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父親？爸爸！

第27章 (15)

的熬制着魔藥的西弗勒斯。走到屬于自己的魔藥臺旁，尼爾架起了坩埚，專心致志的開始了魔藥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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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不難，一個多小時以後，尼爾便完成了整個熬制過程。收拾好魔藥臺，尼爾沒有打擾還沉浸于魔藥當中的西弗勒斯，悄悄地離開了魔藥室。

又回到布萊克家，尼爾沒有意外西裏斯還沒有起來。将五瓶魔藥放在桌子上，尼爾摸出了放在桌子底下的書，打發時間。

又過了兩個小時，西裏斯終于打着哈欠走下了樓。

“哈利呢？”看到客廳裏只有尼爾一個人，西裏斯開口詢問道。

“他在卧室裏完成暑假作業。”哈利這兩天在瘋狂地趕制着暑假作業。尼爾相信，如果不是世界杯，哈利的作業一定會拖到暑假的最後一刻才會做完。

将桌子上的蘊神劑推向西裏斯的方向，尼爾示意西裏斯喝了它。“這是我替你熬制的蘊神劑，喝了可以使得你精力充沛一些。隔一天喝一瓶，一共需要喝五次。”

西裏斯看着桌子上沼澤色的藥劑，吞了口口水。悄悄地看了一眼表情不容置疑的尼爾，西裏斯視死如歸的拿起一瓶。這可是自己兒子的心意！再難喝也得灌進去！

一口氣喝光瓶裏的液體，西裏斯吐了吐舌頭。太難喝了，居然是肥皂泡的味道！

西裏斯的臉皺成一團，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寶貝，你真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西裏斯攬過尼爾。不管這樣有沒有效果，能夠得到兒子的關心就足以把他給美翻了！此時，西裏斯覺得，他的兒子是全世界最懂事的兒子，才這麽小就知道關心爸爸了！

聽了西裏斯毫無修飾的誇贊，尼爾的嘴角微微上揚。看着西裏斯情緒已經恢複平靜，整個人又回到了活力四射的狀态，尼爾也就放下了心。對于佩迪魯，尼爾只能遺憾地說，只有以後有機會，再看了——

☆、世界杯

世界杯前夜，西裏斯帶着哈利，穿過壁爐，來到了斯內普家。此時，尼爾和西弗勒斯正在進行晚餐。

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桌上的紙巾微微拭了拭嘴。“我記得，我似乎并沒有邀請過你？”西弗勒斯假笑着挑了挑眉。這話自然不是真的，雖然西弗勒斯沒有出口同意過參加世界杯，可知道今晚布萊克要來，西弗勒斯專門偷偷開通了壁爐的權限，不然他們倆也到不了斯內普家。“這就是你做客的禮貌？不請自來，還專門選擇晚餐時間？難道，你在布萊克家已經吃不起飯了？”西弗勒斯這個時候已經吃完了，只是，他一向要求尼爾吃飯要慢，因此，他還在桌子上陪着尼爾而已。

“你以為我稀罕！”聽了西弗勒斯的話，西裏斯下意識的立馬還擊。平時尼爾經常在布萊克家和斯內普家穿梭，西裏斯自是留意不到西弗勒斯話裏的漏洞，也沒有想到西弗勒斯自他擅闖斯內普家之後還專門替壁爐進行了設置，平時，從布萊克家來回的權限只對尼爾開放。“要不是我心愛的小尼爾在這兒，你請我來我也不會來。”

尼爾不為所動的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現在，他已經學會了對父親和爸爸的争吵視而不見。話說，爸爸也就算了，為什麽平時穩重異常的父親見了爸爸也會智商瞬間退化？這難道是他們倆之間特殊的表達愛的方式？

“斯內普教授。”站在西裏斯身旁的哈利，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波特？”西弗勒斯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眼哈利，意味不明的吐出兩個字。“在我的地盤裏，請牢牢關注你的雙腳，抑制你那格蘭芬多的冒險精神。記住，不要亂闖不該去的地方！”說完，西弗勒斯轉身，大踏步走向地下室，将這裏交給了尼爾來招待。

西弗勒斯背後，西裏斯沖着背影做了個鬼臉。

“終于礙眼的人不在了！”等到西弗勒斯走後，西裏斯立馬撐了個懶腰，大喇喇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點也沒有這裏這裏不是自己家的自覺。哈利也緊挨着西裏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發上。

