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晉江6月22日完結
文案:
仁得十七年,天朝宮廷內亂,三皇子風見禦挾玉玺出逃。
皇朝四大女捕之一,六扇門長河奉命前往西域追尋玉玺下落,自此拉開西域混戰的帷幕。
十五歲那年的夏夜,她曾做過一個很美好的夢,夢中她喜歡的那黑發少年溫柔地說,我也喜歡你。
他也曾喜歡過一個人。
不是喜歡,而是深愛,不是曾經,而是永遠。
他,一直深深愛着一個人。
只是,那個人已經忘記他了。
內容标簽: 女強
搜索關鍵字:主角:長河,雲曼 ┃ 配角:顏桑,風邪,淩思廣,駱子旭,明心 ┃ 其它:女捕,大漠,落日,孤煙,寒天
楔子
年關将至,期待了一年終于等到老百姓兜裏有閑錢的時候,因此打從臘月頭子開始,京師的各家酒樓商鋪就開始挖空心思變着法子地奪客大戰。
城東的程家綢緞莊,上等的錦州絲綢是買二送一,城北的留香莊,二十年份的汾酒才兩貫錢一壇,城西的雲來客棧,打尖住店一律半價,連京師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也坐不住,其金字招牌小醉雞,原本每日限量供應二十只,多少人排隊也買不到,從臘月十八開始每日增售至五十只,此外酒樓還專請了說書先生,從午時到酉時在酒樓二層為喝茶用點心的客人說故事
“世人皆知我皇朝四大女捕,江湖人稱捕神蕭淨山的四位關門弟子,大漠,落日,孤煙,長河。其中大漠排行最長,擅易容,精五行之術,常年坐守京師。其他三人均是在江湖上走動,也是各有所長。落日輕功出衆,擅長追蹤之術;孤煙劍術無雙,醫術也超群;長河精于暗器與用毒,傳聞她身上常年攜帶的暗器與毒物不下于百種——”
忽有人叫道:“上百種?那豈不是出門還得随身帶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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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聞言一陣哄笑,那在臺上說書的先生是個年約而立的書生,年紀雖輕,卻顯然是見過場面的,只待笑聲漸小便順勢道:“這位兄臺說笑了。這些毒物與暗器自然是藏在不為人見的地方,像袖口,衣襟,甚至指甲縫中。長河年紀雖小,近年來在江湖中卻也頗有名氣,我今日便給大家講一講年前她單挑陝北一窩蜂的事跡吧。”
他略頓了下,下面又有人叫嚷道:“單挑是一挑幾啊!”
“陝北一窩蜂,乃陝北衡陽河一帶流匪的總稱,其總數大概有三百多人,領頭者是兩人,江湖人稱黑風雙煞的陳家兄弟。”
人群開始騷動,有人懷疑:“一挑三百?怎麽可能!”也有人抱支持的态度:“有何不可?當年蕭捕神在流沙鎮可一人獨擋三千沙匪!他親手教出來的徒弟能弱到哪裏去。”
說書先生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靜待下方争吵的聲浪平息,說道:“衆位客倌稍安勿躁,待聽我說下去,不就知道可不可能了?話說這陝北一窩蜂,行事兇殘作惡多端,短短三個月時間在衡陽河一帶是犯案無數,搶人錢財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但凡他們所到之處,絕不留下任何活口。陝北六縣的官府也曾多次派兵緝拿,全部是有去無回。到冬末那段時間,所有往來商賈都不敢再取道衡陽河,寧願多走三百路山路繞道而行。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三月中旬,長河大人接到線報後趕往陝北——”
“不對啊!我記得之前聽過說書,去年三月初八的時候長河正身處川中破那件無頭兇殺案呢!怎麽可能三月中旬又到了陝北?”
“去,人家是神捕,有輕功的懂不?”
“好笑,輕功再快能快得過千裏馬?沒聽說過有人用輕功趕路的!”
“你們別吵了,這個三月中旬可能指的是三月十八十九,那相距十天也是來得及的。”
下面又開始争得不可開交,說書的年輕人再次被迫打斷,他似乎也習慣這樣的場面了,就當順便休息了。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吃了塊點心,忽然聽到有人催促道:“大哥哥,繼續說啊。”
說書人擡眼,看見第一排靠窗那邊坐了個小姑娘,年約十四五歲,翠衫黃裙,端的是明眸皓齒伶俐可愛。她一手托腮一手抓着塊糕點,面上神色雀躍顯然先前聽得是津津有味。
貧苦人家的女兒不會有閑情坐在酒樓耗時間,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更不可能混跡在一群大老爺們兒之間,這小姑娘是?
