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又救他
蘇有禾聽見皇後這麽說,立即回道:“王爺肯來妾身這裏,就是妾身的福澤了,有幸得王爺垂愛,但妾身也不能總霸着王爺,王妃和其餘夫人也該得到垂憐的。”
皇後贊許地點了點頭,“你很是識大體,本宮會禀明皇上的。”說罷拍了拍蘇有禾的手背說道:“雖然在後院不争風吃醋是好事,但是有時候,男人是自己的,可要看緊點才好。”說完又重重地拍了拍蘇有禾的手背,這句話的寓意不要太明顯了,這哪是看緊男人,分明就是卧底看好你的目标的意思。
蘇有禾禮貌微笑,“是,妾身明白,謝皇後娘娘提點。”
皇後見說的差不多了,再多說只會引來旁人的猜疑,于是便招呼着所有進宮的命婦和後宮的嫔妃一起去禦花園用茶聽戲,只等晚宴随着自家丈夫一起給皇帝祝壽。
禦花園裏,蘇有禾大概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宋雲裳,大概是被勒令不準出門了。
原文中宋雲裳和魏湖栎一開始是青梅竹馬的,和魏湖栎兩小無猜,于是為了魏湖栎,接近了魏禧錦,和常規文一樣,竹馬抵不過天降!很快宋雲裳就淪陷在魏禧錦的長相以及超高的撩妹技巧下,宋雲裳被成功策反,大婚那天,受魏湖栎的威脅,以保護魏禧錦為由,随魏湖栎入了宮,表面看起來像是逃婚了,于是就有了後來魏禧錦開始按照白月光開始集郵的故事。
哎,蘇有禾最煩的就是這種受了威脅,就離開男主,制造誤會的橋段了。長了嘴是幹嘛的呢?不就是說話的嗎?你倒是解釋啊?你既然愛他,就該相信他能解決任何危機。這種打着自以為為你好的旗子離開你的行為真的很膈應人。
但是奈何,男人知道後,肯定也很吃這一套的。
蘇有禾深深地嘆一口氣,心想幸虧自己來了,來解救男主和女主的坎坷命運了。
蘇有禾隐沒在人群中,試圖跟着原文的描述,摸索到尚雲宮的位置。
誰知偷偷摸摸地四處張望的時候,一下子撞到一個男人。
蘇有禾本來就有傷,加上穿的厚重,這一撞直接就倒地了,本來開口就想罵的,但是想到這裏是皇宮,随便撞到誰都是非富即貴,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在賊,于是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蘇有禾捂住嘴擡起頭的時候,從下往上打量眼前的男人的時候,一下子就慌了,因為眼前的人穿的是明黃色,不管他長什麽樣,這個人鐵定就是皇帝了,而且能在後宮出現的男人也只有皇帝了。
要死了!蘇有禾覺得自己好倒黴,這就看到了自己的主人,現在該如何辦才好?
魏湖栎微微笑,模樣溫和,看起來就像個天下仁心的好皇帝,他輕聲說道:“禾禾,後宮之中不要亂跑。”
蘇有禾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雖然這句話是笑着說出來的,但是蘇有禾還是感覺不寒而栗。他像是一頭溫順的山羊,正用羊角撓你的癢,然後再乘你不備,将羊角刺穿你的肚皮。比魏禧錦那樣的毒蛇一樣的狠厲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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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禾慌忙跪下來,“妾身沖撞皇上,妾身該死。”
魏湖栎身邊沒有跟任何人,而他的身後就是尚雲宮,他是來看誰的,不言而喻。
魏湖栎笑着說道:“禾禾,朕記得你,回去皇後身邊吧。”
蘇有禾慌忙跪安,然後起身往回走,走得急了,又踩到自己的裙角,差點摔倒,掉落了身上的金步搖,那只步搖是早上的時候魏禧錦親手給她插上的,是魏禧錦從漠北帶回來的戰利品。
魏湖栎将那只步搖揣進自己的袖袋,微微一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尚雲宮,抿唇不再說話,只是大步離開。
晚宴的時候,蘇有禾回到了魏禧錦身邊,在給皇帝獻壽禮的時候,魏湖栎忽然望向魏禧錦,“十三弟,朕聽聞十三夫人歌舞一絕,不知今日借着朕壽誕這一日,可否一見?”
