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攤牌
秦毓馨聽了我說的話，臉色白了白，“是誰說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真來過？”
“是……都是旎瑩使壞，具體我不想多說了……”秦毓馨手放在膝上，揪着衣角一臉糾結地回答我。
“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但是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到禦皇城找天皇天後，告訴他們這個傳言是真的，你懷了玄淩祺的孩子？……”
“什麽？！這種事可不能亂說的呀！我們都會被懲治的！”
“閻王已經在天皇天後面前說了相公是個斷袖，壓根沒動過我們的話了……所以我想讓相公回來的最好方法，就是坐實這個事，那說起來是相公先負我們，天皇天後才理虧才是。”
“說是這麽說，可是在別人眼裏又是什麽樣呢？”
“毓馨，其實我們不從救玄淩傳這個角度來想，也不要想什麽別人怎麽看，為自己想想呢？他是個斷袖已是注定，現在又真和男人好了，再做她的妻子又有什麽意義？我已經去找過玄淩祺，什麽也沒說只問他願不願意娶已經作人婦的你，他可是毫不猶豫說願意，其實我覺着你對他也是有感情的，何必抱着玄淩傳這顆樹不放呢？”為了讓她跳出身份想這件事，我特意不用相公這稱呼來說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妹妹再讓我想想可好？”
“毓馨，那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久了我怕閻王真不放人，天府派兵就鬧得受不了場了，這也跟玄淩傳的幸福有關對吧…”
“嗯……容我想想吧……”
我慢悠悠走回又是幾日不見的自個屋子，惜露見到我也很是高興，不過我可不太高興得起來，妖孽造的事還真心麻煩！偏偏還身不由己地得卷進去……
第二日下午秦毓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我捉急，叫了玄淩祺一起沖去了秋毓閣。
“毓馨，已經過了一日，你想好了麽？”
秦毓馨聽得我的聲音，出來看見玄淩祺卻是驚了一跳。
“你、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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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淩祺臉上也是一臉尴尬。
“那天之後就沒見過你了，最近還好吧？”
真是讓人好奇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我當然很好了。”秦毓馨支支吾吾竟然完竟然就不說話了，兩個人臉紅紅地各自瞥向一面。
這是什麽情況……
我只得咳嗽了聲，踢了玄淩祺一腳。
“毓馨……我願意娶你的！”
我登時無語，之前明明跟他說要多說點動聽的話，好感動秦毓馨，到緊要關頭就吐出這麽一句。
“啊？哦……我知道。”
老天，這是什麽回答，什麽叫我知道？
然後這兩個人又開始重複剛才的狀态。
我欲哭無淚。“毓馨，淩傳還等着脫身，天地之戰一觸即發，你是同意了我的提議嗎？同意的話我們就即刻去找天皇天後吧！”
“不！妹妹，我……嗚嗚……”
秦毓馨竟然就這麽哭了起來。登時讓我覺得自己像壞人。
玄淩祺見她哭，倒是噌地起身
“毓馨你放心，我們一起去禦皇城，不管結果怎麽樣，我會保你周全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呸呸呸，為什麽還要說到死上面，為什麽這兩個人這麽悲觀……
“毓馨！能有個愛你的人疼自己不是比你嫁個你喜歡的斷袖好麽？”
秦毓馨擦擦眼角的淚花，怔愣地看着我。
今天她怎麽這麽難溝通……我決定抛出殺手锏。
“姐姐你許諾我的三個要求，還有一個沒有用…我求你了，幫我們這個忙吧！”
秦毓馨聽完，倒是止住了眼淚，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半響，她終于開口：“阿祺，你真的還願意娶我？”
“還用問嗎？當然願意！”
我看着秦毓馨一臉慘色，真心覺得我做了回壞蛋，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本來她跟着玄淩傳也不會幸福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途中我又傳音給龔老。
“龔老龔老，等下萬一有人傳召你去禦皇城診脈，請你一定要說是喜脈！改明我從地府偷個夜明珠送你啊！”
“啊？就算你用夜明珠誘惑我……我可不能在我的專業上坑蒙拐騙。以後我可就名譽掃地了。”
“龔老，這可是關乎天地之間的大事，你也有聽說了對吧？只要你說是喜脈，就可以免去這場紛争了。”
“可是沒有喜脈，你們還不是遲早要曝光。”
