是睜着眼睛捱到半夜的,後半夜有些困意了,這才閉眼眯了一會兒。
早上的時候,蘇有禾給魏禧錦寬衣,看着蘇有禾的黑眼圈問道:“禾禾,昨晚睡的不好?”
蘇有禾心不在焉,不能地點了點頭。
蘇有禾嗯完發覺自己嗯的不太對,連忙擡起頭看魏禧錦的臉,想觀察他的神色,卻只見他笑着說道:“禾禾想什麽睡不好的?”
蘇有禾總不能說自己想着逃跑的事情睡不着吧,于是只能昧着良心說道:“王爺可能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您躺在妾身身邊,氣妾身很難不心猿意馬。”
魏禧錦聽見蘇有禾的話竟然愣住,非常罕見的表情,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仰頭大笑起來,他掐住蘇有禾的下巴說道:“等本王的腿好了,本王天天和你酒肉池林。”
那倒也大可不必!!!!
蘇有禾尴尬地笑了笑,“如此便有勞王爺了。”說完覺得這個回話很不對,而且非常暧昧尴尬。
蘇有禾剛想改口,卻聽見魏禧錦大笑道:“為夫人出一份力,本王很樂意。”
出你妹啊!!!!!蘇有禾只能尬笑。
用過早膳,魏禧錦下令去臨安城逛了逛,并且沒有帶很多人,只讓姜影在暗中跟随。
蘇有禾推着魏禧錦在湖邊的長堤上走着,湖面吹過來的風有些寒,也将蘇有禾披着的大氅吹起來了。
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邊的一對璧人,男子随坐在輪椅中,也難掩他一身的矜貴和俊逸,女子身着紅色滾白邊的大氅,站在輪椅邊上,宛如畫中走出來一對神仙眷侶。
湖邊的老畫師看着眼前的兩人,忍不住畫下兩人的背影。
魏禧錦望着湖面,忽然說道:“那一年姜家軍三萬英魂命喪漠北的時候也是這樣寒冷的時節。父親母親也是死在這個時節,仿佛一瞬間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蘇有禾看着魏禧錦落寞的身形和悲傷的神色,眉頭皺了皺,竟然有些不忍心,蹲下來趴在魏禧錦的膝頭,輕聲說道:“阿錦,你以後什麽都會有的。”
魏禧錦低下頭看着蘇有禾良久,最後笑了,他說:“禾禾,想不想聽我吹笛子?”
“好。”
魏禧錦難得的正常做個人,蘇有禾求之不得,用心地蹲在旁邊聽他吹笛子。
魏禧錦是王室裏長大的貴公子,自然風流倜傥,但是他也是在戰場上馬革裹屍厮殺過的,那低聲既風流也裹挾着铮铮鐵骨,聽來蕩氣回腸。
蘇有禾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卻也覺得魏禧錦吹得很好聽,風流處仿佛還能看到翩翩少年郎策馬長安街道,緩帶輕裘好不恣意。激昂處又似乎可以聽見戰馬嘶鳴,跌宕起伏,最後落寞處卻形單影只,更與何人說?
曲罷,蘇有禾握住魏禧錦的手,掌心的溫暖一下子傳到魏禧錦因為拿着笛子而冰冷的手背,魏禧錦看着蘇有禾,輕聲說道:“禾禾的手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