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克制
寝宮之中湧入了大批的宮女和太監将楚晚棠着實吓了一跳。
“你們什麽人,要幹什麽!”蓉兒被上次的事情弄的有些敏感,擋在了楚晚棠的身前誓死捍衛。
“娘娘莫急,這是皇上特意為您安排的宮女專門侍候您的。”帶頭的太監笑着說。
“我不需要這麽多人,都回去吧。”楚晚棠拉開了身前的蓉兒,身上天之驕女的氣質油然而發。
“這可不是娘娘可以選擇的,老奴将皇上的安排帶到這就退下了。”老太監離開了院子。
楚晚棠看着這麽多的人一陣頭疼,原本安靜的院子現在盡是煩心。
“蓉兒,讓他們出去。”楚晚棠扶住了額頭。
蓉兒讓人都去了院子中等着“公主,這樣也挺好的有人伺候您。”
“蓉兒,這畢竟不是楚國,她們…也不是身邊人…”楚晚棠柳眉輕蹙,這個年輕的皇帝她也只在那日家宴見過一次,怎得就想起了她。
“公主,說得對。”蓉兒這才後知後覺這可能是一個陰謀。
而遠在晖王府的靳燚川還在為終于有人伺候楚晚棠的事情感到欣慰呢,自己終于為她做了一點什麽事情。
閑暇無事,靳燚川就在書房練起了書法,武功讓她可以宣洩情緒,而書法可以讓她保持理智。
“王爺,铮王來了。”秦邢進入書房說,铮王就是靳燚宗。
“讓他來書房吧。”靳燚川沒有擡頭專心寫着手中的字。
“七哥!七哥!”
靳燚宗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遠遠的傳來了人也快步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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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靳燚川擡手一只手叫停了聒噪的靳燚宗。
等最後一筆落下,靳燚川放下了毛筆吹了吹未幹的墨跡“何事?”
“今個兒早上我的人來禀報,這老四和老六聚在了戈雲樓,這不快一天了沒有出來。”靳燚宗說。
“花樓而已,你也想去?不必和我說。”靳燚川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是不是密謀什麽呢,我們要提防着點啊。”靳燚宗說。
“蝼蟻。”靳燚川撥動佛珠心裏有了想法。
“随時蜉蝣怕是撼動大樹啊。”靳燚宗也不知怎麽了聰明了起來。
靳燚川定定得看着他“你當如何?”
“七哥,我這腦袋除了兵器就是打仗,如果有辦法早就替您分憂了。”靳燚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未到時機,回去吧。”靳燚川背手離開了書房。
“啥時機啊?”靳燚宗思想簡單,他認為誰不老實殺掉便是了。
靳燚宗走後,晏曦來了書房找人卻沒有見到靳燚川,随意一撇看到了書案上的詩。
“相見争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晏曦呢喃着念出了上面的詩句“你就這般喜歡…”
“曦兒,越發沒有規矩了。”靳燚川站在門口看着她手中的紙走過去拿了過來“下次與我說一聲。”
“我們小時候…”晏曦看到了靳燚川的生分。
“如今不是小時候了。”靳燚川沒有讓她說完那句話。
晏曦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靳燚川口口聲聲不是小時候了,又為何抓着關于那人一點點的記憶不放。
“我知道了。”晏曦強顏歡笑“或許我可以幫你出一點主意呢。”
“什麽主意?”靳燚川問。
“我看你詩中不過就是想見她罷了,何不如去見見她。”晏曦說。
“我可以不要臉面,可她要。”靳燚川沒有顧及也沒有人敢說她不是,可楚晚棠不可以。
“若是兩人都不主動,那就真的有情變無情了。”晏曦想起了自己語氣中難免有了幽怨。
“曦兒,我不需要她有情。”靳燚川收起了詩句走了出去。
不管是她的身份還是兩人之間的家國仇恨都不會允許情之一字的。
久經沙場的靳燚川也會在少年動心的瞬間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就比如此夜裏的她還是來到了楚晚棠的寝宮,她沒有敲門,她只是想離楚晚棠近一點。
“王爺,您這樣無異于給別人把柄。”秦邢站在她的身後。
“下次不會了,就這一次。”靳燚川說。
可秦邢了解她,一旦嘗了甜頭誰又會舍棄得來不易的機會呢。
楚晚棠站在房中通過房門看到了院子中的靳燚川,最後推開了房門。
“七皇子。”楚晚棠這次竟然怡然自得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這麽近距離的看楚晚棠,靳燚川竟然不知所措的移開了視線。
“娘娘安好。”靳燚川顯得規矩的很。
“王爺夜訪我的寝宮不知有何事?”楚晚棠問。
在楚晚棠的心中男子不就是為了那些事嗎?玉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如果可以利用靳燚川犧牲自己也未嘗不可。
“無事。”靳燚川覺得這是楚晚棠下了逐客令起身要離開。
楚晚棠看着唯一見到玉兒的機會要溜走,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靳燚川的手。
兩人的肌膚相觸的那一刻,靳燚川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一股熱氣直沖頭頂有些眩暈。
“七皇子不必裝了,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要什麽我便給你什麽,不過我有要求。”楚晚棠咬了咬牙說。
既然已經被淋上了紅顏禍水的污水,那也不怕真做給那些人看,從古至今英雄豪傑敗在女人手中的例子數不勝數。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熄滅了靳燚川所有的不理智。
“你覺得我要什麽?你又能給我什麽?”靳燚川回身看她。
“還能有什麽讓你深夜來。”楚晚棠和她對視着。
“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靳燚川有些惱怒。
“不然呢?你又能說出什麽光明正大的理由”楚晚棠反問。
“你!”靳燚川真的生氣了,她氣的是自己的不知分寸,還有楚晚棠的不自愛。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遠處的秦邢都跟着緊張起來。
“我有要求。”楚晚棠說。
“說!”靳燚川倒要看看她要什麽。
“我要見我弟弟,七皇子權勢無人能及想來并不為難。”楚晚棠說。
“你就為了這個?”靳燚川問。
“是。”楚晚棠閉了閉眼睛,她認命了只要玉兒可以好,她無所謂了。
“好,那我的要求是你在這裏解衣你可願意?”靳燚川盯着她。
楚晚棠咬着嘴唇手緩慢的擡了起來,放在了腰間捏住了腰帶。
一滴淚滑落,楚晚棠閉上眼睛用力要拉開腰帶,靳燚川卻抓住了她的手。
“若他對你這麽重要,我幫你就是了。”靳燚川低着頭悶聲應允。
楚晚棠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表情,那是什麽情緒,為何她看出了心痛。
“我只有一個要求。”靳燚川看向了她“不要對別人妥協,保護好你自己。”說完便離開了。
楚晚棠看着她的身影離開,剛才委屈的情緒一下子傾瀉而出,誰能知道她剛才用了多大的勇氣走出這一步,她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亡國就是亡人,國家覆滅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你了”
楚晚棠父王城破那日說的話回蕩在她的耳畔,如同警鐘,也好似預言。