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仰慕
自從我去跟秦毓馨‘談心’後，秦毓馨有事沒事就喜歡過來纏着我，還跟玄淩傳一樣讓我搬前院去。本來我就不想搬，一想到搬過去以後秦毓馨來找我會更方便，我更毅然決定堅決不搬。
“姐姐，你怎麽會嫁給相公的？你們天上也是天皇指婚嗎？”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反正秦毓馨每日都來找我，與其任她跟我說些有的沒的，不如把話題引到我感興趣的方向上去。
“也算也不算吧，”一提美人相公秦毓馨就一臉害羞又愁苦的表情，“原本相公還沒出生的時候，天皇還只是皇子，與當時的修習主司易無極交好，相公約莫六七歲時，易主司的妻子懷孕了，兩人約定若是出生的是女孩，就讓他們結為夫妻。”
“後來易主司真得了個女孩，只是……有天晚上被易主司抓上天準備馴養的一只狼妖闖進了孩子的房間，傭人都被咬死了，孩子不知所蹤，他們好不容易在狼妖潛逃下界的半路劫住，卻沒發現孩子的蹤影，以為被狼妖吃進長修行了，易主司一怒之下殺了狼妖，但在狼妖屍體中卻沒發現孩子的遺骸。那時狼妖已死，沒人知道孩子去了哪裏。”
“易主司原本經常喜歡抓些妖精上天馴養，經此事後就再也沒有抓過妖精，易主母傷心過度，沒幾年就殁了，之後待易主司的大兒子一成年，易主司就讓其繼任自己下界游歷去了。”
“額，那這跟姐姐嫁他有什麽關系呀。”我看秦毓馨拖着腮幫子開始陷入回憶了，雖然聽八卦挺有意思，但我問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呢……
“這易主司是我的舅舅呀，天皇大人還是想跟易主司家結親，三代上下就我是适齡女子，所以把我指給了相公。”說着秦毓馨嘆了口氣，“雖然我是很高興，我一直仰慕相公來着，可是畢竟像個替代品，而且相公又對我只相敬如賓，現在妹妹來了，更對我是冷淡……”
我看着秦毓馨傷心的臉，發現我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趕緊轉移話題：“姐姐，聽你說易主司什麽的，我才發現我對天府的往來關系什麽的都不熟悉呢，不若姐姐與妹妹說說？”
“妹妹想聽姐姐自然樂意，”秦毓馨微微一露酒窩，“天府最大的自然是天皇和天後，他們育有兩個孩子，大兒子便是相公，小兒子尾字祺，生性有些散漫，卻愛鑽研古人的玩意，所以天皇只得交個閑職，命其打理藏書閣……那人妹妹可是見過了？”
我點點頭：“那天在正廳見過了，好奇心頗重，一直問來問去，要不是他想見我，我看相公不見得那麽快發現我失憶了。”
“啧啧，我跟那人從小便是不對盤，受不了那樣的人，像貓似的，哪裏像個男人呢！”我無語地看秦毓馨一臉不爽表達不滿。
秦毓馨見我沒打算跟我同仇敵忾數落他，只好繼續說：“天皇下面便是四大主司，等同于下界的丞相吧。耕牧最為繁雜，可見天皇鍛煉相公之心，想必以後長子繼位是順理成章的，”我瞅着秦毓馨一臉驕傲，這麽喜歡美人相公啊？“戰事是于幕寂主司，其父是天後的哥哥，近三十而立的年紀，卻很是一身英氣，宣武挺拔，是天府衆待嫁女子欽慕的對象，不過由于下界戰事極忙，歷年主司一向晚婚，看這情形，這于主司只會晚不會早呢。”
“文化主司是邱煜，他原是下界人，是千年內唯一個下界修習升上來的主司，才華可見一斑，只是現在手下管着二皇子，定有些束手束腳，還好那人只是管個影響不大的藏書閣。邱主司的妻子倒是他上界後才娶的，是上任耕牧主司的女兒。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心氣高二十七了還未嫁，在天上是少有的，卻被他一個下界來的娶了回家，也是一段佳話。”
“修習主司就是我剛跟你說的易無極的兒子，易萊清，一般讓家族之人繼任也會等到其22歲後，易萊清18歲便繼任，最初大家都擔心會做不好，但是小易主司生性好學，人又機警，上任後倒是都做的井井有條。而這修習主司是四個主司裏最需要在下界公辦的，因而下界人也對修習主司感到親切些。想妹妹可能三年半載也不會在天府見着這修習主司。”
……
