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被陸皓言撿回家以前Excel是一只流浪貓,在一個雨夜,瑟縮在花壇邊躲雨的Excel遇到了陸皓言,沒有經過任何溝通,Excel被人類擅自撿走了。
當晚Excel不僅被帶到寵物醫院檢查了身體,洗了澡,還順便當上了總管。
第二天早上Excel醒來以後總覺得少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戴着伊麗莎白圈的它也不是太在意,畢竟香噴噴的貓罐頭還是很誘貓的。
從此以後Excel就在陸皓言家住了下來。
在遇到鐘夏之前,陸皓言每天收工以後能夠在拖車裏見到Excel是他一天最幸福的時刻,畢竟不是誰的家裏都有一個真心實意等着你回去的存在。
如果你要問鐘夏吸引了陸皓言所有的注意力,Excel心塞不心塞,Excel會告訴你貓星人不心塞,它只關心這個新來的兩腳獸會不會給它開貓罐頭。在學會了開貓糧袋子以後,Excel始終找不出開貓罐頭的辦法,每次看着開貓罐頭的兩腳獸,Excel不得不承認他們在這方面還是很了不起的。
好多年過去以後Excel也已經習慣了陸皓言不再帶着他滿世界跑的事,比起坐飛機,Excel還是覺得家裏的紙箱子更舒适。
這天早上,Excel聽到了幾個月不見的陸皓言開門的聲音,它高高興興跑到了門邊。
陸皓言感覺到一團熱度蹭着他的腳踝,彎腰抱起了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高興的Excel,“Excel你想我了嗎?”陸皓言蹭了蹭Excel,“你是不是又重了?”
“爸,你回來啦!”又一個熱度蹭上了陸皓言的腿,是幾年前他和鐘夏收養的兒子陸雨晨。
陸皓言揉了一下兒子的頭發,“你們不能看到Excel裝出來的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就它要就給它吃,這對它不好。”
“我們每天吃三頓,它不吃那麽多的話會吃不飽的。”
“所以它現在才這麽胖,你爸呢?”
“他覺得今天的荷包蛋很像UFO所以去拿相機拍照了。”
陸皓言看了看餐桌上的荷包蛋,這麽多年過去以後,他已經學會不要問“哪裏像”了,鐘夏的腦內世界他大概永遠不會懂,所以他把目标轉向了兒子,“最近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爸爸,”小朋友突然嚴肅了起來,“你真的要和爸爸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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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我不過是為了完成家族樹的作業回來問他,他就拉着我講了你們是怎麽認識又是怎麽在一起的故事,他甚至連為什麽會當《星際偵探》的編劇的原因都告訴我了,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知道那麽多!”
“你真的不知道當初在片場看到編劇是他的時候我有多驚訝,你爸好像還拍照留念了。”
“這個我也不想知道!”
在小朋友的抗議聲中,鐘夏拿着相機走進了餐廳,“陸皓言你回來了啊,兒子可想你了,一回來你們就讨論得那麽高興,我可要吃醋的啊。”
“他剛剛正在投訴你,你告訴他了一些他完全不想知道的事情。”
鐘夏将身子蹲到和陸雨晨的視線齊平,他捏了捏他的臉,“你長大了真的一點都不好玩了,小時候還會捧着蛋以為會孵出弟弟呢。”
“我還知道你肚子上的疤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明明你小時候那麽相信的。”
“我已經上幼兒園了,你騙不到我了。”
“上個月你還相信安德烈叔叔的哥哥是Excel變的呢。”
“才沒有!”
