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想的?”她用力将手抽回,閉上了眼睛。
身側人呢喃道,“你該知道我只要你一人。”
沈青蘿當然知道,非但如此,她還要讓他離不開她,直到将他完全掌控在手裏。
身側傳來悉索的聲音,随即被子被掀開,沈青蘿睜開眼睛警惕地看向來人,他已脫了外衫和鞋襪,鑽進被子裏。
“蘇公子還未盡興?是打算再來一次?”她瞧着他,眼中不卑不亢。
蘇淵靠近她,在她哭紅的眼睛落下一個吻,手摸向她的臉頰,“要你自是遠遠不夠的,你想我怎麽哄你?”
他這是準備讨好她了?沈青蘿神色未變,仰頭看向他,“你是不是不準我接客了?”
“不準,只有我才能碰你。”他指腹粗糙,有一下沒一下地刮着她的臉頰,沈青蘿臉頰微痛,卻并未躲開,眸子低垂,掩蓋住眼中的情緒,“既如此,為何不把我帶回府?”
“你想嗎?”蘇淵反問道。
不想,一旦到了他的領域,就完全被他禁锢,那樣與陸遷與寧延之取得聯絡或許會很困難,對之後的行動并不便利。
“你會答應嗎?”她不答,以同樣的語氣問他。
蘇淵沒有回應,只是湊過來,再次親吻她的唇,沈青蘿并未反抗,指尖探向他的衣襟,手再次被捉住。
她抽身離開,避開他的親吻,“不脫就不要碰我,你若是打算用強當我沒說。”
蘇淵聞言,松開她的手,沒有起身離去,也沒強迫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眸子,似是在思量。
好一會兒,才重新捉住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胸膛,“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沈青蘿微怔,他竟默許了。她的指腹在他的胸膛摸索,朝上次刺向的位置摸去,果然,摸到一道新結的疤,她欠起身,脫下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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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預料般,那胸膛上面遍布着刀疤,她用簪子戳傷的位置結了痂,肩膀上還留着她留下的牙印,上次在将軍府,她刻意去咬那處牙印,已确認那就是她留下的。
她拉過他的手腕,将他拽起來,側身看向他的後腰,并沒有瞧見梅花的胎記,“你果然不是真的蕭衍,如果他是你的軀殼,蘇淵會不會也是化名?”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是真實的觸感,遂指腹移到頸間反複摩挲,并沒有發現破綻,所以,這是他本來的面目。
“是真的。”蘇淵并沒有說謊,從他将自己攤開到她面前這一瞬,他便不屑于隐瞞她。
“真正的蕭将軍呢?”
“戰死沙場。”
“你假借蕭衍的身份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沒錯。”
沈青蘿沒料到他會如此不加隐瞞,他的坦誠反叫她亂了分寸,“為什麽又同我坦白?”
“你以為呢?”他看着她的眼睛問。
沈青蘿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看向他的眸子深處,又敗下陣來,目光下移,落在他布滿疤痕的胸膛上,這麽多的傷足以暴露他過往的遭遇,“或許是無所畏懼。”
“既如此,剛才又何必多此一舉。”
是啊,若是無所畏懼,方才就不會蒙她的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意她。沈青蘿知曉他的心思,卻不知這心思幾分真,又是幾分假,或許蒙她的眼是刻意為之也不一定。
已知曉了答案,她伸手将他的衣衫拉上,卻被他捉住手腕,“要脫是你,要穿還是你,撩撥我的是你,撩完就跑還是你,既然衣裳已經脫了,不打算補償我?”
“不——”沈青蘿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他吻住,她掙紮着去推他,他卻穩若泰山,絲毫不動,轉瞬将她壓在榻上。
良久,他松開她的唇,在紊亂的氣息中湊到她耳側道:“你大可去同陸遷和寧延之揭穿我,看上頭那位草包是信他們還是信我。”
沈青蘿雙手攀上他的腰身,指甲摳進他的後背,抓出一片印紅的痕跡,将他給的屈辱一一接下,總有一日,她要連本帶利的退還給他。
謀劃中
自那日後,花媽媽果然撤了沈青蘿的牌子,不再讓她接客,非但如此,甚至連門口都多了兩個守衛,制止她走出卧房,吃穿用度皆有小丫鬟打理。她明白此事是蘇淵授意,眼下他将這裏變成她的牢籠,她便成了他的囚寵。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蘇淵自那夜後并沒有再過來叨饒她,她閑來無事便研究讓這個故事終結的關鍵,同時思考應對蘇淵之法。
“讓我進去。”是牡丹的聲音,沈青蘿立即起身過去開門,那兩個守衛正擋在牡丹面前。
“放她進來。”沈青蘿厲聲道。
“這……”守衛面面相觑,表情為難。
“她是西樓的姑娘,你們還信不過?”