在坐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席間皆是王孫貴胄,皇室宗親,斷沒有讓一個夫人來表演歌舞的,這是極大的羞辱。
蘇有禾也愣住,心中哀求道,我不管你羞辱不羞辱的,別讓我上啊,我不行,我不會,啊啊啊。
但是魏禧錦卻笑着說道:“今日是皇兄壽誕,在坐都是姻親,禾禾表演一段也無妨。”魏禧錦依舊笑眯眯地轉頭看着蘇有禾說道:“禾禾,你去為皇兄獻上一支舞。”
魏禧錦轉身往蘇有禾的時候,幾乎是立即注意到她頭上的步搖消失了,微微眯了眯眼,但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又笑着拍了拍蘇有禾的手背,“乖,快去,回去獎勵你。”
魏禧錦的聲音不大,但是旁邊的人可都聽清了,臉上滿是鄙夷,曾經的戰神,如今淪落為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閑散王爺,還要被皇上當衆羞辱自己選的夫人是舞女,當真是丢臉至極。如今還不以為恥,還要獎勵這個夫人,當真是色令智昏了。
蘇有禾望着魏禧錦,用一種壯士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到了舞臺中央。
蘇有禾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裙角,努力地回想自己幼兒園時候,老師教的舞蹈《小道童》,只要背着手,歪着頭,踢踢腿就好了,動作很是簡單。
從沒有哪一種舞蹈,動起來比站在中間一動不動,更尴尬!
樂師都驚呆了,這該怎麽伴奏?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了,端着酒杯往嘴裏喝酒的人頓住,伸筷子夾菜的人也頓在半空,眼睛都直直地看着中央跳舞的蘇有禾!!!
連皇帝魏湖栎都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中間跳的起興的蘇有禾。
全場只有魏禧錦笑的拍手稱快……
蘇有禾跳完《小道童》,捂着臉跪安後,就跑回了魏禧錦身邊,捂着臉撲進魏禧錦的懷裏,将臉枕在他的腿上。
魏禧錦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禾禾,你跳的很好,本王第一次見,甚是喜歡,回府後再跳給本王看吧。”
蘇有禾側仰起臉,從指縫中露出眼睛,眨巴着看着魏禧錦,不确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魏禧錦依舊笑着望着她,眼神似乎充滿了溫柔。
“王爺不怪妾身給您丢人嗎?”
你跳或者不跳,都是在給他丢人。
但是今天,真正想讓他丢人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魏禧錦克制着自己內心的憤怒,伸手握住蘇有禾的手,将她拉起來,然後說道:“無妨,本王在。”
蘇有禾抿了抿唇,因為魏禧錦的這句‘本王在’而感到鎮定了下來,那種羞憤的羞恥感似乎少了一點點。
當天在皇宮,蘇有禾最後也沒找到機會去找宋雲裳,宴會散的時候,只得和魏禧錦一起乘馬車離開。
在馬車的時候,魏禧錦坐在主位,閉目養神,蘇有禾坐在左手邊,撐着下巴在發呆,時不時嘆口氣。
魏禧錦終于睜開眼睛,看着旁邊唉聲嘆氣的蘇有禾,笑着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蘇有禾正在走神,随口說道:“煩心事好多的。”
蘇有禾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和魏禧錦在一起,慌忙擡起頭,望着魏禧錦,有些尴尬地擺手說道:“沒沒……沒有煩心事。”
“不妨說來聽聽。”
“真沒……”
“禾禾。”蘇有禾還沒說完,就被魏禧錦打斷,他的聲音很低沉,只是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就有種壓倒性的氣勢,讓蘇有禾的氣場瞬間坍塌。
蘇有禾悻悻地望着魏禧錦說道:“王爺,妾身文不行,舞也不行,留在王爺身邊,實在是給王爺丢人了。王爺今天在宴會上一定很尴尬吧?”