吃完最後一口焦糖布丁，尼爾離開餐桌，來到了西裏斯旁邊。

“我們是多久出發？”尼爾當然不會以為西弗勒斯是故意躲開西裏斯。在蛇王的地盤上，沒人可以讓他閃避。他知道，父親只是急着去對他那鍋魔藥進行最後一步的處理。坐在哈利的旁邊，尼爾開始詢問這次行程的安排。

西裏斯随手從包裏掏了個小東西，‘铛’的一聲甩在桌上。“去世界杯的門鑰匙。設定啓用時間是一個小時後。”那是一面破舊的銅牌，上面遍布着斑駁的痕跡。“我可是花了一定功夫才把門鑰匙給要過來，不需要我們去指定地點尋找。”西裏斯顯擺的說着，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

哈利悄悄地打量着四周，有些魂不守舍。

“哈利，你怎麽了？”推了推一旁的哈利，尼爾神色關心。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居然會步入斯內普教授的家裏……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我告訴羅恩他們的話，這一定會被列為格蘭芬多十大奇跡……”看着四周，哈利覺得整個人暈眩眩的。

尼爾翻了翻白眼。拜托，他家又不是龍潭虎穴，至不至于？“你最好不要跑到格蘭芬多去炫耀。最好連羅恩和赫敏也不要告訴。”最後，尼爾還是這麽叮囑道。

“為什麽？”哈利不解的歪了歪頭，看着尼爾。

尼爾不耐煩的撓了撓頭發，敷衍的回答。“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好嗎？”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哈利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尼爾的這個小小請求。

……

熬制好魔藥以後，西弗勒斯将魔藥裝瓶，收拾好魔藥臺。自從尼爾魔力循環系統恢複以後，西弗勒斯就開始研制如何能夠将他的身體進一步調理好，使得他完全脫離以前的舊疾為他帶來了傷害。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西弗勒斯終于做出了專門針對尼爾的情況，完全沒有副作用的魔藥。

想了想，西弗勒斯将魔藥放進了藥櫃裏，準備等他回來以後再讓他喝。這種魔藥雖然沒有副作用，但是尼爾的胃病畢竟已經很多年了，喝了這幅魔藥以後三天之內飲食需得非常禁忌。

……

另一頭，尼爾和西裏斯的對話還在繼續。

“那我們去了那兒，住在哪裏？”這個問題，尼爾最為關心。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流浪，這一輩子，尼爾也不想再有露宿外面的經歷了。考慮到西裏斯的不靠譜，尼爾還是覺得自己得把每個問題都問清楚才能放心。

“放心吧，尼爾。我帶了帳篷的。”西裏斯指了指他背着的包。可以看出，這個包裏面明顯有另外的空間。“絕對夠住。”說着，西裏斯的手越過哈利的背，使勁的揉了揉尼爾的頭發。“小孩子只需要無憂無慮的玩耍就好，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大人來操心。”

尼爾嘴角抽了抽。就是交給大人才不放心……

坐在中間的哈利有些走神。他非常想參觀一下尼爾的家，可是考慮到剛才甫一見面，斯內普教授便毫不留情的點名讓自己不要亂跑，哈利賭了口氣，也就不願意開口。

……

過了快一個小時，西弗勒斯才從地窖裏施施然走了出來。

“多久出發？” 眼光随意地掃過西裏斯和哈利，沒有絲毫停留，西弗勒斯看着尼爾，詢問着時間。

“還有五分鐘。”尼爾指了指茶幾上的銅牌。“這就是門鑰匙。”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示意明白，看也不看西裏斯和哈利，徑自垂下頭，默默地思考着。

作為他的本心來說，他根本不願意參加世界杯這種既沒有營養又浪費時間的活動。只是，之前盧修斯來神神秘秘的找到他，邀請他務必要參加這次世界杯。不知道盧修斯骨子裏賣了什麽藥，西弗勒斯還在猶豫要不要去，便受到了西裏斯的激将。西弗勒斯也就順勢假裝受激，答應了下來。雖然後來西弗勒斯郁悶過，居然還要布萊克同處一室，可此刻看着尼爾神色間滿是自信的樣子，再不如一年前那樣愁眉苦臉，滿是陰霾，西弗勒斯也就釋然了。不管怎樣，他和布萊克畢竟是尼爾的雙親。他們不能在一起生活已經是事實了，可如果有機會，能讓尼爾同時和兩人相處一下，也算是個惦記。

