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人!
“這不絕對殿下,”庫裏連忙搶話,“這目前只是索菲上校的猜測。”
“情緒焦慮、精神不穩定也有可能有別的誘發原因。”
“是的,殿下。請盡快回來做信息素檢測。”
索菲上校臉色沉重,她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也很震驚,“殿下出生就是S級alpha,等級一直處于成長中。從基因層面上,殿下的信息素能标記所有omega。甚至殿下願意的話,可以标記alpha。被反向标記不可能發生在殿下身上,肯定有特殊原因。”
具體原因是什麽,只能等做過檢測才能肯定。
撒西皺着眉頭,暴戾的情緒突然湧上來。他現在只想把這些肮髒的東西全部清除,地上橫七豎八屍體堆積如山,血水浸透決鬥臺。
已經沒有人給他殺,他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該死’,扔到手套,腳尖一點離開決鬥臺。
蘇林安若有所感地扭頭,角鬥臺上空巨大的屏幕驚鴻一瞥撒西冷豔的臉,戾氣橫生。
他縮了縮脖子,默默降低存在感,趕緊回了牢房。
天堂監獄地面上是一座普通的高防禦監獄,地下分布着各種鬥獸場、絕對屠殺領域和特殊刑室。
這些明面上為嚴格監控‘危險度極高卻具有價值’的特大重刑犯,實則是聯邦高層出于某些特殊目的,故意留下這批人的命。而一號鬥獸場在天堂監獄的最底下,死火山曾經的地底正中心。決鬥臺是一種能夠懸浮的弗洛星隕石。以特殊的重力墜着,能保持在半空中不沉沒。
撒西從鬥獸場出來,接過獄警遞來的軍帽帶上,大步走出幽暗的甬道往飛艇停泊站而去。
他的身形纖細而修長,影子在地面拉出細長的影子。銀色的長發與紅色的發帶在停泊站幽暗的綠光下襯托詭異而美麗。
角鬥場靠近重刑關押室。要穿過關押室和檢測室之間的過道,才能抵達上升至地面的升降機。
撒西穿過走道,站在升降機前。瞥了眼升降機按鈕,他從褲子口袋掏出新的手套。
正準備戴上。一個人影從走道的盡頭快步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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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凱瑟上校沒有給出準确答複,數據傳到典獄長那邊,三天了還沒有回複。康德思作為一個嚴謹的科研工作者,當然不能放棄。他私自打聽到撒西又一次來到天堂監獄,拿着蘇林安的監測數據來碰運氣。
“殿下。”康德思從角落走出來,他等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從撒西進來到現在,一直在這等。
此時看到撒西卻不敢靠得太近。聯邦最頂級alpha強悍的信息素,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只是靠近就已經讓他一個beta控制不住地腿軟,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一個omega,估計已經把持不住撲上去。
咽了口口水,他鎮定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彙報,還請殿下給我三分鐘的時間。”
撒西的心情不是很美麗,非常不美麗。
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那裏有個人,在康德思冒出來的瞬間,他就會一瞬間擊斃。那雙冷血動物的豎瞳緩緩移到康德思的臉上,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什麽事?”
康德思骨頭一麻,控制不住臉頰浮出薄紅。
“報告殿下,三天前檢測室送來一個特殊的犯人。”
深吸一口氣,康德思不敢直視撒西火紅的豎瞳:“經過幾次檢測,犯人的身體數據高出正常數值的75%倍。檢測室對這個犯人的基因進行測定,發現了特殊的原始基因鏈。我請求殿下開通天堂監獄查看聯邦基因庫的權限,并上傳此人的信息數據。”
“原始基因鏈?”撒西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指甲修得幹淨,“出現了返祖基因?”
