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六章【王牌】
如果說之前玄樂還覺得設計這套系統的人腦子被門夾過,現在卻是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來驚喜總是要放在最後的啊!對不起,我誤會你了系統設計者!!
玄樂臉上兩條寬面條飄啊飄,将那張卡片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才戀戀不舍地退出系統,在屋裏背着手來回走圈,以壓制自己興奮之情。
冷靜!冷靜!
玄樂閉了閉眼,深呼吸一下,想:最後的友情提示是什麽意思?一生只能使用三張特殊卡片?
随即他回憶起了最初那個當代著名人物收集方格,系統确實有提示過,一旦收集滿十張,就會贈送一張特別版。
也就是只要收集十個系統承認的人物,他就會得到一張新的特別卡片。如果每張卡片都有這麽多特殊功能,他就不是開了金手指,而是他自己變成金手指了吧?
想點哪裏點哪裏,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打不通關啦!So Easy!
這一次送得是他自己的卡片,可以自己使用。下一回會拿到誰的?難不成他還能控制別人?一生只能用三張……
啊,這種又期待又忐忑的感覺,簡直了……
玄樂不時在原地歡快蹦兩下,又焦慮地坐下站起來,站起來坐下。
如此往複好幾次,他猛然反應過來,還有正經事要做!
……
吳承和蕭風當日将肖河帶了回來,皇室地牢的牆壁上,每隔十步遠插着一支火把,昏黃的光在地牢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地牢常年潮濕陰暗,因為不通風,時有時無地帶着火把燃燒的氣味和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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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河坐在鐵牢裏,地上鋪了厚厚的草墊,角落燃着兩個炭盆,勉強地驅趕了一些寒氣。靠牆壁的位置還放着一張小案幾,上頭擺着茶和點心。看茶香袅袅,顯然還是熱茶。
這些都是玄樂特意吩咐過的,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玄國還是要拿出應有的氣度來嘛。
吳承和蕭風此時各自坐在牢前兩把椅子上。吳承穿着一身官服,自然是正一品尚書的官服,頭上的帽子中間鑲嵌了水藍色的寶石,正是區分官階用的。
他的右手邊坐着蕭風,帽子上是朱紅色的寶石,正是二品官階的标志。不過罪士官的官服與其他官職的不同,乃是朱紅色長袍,玄色腰帶上繡着金色交叉紋路,腳蹬黑色絲履,腰上挎着一把長刀。
肖河面無表情坐在草墊上,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又低下頭去。
蕭風接過宮人遞來的茶,啜飲一口,嘆氣道:“我還頭一回在這地牢裏審人。”
吳承知道他的意思:皇室地牢裏不審人,只關已經拍案定罪的皇子、親王。
有宮人遞茶給吳承,吳承擺擺手沒接,開門見山地道:“先審案子吧。”
“唔。”蕭風端着茶看了看牢裏的男人,問:“叫什麽?”
“肖河。”
“真名。”
肖河眼眸一眯,搖頭,“不懂大人意思。”
蕭風冷笑一聲,“你可知你為何被抓來?”
肖河嘲笑道:“草民不過菜場賣魚的,好端端突然被圍,尚且不知發生何事,大人難道也不知道為何?”
“你是說,我們冤枉你了。”蕭風慢條斯理地道。
肖河鐵青着臉,“草民冤枉。”
蕭風點頭,放下茶杯揮了揮手,“來人,用刑。”
“等等!”吳承趕忙攔住,蕭風審案快速果斷,語言簡單讓吳承佩服的同時又有些無語,道:“這案子疑點很多,咱們一點點來。”
“皇上說是他,就是他。”蕭風擡眸,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吳承,“慢慢來?吳大人是質疑皇上錯了?”
那雙眼睛讓吳承聯想到叢林裏的毒蛇,不由背脊一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他逼迫自己轉開視線,定了定心神,道:“如果能讓他自己說,何必動刑?也免得你我麻煩。”
蕭風挑了挑眉,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承清了清喉嚨,道:“你說錦和是你表妹,還讓她幫你幹活,後又賣去沁香院幹活,是嗎?”
“是。”肖河道:“這難道也是罪嗎?”
“可你撒謊。”吳承道:“錦和的手太幹淨了,別說老繭,連洗魚最容易造成的手指劃傷,刺破的傷口也沒有一條。還有你,既然是常年賣魚,為何身上和手上卻沒有半點魚腥味!”
肖河一愣,下意識朝自己身上看,吳承繼續道:“還有你家的兩個孩子,進門的時候他們雖迎了出來,卻沒叫父親。相比起普通人家孩子對父母自然而然的親近,他們的表現明顯敬畏更多一些。”
肖河氣急道:“這也算是證據?如今玄國真是什麽人都能當官了!”