握住門鑰匙。要有一分鐘的時候，尼爾出聲，打破了房間裏的靜寂。昏昏欲睡的西裏斯一個愣神，驚醒了過來。哈利和尼爾已經站起來，伸出手，率先握住了門鑰匙的一頭。而西弗勒斯也緊跟着握住了門鑰匙。

“爸爸，快！”看西裏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尼爾不禁催促道。西裏斯這才恍恍惚惚的握住了門鑰匙。

幾步就在西裏斯握住門鑰匙的瞬間，門鑰匙便啓動了。空間一陣扭曲之後，一行四人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地方。

尼爾扶穩搖搖晃晃的哈利和西裏斯，一旁的西弗勒斯身體筆直，站的遠遠的。他們來到了一片荒蕪的沼澤。四周霧氣迷蒙，遠方一片模糊。兩個神采奕奕的巫師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早上好，巴茲爾。”西裏斯搖了搖暈眩的頭，上前開始交涉。西弗勒斯抱着雙臂，站的遠遠的，一言不發。

“早上好，西裏斯。”巴茲爾聲音高昂。“你們到的可真早，你們是我們第一批的客人。”手裏拿着本子和羊皮紙，巴茲爾尋找着屬于布萊克的營地。一旁的西弗勒斯聽了巴茲爾的話，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我看看……布萊克……走後面繞過去，第三片營地就是你們的……到了那裏，找丹尼爾。”

“謝了，巴茲爾。”西裏斯潇灑的揮了揮手。“走了！孩子們！”說着，西裏斯甩給西弗勒斯一個挑釁的眼神，一手攬過一個就向前走，也不管站在一旁的西弗勒斯。

“幼稚！”西弗勒斯看着前面的布萊克，不屑的輕吐出兩個字。擡起腳步，西弗勒斯保持着遠遠地落在後面，卻不會跟丢的距離，默默地向前走。

穿越過一大片沼澤地，一行四人來到一片空地上。空地上空蕩蕩的，荒無人煙，尼爾環視一圈都沒有看到西裏斯所謂的帳篷。擡起頭，尼爾狐疑的看着西裏斯。

西裏斯幹笑了笑。他才不會說他是為了和尼爾多相處一會兒，而刻意選擇了最早到達的門鑰匙。

“你好，丹尼爾。”這個時候，一個長着絡腮胡子的大塊頭男人走了過來。西裏斯如蒙大赦般趕緊迎了上去。“我們的營地在哪裏？”

“嗨，西裏斯！你們來的可真早！”丹尼爾走過來重重的拍了拍西裏斯的背。看了看名單，丹尼爾開口。“就在前面。你走過去看着地上插了一個字牌6的就是了。就在營地中央。”

“好的，謝了！”揮了揮手，西裏斯帶着孩子們繼續向前走。

看着西裏斯心虛的樣子，尼爾失笑着搖了搖頭，也不去拆穿他。又走了一小段路。一行四人終于停住了腳步。

一個小小的6的标牌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世界杯（二）

“開始撘帳篷咯！”西裏斯一聲歡呼，放開攬住哈利和尼爾的手，把背在背上的包打開，從裏面一樣樣把帳篷的部件掏出來，擺在了地上。

尼爾蹲下身，開始幫忙搭建。尼爾很少使用帳篷。4,5歲的冬天，老傑夫曾經幸運的撿到一頂帳篷。靠那頂帳篷，尼爾那個冬天過的比往常溫暖了許多。可惜的是，快開春的時候，一群半大的小子合夥搶了那頂帳篷。那以後，尼爾就再沒有用過帳篷了。看着西裏斯和哈利嘻嘻哈哈的嘗試着搭建帳篷，尼爾雙眼毫無焦距的看着前方，有些出神。

站在不遠處的西弗勒斯敏銳的發現了尼爾微弱的不對勁。西弗勒斯的心緊了緊。他很清楚，尼爾并不是悲傷春秋的性子，相比起同齡的孩子，尼爾要更理智，也更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此時，尼爾一定是看到了什麽，觸動了他的神經，才會流露出一絲絲的虛弱。

