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動心
平靜的河水緩緩流動着,靳燚川掏出了手帕放在石頭上讓楚晚棠坐在那裏,自己則坐在了她的腳邊。
皮膚開始有了瘙癢和灼熱感,喉嚨也開始發緊。
“你…要不要坐上來?”楚晚棠看着她的頭頂心中升起了一絲古怪。
“可以嗎?”靳燚川還是一如既往的遵守着規矩仿佛怕一不小心就玷污了她。
“可以。”楚晚棠往一邊坐了一點給她讓出了地方。
靳燚川的手撐在石頭上坐了上去,她已經開始出虛汗了,可是她不舍得這一刻的和解。
可是在有毅力的人也會向病魔低頭,靳燚川的頭太沉了,她靠在了楚晚棠的肩膀上。
“棠兒…”靳燚川徹底陷入了回憶,此時身邊的人回到了記憶中的模樣。
楚晚棠對這個稱呼有些別扭,可是一向對于她情緒很敏感的靳燚川卻沒有感覺出來。
“可再喚我一句錦玉?”靳燚川低聲問。
楚晚棠的手不自覺抓緊了衣袖“錦玉。”她的聲音很小卻也滿足了靳燚川。
“棠兒,我願将所有與你,留在我身邊可好?”靳燚川蹭了蹭她的肩膀,如果不是如此虛弱她不會說出來。
“我還有別處可去嗎?”楚晚棠答非所問。
“怎得沒有,你若真心感受怎麽就不明白我對你的好…我怎麽留不住你…”靳燚川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楚晚棠的衣領處,她趕緊側過頭去看靳燚川。
靳燚川伸手擋住了她的臉“你告訴本王,你如何才能愛上我,你告訴我就好…”她只想要一條路,一條可以走的通的路。
Advertisement
“你怎麽了?怎麽如此熱?”楚晚棠接觸到她的掌心是那樣的滾燙。
“一心與一人,從前如此,将來亦是如此,你不懂便罷了。”靳燚川依舊說着胡話。
一條路追了十年,她間接毀了她的國家,她用自己的仕途換她在身邊,可她始終不是她的。
“靳燚川!你怎麽了?”楚晚棠擋開她的手便看到了靳燚川脖子上的紅痕。
一條條紅痕詭異的攀岩在靳燚川的脖子上,她本是淡紫色的瞳孔此刻開始泛紅。
“靳燚川!”楚晚棠攬住了她傾斜的肩膀搖晃着她。
靳燚川拉住她的手,臉貼在她的脖子上,她想說話卻沒有力氣,貪婪的呼吸着楚晚棠身上的香氣體內叫嚣着侵略。
“王爺!”秦邢拿着藥包終于找到了兩人,輕功運氣飛了過去。
在靳燚川的身上點了幾下,靳燚川終于合眼昏了過去。
“吓到姑娘了,我們回去吧。”秦邢背起了靳燚川往回走。
“她怎麽了?”楚晚棠追了上去詢問。
明明放花燈時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這裏人多,回去說。”秦邢小聲警告。
回到了王府,秦邢趕緊去廚房熬藥動作極其熟練,很明顯靳燚川這不是第一次了。
這也是楚晚棠第一次進入了靳燚川的房中,裏面的東西很簡潔甚至看不出這是一個王爺居住的房子。
秦邢端着藥碗跑了進來,扶起靳燚川想要喂藥這确實難住他了,擺弄了半天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來吧。”楚晚棠伸出手接過了靳燚川。
“多謝,這是第一副藥,我還要去煎藥麻煩您了。”秦邢說。
楚晚棠将勺子中的藥吹了吹喂到了靳燚川的嘴邊,小拇指輕挑她的嘴就張開了。
“這是怎麽回事?”楚晚棠問。
秦邢抿着嘴不願意回答,這有關于靳燚川的秘密他不想告訴別人。
“你不說,我便不喂了。”楚晚棠用了激将法。
“王爺在征戰時中了暗箭,當時為了不延誤戰機便用了以毒攻毒的辦法,這是留下的病根。”秦邢說。
“突然發病?”楚晚棠問。
“還不是那塊魚…”秦邢脫口而出又後悔了,他知道楚晚棠對靳燚川多重要并不想責怪她。
