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幫我謝謝小姐。也謝謝你們。”
溫玉一笑,道:“青月出事後,我們都不開心,好久沒見你笑成這樣了。不過三夫人那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青月也死的不明不白,我心裏想着都覺得後怕,你當真不怕去北苑?”
蘭芷道:“死人有什麽可怕的,活人有壞心才最可怕。”
溫言附和,又道:“如今我們三個住在一起,總覺得空蕩蕩的。床位空着看了真不舒服。什麽時候調了人進來,還是人多一些做個伴好。”
溫玉亦是:“做下人的都是苦命,都被人輕賤。都是同樣爹娘生養的,為何偏偏要這樣糟踐呢?”
來了又怎樣,還不是要走。蘭芷心裏喪氣,但是沒有說出口。
家宅往事008矛盾滋生
蘭芷在三夫人綠筠這邊不過三天,就發現了各種異常。
第一,綠筠心思很重,從不相信別人。這不奇怪,她一直寄人籬下,就連如今的身份也并非名正言順,膽怯一些倒是無可厚非。
其次,綠筠的起居照料從未讓蘭芷插手,都是夕月在一旁伺候。這也不算奇怪,夕月和青月伺候她已經有些時日了,這情分與蘭芷這個新來的自然不一樣。
最重要的一點是,綠筠平日和藹溫順,夕月卻很害怕她。這就和第二點自相矛盾了。
旁人也許發現不了,夕月也掩飾得很好,可是蘭芷卻看出來了。這個人人眼中溫順的三夫人未必真的溫和可親,這樣的人也許比二夫人那樣明目張膽心狠手辣的人還要可怖。
哎,我究竟是什麽苦逼的命啊。跟的主子一個不如一個。~~~~(>_<)~~~~
綠筠很少說話,身子也未痊愈,整個北苑除了幾個定時來打掃的下人,空蕩蕩只剩下蘭芷和夕月兩個人。莫名的冷清,還不如正揚的“少爺苑”。還有一個人,比起其他人算是北苑的常客,這個人叫做季安,回春堂的大夫,由着季安曾是大夫人富察氏母家的堂親,葉赫府裏有什麽病痛的都是請了那個人來看的,也算是照顧自己人的生意吧。
季安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乍一看倒像個戲子不像是個大夫,蘭芷瞧着他,也是老實,不嫌棄三夫人府裏頭的地位,看病也看的很勤,照顧事無巨細。
好幾趟望聞問切下來,想是再難以醫治的病症也好得差不多了,偏偏綠筠卻不見好。蘭芷心裏也着急,好容易看見季安端着藥箱出來,忙攔下問道:“季大夫,我家三夫人的病實在拖了好些日子了,怎還不見好,您一趟趟地來,我看了也是着急,究竟夫人的病情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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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本是匆匆要走,被蘭芷喝住,駐足道:“姑娘別着急,三夫人不僅是身子孱弱的緣故,更是心病。身病易醫心病難吶。”
“心病?”
“三夫人心裏郁結難抒,加上體虛性寒,故而氣色每況愈下。如今一段時間的調理,身子是恢複了許多,但是心裏頭的結還是打不開。夫人染病,怕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蘭芷不知道季安這樣問,是否真的不知青月屍首被挖出來這事,蘭芷總覺得這樣大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了,可是深宅大院的事兒究竟外頭有沒有人聽說,還真不好說。她聽季安那樣說,颔首道:“确實夫人是受了刺激才一病不起的。”
季安搖頭,忙匆匆告辭了。蘭芷還想多問,卻被夕月喚住,道:“方才你和季大夫說什麽呢?在苑裏杵了那麽許久。”
她這才轉身發現夕月早在身後,感情這裏的人兒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嗎?蘭芷心裏不滿,只道:“也就問問夫人的病什麽時候好。你是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可是吓人一跳。”
夕月道:“你若沒有做了虧心事,還怕我做什麽。”她跟了綠筠許久,和綠筠一樣疑心很重。
蘭芷不欲争辯,只覺得不舒服,感覺夕月除了伺候三夫人的功夫,其餘時間都在暗處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她心裏清楚,她是大夫人指過來的,自然被她們認作是大夫人在三夫人身邊安插的一個眼線。
不,不是眼線,是眼中釘。
沒了蘭芷礙手礙腳,楚喬出入“少爺苑”越發勤了,一會是二夫人給少爺做了點心送來,一會又是查功課的,隔三岔五往那兒跑,幾次下來,遇見正揚的次數卻越來越少,終歸是起了疑心,逮到菜根的時候,哪裏肯放過,忙問道:“大少爺究竟去了哪裏?每每見不到人,我怎麽和三夫人去交代呢?”