上前兩步，西弗勒斯輕輕拍了拍尼爾的肩。

感覺到來自父親的安慰，尼爾有些受寵若驚的擡起頭。看着西弗勒斯面容中隐含的鼓勵和支持，尼爾扯了扯嘴角，恢複了些許活力。的确，那些過往都已經遠去，現在的他有睿智穩重的父親，有活力四射的爸爸，有關心自己的好朋友，還有以前所沒有的力量。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是那個面對着大孩子的搶劫無能為力，只能夠躲在角落裏乖乖把掙得錢交出來的那個一無所有的尼爾了。

沖西弗勒斯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尼爾沉下心，投入進帳篷的搭建中。

出乎尼爾的預料，西裏斯不但沒有搗亂，反而在搭建帳篷上很有一手。在哈利的幫助下，西裏斯已經将帳篷的雛形給弄好了。确定西裏斯和哈利兩人沒有問題，尼爾幹脆也退後兩步，和西弗勒斯并排着等待着帳篷的建成。

将最後一刻釘子固定好，一座帳篷終于建好了。這是一座低調但卻不失華貴的帳篷，哥特式的尖拱高聳，帳篷體刻畫着繁複的花飾，輕盈卻又峭拔。

尼爾的睫毛閃了閃。“爸爸，這是你選的帳篷？”尼爾懷疑的問道。在他看來，這座帳篷透着濃濃的斯萊特林的味道，完全不是西裏斯的風格。

西裏斯正退後兩步，欣賞着自己的傑作。聽到尼爾的問話，西裏斯怔了怔。“不是。”西裏斯搖了搖頭。他的神色混合着懷念和厭惡，眼睛裏帶着一絲尼爾看不懂的情緒。“這頂帳篷是我從家裏找出來的，已經用了很多年了。”

“就是。”一旁的哈利跟着接口，“我和教父兩個人找了很久，才把這頂帳篷找了出來。”

尼爾皺了皺眉。“克利切又不聽話了？”如果是真的，那麽這種叛逆的小精靈絕不能留。德拉科的前車之鑒尼爾還銘記于心，他絕對不允許布萊克家出現第二個多比。

“不是。”哈利撓了撓頭，“是西裏斯不願意使喚克利切。”哈利看的分明，自從尼爾教訓了克利切以後，克利切雖然不再公然反抗他們了，讓它做什麽它也會做，但西裏斯如非必要還是不喜歡用克利切。

“進去吧。”在外面已經站了許久的西弗勒斯不耐煩的截斷了兩人的話茬，率先走進了帳篷。西裏斯也不願落後，緊跟着走了進去。

“進去？”哈利對着尼爾使了使眼色，擠了擠眼睛。他實在是不想再繼續面對不停制造着冷氣的斯內普教授了。

可惜。

“當然。”尼爾故意扭曲了哈利話裏的意思，一本正經的回答。看着哈利瞬間鼓起的面頰，尼爾瞬間掃去了心底的陰霾。拉起哈利的手，尼爾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帳篷裏面和尼爾的想象完全不同。他本以為，帳篷以後應該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只有一小塊空地。誰知道，進入帳篷以後，他一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座別墅。

呈現在尼爾面前的是寬闊的起居室。起居室背後是一座大理石鋪成的環形的樓梯。尼爾朝上方望了望。二樓和三樓各有兩間房，從下方看去，可以直接看到圍着走廊的欄杆以及房門的上半部。

尼爾的眼中充滿了贊嘆。雖然這一年，尼爾自認對巫師界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可魔法的神奇依舊會時常給他帶來驚喜。

“怎麽樣，不錯吧？”西裏斯手撫着樓梯旁的欄杆，仰着頭，表情微微有些得意。“來，我帶你們參加一下房間。”

“父親住哪一間？”尼爾看了看站在一旁抱着手臂一言不發的西弗勒斯，主動替他詢問。西弗勒斯和西裏斯兩人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不說話，總之，有他們倆同時出現的地方，氣氛都異常尴尬。作為兩人的兒子，尼爾不得不出任調節氣氛的工作。

西裏斯猶豫了一下。

“我想和尼爾住一層樓。”哈利已經注意到了房間的格局。望着西裏斯，哈利臉帶乞求。讓他和斯內普教授住在一個屋檐下就已經夠痛苦了，他絕對不要和他住在一層樓！驚慌之下，哈利完全忘記了可以他和西裏斯住在一層樓。

