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季某直言,若是老爺過來,依夫人的身子狀況,盡量還是勸勸老爺,不要有房事行為,否則這病一直拖着,可是不好。”
不要房事~蘭芷無語,只嘀咕道:“若是老爺來,我早早走開了,怎麽提醒,再說人家這檔子事兒,我一個丫鬟怎麽管的着啊。”
季安見她愣住,以為是自己說話露骨,人家一個小姑娘不好意思,忙賠罪道:“季某說話實在欠妥當,還請姑娘海涵。”
蘭芷這才意識道,忙一笑,本沒有不好意思,這樣一來倒覺得別別扭扭,只道:“沒事沒事,季大夫過慮了。嘿嘿。”
季安低眉,只留有一笑,本欲離開,又轉身問道:“恕我冒昧,怎的這幾日都不見小姐?”
蘭芷道:“小姐心情不好,由着二夫人的事兒,心裏郁結許久,也不出門去,我這裏也發愁呢,溫言溫玉也無法子,小姐的心思我們猜不明白,她心地善良,估摸自己也是難受着呢。”
“哦。”季安聽後若有所思颔首,蘭芷見其樣子,總有幾分琢磨不透。
話表兩頭,再看徐玉湘。玉湘本是聰明人,知道這個府裏頭只要拿住惠征,便是拿住了一切,那日堂審秀珠時候才知道惠征并不是這個家裏的掌權者,真正要在這裏立足,還得讨了老太爺歡心才是。一時心裏也躊躇不定。
再說玉湘身邊趙婆子,滿人稱呼為“嬷嬷”,她在玉湘身邊,深得玉湘器重,久而久之有什麽話都會問一問趙婆子意見。
趙婆子對玉湘倒是忠心,小聲在耳邊碎語道:“夫人要想在家裏站穩了腳跟,必須有個孩子才是。如今二夫人已死,那大少爺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大夫人的兩個女兒雖然得老爺喜歡,卻始終是個賠錢貨,夫人若是有了小少爺,便是能夠真正安心了。”
玉湘聽着有理,又嘆道:“可是兒女福這種東西,也不是想就求的來的。”
趙婆子湊到玉湘身邊,低聲道:“大夫人年紀大了,而且先前因二夫人争寵,被二夫人施計從此再不能生育,這才有了三夫人,三夫人是專門給大夫人生孩子的!那三夫人可還年輕着,我們別讓老爺去了她那裏。”
玉湘道:“老爺愛去哪裏去哪裏,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趙婆子再進讒言:“夫人,您多想些法子留住老爺便是了,老爺也有年紀了,本就最喜歡你,這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夫人,我可聽說,想要孩子的時候,您可得有些技巧,這小腰兒要墊的高一些,容易受孕。”
玉湘紅着臉讓趙婆子別再說了,到底還是年輕,說起這些話忍不住臉紅,不像趙婆子那樣順溜自然。
趙婆子意會,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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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貞連着好些時候不開心,由着她查清秀珠之事,府裏頭的丫頭小厮們都把她當成神人一樣膜拜。杏貞當然知道這件事查清楚是好,可心裏總覺得不踏實。蘭芷推門而入,輕聲道:“小姐怎還是這樣一番愁眉苦臉的樣子?”
杏貞見蘭芷,未起身,只道:“蘭芷,我總覺得蹊跷,我們查二姨娘這事兒太順當了。”
蘭芷一笑,輕聲道:“若不是翠屏說出來,我們怎麽會知道呢,若是要說這個順道是蹊跷,小姐還不如說奴婢的法子實在管用,嘿嘿。不過話說回來,這次要多謝季安大夫的幫忙,他也出力不少。”
杏貞展顏,颔首道:“恩,季大夫深明大義,确實要好好謝謝他。”
蘭芷一笑,輕輕湊道杏貞身邊,柔言道:“前幾天碰見他,他還問起怎麽不見小姐,可對小姐十分上心呢。”
杏貞一聽,又看蘭芷那一副樣子,笑的眼睛都只有一條縫了,肯定不是藏的好心思,道:“你這丫頭年紀這樣小,一天到晚想些什麽呢?”
蘭芷不理會她,又問:“小姐,您說季大夫這人怎麽樣?比起富察·景壽和托和絡·穆蔭兩位少爺,又是如何?”
杏貞道:“那兩人雖然年輕有為,也有城府,卻沒有大丈夫的胸襟,縱然是将門子弟,官宦人家,卻不過爾爾罷了。”
蘭芷同感,湊上去再問:“那季大夫呢?”