“先度過難關，孩子總能有的嘛！你要是不肯，反正玄淩傳也回不來了，我也不怕自己丢人，把你私自研制春、藥的事說出去哦……”
“你這丫頭，竟然威脅我！罷了罷了，如果真有傳召，再說罷！”
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不過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因為眼前已經到了禦皇城。
“參見天皇天後！”我們一行三人跪在大殿上。
“起來吧。你們三個一起過來還真是稀奇呢。是有什麽事嗎？”
“回天皇。我們來是為了淩傳的事，鬥膽告訴天皇，依我在地府的所見所聞，閻王的确很喜歡淩傳，而我也确認過淩傳是斷袖了……我知道天皇天後是明理的人，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兒子不幸福吧？天皇天後怕是在擔心子嗣的問題，所以我把姐姐一起帶來了。”
“嗯？毓馨也有要說的話嗎？”
聽得天後問，秦毓馨慢慢地開口了。“是的，數日前天府傳玄淩祺留宿天栾府的事情，想必天皇天後也有所耳聞，那件事是真的。我發覺懷孕了，我與相公從沒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我知道若是相公回來，定會知道不是他的孩子。現在懇請天皇天後開恩，讓淩傳休了我吧。我不敢求免于刑罰，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希望能讓我把他生下來。”
她心裏一定很掙紮，最後一句話都在顫抖，但是還是忍着沒有哭出來。
天皇天後都沒有說話。可能是被眼前的事實吓到了或者還沒有理清狀況。好半天天後才說：“毓馨你的意思是你懷了祺兒的孩子？”
秦毓馨剛說完是，玄淩祺就接上了：“父皇母後，我一直很喜歡毓馨，你們把她指給大哥時，我都要絕望了，所以才堅持着不娶妻。那天的确是個意外，絕對不是她的錯，是我糊塗……但是我是真心喜歡毓馨的，願意負起責任。”
我感覺天皇天後還沒有緩過勁來，停了好久好久，天皇才說：“你……讓醫師看過了嗎？”
秦毓馨扭捏地開口：“還沒有……”
“婚姻豈是兒戲？傳龔醫師來，也許你們弄錯了也說不準。”
接下來龔老就出現在了堂上，請完安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們五人。
對着天皇天後我不敢打眼色，只傳音給龔老：“龔老，拜托了！”可惜龔老像個沒事人似的，應了天皇的話就去查秦毓馨的脈。
我們五人都緊張地盯着他，感覺像過了半個世紀一般，龔老終于放下了手，對着堂上說：“回天皇。确是喜脈。”
呼——我心裏大大地籲了口氣。
天皇是知道玄淩傳是斷袖的，除非他們還要懷疑秦毓馨跟別人有染，否則已經證實我們所說的了。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要跟天後好好商榷下。”
不敢問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肚子裏本來憋了一肚子準備好的措辭沒處說，我們四個人只得默默地離開了寂靜的大殿。
終于走到沒什麽人的地方，我想到龔老的大力支持，趕緊道謝：“龔老，太感謝你了！你的大義之舉一定會記入地府的史冊的！”
“這種事有什麽好記入史冊的，我不過就是說了實話而已啊。”
這句話登時讓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
“龔、龔老，你的意思是毓馨真的是喜脈？”
“是啊，想不明白明明是喜脈你還使着勁地威脅我，不過我可是說了是喜脈了，你許諾的夜明珠也要記得給我呀！”
“沒問題……”我嘴上機械地回答着，龔老看我們三個都愣着不走，搖搖頭自己先走了。
“毓馨！你不是跟我說那天晚上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麽？？”
玄淩祺漲紅了臉，想大聲叫又不敢，壓低聲音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向秦毓馨問。
秦毓馨卻不理他，猶自怔愣，好半天摸上自己的肚子，“這裏還真的有個孩子？”
“毓馨……毓馨！你倒是理我下呀？”
不知道為何秦毓馨臉上突然變得神采飛揚了，“還不是因為你那麽害怕跟我有什麽，我不忍心讓你有罪惡感。”
“毓馨，你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騙我！要是我知道是真的，也不等幼幼來找我了，嗚！”玄淩祺邊說秦毓馨過分同時卻給她來了個熊抱。
“诶，你小心點……大男人哭什麽啊，真難看。”
我不好意思做電燈泡，四處看看，确認這地方要被偷窺還是很難的，便自己悄悄先走了。
我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做成了件好事呢？
不過還有天皇天後的結論不知道呢……萬一妖孽的推測錯了，豈不是要賠進更多人？
但是能做的都做了，眼下也只有等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