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将軍解開衣裳讓大夥瞧一瞧。”女子低頭禀報,說話的功夫,兩橫清淚滴落到地面。
“放肆,大庭廣衆之下令蕭将軍脫衣裳成何體統?”李钰嗔怒道,繼而看向蕭衍,“将軍不必在意。”
蕭衍不怒反笑,似是全然沒把陸遷的指認當回事,他四下瞧瞧,見百官都在看着這頭,遂應聲道:“既如此,還請各位女眷自行回避。”
說罷,竟開始旁若無人的解衣裳,宮宴上的女眷或以帕子遮面,或扭過頭去。
沈青蘿,陸遷,寧延之乃至李钰均看向他,他胸前的刀痕,劍傷,簪子留下的疤,乃至他肩膀上的牙印都在,腰後卻也多了一道梅花印記,“陸指揮使可看清了?”
陸遷仔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确有那樣的一道印記,又看向那位女子,那女子與他同樣詫異。沈青蘿不信,上前一步就要去摸,誰料被蕭衍捏住手腕,“大庭廣衆之下,你竟這般急不可耐?”
沈青蘿掙脫不開,另一只手卻伸向他的臉,只要她能當場把他的這張假面皮扯下來,容不得他抵賴。
誰料蕭衍反應極快,倏地捉住她的另一只手,幹脆将她整個人困在懷中,“你若不介意,我也可現在便滿足你。”
大局已定,他們輸了。沈青蘿欲将手抽回,蕭衍卻捉住她不放。
“看樣子,是一場誤會,陸指揮使還不快給将軍賠個不是?”李钰及時打了個圓場。
陸遷與寧延之交換了個眼神,随即走到蕭衍身前拱手道:“近來蕭将軍與我交往寡淡,再加上旁人挑釁,我誤信了讒言,冒犯到将軍實在抱歉。”
“無礙,陸指揮使若是想同我一道把酒言歡随時可到府上。”蕭衍卻難得大度,卻沒能放開沈青蘿。
“只是皇上,沈丞相一事……”陸遷轉而對李钰繼續道。
見陸遷堅持,寧延之也湊上前禀報道:“皇上,丞相為官近二十載,一直是兩袖清風,又怎麽會行貪污之事?還請皇上徹查,還丞相一個清白。”
李钰為難地看向蕭衍,沈相貪污一案雖是蕭衍從中斡旋,但到底明面上是他的意思,見蕭衍并無異議,他又瞧了一眼沈青蘿,心中有悔,随即擺擺手道:“如此就叫大理寺重新調查吧。”
似是有些累了,他牽着牡丹回了主位,其餘舞姬和那位女子在嬷嬷的帶領下悉數退下,就連陸遷和寧延之都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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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拽着沈青蘿回到座位。
樂聲四起,宴飲繼續,身側人目光如冰,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沈青蘿瞧向陸遷,見他對她搖搖頭,寧延之亦是如此,便知這次是真的輸了,當下要麽忍,要麽慷慨就義。
“在我身旁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蕭衍單手攬在她的腰間,不悅地在她腰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他本是習武之人,下手沒個輕重,那一下足以讓她淤青。
沈青蘿看都沒看他一眼,已心如死灰。
今日非但沒能揭穿蕭衍,反弄巧成拙,還丢了沈硯的臉面,眼下朝中百官都知道她沈青蘿成了蕭衍的侍妾,着實令人難堪。若是原本的沈青蘿還活着,怕是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她端起桌面上的琉璃酒杯,也不顧那杯子是不是蕭衍的,一飲而盡,酒水辛辣,嗆得她一陣咳嗽。
蕭衍輕拍着她的後背,湊到她耳側嘀咕道:“莫要喝醉了,我還有一大筆爛賬等着回去和你一道算。”
分明是春日,天氣轉暖,可沈青蘿卻沒能控制住身形一抖,盡管如此,她還是湊頭看向他,“蘇淵,我等着。”
似是不滿她在這樣的場合叫錯名字,他當即捏住她的下颚在她的唇上輕咬一口,感覺到大殿上的人均是一滞,數道目光瞧過來,又都默契地收回去,各懷鬼胎把酒言歡。
蕭衍将她的唇咬出血才離開,還旁若無人地舔了一下粘在唇上的血跡,沈青蘿惱羞成怒,礙于場合不好發作,只悶聲飲酒,酒水沾到傷口,唇上生疼,她也置若罔聞,一杯接一杯,全然一副要把自己醉死的模樣。
她還記得蕭衍的話,若是醒着,今夜必定不會好過,眼下能拖一時是一時,可她高估了蕭衍的耐性。
觸邊緣