“還不确定。”
康德思目前分析的數據不足以完全肯定,他需要更多的資料,“75%的概率确定是原始基因。至于是哪種物種的原始基因,需要聯邦基因數據庫的支持。”
說完,他試探地走上前一小步。他努力保持鎮定:“這是那個犯人的基本資料。”
因為沒有資格擁有撒西的光腦終端賬號,康德思只能采用最原始的信息載體。将蘇林安的個人信息和基因信息全部刻錄在一張特殊芯片中。
撒西接過來看了一眼,芯片最外面标注了犯人的名字:“夏爾?星際大盜?”
“是的殿下,”康德思神情懇切,“有關開通權限的申請,我會懇請典獄長在稍後提交,請殿下批準。”
撒西沒說什麽,只是将芯片丢進了褲子口袋。
……
從天堂監獄到軍部醫療區,小型軍用飛艇只需要三十分鐘就能抵達。撒西的飛艇剛剛降落,副手庫裏和索菲上校等人就已經等在停泊站。
他們的身後站着一群從軍部中央調過來的研究alpha精神阈值的專家教授。所有人面色沉重地看着聯邦軍人的信仰,如果撒西的身體出現狀況,将會影響整個聯邦的和平。
索菲上校本人已經是相關領域最頂尖的人才,但是為了結果的準确性,她将各個領域有突出成就的科研人員都請了過來。
檢查的過程不算漫長,撒西從檢測儀器中出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檢測結束以後,撒西抑制不住身體的躁動去沖了個冷水澡。自從幾天前經歷過那種下流的事,他的身體就變得不對勁。羞恥的夢境和不可描述的幻覺已經不是最嚴重的烙印,他發現他自從成年就沒有過的欲.望複蘇了。
然而這種羞恥的欲望他根本不可能承認,通過殺欲來緩解躁動。但是很顯然他的方法行不通。殺人只能短暫的忘記這種渴望。一旦停下來,欲念就像抓到機會的野獸重新反撲,越演越烈。
冷水澡只能短暫地平複,并不能解決問題。
冷着臉将衣服穿上,髒衣服丢在浴室。撒西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自.渎這種下流事。哪怕現在難受得想殺人,他臉上也不會看出一絲一毫的狼狽。
索菲上校拿到新的檢測報告,臉色更沉重了。
結果并沒有變好,反而更糟。
撒西看着她這張苦瓜臉,心情更暴躁了:“有什麽就直說!”
“殿下,情況比預料的糟糕。确實就是完全标記,沒有一絲僥幸。”
索菲上校深吸一口氣,三天前撒西的精神阈值還只是小範圍的狂暴,間歇性,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僅精神阈值浮動到兩倍,這種程度發展下去肯定會造成大問題的,“而且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這個。殿下,如果那個人還沒有死,我建議殿下盡快找到他。”
這已經不是尊嚴的問題,“被完全标記的omega身體得不到alpha的撫慰會引發精神的崩潰。精神力越強,烙印越重。殿下這樣的情況如果繼續下去會越來越暴虐,甚至會影響殿下的精神力。”
“可是找到那個omega是沒可能,那個O已經死了。”
桑德勒非常肯定:“殿下親自擊殺的,屍體就在殿下的休息艙。”
精神力是所有聯邦軍人的靈魂。沒有精神力就沒有辦法操縱機甲戰艦。
撒西的精神力一度是聯邦最頂尖的存在,這是他在宇宙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最核心的力量。精神力崩潰,對于一個指揮使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怎麽會這樣?!”庫裏不敢相信,他覺得這是鬼扯,“索菲上校你确定報告沒有錯嗎?殿下是S+級別的alpha,不是omega。整個聯邦除了殿下願意标記別人,任何人都标記不了殿下。”
“事實就是如此,并不是不合理就不存在。”索菲上校正色說。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桑德勒是當日搜救撒西的搜救隊隊長。對于當時飛船上的狀況,昏迷的撒西都不如他記得清楚。那艘飛船上所有的人都死了。疑似與殿下發生關系的omega全部橫屍當場。是殿下親手射殺的,“當日船上的幸存者也被搜救隊擊殺……”
