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幫幫我呗
幾人到了方家,方家的女兒還在床上,仵作也在勘驗屍身。
“确定是自盡的?”梅影澤上前問道。
“是的。”仵作回道。
“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會讓她一人待着?”梅影澤出聲問道。
“我的兒啊,”方母從幾人進來便一直在哭,“都怪我,我之前一直陪着秀兒的,但是頭疼的毛病犯了,大夫替我看了診,吃了藥,我便睡下了,囑托了丫鬟一定要看好,我就怕我家秀兒性子太傲,受不了啊。”
“秀兒在屋內一直砸東西,碰傷了丫鬟,這殺千刀的就讓丫鬟下去休息了,說讓秀兒自己靜靜,這下好,這下徹底靜了啊。”說完死命的打着方父的胸口,那力道看着就恨不得的砸出一個窟窿。
“我……唉~”方父也是什麽都說不出口,只能任自己的夫人責打。
“我們去府衙看看卷宗吧,留在這估計也沒有什麽用。”梅影澤也四處查看了一番,确實沒看出什麽異常。
“也好,安排兩個人,幫他們處理後事吧。”孟大人也是不敢留下,跟着梅影澤他們便走了。
幾人翻看了卷宗,孟大人特地把查案的捕頭也叫來一起候着。
“我看了下,每次姑娘都是被迷暈的,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丫鬟發現。”梅影澤翻看着卷宗問道。
“是,也找郎中去查過,但是卻查不出是什麽藥,前面幾家姑娘現在身體似乎也有些異樣。”羅捕快上前說道。
“異樣?怎麽說?”梅影澤擡頭問道。
“事情剛發生,身體有些不适也是正常,但是漸漸地幾個姑娘似乎都有些呆滞,先遇害的已經不太能下床了,去看過的郎中說,就是心中有郁結,氣血不暢所致。可我總覺得不太像。”羅捕快皺着眉說道。
“不太像?”梅影澤問道。
“這些年吧,也辦過些案子,姑娘遇到這種事情,受了驚吓,心裏接受不了都算是正常的吧,但是人有不同啊,同樣的事情,按說不應該是一樣的反應。”羅捕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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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澤點了點頭,明白了捕快的意思。确實是這樣,比方受到驚吓,有的人可能是瘋了,有的人可能是癡了,也有的人可能選擇死,也有的人可能選擇活。不一樣是正常的,一樣才不正常,确實有些不太對勁。
“這樣吧,我回去先和父親商量下,我們徐家也派一隊人夜間巡邏,若是遇到事情也好快速增援。”徐彥軒說道。
“若是這樣,那就多謝徐公子了。”羅捕頭聽到徐家願意派人,趕緊行禮道謝。
“今天看來只能先這樣了,明天白日我們再去各家看看,要不讓羅捕頭領着我們吧。”梅影澤說道。
“可以,可以,這段時間羅捕頭就供各位差遣。”孟大人連忙說道。
梅影澤回到徐府,便向着夏沐書的屋裏去,到了屋門口,就看到夏沐書搬了個椅子,倚在門邊,不用說肯定是等自己。
夏沐書看到梅影澤回來了,直接站起來,搬着椅子回屋了,連個招呼也沒打。
“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梅影澤跨進屋問道。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傻子是什麽樣。”夏沐書在盆裏淨着手說道。
“傻子?為何?”
“那什麽孟大人,明顯就是想推卸責任,他是父母官推幹淨不可能,但一起背鍋的還是能找一個是一個,結果你們還真的往上撞。”夏沐書冷哼了一聲。
“按你的說法,你常年都在雲岫,怎麽還能懂這麽多世俗的事情?”梅影澤有些好笑。
“我只是不怎麽出谷,可是我不傻。”夏沐書翻了個白眼。
梅影澤走到床邊脫着衣服說道:“我傻,那看在我這麽傻得份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幫個忙?”
“不幫。”夏沐書想都不想便搖頭,上前按壓了幾處:“疼嗎?”
梅影澤搖了搖頭。
“是一點都不疼,還是有些疼,但是能忍?”
“有些疼。”
“在我這,不用忍,疼就說疼,我還能笑話你不成。”夏沐書仔細的探着脈。
“旁人會不會笑話我,不知道,你?我覺得肯定會笑話。”梅影澤搖了搖頭。
夏沐書沒搭理他,直接一針紮了下去,便開始針灸。
等到忙完又是一頭薄汗,“我明日制些藥丸給你,從後天開始三餐後一盞茶的時間服用,別忘了。”
梅影澤躺在床上沒有動,“幫我個忙。”
“什麽意思,在我這耍賴皮?我怎麽發現,你每次都把這蔫壞的手段用我這啊。擱別人那就是大俠,在我這就是無賴。”夏沐書氣的上前去拉梅影澤,想把人拽起來。
“第一次見面,我便無賴了,所以也沒必要隐藏自己啊。”
“那就是說你的道貌岸然都是裝的?演戲不累啊?”夏沐書用力的拉着梅影澤,可是梅影澤卻紋絲未動。
“你信不信我直接回雲岫?”
“信,可是卻沒那麽容易,你知道從這,怎麽回去?”在一起的這幾日,梅影澤就發現了,可能是甚少出遠門的關系,夏沐書的方向感很差,走過的路能認識,但是必須是從原來走過的地方開始,若是稍微轉個彎,就暈了。
“我不會雇馬車?”
“你有銀錢嗎?”
“我可以賺。”
“沒有人作保,一般人也不敢讓你看病吧。”
“我是壞人,你忘記了?我還可以搶,你若不希望我去打家劫舍,就給我起來。”夏沐書也不拉了,氣鼓鼓的站在床邊看着梅影澤。
雖然覺得這個人已經完全打碎了自己曾經的想象,卻還是不忍心傷他半分,不然夏沐書早就把人丢出去了。
梅影澤坐起了身,拉住了夏沐書的衣袖:“幫幫我呗。”
“你不是想我幫你,是幫那孟大人吧。”夏沐書甩開那拉着自己手:“這城中難道都沒有別的大夫了?一定要找我?不看。”
梅影澤本還想再說什麽,但又覺得殊慕這樣也沒什麽不對,雲岫中的醫者哪能什麽都看,便也沒再多說什麽,想着明日再巡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