魏禧錦笑了笑,“本王以為是何事呢?無妨,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本王說有賞就是有賞。”
蘇有禾被他的笑吓到,結結巴巴地問道:“賞……賞什麽?”
魏禧錦用拳頭撐住額頭,歪着頭說道:“就賞夫人和本王夜夜笙歌,”停頓了一下,“早日生下本王的第一個孩子。”
蘇有禾咽了咽口水,這還不如不賞。
“今早本王給你戴上的那只鑲嵌羊脂玉的金步搖呢?”
蘇有禾被問的一愣,這才拿手去摸自己的發髻,沒摸到,有些尴尬地說道:“大概是掉在皇宮裏了,妾身穿這個裙子總是穿不好,好幾次都踩到了,險些摔倒,顯然是那時候掉了,而妾身不知道。”
蘇有禾小心翼翼地望着魏禧錦,“那個不會很貴吧?”
魏禧錦一笑,“自然,從漠北帶回來的。”
“那……那現在會讓妾身賠嗎?”
魏禧錦完全被取悅,“自然。”
“啊?可是妾身沒錢。”
“那就用夫人你自己賠吧。”魏禧錦笑着說道,仿佛心情很不錯地跟蘇有禾打趣。
忽然車子馬車開始颠簸,像是馬受了驚,趕車的馬夫被箭射中,馬車完全失控。
那馬像是發了瘋往前跑,馬車颠簸的異常厲害。
蘇有禾被撞得在馬車中晃蕩,打眼瞥見旁邊殘疾的魏禧錦更慘,因為身體的不平衡,被撞飛了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蘇有禾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撲過去抱住魏禧錦。
蘇有禾将魏禧錦撲倒,壓在地攤上,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緊緊地抓住馬車上的柱子。
但是馬車颠簸得太狠了,蘇有禾的手背柱子磨開,滲出血跡,但是還是一點點地将她的手從柱子上颠簸掉了。
倆人一起又滾到一邊,但是蘇有禾依舊緊緊地抱住魏禧錦。
魏禧錦抿唇望着在奮力掙紮的蘇有禾,默默地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防止她的後腦勺撞到柱子上,但是蘇有禾此刻根本顧不上這麽多。
蘇有禾将手縮進衣袖裏,用手隔着衣袖抓住這邊的柱子,然後将魏禧錦抱在懷裏,繼續忍受着馬車的劇烈颠簸。
蘇有禾覺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非常想吐。
馬車在追過來的侍衛的控制下,停了下來。
蘇有禾一下子松開那個柱子,手掌上早已血肉模糊,疼的直龇牙,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她想吐。
蘇有禾慌忙松開魏禧錦,爬到馬車邊,掀開馬車的車簾瘋狂地開始吐起來,剛走過來的姜影被她忽然的嘔吐給吓得彈跳一米遠。
馬車中坐起來的魏禧錦,看着趴在馬車邊吐的昏天黑地的蘇有禾,抿緊唇,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到蘇有禾吐完,暈暈乎乎地回到馬車上,閉着眼靠在側壁上,并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嘴,原本端莊的夫人華服完全被她給穿的亂七八糟的,她露出來的那只抓柱子的手已經流滿了血,傷口還在不斷地滲出血,可是她好像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魏禧錦望着蘇有禾,眉頭不禁皺起來,“自己明明沒什麽本事,為什麽還想着去保護別人?”那天在火場也是這樣,明明她自己逃生就很困難,如果那場火不是他故意放來試探她的,如果不是姜影後來趕到,她最後不可能逃掉的。
蘇有禾閉着眼,沒有睜開,“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受的教育不允許我見死不救。”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更新完畢,明早八點繼續,大家多多收藏評論,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