吳承頓時臉上一紅,蕭風在旁一聲輕笑,惹得吳承一陣尴尬。
吳承:“不僅如此,你臂膀肌肉厚實,肱二頭肌過于發達,你是賣魚的,不是打漁的,我想不出你要用哪種姿勢賣魚才能賣成這樣……恩,過于健碩。”
吳承頓了頓,似乎有些不确定玄樂的原話是否是這樣。
其實玄樂對季饷說得原話是這樣:
——我原本就懷疑錦和與他的關系,疑人偷斧,自然而然就觀察得仔細了些。在他家中,除了裝魚的水壇子再沒有比它更重的東西了,假設他每天要搬水壇上下四次,再加木車的重量和推行距離以及賣魚天數,我想不出他要如何才能練就那樣的猛男身材。要有他那麽結實的臂膀,加上他虎口的繭,我只能估計他除了賣魚還有耍大刀的業餘愛好,而且他還有潔癖。因為他把毛巾帕都挂在院門口的位置,遠離了魚幹和魚腥味,如此看來,他每次去賣魚時穿的衣服都不會一樣,否則身上一定會有味道,但我又沒看到院前院後有晾曬的衣服,我只能猜測,那間屋子的主人,不是他。
肖河愣愣地聽着吳承一句一句地推測出正确答案,一時半會兒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想起了前日來家中稍坐的客人,臉色一變,道:“他是誰?”
吳承說得口幹,端起茶杯咕咚灌下。
蕭風接話道:“你指誰?”
“前日來我家中的人,那人是誰?!”
蕭風勾起嘴角,笑容帶出幾分張揚邪氣,“告訴你也無妨,那便是吾皇玄樂帝。”
“是他!!”肖河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雙目瞪大,半響竟瘋狂大笑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卻是在最容易下手的時候失了手!!”
肖河抓狂般地抓住自己的頭發,使勁拉扯,蕭風與吳承互看一眼,雙雙起身。
蕭風從腰後抽出皮鞭,在半空“啪”地一下抽出空響,冷聲道:“你究竟是何人!國相爺府是不是你們動的手腳!”
“相爺府?”肖河冷冷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時嚴肅時瘋笑,一時間竟有些讓人看不透了。
肖河瘋狂道:“就在我面前!他就在我面前!我曾離他那麽近,怪不得怪不得我覺得他陰陽不分,惡心非常,原來竟是玄樂帝!我竟沒能親手殺了他!還叫我以何面目見使者!”
吳承眯起眼,“你要謀刺皇上?使者是誰?你們究竟是什麽人!錦和是不是同你們一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肖河似哭似笑,半響道:“那小皇帝還有幾分本事,算我看走了眼,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蕭風不客氣地将皮鞭一揮,抽打在牢門之上,金屬碰撞聲登時讓人耳朵轟鳴不止。
吳承轉頭,蕭風冷笑道:“吳大人且退開,之後便交由我處置吧。”
這頭蕭風審問肖河,那頭玄樂卻在水殃宮內來回轉圈。
“讓他二人去審到底對不對?”他遲疑道:“若是虞子文的事被知道了……”
“僅憑皇上一人之力,對付不了肖河。何況若真有牽連,吳承作為刑部尚書,應當有權利知曉,皇上若對他表現出十分的信賴,他便能回報你十二分的忠誠,以後若有什麽事,也有他裏外接應,至于蕭風……”
季饷道:“他是被古嵘一手帶大的,對古嵘非常忠心。除開這個不提,他為人能幹,斷案自有一套方法,身手也是罪士官裏數一數二的,而他本人我行我素,對古嵘并非盲從,也是古嵘目前最看好的下任罪士官統領接班人,如果能拉攏他,對我們只會有好處。”
“可如果他對古嵘與顧長晟的事很清楚,而且也有牽連呢?”
“臣以為,就因為他的我行我素,在罪士官裏是唯一一個變數。哪怕古嵘願意重用他,眼下卻也不會讓他牽扯進自己與國相爺之間的事裏,所以要重整罪士官,他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
“其他人呢?”玄樂問:“就挑不出出彩的人了?”
“罪士官從四品共十二位,越往上人數會逐步遞減。正一品只有一位,每三年罪士官會入一批新人替換掉不合格,一直無法升官階的從四品官員,所以越往上越是有手段有能力之人,自從顧長晟開始接觸罪士官之後……”
季饷頓了頓,“這些人員很久沒有動過了。”
玄樂眯起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久沒有動過的人選,表示這些人很可能與國相爺有所關聯,而且是有深刻的關聯。
玄樂突然問:“那些被替換掉的罪士官呢?”
季饷猶豫片刻,還是認真回答道:“會被處決。”
玄樂一愣,不敢置信,“為什麽?”
“因為他們的工作太過特殊,所牽連的皇室秘聞太多。”
玄樂一時無語,卻又無法反駁這做法是錯的。
“也罷。”玄樂接過季饷端來的藥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又趕緊拾了一顆蜜餞放進嘴裏,直到把那股苦勁熬過了,才費力道:“等肖河一招,我們就能開始對付虞子文了……哎喲我的親娘,最近換的新藥到底怎麽回事!加了黃蓮嗎?我苦得快沒味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晚上8點還有一更~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