“我可是聽到你偷偷問Excel什麽時候能再變成人的哦。”
陸皓言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工作結束後的早晨,坐在初春溫暖的陽光裏,他看着自己的愛人一如既往地開着腦洞坑自己的兒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要有你們在身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邊就正式完結了*:.☆( ̄▽ ̄)/$:*
之後應該會有一個關于傅少鈞和安德烈的番外,再次感謝小猴猴幫忙起得碩長無比的俄國名字
這是我到目前為止寫得最長的一篇文了,之前寫得都是幾千字的小短文(雖然這篇也并不長)。第一次寫長文還是留有以前的一些習慣,包括有些章節之間沒有連貫性,直接就被我寫成了單元劇,還有對話文的習慣也改不掉啊之類的,估計還會有很多別的毛病,但是不能回頭看,不然一定又是改改改的節奏。
不管怎麽說,拖延症如我居然也堅持日更完成了這篇文,盡管每一章都非常短……還是希望以此為起點鼓勵自己堅持寫下去吧。
☆、番外
傅少鈞第一次見到安德烈的時候,安德烈還是個16歲的小少年。
說是說小少年,但是當年的安德烈已經長得接近一米八,并且還有繼續豎向長下去的趨勢。只是當年的安德烈不好好吃飯,也不怎麽愛運動,雖然人高,但是看起來有些瘦瘦小小的。
身為外貌協會會員的傅少鈞先生出于對安德烈外貌的喜好于是對他格外照顧,在拍攝的最後一天他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安德烈你要好好吃飯呀,這麽瘦怎麽行。”
傅少鈞當時還不知道,自己沒放在心上的一句随意的對話,被安德烈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這就直接導致了安德烈從毛茸茸的小熊進化成了肌肉發達的巨熊。當傅少鈞在機場接到安德烈的時候,他感覺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簡直想去死一死,好吧,也不是真的想要現在就這麽死掉算了。
“安德烈,你快放手,我被你的胸肌悶得快不能呼吸了。”
就這樣傅少鈞和安德烈的愉快生活拉開了序幕。
之後的生活表面上波瀾不驚,傅少鈞的心裏卻是波濤洶湧。尤其是看着好友和男友恩恩愛愛閃瞎衆人,傅少鈞說不羨慕那是騙人的,但是看着每天歡歡樂樂圍着他轉的巨熊,他實在沒有勇氣下手。不過生活中總會有那麽些改變現狀的意外發生,就在傅少鈞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安德烈好幾個月之後,他不小心喝多了,一喝多他就說出了平時絕對不敢說出來的話——酒壯人膽,他向安德烈表白了。
傅少鈞腦補的毆打并沒有發生,令他意外地是安德烈瞬間紅了臉,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紅得那麽快,不過最後安德烈還是地接受了傅少鈞的告白。
然後……
然後傅少鈞就因為喝得太多睡了過去,沒有親親,更沒有滾來滾去。睡着前傅少鈞渾身散發着粉紅色氣泡高興地想着“安德烈臉紅的樣子真好看。”
傅少鈞酒醒以後,回想起昨晚被接受的告白還是覺得相當甜蜜,只是他原本預想的甜蜜生活卻并沒有開始,反倒是跌進了另一個地獄裏。
那天早晨安德烈帶了一個比他還壯碩的男人來了傅少鈞的工作室,“傅少鈞,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哥米哈伊爾安德烈耶維奇索科洛夫,你叫他米沙就好,他到中國出差,順便過來看看我。”
傅少鈞看着突然出現的第二頭巨熊,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生活實在是過得實在是有點不真實,他僵硬得像機器人一樣伸出了右手,正回想着安德烈教他的俄語時,米哈伊爾握上了傅少鈞伸出的手,然後他率先開了口,“你好,傅少鈞。”
“米沙,你也會說中國話啊,太好了。”
“米哈伊爾。”
“米沙?”傅少鈞有些混亂了。
“米哈伊爾,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程度。聽說你是我弟弟的男朋友?”米哈伊爾在握着的手上用了用力,面對微笑的米哈伊爾,傅少鈞突然失了聲,他只敢在心裏為自己的右手點蠟默哀,并且感覺自己再也用不了這只右手了。
“你哥哥難道準備長在我們的工作室裏了嗎?”傅少鈞揉着自己還有些發麻的右手,偷偷向安德烈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還有幾天才回去,提前完成工作以後也沒什麽別的計劃。不過他對我的工作挺感興趣的,說想要看看,我覺得他不會影響我們辦公就答應了。”
“他這麽一直盯着我們,這算正常的嗎?”
“很奇怪嗎?”
“你不覺得?”
“我不覺得啊,從小到大我哥哥經常這麽看着我的呀。”
直到現在傅少鈞才挖掘出了之前因為震驚被掩蓋的真相——米哈伊爾安德烈耶維奇索科洛夫是個弟控。
弟控其實不可怕,前提是你對他的弟弟沒想法。
傅少鈞暗自為自己未來幾天的生活默哀,并沒有注意到安德烈正在一邊講電話。工作時間有幾個電話打到手機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如果這通電話全程都是用俄語交流那就值得高度警戒了。只可惜傅少鈞太過沉浸于自己會怎麽被米哈伊爾殺害分屍的幻想中,同時他的警報也跟着一起去了幻想世界而掉線,所以當安德烈宣布另一個重磅炸彈的時候,傅少鈞毫無準備,直接被轟成了渣渣。
“傅少鈞,我爸爸剛剛打電話來邀請你去我家過新年和聖誕。”
面對安德烈閃閃發光的大眼睛,傅少鈞說不出拒絕的話。
看着辦公室外米哈伊爾那盯着獵物的眼神,傅少鈞也沒有膽量拒絕。
傅少鈞只能默默點開了航空公司的網站,研究起了去安德烈老家的飛機票。
讓我們祝傅少鈞買的不是有去無回的單程票。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傅少鈞站在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裏看着室外大雪紛飛,從來沒見過暴風雪的他眼含熱淚,幾乎想要直接買張機票逃回祖國。但是他不敢,不僅僅因為安德烈一家的戰鬥力,還有俄航的戰鬥力。
晚點兩小時的飛機準點抵達莫斯科的那刻,傅少鈞終于對陸皓言的飛機恐懼症感同身受。客機開得跟戰鬥機一樣,這體驗,簡直終身難忘。
悲傷的傅少鈞甚至連發微薄吐槽都做不到,連不上wifi的他,手機連一格信號都沒有。
在傅少鈞就要因為內心的傷感在室內凍成冰雕的時候,安德烈終于拖着行李回來了。
“去你家我們該坐什麽車?”