菜根本是追随正揚外出的,正揚今日走得急身上的銀錢帶的少,正讓菜根來取。他只知道楚喬素來喜歡和大少爺眉來眼去,卻不知兩人關系,見她發問,心裏緊張,只道:“少爺和城西的歐陽十三少今日在蓬萊茶館有事商榷,這才不在。”
楚喬自然不知道菜根口中的“歐陽十三少”是誰,聽他這樣說還是狐疑,只道:“我來了好幾次都不見少爺,你們究竟是怎麽伺候的,可要我回禀了二夫人才說實話嗎?”
菜根心裏直嘀咕: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要是換做籃子姑娘該是多好啊,偏偏這樣多管閑事。少爺如今在金宏賭坊等着我去救命呢。您要是再攔着,出了大亂子可怎樣是好?
“楚喬姑奶奶,我還有事兒要辦呢,可不清閑着,若您見了少爺自己個去問他呗,可別為難了小的。”
楚喬見他這樣着急的模樣,更是不肯繞過:“你今日不讓我見到少爺,我便去和二夫人說了實話,我也不好交差,你還不老實?”
菜根道:“我一個小跟班,現下又沒有跟在少爺身旁,少爺去了哪裏我怎麽知道。”
“方才你不是說在蓬萊茶館喝茶嗎?”
“是是是!少爺出去的時候确實是交代了的。歐陽少爺是城西彙通銀號的二當家,既有交情幾分,自然不能博了他的情面。”
楚喬雖然半信半疑,終究是放行了。菜根一見空當兒便立馬腳底抹油溜了個沒形。
正揚身上帶的錢早就輸光了,賭坊裏頭向來是一個規矩。有錢的是大爺,沒錢的無論你是誰都是狗屁,正揚在裏頭受了不少的氣,正是沒發洩的時候,等了菜根許久卻不見人,又看莊家連輸了好幾把,心裏更是窩火,甩手便出去了。
出門的檔兒正與菜根撞個滿懷,喝道:“狗蹄子!本少爺等你那麽久,如今沒有興致了,回去!讓你取個錢你是去偷懶撒尿了吧,磨蹭那麽老半天,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菜根忙賠笑,道:“少爺不能怨奴才,方才我去取錢時候遇上了楚喬姑娘,就這樣被攔住了,非要我說出少爺的去處才罷休。”
正揚擡眸:“楚喬?”
菜根道:“是啊,她還說若是我不說出來,再看不見少爺便要回禀了二夫人。說是來了好幾趟都不見少爺蹤影,不知如何交代。”
正揚心裏正是氣憤的時候,又聽到這樣的話,怒道:“這個小騷貨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菜根道:“哎,如果是籃子姑娘在就好了,她不僅不會多管閑事,還聰明機靈不壞事。”
正揚聽不清他的話,怒氣沖沖甩頭而走。
家宅往事009新人翠屏
富察氏雖然将蘭芷分給了綠筠,到底對秀珠還是有幾分忌諱的。這些日子一直托管家劉三去尋個好的丫頭給秀珠那邊補上。劉三不知私吞了多少銀兩,總之就是對上說花了一百兩兩銀子買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子過來。
富察氏聽完只皺眉道:“一百兩可以足足買了三個丫頭,劉管家你今兒個是來糊弄我的吧?”
劉三忙做冤枉狀,道:“大夫人,小的可真的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我一條老光棍兒,在府裏頭已經快三十年了,葉赫那拉府就是我劉三兒自己的家。這個丫頭機靈能幹,也是我尋了好久才找到的。有好幾家都說想要,我就高價買了回來,這人兒啊,您看了就知道。”
富察氏道:“一個丫頭有多大的本事,還要出價去買?聽着倒不像是買丫頭,而是投花魁去了。”
劉三道:“夫人有所不知,那丫頭叫翠屏,沒讀過書,出身也是清清白白,天津人,她爹是個賭鬼,為了還賭債把好好的一個女兒家給賣了,那時候是翠屏才十四歲。輾轉了幾戶人家,有一回賣給了一個大戶,那大戶人家有一個考狀元的少爺,你猜怎麽着兒?嘿,那少爺晚上背書,那個翠屏聽一遍便是記得一字不落,後來才知道她竟然有聽過不忘記的本事。”
富察氏擡眸:“哦?這倒是奇了怪了。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稀奇事。”
劉三一笑,湊近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