“好吧，那我和哈利住二樓。你們倆住三樓。”尼爾立馬拍板決定。他倒是和誰一層樓都無所謂，但是可以的話，尼爾還是希望那兩個大人可以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如果他們倆能和好就最好了。

西裏斯頓時傻眼了，西弗勒斯的冷凍視線一下子射向哈利。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尼爾直接拉着哈利上了樓。

樓底下，西弗勒斯和西裏斯面面相觑。

“哼！”兩聲冷聲同時響起，兩個人同時別過了頭。

誰要和那只蠢狗/那個鼻涕精一層樓了！

……

第二天淩晨四點，西弗勒斯便按照慣例起床了。關上卧室的門，西裏斯驚訝地發現隔壁布萊克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了。

挑了挑眉，西弗勒斯站住了腳。他沒有想到，出獄之後一向精力不濟的布萊克居然也這麽早起來。

西裏斯自然也一眼看到了站在走廊裏的西弗勒斯。揉了揉眼睛，西裏斯的嗓音裏帶着一絲還未睡醒的慵懶。“你也起來給尼爾做早餐？”難得這麽早起來，西裏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半暈半醒的西裏斯此時也沒有精力像平時那樣用狐假虎威來武裝自己。

詫異于布萊克此刻的溫順，西弗勒斯也不似平時那樣淩厲。“嗯。”輕輕地應了一聲，西弗勒斯踏下了樓梯。

他身後，西裏斯打着哈欠，搖搖晃晃的跟着西弗勒斯的步伐。

走到一樓，西弗勒斯拐入了樓梯房的廚房。西裏斯也緊随着跟了進來。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材料呢？”西弗勒斯言簡意赅。環顧四周，西弗勒斯發現廚房裏面空蕩蕩的，既沒有廚具也沒有食材。

“食材？”西裏斯只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聽了西弗勒斯的問話，西裏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西弗勒斯在問什麽。“在我包裏，你等等。”說着，西裏斯咚咚咚的就要跑出廚房。

“或許你沒有忘記，此時在這棟屋子裏還有兩個幼崽正在夢鄉裏游蕩？”西裏斯剛跑了兩步，西弗勒斯的聲音就在身後嘶嘶的響起。西裏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放輕了步伐。

過了幾分鐘，西裏斯拿着一個背包再次回到了廚房。打開背包，西裏斯從裏面掏出了一系列食材，一套廚具，兩口鍋還有一些調料。

看着眼前睡眼朦胧的西裏斯，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沒有想到，向來粗心大意的布萊克居然将這次旅行安排的如此細致。他本來只是想激将他一下，其實食材他都是自己帶了的。尼爾的胃不好，西弗勒斯怎麽放心讓其他人來準備食材。

将西裏斯帶來的東西翻了翻，西弗勒斯從中挑出了香蕉和酸棗。“尼爾的胃不好，不能吃這兩樣。”說着，西弗勒斯面色冷淡的拿出一個碗，敲了幾個蛋，迅速的打了起來。

“尼爾的胃不好？怎麽回事？”西裏斯的瞌睡一下子全跑了。抓緊西弗勒斯的手，西裏斯緊張的問道。

深深地看了一眼胳膊上瘦骨嶙峋的手臂，西弗勒斯諷刺的笑了笑。“拜你所賜，尼爾從小三餐不穩，營養不良，胃自然不可能好。”西弗勒斯對布萊克一直是心存怨怼的，如果不是他當年不小心将尼爾給弄丢，尼爾這些年也不會受這麽多苦。也因此，即使知道了西裏斯不是真正的叛徒，知道了他當年也是迫不得已，西弗勒斯也一直無法原諒他，無法做到和他心平氣和的相處。

西裏斯神色充滿了悲痛和自責。他雖然聽哈利說過尼爾從小就過着流浪的生活，但是哈利對具體情況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尼爾的身體狀況。這是第一次，西裏斯了解到，原來他當年一個錯誤的決定，對他的小尼爾的身體狀況也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是我的錯……”西裏斯哽咽着，抓緊了西弗勒斯，西裏斯面色緊張。“尼爾的胃病治得好嗎？你的魔藥那麽厲害，一定治的好的，對不對？”

深深地看了一眼容顏憔悴，神情倉惶的西裏斯，西弗勒斯沉默了。許久，西弗勒斯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

“是的，我能治好。”