撒西低着頭不說話。如果是平時,誰敢在他面前危言聳聽,他早就一爪子過去捏斷那人的喉嚨。但今日索菲嚴厲的告誡卻沒有被呵斥。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比她說的嚴重。
“找不到那個omega,就真糟了。”
索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在聯邦醫學史上從未出現過。索菲上校不是專門研究兩性生殖的專家,對這方面的知識也只停留在醫學生理層面。
但從生理醫學上來說,AO的結合靠的是一種特殊的信息素匹配度。如果匹配的程度足夠高,就能在某種程度上抵消過去的烙印。但整個聯邦撒西的等級實在太高,至今沒有出現一個天菜omega能配得上高貴的撒西殿下。
“殿下還記得那個omega的信息素味道嗎?”一個專家突然問道。
基于正常的AO信息素匹配邏輯。既然找不到人,那就只能從信息素入手。雖然信息素的撫慰治标不治本,但好過情況一直惡化下去,“如果能研發出相同的信息素,或許能遏制住這種情況。”
索菲也是這麽認為:“聯邦沒有與殿下信息素相配的omega。那個被擊殺的omega很可能是殿下的100%匹配者。不然,不會對殿下有這麽深的影響。”
她覺得非常遺憾,一個能夠反标記alpha的omega,精神力等級不用說肯定不會低。A之所以能完全标記O,除了基因的相合,更大程度上是A的精神力碾壓作為生殖繁衍承受方的O。因為絕對的強勢占有,才會出現排他性。現在這個O反客為主,只能說……精神力在殿下之上?
天!這個猜測讓索菲出了一身冷汗。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冷冰冰的撒西,這個世界上還有精神力比殿下還高的人麽?
“我懷疑他不是O,”一直沒出聲的撒西突然出聲,“他身體的構造跟alpha一致,但連僞腺體都沒有。”
所有人:“!!!!!”這年頭還有沒有腺體的人?
要知道,就算是alpha也是有僞腺體的。所有人出生時都只是帶着腺體的男女,成年後才會分化出ABO。A的腺體會慢慢萎縮,隐藏在脖子後面的皮下深處。幾乎摸不到。O的腺體則會逐漸漲大,慢慢成熟,散發出迷人的芬芳。以此來吸引A标記。
換句話說,A或者B或者O都是有腺體的,信息素從腺體散發,形成每個人特殊的氣味。
“殿下會不會記錯?”嚴謹的科研人員質疑道,“這種除非是畸形,不可能存在沒長腺體的狀況。”
撒西不想解釋這種問題,更不想回答質疑。
“他沒死。”撒西擡起頭,一雙眼睛又血紅了。
所有人驚悚地看過來。
混亂的三天三夜,撒西的意識不是完全昏迷。當日桑德勒沖進來之前,那個omega躲進浴室他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的情況,他沒有力氣爬起來,更不想睜眼。
撒西不知道自己出于一種什麽心理沒提,事後下屬嚷嚷着要殺掉那個omega,他也沒有提起過。
所有人:“!!!!”
撒西打開光腦,将他記憶裏那張幹擾他夜不能寐的人像展露在衆人面前。
只見3D成像投放到醫療室的空地,一個黑頭發黑眼睛,五官精致,像玫瑰花一樣美麗的少年出現在衆人面前。那少年臉頰通紅,鬓角被汗水沾濕,眼神略有幾分迷離。顯然這幅神情會出現在何種場合,衆人心裏都有數。總而言之,美到整個醫療室都安靜了。
“我滴個媽啊!”桑德勒這個粗漢沒憋住,“這是真人嗎?這omega長得也太絕了!”
神色低迷的撒西瞬間一個眼神刺過去,紅色豎瞳細成一條線。
殺機盡顯!
桑德勒立即捂住了嘴。
“找到他。”撒西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手都在抖,仿佛說出口就是認輸。他低下頭,“盡快找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我這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