“魚?”楚晚棠卻抓住了話中的重點。
“王爺不可以吃腥物,辛辣物。”秦邢只是這樣解釋着。
楚晚棠看着靳燚川的臉“那她為何不拒絕?”明知道自己不能吃,還逞什麽強。
“還不是因為是你給的。”秦邢說到這多少帶着怨氣。
楚晚棠愣住了,再次看向靳燚川的眼神那抹異樣的情緒又鑽出來了。
“我以後會記得。”楚晚棠擦了擦靳燚川的嘴角說。
“那就麻煩姑娘有心了,王爺不是一個濫情之人,若是…若是姑娘真的無意,秦邢願做大不韪送你離開。”秦邢說完就離開了。
楚晚棠笑了,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靳燚川對她的好在表面也好進了心裏,可是家國仇恨不是那麽容易放下的。
若是沒有戰亂,她依舊是楚國的公主,面對靳燚川的傾慕她義無反顧,可并沒有如果。
“棠兒…”靳燚川迷迷糊糊中還想着沒有說完的話,她想告訴她所有的秘密,想要将一切攤開破釜沉舟賭一把。
“可是難受了?”楚晚棠聲音輕柔,竟意外的安撫了靳燚川的情緒“睡吧,我在這裏陪着你。”正如你每次央求我陪陪你那般。
秦邢站在門口看着她們“希望她不是那把劍,也傷不了你。”說完搖了搖頭去煎藥了。
這一夜過的很平靜,靳燚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嘗試着擡手摸摸脖子卻發現有什麽壓着手呢。
皺着眉頭側過頭看過去,竟然是趴在床邊熟睡的楚晚棠。
“楚…”靳燚川張了張嘴又停住了,她忍住骨頭的疼痛側過身子看着她笑了起來。
這也算是醒來的第一刻就看到了心上人了吧,沒想到竟是如此美好。
楚晚棠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睜開了眼睛,胳膊傳來的酸麻感讓她皺眉。
“怎麽了?”靳燚川趕緊坐了起來拉起了她的胳膊“是不是壓到了?”說完便替她揉捏了起來。
楚晚棠按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邊掀起她的衣領檢查紅痕的情況。
“我沒事,你胳膊怎麽樣?”靳燚川躲了一下。
“別動。”楚晚棠一皺眉,靳燚川真就不敢動了。
“恢複的很好,秦邢說你還要堅持服藥。”楚晚棠看着已經很淺的紅痕說。
“你關心我?”靳燚川喜出望外,這場病真的很值得。
“我只是不想因為我給你夾了魚,把你害成了這幅模樣。”楚晚棠說。
靳燚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轉而又尴尬的笑了笑“沒事,你…你不必愧疚…是我自己嘴饞。”
“既然醒了,我去通知秦邢。”楚晚棠站了起來要出去。
“我…我下次還可不可以帶你出去玩?”靳燚川在她身後叫住了她。
“等你病好吧。”楚晚棠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走出了房中。
“我很快就能好!真的!”靳燚川笑着大喊,人走的沒影的時候激動的跳下了床。
秦邢端着藥碗淡定的走了進來“王爺,喝藥了,狄榮派人送信來了,靳燚軒被捕等待您的審問。”
靳燚川瞬間恢複正經“派人準備馬車。”說完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雖然藥汁真的很苦,可是靳燚川第一次覺得嘴裏始終甜滋滋的。
“王爺,今日喝藥很快。”秦邢調侃她。
“這病要快一點好才行。”靳燚川輕笑準備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