☆、世界杯（三）

聽了西弗勒斯的回答，西裏斯才覺得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那就好……”西裏斯喃喃着，放開了緊握着西弗勒斯的手。這時候，西裏斯才察覺到自己精神高度緊張後精力有些衰竭。不願意在斯內普面前示弱，西裏斯努力繃直了身子。

不動神色的扭了扭被西裏斯的大力握的生疼的手臂，西弗勒斯沒有出聲。

“那個……你能夠告訴我，尼爾童年時的生活嗎？他為什麽會三餐不穩，營養不良？雖然哈利告訴了我一點，但是他知道的也并不清楚……哈利說小時候有一個傑夫爺爺負責撫養尼爾，可後來那個傑夫爺爺死了……他說那個傑夫條件比好，可其他的，哈利也不清楚了……你一定知道的，對嗎？告訴我，好不好？”頭腦混亂之下，西裏斯有些語無倫次。

西弗勒斯深深地看着西裏斯，這是第一次，布萊克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丢掉了以前的傲慢和不屑。此刻的布萊克，正頭發蓬亂的站在自己面前，滿臉乞求。

仔細的審視着布萊克，冷靜下來的西弗勒斯第一次真正的注意到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麽消瘦。他的臉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飽滿而有彈性，而是幹癟而消瘦；他的神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神采飛揚，而是浮現出深深的疲憊。靜下心來的西弗勒斯第一次承認，布萊克再也不是十幾年前那個英氣逼人，總是盛氣淩人的布萊克了。光看布萊克的外表，再也找不到一絲過去的痕跡。

而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如果不是他當年迫不得已之下，一念之差強了他，他也不會毫無準備的懷孕；如果不是他預産期正好是在那個時候，他也不會提出更換保密人。造成他犯錯誤的，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即使他小時候經常欺負自己，月圓之夜那次更是差點害的自己變成了狼人，可是自己也全報複回來了……害得他做了12年的冤獄，不論是什麽樣的錯誤，都足夠抵消了……

罷了，看在他是尼爾的生養之人的份上，以後，自己就大度點不和他計較了……

微微的嘆了口氣，西弗勒斯第一次以平和的口吻将他所知道的尼爾的過去不加一絲修飾客觀的告訴了西裏斯。

“原來是這樣……怪說不得……”西裏斯腳步不穩的向後跌了幾步，神情凄迷而又痛楚，“怪說不得，在尖叫棚屋的時候，尼爾說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我的确，不值得被原諒……”跌靠在牆上，西裏斯慢慢向下滑，坐在了地上。将臉埋在膝蓋中，西裏斯的聲音翁翁的，充滿了悲傷和自責。“是我太自大了……我以為我什麽都能行……我以為我一個人照顧尼爾完全沒有問題……如果不是當年我堅持不用血緣魔法去測試尼爾的另一個父親是誰，尼爾也不需要在外面颠沛流離這麽多年……是我的狂妄自大害了他……”喃喃着，西裏斯埋在膝蓋裏的臉淚如雨下。怪說不得，在尖叫棚屋那晚，尼爾那麽憤怒，看他的眼神那麽仇視。他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意識到，因為他的大意，居然給他如視珍寶的孩子帶來了這麽大的災難和痛苦。他不但害的他魔力循環系統出問題，過了一個無比壓抑的一年級，還害得他童年颠沛流離，為了生活，而終日奔波。這種生活，是從小就在蜜罐裏長大的西裏斯完全不敢想象的。西裏斯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劇痛——都是他的錯……

西弗勒斯就這樣站在對面，表情莫測地看着坐在地上，渾身散發着痛苦的氣息的布萊克。“如果你還有一點責任之心，就應該知道，此時該做的不是懦弱的蹲在一旁悲傷春秋，而是趕快給尼爾做一頓豐盛的早餐。別忘了，五點，尼爾就會起來。”說完，西弗勒斯也不理會蹲坐在地上的布萊克，轉身繼續處理食材。

許久。

“謝謝……”布萊克的聲音低低的在西弗勒斯背後響起。“不管怎麽說，謝謝你肯把尼爾的過去告訴我。還有——”西裏斯頓了頓，“謝謝你肯第一時間承認尼爾，并用心的照顧他。”