“火車。”
“火車?你家不在莫斯科?”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家在別爾哥羅德呀。”
“但是我們沒提前買火車票,聖誕節會不會很難買票啊。”
“放心吧,我們不在12月25日過聖誕節,我們的聖誕節是1月7日,現在這段時間我們只是在準備過年和過聖誕的東西而已。而且我們也沒有春運,不用擔心買不到火車票。”
到了庫爾斯克火車站卻完全不是安德烈說的那樣輕松,傅少鈞看着售票窗口前堪比春運的隊伍,又一次盤算起了怎麽回家。
“說好的沒有春運呢!”
“偶爾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別擔心,我去買票。”安德烈豪爽地把行李往傅少鈞懷裏一塞就加入了買票大軍。
傅少鈞遠遠看着和排隊中脾氣爆點為零的大媽吵起來的安德列,努力踮起腳尖伸長手臂找信號,終于,他的微博發出去了。
與此同時,鐘夏在遙遠的家中發布了他非常滿意的抽象派烤雞,順便給傅少鈞剛剛發布的“莫斯科沒有眼淚,我卻流淚”點了贊。
終于坐上火車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傅少鈞窩在他的座位上完全不想動了,雖然坐在附近的大叔大媽們都非常友好地想和他聊天,還給他東西吃,奈何他完全聽不懂,俄語在他聽來和任何一門他聽不懂的外語都沒有區別,總結下來就是都聽不懂。他看着安德烈和他們聊得開心,自己卻只能假裝是充氣的男朋友。
“安德烈,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這才發車半小時,還早着呢。”
“很遠嗎?”
“也不是太遠,我看一下,”安德烈掏出了車票,計算了一下,“全程8小時35分,我們還有8個小時。”
“這還不遠?”
“不遠啊,我們俄羅斯很大的呀,我第一次去中國可是坐火車去的,和那個比起來,我家和莫斯科的距離真的非常非常近。”
“……”
“放心啦,睡一下就到了。”
傅少鈞也想睡啊,但是和一火車毛熊坐在一起他不敢睡啊!
別爾哥羅德,在斯拉夫語中是白色城市的意思,半夜11點半抵達的傅少鈞只看到了和哪裏都一樣的夜幕下的城市。
又花了一些時間他們終于回到了安德烈的家裏,半夜三更傅少鈞困得不行,直接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感覺被掀了被子,但是很快就又被包上了,聽到安德烈在和什麽人用俄語說話,他驚醒了過來,意識到他睡在安德烈父母的房子裏。
“诶呀,吵醒你了嗎?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家人。”
傅少鈞沒敢抱怨掀被子這個歡迎方式,他盡可能咧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是我爸爸安德烈米哈伊洛夫索科洛夫,旁邊的是我媽媽柳德米拉謝爾蓋耶娃索科洛娃,我哥哥米沙你已經見過了。”
“你們好?”
之後安德烈又和家人叽叽咕咕地說了些什麽,索科洛夫一家終于退出了兒子的房間。
“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米沙回家以後沒事幹就來掀了我們的被子,我爸媽也想看看你長什麽樣就一起來了。掀完被子我爸觀察了你一下,他說對你很滿意。”
“你們是用這種方式觀察人的?”
“我們一家都比較貪玩而已。對了,米拉,哦,就是我媽媽,問我們什麽時候會結婚,她得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準備婚禮的東西比較合适,她還說要是我們有幸能下崽的話,大兒子要叫安德烈,這樣我家就能有安德烈的三次方了。”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得來過個聖誕節的傅少鈞突然就面臨了被逼婚的窘境,聽着索科洛夫家女主人比自己還大的腦洞,他幾乎脫口而出,“媽媽!我想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