沈青蘿是被一瓢冷水澆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正身無寸縷的靠坐在浴桶裏,蘇淵則居高臨下地站在浴桶旁,手裏拎着個水瓢,方才那瓢冷水顯然是他潑的,索性浴桶裏的水是熱的。
她抹了把臉,将打濕的發掩在耳後,醉意被那瓢冷水帶走一半,頭痛欲裂,嗓子幹啞。想喝水,料定蘇淵不會拿給她,她懵懂地看向四周,才發現這裏并非西樓,而是她曾來過一次的将軍府他的卧房,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衣物避體。
意識到可能會迎來一陣狂風暴雨,沈青蘿也不說話,眼中還帶着殘留的醉意,只定定地看着眼前正壓制着怒意的人。
蘇淵蹲下身,單手扼住她的喉嚨,卻并未用力,“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
他粗糙的指腹就在她的命門,稍一收緊便能了結她的性命,她卻無動于衷,“你怎麽會有那道胎記?”一開口嗓音嘶啞,聲音如蚊蠅般虛弱。
“你想知道的只有這個?”他手指緊了幾分,沈青蘿控制不住輕咳了兩下,眼中已給出了答案。
蘇淵收回手,站起身将外衫和中衣脫掉,露出那塊胎記,指腹沾水一蹭,那梅花印記就掉了,看情形,是技藝高超的畫師畫上去的。
沈青蘿嗤笑,她一直防着他,他又何嘗沒有防她?一面假意袒露真實身份,一面着手同她周旋,将他們一行人耍的團團轉。
見她如此,蘇淵面上的怒意更甚,他跨步邁進浴桶,扯過她的手臂将她拉至身前,“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比如前幾日的曲意逢迎,并非真心?”
“對你,我怎麽會有真心?”沈青蘿從他手腕間掙脫開,正準備後退,再次被他拽回去,這一下,他的腿壓着她的小腿,單手固在她的腰上,全然限制住她的動作。
沈青蘿掙脫不開,只怒目而視,“你只會強取豪奪這一種手段?”
“當然不,誰叫你這副身子百要不厭呢,我總得玩膩了你,才好讓你嘗嘗別的。”他的眸子裏皆是怒意。
他不像往常一樣有耐心,沈青蘿的眉頭寧作一團,痛到眼淚直流下來。
水已從熱轉涼,蘇淵才抽身離去,邁出浴桶,從房中的櫃子裏取出一件幹淨的衣裳慢條斯理的穿着。沈青蘿如同被抽絲剝繭,雙目失焦,頹然地靠在浴桶上,仿佛是死不瞑目之人。
蘇淵瞧了她一眼,臉上沒有半分憐憫之色,反黑着臉走到門口,對着外面的守衛道:“把人給我帶過來。”
“是。”守衛領命匆匆吩咐下去。
他重新返回來,對着一動未動的沈青蘿警道:“別裝死,我對你的懲戒還沒開始。”
不過片刻,房門口傳來敲門聲,睡眼惺忪的沈青松便被帶過來,蘇淵單手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進屋,這一下用了幾分力道,沈青松吃痛哇哇大哭,他不耐煩,将甩到沈青蘿的浴桶旁。
“青松……”沈青蘿撐着疲憊酸軟的身子,忍着頭痛堪堪趴到浴桶上對沈青松伸出手。
小家夥見了姐姐,抓住她的手,哭聲更大了。
“過來。”蘇淵将他單手拽回去。
沈青松雖然只有五歲,但也能分辨好壞,被如此對待自然也知蘇淵并非好人,當下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啪的一下,蘇淵狠狠地給了沈青松一巴掌,他力道極大,這一下讓他跌出足足兩丈遠,“不愧是一家人,都喜歡咬人。”
“你做什麽?他還是個孩子。”沈青蘿焦急想要起身,身體的痛牽動她跌落回去,再加上四處無避體的衣裳,只能縮回到浴桶裏。
“蘇淵,你要是個男人有什麽事就沖着我來。”這一聲,幾乎耗盡她的力氣。
“我是不是男人,你剛才不是親自領教過了?”蘇淵冷冷道,朝遠處的沈青松走去。
沈青松被吓得一動不動,甚至連哭都忘了,兩個黑色的眸子緊盯着蕭衍。
“蘇淵,別動他。”沈青蘿嘶喊道,由于過于激動,到最後一個字幾乎發不出聲來。
“到了現在,你還能憑什麽同我講條件?”蘇淵扯過沈青松後衣襟,單手将他拎過來,沈青松受驚,又開始哭鬧,蘇淵不耐煩警告道:“再哭我拔了你的舌頭。”
如此,他當真不哭了,眼淚卻還在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趁蘇淵靠近之時,沈青蘿抓住他的手,仰頭以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放了他,我求你,要殺要刮都沖着我一個人來可以嗎?”
蘇淵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