守衛移開身子,沈青蘿拉過牡丹的手腕将她帶進來,順手把門關上。
牡丹面露遲疑,猶豫片刻,方從袖間掏出兩封信遞過來,“我不知道你與那位陸公子在謀劃什麽,只是……”牡丹面露難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沈青蘿了然,牡丹不是個膽大的人,遂接過她手中的信,并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信遞過去,“是我失慮了,這封信替我轉交陸公子,告訴他今後不必再來找你同我聯絡。”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公子能來,我自然很開心,雖然他并非真的想翻我的牌子。”牡丹面色羞赧。
沈青蘿明白過來,她這是對陸遷動了心思。
“我本不願說這些,對陸遷亦所知不多,只是我們身似浮萍,不該輕易對人動心。”
“你與蘇公子呢?”
“我與他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樣。”
“蘇公子卻并非這麽想。”
蘇淵?他最好動了心,如此她才能抓住他的軟肋。
為了不起疑心,牡丹并未停留太久,左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走了。沈青蘿拆開那兩封信,其中一封是陸遷的,內容簡單,只叮囑她不要打草驚蛇。
她拆開另一封,寧延之的信只有簡短的四句話:
蘇淵此人确實存在,卻在七年前已亡故;
買下西樓地皮的人名為謝青天,其父是綏城有名的財主;
蘇淵之父蘇慎與恩師是同鄉兼密友;
事情複雜,見面詳談。
沈青蘿将兩封信收起來,心下有無數個疑團,她曾問過蘇淵這個名字是否是真的,他給予肯定,不像在說謊,如此,他或許是假死借他人身份繼續活着,被借身份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謝青天。
他口中的仇恨具體如何尚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蘇家與沈家上一輩确實有淵源,至于是什麽還有待查清。眼下要做的就是盡快見到寧延之。
沈青蘿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窗前的柳樹已長出嫩葉,她已關了太久,或許該出去走走了。她所在的這間卧房背對西樓大門,柳樹外就是一條河,河對岸是街巷,此處據地面将近一樹高,她不會輕功,若是想出門怕還是要走正門,又或者是等寧延之親自過來。
思及此,沈青蘿返回到卧房,打開房門,那連個守衛伸手攔住她,“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
“替我叫花媽媽過來,我有事要說。”
其中一個守衛與另一個守衛交換了眼神,轉身離去,沈青蘿重新回到卧房,坐于琴案後百無聊賴地播着琴弦。
僅片刻,花媽媽便出現在門口,笑意盈盈地走進來,“姑娘有何吩咐?”
自上次蘇淵發怒後,花媽媽對她的态度極為恭敬,除了不準她出門,幾乎有求必應。
沈青蘿停下手中的動作,微一擡頭看向她,“花媽媽可聽過謝青天此人?”
花媽媽面露疑惑,不解地看向她,眼中帶有警惕,似是怕她又招惹了什麽人,“此人是誰?”
看情形,這塊地皮雖然是以謝青天名諱買下的,老板仍是蘇淵,只是二者之間究竟是何關系,怕是要問蘇淵本人了。
“蘇淵近日可曾來過?”自上次蘇淵離開已過去将近十日,她也被關了十日,再這樣下去,一腔鬥志都快被消磨幹淨。
“不曾,若是公子過來定會來見姑娘的。”
沈青蘿起身踱步到窗前,“春日是否來了?”
花媽媽跟過來,瞧見窗前的一樹嫩柳應道:“是,正是百花盛開之時。”
“我想出去踏青。”
“這……”花媽媽表情為難。
“我知道你無權放我出門,去請示你家公子,告訴他,他若是不準,我就從這跳下去。”
“姑娘切莫沖動,我這就叫人通知公子。”
“勞煩花媽媽了。”
“不麻煩,不麻煩。”花媽媽應聲退下去,等走出門口時方才松了口氣。
沈青蘿嗔笑,想來在花媽媽眼中她必定成了一個難伺候的主,可眼下也沒所謂了,自打她入西樓受辱之後,尊嚴便悉數被抛到腦後。
盡管是初春,風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