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入冬 神秘的巫
李朝陽足足半死不活的在自家山洞裏待了五六天, 就連吃的都是鄭煜城做的,也許是冬天不好過,從下了第二場雪開始, 部落裏便不在一起吃飯了, 把積攢的食物分了,自己過自己的去, 當然按照往年的經驗, 到了後期,會有很多人堅持不下去,會再組在一起拼着性命出去打獵,有打到的,也有丢掉性命的,冬天不光是人沒有食物,動物們也沒有食物,誰把誰當做食物還真的是兩種說法。
因此冬天才格外難過, 不再吃大鍋飯, 其實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放棄,把一些老弱病殘,半放棄了,當然孩子是部落的希望, 首領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孩子們。
這裏的冬天真的很冷, 因此等到李朝陽熬過兇殘的大姨媽之後,第一次走出洞府, 幾乎沒被外面的雪給蓋住,一腳下去足足到了她的膝蓋處,真的是太大的雪了, 當然也很冷,哈口氣都會被凍住的感覺。
李朝陽從來沒有感覺這麽冷過,大概是後世因為溫室效應的原因,就算是冬天溫度都上升了很多,而現在完全沒有經過污染的冬季,似乎只要伸出手來就能把手凍下來。本來李朝陽還想出去轉一轉,但是很快便被大雪逼退了。
鄭煜城一邊看着在炭盆上放着的湯,一邊看了被凍回來的李朝陽一眼,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厚道。“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出去吧,還不聽我的,來,老老實實坐着吧。”鄭煜城遞了一碗糖水,身邊并沒有人,熬一碗糖水還是可以的,如果不是确認大雪封路,他怎麽會這麽淡定的在這熬糖水,李朝陽這個腦子啊。
李朝陽一把接過,直接一口悶了,就算是糖水,喝了這麽幾天也煩了,鄭煜城大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創作上,現在這個用碳做的陶罐,就跟後世的煤爐子差不多,可以熬個湯湯水水不說,還可以取暖,也算是一個東西兩用了。
“早就聽阿糧說冬天十分冷,沒想到冷到這種程度”,李朝陽身上蓋着厚厚的動物毛皮做成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嚴實的,但是還是覺得冷到不行,這讓她有些不祥的預感,他們的物資儲備已經十分豐富了,還冷成這樣,那那些老人呢,皮毛雖然也有,但卻是最次一等的,食物也盡量分給他們了,但也只是相對來說。聽老首領的意思,以前到了冬天,部落裏的長者就會穿上最體面的一身衣服,走向山林,這也是他們給自己選擇的一種走向死亡的體面的方式。還可以替部落裏的青壯節省糧食。
今年因為東方部落裏發生了一系列好事,儲存還算是豐富,并沒有老者進行這種近似于自殺式的獻祭,但是李朝陽覺得他們的日子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鄭煜城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心思,見她在那裏坐立不安,幹脆遞過來一雙頗為笨重的獸皮鞋。
鞋底是用木頭做的,上面是嚴嚴實實的獸皮,穿着鞋子踩雪,可比腳上的草鞋好多了,也不知道鄭煜城費了多少心思,一個大男人現在已經被逼的會做針線活兒了,其實哪裏只是針線活,鄭煜城現在幾乎是全能型人才,做得了木工,燒得了陶瓷,打得了獵物,編的了籮筐,種的了田地,現在連針線活都做的這麽順當。相比較起來,李朝陽就要差很多了,她唯一的長處便是醫術,但是這裏的人們大多相信巫,再者說她找了整整半年,也只找到了一些有止血功效的草藥,別的真的一無所獲。
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向部落略深處,因為兩人身上的秘密比較多,所以選擇住在了部落偏外圍,雖然有一些危險,但是卻真的能能避免很多麻煩,其實如果真的有危險了,住在外圍和內圍,差距并不是很大。雪實在是太大了,兩人走的有些艱難,長者和孩子們都住在部落深處,兩人想去看看,幾乎要穿過整個部落,然後一邊走,一邊滿頭黑線。
冬天連打獵都省了,娛樂活動真的太過缺少,所以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一些不可言說的運動,再加上這時候的人們是絲毫不懂得掩飾的,兩人在路上便能聽見各種聲音,聽的倆人真的是醉醉的,怪不得阿糧說,過了冬天,部落裏肯定會增加很多小孩子,就這種情況,那真是太可能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幾乎可以連成旋律了,或者說是在比誰的聲音大呢。
兩人囧囧的穿過部落,走到安置孩子們的山洞面前的時候,才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又是抽搐又是僵硬的表情。孩子們的山洞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如果有阿爸阿媽的自是跟着父母,但是部落裏還有一些失去父母的孩童,大概有十幾個的樣子。他們平時都住在一個山洞裏。李朝陽怕孩子們餓肚子,專門拿了土豆和一大塊兒野豬肉過來。當然剛才是放在空間裏的,等到将要到洞口的時候才掩飾性的拿了出來。
孩子們的山洞比想象中要好一些,一進去就看見中間放了一個炭盆,別看只是這一個炭盆,就能讓山洞裏有幾分暖意,這十來個孩子圍成了一個圈,守在炭盆旁邊取暖,精神狀态倒還不錯。然而在這裏,李朝陽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原來是巫。
其實巫真的很少露面,李朝陽上次見他還是那次奔擡回來急救的時候,原本她還想去試探一番巫的深淺,後來因為忙着各種事情,便把這件事放在了腦後。現在見他在這兒一臉平靜的帶着孩子們編背簍,還是有些驚訝。也許是因為天氣原因,巫沒穿那件特殊的麻衣,也穿着獸皮做的衣服,如果不知道他是巫,也只以為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
巫在一個部落的地位甚至要高于首領,兩人點頭示意,然後才把帶來的東西交給了孩子們,之後便要告辭,畢竟巫在這裏有些話就不适合說了,以後再說也不是不可以。相攜而出的兩人自是沒有看見,那個面色平靜的青年人,雙眼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們過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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