杏貞一拍蘭芷腦袋,道:“季大夫雖然于我們有恩,難不成因為這個我就要喜歡上他嗎?你這丫頭到底腦子裏裝的是什麽。”
蘭芷一想也對,相信杏貞品味應該還要再高一些的,若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季安,豈不是下半輩子入鄉随俗,在醫館裏與他一起施醫贈藥,過着紅紅火火的種田小日子了。哈哈。
她又一想,其實與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如此共度一生,其實也不錯。果然她還是那個死宅大齡剩女,腦海中還是那個寂寞空虛的靈魂,成天就是想着這些…杏貞思緒早已不在,而蘭芷卻還在自己的世界裏yy。
家宅往事029東窗事發
蘭芷給綠筠去遞了藥盞,見綠筠面色不對,忙問道:“三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綠筠面露難色,額前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汗如雨下,卻還是忍着痛擺手讓蘭芷出去,蘭芷自然不肯依,忙近身去伺候,只聽見綠筠發瘋了似的大叫道:“你出去,立刻出去!”
蘭芷這會子顧不得綠筠的怒意,見其痛苦猙獰的樣子,只道:“三夫人,您究竟怎麽了?讓我幫您,您哪裏不舒服?要不我去請大夫過來?”
綠筠的面色逐漸蒼白無力,蘭芷一下沒了主見,綠筠實在撐不住,這才喃喃道:“我肚子疼,肚子疼…你替我解開腰帶松一松,解開….”
“哦哦。”蘭芷忙答應着,替綠筠解開,這一打開才發覺裏頭裹了兩三層棉布緊緊束着腰圍,打開時候才發覺其小腹微漲,上頭是有紅又緊的印子。蘭芷大驚,見綠筠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問道:“三夫人究竟是怎麽了?我去請大夫。”
綠筠沒有力氣,只囑咐道:“不要去不要去!”
蘭芷見狀不敢多言,只顫顫巍巍問道:“夫人,恕奴婢冒昧,是否夫人懷有、身孕?”
綠筠瞞不住她,只颔首。蘭芷大驚,哆哆嗦嗦道:“老爺…老爺剛回來…夫人怎會懷有身孕…莫不是…莫不是…”
綠筠忍住痛處,只喃喃道:“什麽都不要問,不要說,你若是說了,我就沒命了。蘭芷,算我求你,你去把門帶上,我腹痛難忍,你給我一杯熱茶就好,什麽都不要問。”
蘭芷依言忙去帶上門,近身遞上熱茶,道:“若是真的,夫人也瞞不過去了。”
綠筠咬住唇,不語,蘭芷又道:“夫人,我不說,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眼下看來,肚子一天天大了,也瞞不住。加上您身子孱弱,也不知道适合不适合懷孕,如此實在不好,不是我危言聳聽,就算沒有人發現,也極有可能是一屍兩命的,還望夫人三思,盡快解決肚子裏的孩兒。”
綠筠見被蘭芷撞破,她說的也句句在理,直直觸入內心,她掙紮起來,放下手中茶盞,嘆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蘭芷,我該怎麽辦…”
蘭芷見綠筠這番樣子,心下不忍,只輕聲道:“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夫人若是不把我當外人,可與我說說內心的苦楚。”
綠筠不語,只抓住蘭芷的衣服,低低啜泣,蘭芷心軟,不再逼問,只感慨世事無奈。
她心不在焉離了北苑,心事重重,今日之事被她捅破,她自然可以假裝不知,可是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如此,綠筠如何去做人?
她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并不推崇三從四德,女子深閨寂寞,她在綠筠身邊大半年,深知她的不容易。聞言并不覺得她有悖人倫道德,反而充滿了同情。一個被當做生育工具的女子終于懷上了身孕,卻不是那個男人的,是不是既可笑又可悲呢?
總之是這個府邸一個巨大的諷刺吧。
再看正揚,自從秀珠死後,正揚便一蹶不振,終日潦倒,混跡于花街柳巷更加繁複。此事被惠征知道,狠狠用鞭子抽打這個敗壞門風不争氣的兒子,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正揚被幾個小厮壓着,惠征鐵青着臉生生看着這個不肖子,怒喝道:“不争氣的東西!一天到晚厮混在那種鬼地方,你若是再不長進,就給我呆在家裏,少出去丢人現眼。”
玉湘勸着惠征莫要動氣,眼睛睥睨了正揚一眼,她原是善心的,只是趙婆子日日在耳邊搗鼓,倒是聽進去了一些耳旁歪風,一心想懷上葉赫那拉家的孩子,對正揚頗多偏見。只淡淡道:“老爺您消消氣,大少爺的管教還要慢慢來,這樣傷了自己身子可如何是好?”
惠征怒氣沖沖看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