他正在下意識猜測,便見那姑娘站起身走過來,她走路有點跳,不太安分,長發如瀑垂到腰,發跡處別着一朵鮮黃色的小花,甫近身便能聞到濃郁的梅花香氣。
這姑娘年紀雖不大,出手卻闊綽得很,一擡手便放了一錠金元寶在說書人面前的桌上,笑嘻嘻道:“大哥哥你說得真好!這個給你!”聲音明快悅耳,這一笑,嘴角邊還現出
兩個深深的小梨渦,可愛極了。。
說書人明顯地一怔,片刻後驚喜道:“多謝小姐打賞!多謝小姐!”
原來是哪家的富家小姐偷溜出來玩的。
玉玺失竊
說書人跟酒樓約定好的:每日說書是三個時辰,午時開始酉時結束。這天像往常一樣,他酉時從醉仙樓出來,跟着去了城東的成衣鋪子瞅了瞅,又去了城北的珍宴閣買了些糕點,然後回到家裏。回到家之後,第一件事是去後院喂鴿子,後院的角落裏養了四只鴿子,自然跟富貴人家觀賞用的大白鴿不能比,都是些普通的灰色土鴿子。
本來這一天就該這樣結束了,跟以往任何普通的一天沒有區別,然而當他喂完鴿子進屋,卻看見靠窗的桌邊坐着一個人。
一個不速之客,可能剛到,也可能已經待了有一會兒了。
一屋子的梅花香,那人擡頭看向他,還未開口就先笑了,嘴角的梨渦深深陷下去。
一陣難耐的沉寂後,他先開口,聲音還是如常的平靜,但其實後背已微微泛涼:“小姐怎麽會在這裏?”先前在酒樓,她早他半個時辰就離開了,萬萬料不到會在此時次處見到她。
那姑娘及腰披散的青絲已經盤起,拿根木簪随意挽着,發跡仍是那朵鮮豔的臘梅花,香味較之先前愈加濃郁。
她眉目微挑,笑嘻嘻答道:“大哥哥的家我又不識得,自然是一路跟着你來的了。”
說書人臉色微變,又聽她續道:“大哥哥想必是初到京城,不熟悉地形。其實我瞧你家這位置,沿着醉仙樓前的大道直走到底差不多就到了,實在沒必要先繞到城東再繞到城北再繞回來,平白多走了十來條小路七八個窄巷,害得我險些都跟丢了。”
他的心越聽越往下沉,額頭滲出細薄汗珠:“你是誰?”
那姑娘一直在笑,慢條斯理道:“這話應該是我問才對吧?跟酒樓老板說好,願意不要工錢的說書人,見到金元寶時裝出驚喜模樣的說書人,回個家要左繞右拐防止被跟蹤的說書人,房間裏連一副護嗓子的藥都找不到的所謂說書人,你,到底是誰呢?”。
“你……”被質問的人幾乎快站不穩,手指顫抖地指向她,同時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地從袖子下的陰影滑出。
下一刻眼前忽然有數不清的白光撲面而來,他連反應的速度都沒有,身形已經定住無法動彈。
說書人錯愕地雙目暴瞠,那姑娘不知何時已到了面前,正饒有興味地觀察着在她手中不斷掙紮的小東西。。
“外形很像竹葉青,不過比竹葉青還要毒上十倍,西域滇池特産的紅印蛇,被咬者頃刻斃命,死後全身浮現紅色印記,因此得名。哎,看來你先前在酒樓所言均是經驗之談,劇毒的東西都藏在不為人見到地方。這小東西天性喜寒,在皇朝無法長時間生存,這麽說是你從西域帶來的?”
突襲反被制,又聽她輕易說出紅印蛇名,說書人面上完全慘白,半晌緩緩嘆口氣道:“沒錯,這就是紅印蛇。西域滇池最毒的毒蛇,被攻擊者從來沒有生還的例子。——長河大人果然跟傳聞中一樣厲害。”
年輕的明麗少女,鎮定自若觀察入微,能追蹤善盤問,精通暗器與毒物,若是這樣他還不明白眼前這女子的身份,當真愚不可及了。
他話剛說完全身穴位忽然一陣劇痛,饒是習武之人擅于忍耐也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慘叫,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滾下來。
長河盯着他慘白面容瞧了一陣,面上神色一時似笑非笑:“我是該誇贊你的勇氣還是感嘆你的愚蠢?既然知道了本大人的身份,還敢在我面前耍手段,簡直不知死活!”一邊跟她說話拖延時間,一邊暗中運氣想沖開被點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