聽完種種我在想這上界人和下界人就是差的遠，看惜露和秦毓馨跟我說的，詳細程度可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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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露也在旁伺候聽着，見我看她，想是知道我在想什麽，臉紅了一紅：“少奶奶，惜露忙于修習，這些個細節的自然無暇去深究，知道個基本的就很好了啊咳咳。”
也是，我就不相信下界人會不八卦，對天府不感興趣都不打聽的。惜露這類是個奇跡，所以才能上得天來。
正是盛夏天，我午覺時提前醒了覺着悶得慌，惜露彼時去了彌人府聽教（據惜露解釋，我理解就是去學校接受天府新人培訓去了），我便自己往花苑走想着散散心。
結果在花苑亭子裏剛坐下便見着兩個丫鬟一臉興奮地走過來。
見着我匆匆給我行了個禮，便往廚房方向走去了。
我耳中聽得他們之前聲音不大的幾個詞“表親”“月餘未來”，腦子裏突然想起我猜想的美人相公暗戀的對象，不會是這個表妹來了吧，而且還挺受大家喜歡，因是許久未來，故而雖在這剛過晌午的時光造訪，也迫不及待地為她擺放茶點了？
忍不住好奇，我偷偷挪往前廳，站在右側的窗戶下，只聽得美人相公愉悅的聲音：“……這麽久沒來，想是忙于國事，這是葉國行司新進貢的茶葉，等會還有廚子新學會的蓮葉酥，你喜甜，定要給你嘗嘗……”
半天沒聽得美人回聲，只有美人相公殷切的叨叨，我抵不住好奇，學着看來的姿勢，試着用食指沾了沾口水，往明白色的窗紙上點去。
“哎呀！”沒想到還真的能點破，我以前以為演戲演假的呢，不小心驚訝地叫出了聲……
“……幼幼，你在那做什麽？”聽得美人相公喚我，我繞了個彎，從正門進了室內，不敢往前。
“相公好耳力啊，只喊了一聲也聽得出是我？”我做嬌羞狀企圖轉移話題。
“我有法力，你不叫我也可感知是你。”美人相公一臉黑線給我解釋。
敢情跟狗似的，不靠看靠聞的……
“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那呢？”
“哦……哦，我聽得丫鬟們說相公你的表……兄弟來！仰慕已久，特來一瞻。”當我擡頭偷看左側本以為是表妹的人物，卻發現是個男人！趕緊改口，差點咬了舌頭。
“呵……二夫人別來無恙啊，上次見面我怎麽沒看出來您仰慕我？”
聽得這話，我驀地擡頭細看，記憶裏忽的閃現我上次爬牆救我的英俊男子……
我吃驚說不出話的晌子，美人相公表達了他的疑惑：“怎麽？表哥你們見過？”
“上次我來見你之時，夫人在院牆邊摘花，差點跌出府外，我路過順手扶了一把，後來太匆忙忘了問你一句夫人是否無恙。”
“竟有這種事？表哥你是說上次來了剛坐不到一刻鐘就下界去了的時候？”我怎麽突然感覺美人相公的神情有些委屈。
“是，下次不要讓夫人一個人在府內邊界逛，這樣很危險。”男子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
美人相公随即喚：“惜露呢，是要好好與她說說。”
“這個……惜露正在彌人府呢，我是自己出來散散心。”
“都怎麽搞的，你也是，上次被下藥不說，竟然還差點從府牆跌出去，都這麽多事了還不注意着，一個人在外亂跑！”美人相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罷了，你且坐下，等會我送你回院子。”
我默默走到右邊我的位子坐定。
“說起來你還沒見過我表哥，他是戰事主司，名喚于幕寂。”待我坐定，便聽美人相公略帶驕傲地向我介紹。想到秦毓馨向我介紹的天後哥哥的兒子，不正是表哥嘛。
哇塞，連親弟弟都是自己介紹，這個于幕寂表哥而已，真大牌。
見我看他，于幕寂只是一颌首。
除了臉長得好看，态度也太嚣張了吧！
“淩傳你怎麽随便就娶了人上來呢？喜歡也要查清人的底細，你這尤幼幼之前裝瘋賣傻，現在又說是失憶，難道你沒覺得奇怪？”哇，這個于幕寂，我當事人就在這，竟然這麽直接，太過分了！想是之前的玄淩祺也有這想法，但是人家好歹沒當着我的面直說。
“表哥……我與幼幼也相處一段時間了，不像是別有目的的人。”美人相公難得站在我這邊，好生驚訝，搞得我的憤怒都滅了幾分。
“随你。”
之後他們兩人也只是閑談，倒不提我了。我跟着吃糕點，美人相公說的蓮葉酥甚是好吃，配着貢茶，入口清香。我見那冷面也吃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