西弗勒斯聲音幹巴巴的。“尼爾也是我的兒子。”言下之意，他并不打算接受西裏斯的謝意。

西裏斯第一次沒有反駁西弗勒斯。站起身，西裏斯用手随便擦了擦臉，抖了抖腳。“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擦掉眼淚，西裏斯又恢複了活力的樣子，只是，從面上看，眼睛還有點些紅腫。

西弗勒斯指了指水槽裏的菜。“洗了切好。”說完，西弗勒斯繼續手裏的動作。

西裏斯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洗了個手，開始了早餐的忙碌。

西裏斯雖然做菜完全拿不出手，但是畢竟上了7年魔藥課，刀工還是過關的。手起刀落，西裏斯便按照西弗勒斯的要求将兩個土豆剁成了泥。

一旁的西弗勒斯看着西裏斯不停揉眼睛，卻強打着精神，專心輔助做菜的樣子，神色間意味不明……

……

“尼爾，吃早餐了！”

剛走下樓梯，尼爾就聽到了西裏斯生氣勃勃的聲音從餐廳裏傳來。驚訝地揚了揚眉。西裏斯居然這麽早就起來了？頓了頓，尼爾改變了路線，轉而循聲走向客廳。

“哈利呢？”看着桌上擺着的豐盛的早餐，坐在桌前的西裏斯和西弗勒斯，尼爾有些躊躇。出來玩吃早餐也不叫哈利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系，我專門給他留了一份。”西裏斯站起來走到尼爾背後，推着尼爾向前走。“他起來後自己會吃的。他起碼還有三個小時才起來，我們就不等他了。”把尼爾推到椅子旁，西裏斯貼心的拉開了座位。

一旁的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不愧是懶惰的格蘭芬多，起床時間也這麽與衆不同。”這麽說着的西弗勒斯，完全忘記了，在尼爾到來之前，他也經常熬了通宵以後第二天早上十一二點才起床。

出乎尼爾預料的，西裏斯卻沒有頂回去。他只是對着自己做了個鬼臉，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尼爾敏感地發現西弗勒斯和西裏斯之間的氛圍似乎産生了某種變化。雖然他們倆之間話語依舊很少，但卻沒有了之前那種水火不容，電光交織的感覺。

就知道讓他們倆單獨相處會有驚喜！尼爾此刻萬分感激昨天哈利的靈機一動。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那方傳來了腳步聲。尼爾回過了頭——哈利也這麽早起來了？

哈利并不是不知道尼爾的作息，在佩妮姨媽家時，哈利雖然不會起來這麽早，但也經常六七點便起床替德思禮一家準備早餐。之前，在布萊克家，哈利是因為活得很自在，便不想勉強自己。現在，和斯內普教授住在一起，壓力劇增之下，哈利也自動自發的五點便起床了。

走進餐廳，哈利沮喪的發現自己還是最後一個起的。連向來嗜睡的西裏斯都已經起來了。

“教父，尼爾。”哈利吞了口口水。“斯內普教授。”看着斯內普教授漆黑的臉，哈利實在是覺得壓力山大。為什麽那麽可愛的尼爾居然會是黑漆漆的斯內普教授的兒子？這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難道，尼爾以後也會長成斯內普教授那樣嗎？想到這裏，哈利就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哈利，快坐。”西裏斯揮舞着魔杖，替哈利拉開了尼爾身邊的位置。緊挨尼爾，哈利坐了下來。

“早。”沖哈利微微點了點頭，尼爾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食物上面。今天的餐點，出乎意料的豐盛。既有燕麥粥，吐司面包配黃油，又有芝士土豆泥。最讓尼爾驚訝地，還是正餐居然還有一條熏魚。要知道，西弗勒斯可是一向不贊成自己早餐吃大肉的。

尼爾擡起頭，疑惑了看了眼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尼爾可以吃。得到允許的尼爾也不再顧忌，歡快的拿起了叉子。

看着尼爾吃東西幸福的樣子，西弗勒斯的眉眼也變得柔和。他知道，對尼爾的胃來說，早餐吃肉并不算太好。只是想到之後，尼爾有一段時間需要忌口，而這一次，畢竟又是出來游玩，西弗勒斯的要求也就稍微松了松。

“怎麽樣，尼爾，哈利？土豆泥可是我親手做的！”西裏斯下意識忽略了土豆他只負責了切，烹饪還是西弗勒斯負責的。一旁的西弗勒斯聽了這話，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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